白云劍宗和玄水宗都是云霞國境內的金丹門派,兩個門派在云霞國已經傳承了兩三千年,地位一直都很穩固。
白衫負劍青年拓跋珪是白云劍宗一位金丹期修士的親傳弟子,而藍衣中年修士祝無涯同樣是玄水宗一個金丹期修士弟子。
這兩個門派關系一向都不錯,是以祝無涯上次發現自己無法單獨戰勝“滄瀾云虎”取得靈物后,便把消息分享給了白云劍宗的知交好友拓跋珪,邀請好友一道前來尋寶。
他們兩人手中都各自已經積蓄了兩片“云霧仙茶”,若是能夠再各自得到一片仙茶的話,就能飲用憑空增加十年修為。
正因為如此,兩人才會明知道周陽不好惹的情況下,也不愿坐視周陽獨吞寶物。
按照兩人的想法,他們兩個打一個,即使最后真的不敵周陽,想要退走也不難。
不過這種想法在真正開打后,周陽犀利的手段頓時就讓兩人明白,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可笑。
論劍術,周陽十把“大衍神光劍”齊出之下,白云劍宗的拓跋珪根本招架不住。
論法器,周陽祭出的“千刃盤”和“蒼龍鼎”這兩件法器一攻一防之下,玄水宗的祝無涯也是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這樣只是交手了不到一刻鐘,拓跋珪和祝無涯就完全陷入了下風,敗亡只在眼前。
“祝兄,你幫我護法一會兒,我來激發師尊賜給我的劍符!”
白衫青年拓跋珪面色難看的御使著飛劍左支右絀勉力抵擋著周陽攻擊,心中焦急的連聲給同伴傳音請求幫助。
祝無涯聽到同伴傳音,先是一愣,而后連忙傳音制止道:“拓跋兄不可!那劍符乃是令師賜予你防身所用,為了區區一片云霧仙茶,不值得啊!”
“只要能宰了這小子,一切都值得!”
白衫青年拓跋珪臉色一狠,身形一動,一下子便躲到了祝無涯身后,然后伸手往懷中一摸,摸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銀白色令牌握在手中,注入法力激發了起來。
“拓跋兄你……”
祝無涯面色一變,然后一咬牙,雙手一打法決,很快就施展出玄水宗鎮派功法《玄水真經》中的防護神通“水龍玄水罩”,凝聚出一個有著水龍環繞的藍色護罩將白衫青年拓跋珪護在了其中。
然后他本人也是召回所有法器環繞周身飛舞,做出了一副死守的姿態。
周陽目睹著兩個對手的舉動,微微一皺眉,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白衫青年拓跋珪的舉動他看在眼中,雖然不知道對方手中那塊銀色令牌有何玄妙,但是無數次斗法經驗告訴他,絕對不能坐視敵人輕易施展出底牌。
“千刀萬剮!”
只見他口中一聲低喝,“千刃盤”所分化的那些銀色刀刃,迅速銀光大作一分為三化作了三把刀刃,然后無數銀色刀刃組成旋風形狀朝著白衫青年拓跋珪瘋狂轉動了起來。
在這刀刃旋風的轉動下,那保護著白衫青年拓跋珪的“水龍玄水罩”頓時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咔嚓咔嚓”聲,表面產生了無數細碎裂痕。
祝無涯見此,心中大駭,連忙御使自己那件藍色短戟法器強行打入刀刃旋風中,想要削弱刀刃旋風的威能。
應該說,他的目的還是達到了,在藍色短戟法器的干擾下,刀刃旋風的攻擊頓時有數成轉移到了這件法器身上。
但是他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那就是他這件使用了數十年的四階中品法器,直接就被刀刃旋風劈斬出了無數道裂痕,再無修復可能!
而這時候,那個白衫青年拓跋珪在經過一段時間準備后,終于完成了對手中寶物的啟動工作。
只見身處護罩中的他把手中銀色令牌朝著周陽一扔,令牌便“嘭”的當空炸成了湮粉。
與此同時,一道令周陽感到頭皮發炸的白金色劍氣,忽然自那令牌中激射而出,徑直向著他飛斬而去。
“蒼龍鎮海!”
“乾陽金身!”
不及細想,周陽當即調動全身大半法力注入頭頂懸浮的“蒼龍鼎”中,激發了這件四階上品法器附帶的最強防御神通。
然后他還覺得不保險,又調動剩余法力施展出了“乾陽金身”神通。
只聽得龍吟聲一響,“蒼龍鼎”忽然青光大放的飛到周陽身前擋在了那道劍氣必經之路上。
但是下一剎那,這尊青銅巨鼎便是“鐺”的一下倒飛回去猛然砸在了周陽身上,將他整個人一下砸飛了上百丈遠,直接給砸到了身后島嶼上的大地之中。
天空中,白衫青年拓跋珪看到這一幕,蒼白的臉上喜色一閃,連忙對祝無涯說道:“祝兄,剩下的看你了,一定不能放過那小子!”
為了激發剛才那道劍符,他一身法力幾乎去了七成,加上先前斗法消耗的法力,這會兒他基本上已經失去了和周陽動手的力量。
“拓跋兄放心,中了令師的太白庚金劍氣神通,那小子便是不死也肯定只剩半口氣了,祝某要是這樣都還收拾不了他,豈不白活了數百年!”
祝無涯用力點了點頭,然后身形一動,便御劍向著周陽砸落之地飛了過去。
只是讓祝無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剛飛到周陽墜落之地上空準備查看情況,神魂便是一痛,好似鋼針扎入腦髓一樣痛得他渾身一陣抽搐,差點沒跌下飛劍。
不好!
神魂上面難忍的疼痛,并未讓祝無涯徹底失去意識,他殘余的清醒意識,連忙御使護身法器擋在身前護住自己。
可惜他雖然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卻沒有想到周陽在遭受“太白庚金劍氣”神通攻擊后,還能有余力爆發出強大的反擊。
只見金色的劍光一閃,祝無涯用來護身的木盾法器便被劍氣一穿而過,然后腦袋就與身體分了家。
“祝兄!”
白衫青年拓跋珪看著這一幕,頓時駭得魂飛天外。
變化來得太突然,他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這怎么可能!師尊賜予的劍符,有他親自出手施展太白庚金劍氣神通的八成威力,就是紫府九層修士不注意也能一劍斬殺!”
“你怎么可能在劍氣中活下來!怎么可能還擁有反擊之力!”
他一臉驚駭的看著不知何時已經爬上地面的周陽,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他剛才激發的劍符,威力比之普通五階靈符還要強大,乃是金丹期修士將自身所修行的一種神通之力用特殊容器封印在其中所化。
剛才劍符激發后形成的那道白金色劍氣,完全可以視作一位金丹期修士親自出手施展神通。
除了只有一擊之力外,這種劍符在珍貴程度上面,甚至還要超過符寶。
最關鍵的是,符寶每個金丹期修士都會制作,而這種劍符一樣的寶物,卻只有很少一些金丹期修士能夠制作出來。
要制作這類寶物,不單單是要掌握特殊的制作技藝,對于寶物的材料要求也很高,而且還很容易制作失敗。
因此哪怕是懂得制作這類寶物的修士,一般也很少制作這類寶物。
白衫青年拓跋珪的師尊也是因為和他關系特殊,才會舍得耗費巨大代價為他制作這樣一道劍符給他護身。
他本以為自己有著這一道劍符護身的話,就算是遇上紫府期九層的修士,也能斗上一斗。
沒想到現在卻連一個紫府二層修士都沒有收拾掉!
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一時間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咳咳咳,白云劍宗的拓跋珪是吧?黃某記住你了!”
大地上,周陽衣衫襤褸的口吐著鮮血一陣猛咳不已,斷斷續續的聲音,輕飄飄傳進白衫青年拓跋珪耳中。
聽到他這番話,白衫青年拓跋珪面色一變,背上瞬間滲出了一層冷汗。
有著紫星宗修士朱子虞的前車之鑒在前,拓跋珪一點也不敢懷疑周陽這番話語的真實性。
如果真讓周陽活下來的話,他一定會相反設法尋找機會找自己報仇的。
“師尊不會騙我!你一定是在虛張聲勢!對,你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剛才那一擊,已經用盡了你全部法力是不是?”
“哈哈哈,這種虛張聲勢的手段,又豈能嚇到我拓跋珪!我拓跋珪又豈是嚇大的!”
天空中,拓跋珪目光死死望著周陽所在的方位,忽然張口一陣大笑,笑聲中滿是得意自信之色。
然后他腳下劍光一動,就要向周陽所在的山谷飛去。
山谷外的周陽見此,面色微微一變,連忙轉身向著山谷內退了過去,甚至連祝無涯的尸體都顧不得收拾了。
看到這一幕,白衫青年拓跋珪緊繃著的身體一松,知道自己賭對了,周陽果然是在虛張聲勢嚇他!
想到這里,他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滿是羞怒之意,因為剛才他真的差點就被周陽這虛張聲勢的話語給嚇得跑路了。
“可惡的小子,等我抓住你后,一定要砍斷你四肢,割掉你舌頭,剜掉你雙眼,讓你知道欺騙我拓跋珪的代價有多大!”
他眼中兇光閃爍,全身殺意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