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銀發小子倒是挺沉得住氣,蒙山老怪,你還要蘊釀多久?”項南明一見陸小天仍然不動如山,心里也不由暗自有幾分驚疑,催促了蒙山真人一句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連這乳臭未干的小子都能沉得住氣,咱們兩個老家伙還不如這小子了不成。”蒙山真人嘿然一句,他控制的那件魔血魂衣卻是未有絲毫動作,只是繼續散發出一道道若有若無的淡紅色波紋,不斷擴散開去。吸引更多的靈禽撞向眼前的陣法。
無數的靈禽撞在陣法的靈罩上化作斑駁的血跡,殘肢亂羽隨風飄落。這頗具仙氣的靈霧山域不過片刻間便變得狼藉一片,血氣繚繞,凝而不散。空中彌漫的血腥氣息越顯凝重,甚至已經漸漸壓抑住了山域間飄蕩的霧氣。
隨著血氣越聚越多,空中逐漸凝聚成在十三只血色棱刺。那血色棱刺帶著繁復的花紋。氣息詭異而強大。只不過這十三只血色棱刺卻是并不急于攻擊。空中血氣一陣翻涌,十三根血色棱刺竟然消失不見。陸小天眼神一瞇,這血色棱刺絕不至于會自動消失,應該是被項南明用特殊的手段給隱匿起來了。
“看來這老怪打算不鳴則矣,一鳴驚人。后面一旦攻擊,勢必會是雷霆一擊。”陸小天神識外放出去,發現附近山域的靈禽數量似乎較往日尤多,從眼前的情形看來,絕非偶然。
此時靈霧山域這邊已經掀起一陣異象。許沁神色焦急地找到最近的禁衛隊長,帶隊的是一名英資諷爽地濃眉青年,
“靈霧山域出現異象,大量的靈禽攻擊靈霧山域,現在請你帶領禁衛前去驅逐靈禽。”許沁擔心陸小天那邊的情況,語速極快地道。
“靈霧山域乃是元老會的皇族禁地,便是禁衛進入,也需要得到元老會的批準。這件事下官無法作主。”濃眉青年面露難色地道。
“是啊,前些時日,南明叔,陰山叔幾個大修士還親自去了靈霧山域,沒成想卻吃了個閉門羹,被那不識好歹的銀發修士給趕出來了。現在又求到禁衛這邊來,如此前倨而后躬,真是讓本王見識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許沁凝神看去,來人正是澤王項雨澤。不過此時項雨澤卻是一身禁衛分統的甲胄。許沁不由心頭一緊,頓時明白了什么,“你怎么到禁衛中來了?”
“原來的分統家中有事,休沐一段時間,短則數月,長則數年。本王身為皇族的一份子,自然要出一份力氣,這段時日,便負責這片區域的防衛工作,絕不會讓任何宵小從本王所管轄的區域內經過,以免耽誤了玉心公主的晉階。”項雨澤一臉凜然之氣,眼中卻盡是一片得色。
許沁臉上閃過一道青氣,項南明竟然動用元老會的權力將項雨澤調到此處。至少現在已經堵住了禁衛的增援,如此看來,只有去元老會了,可是項狂不在,項南明,項陰山,項飛虹幾個趁持有元老尊者令的巨頭不在,把持了元老會,其他元老恐怕未必會冒這個風險得罪項南明幾人。
許沁心里冒起一陣陣涼意,這項南明好厲害的手段與布局,只不過許沁心里終究還抱著幾分希望,且去元老會試一下,或有一分希望,雖然一般的人不敢輕易得罪實力大進的項南明,可整個皇族元老會,終究不是項南明的后院,總歸會有不同的聲音。
留下來與項雨澤耍嘴皮子功夫沒什么用處,許沁也不待其多言,徑直朝元老會的山域破空而去。
元老會坐落于皇城最核心的地域,遠遠地一片古老的建筑,幾座寶塔,也有低矮的庭落錯落有致的起伏在山間,中間一座看上去不甚起眼的宮殿,座落在那靈氣濃郁之極的青山綠水之間,一只青鸞雕象展開雙翼懸浮于空中,看似沒有任何的依托,卻沒有掉下來的跡象。
元老會的守備并不森嚴,甚至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巡羅的隊伍。只不過要真以為什么人都能進入元老會的地域,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便在許沁接近過來時,那懸浮在空中的青鸞雕象雙眼似乎亮了一亮,兩條碧青十余丈的巨蟒,蟒頭自山腰的古松上伸出,一雙眼睛陰冷地看著接近過來的許沁。
許沁還是以前隨銀簫子來過兩次,知道這里的規矩,她伸手亮出一道玉牌。玉牌中一道靈光飛出,沒入青鸞雕象的眼中。
青鸞雕象吸收了這道靈光之后清鳴一聲,出沒于山腰間的兩只碧青巨蟒頭又縮了回去。可惜許沁的修為還不夠,如果陸小天在,也許能發現這兩只大妖級別的護山靈蟒。
“見過問聲長老!”元老院坐擁項國最核心的財富,大部分人各忙各的之外,也會留下輪執的長老坐鎮皇城。許沁一看眼前的項問聲心里稍稍松了口氣,至少不是項南明在。
“何事?”項問聲頭頂有些禿,一副看上去顯得臃腫的肥胖身材。
“問聲長老,靈霧山域此時正受到大群的靈禽攻擊,已經嚴重影響到了靈霧山域,還請問聲長老及時派出人前去清除那些靈禽。”許沁雖是心知這必是項南明搗的鬼,但無憑無據之下,她連項南明的人影都沒有看到,又哪里敢輕易提項南明的名字,否則一個構陷長老之罪,她便承受不起。
“靈霧山域大群的靈禽失控?真有此事?”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許沁心頭一緊,來者正是項飛虹與項陰山兩人。
“自是有此事,在元老院中,晚輩豈敢造次。”許沁連忙說道,與自己不相干的人,如果修為沒有被拉下一個大境界的情況下,尚可稱對方為道友,可畢竟同根同族,倫理輩份仍然還在。
“前些時日,我與你陰山叔前往靈霧山域,想要替傾城那丫頭查看一下是否有異狀。卻是被人攆了出來,現在出現了情況,卻是又來麻煩元老院,莫非以為元老院的長者都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成?”項飛虹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