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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九章 采蘑菇的小姑娘

  康飛每日閑得無聊,即便打熬筋骨,話說,那梁山上好漢都好這一口,可是,你總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打熬筋骨罷?

  再則說了,他也不想跟玉麒麟和病關索一樣,整日打熬筋骨,結果變成跌停板的股市……

  話說,他一直在驛站住著,時間久了,人家也有意見,畢竟他手底下人太多,要知道,驛站么,國營招待所,你一個人把人國營招待所全部房間都占了,旁人說不說閑話?

  故此,他這時候搬到了建寧行都司,和二哥卞狴犴作伴。

  那建寧行都司衙門大,他對卞狴犴提出來的時候,卞二爺歡喜,咧著個嘴就笑,說,求都求不來哩,哥哥那兒你隨便住。

  故此他就搬到了建寧行都司去,張桓老將軍也樂意,畢竟,他是武將出身,一輩子打老了仗,大多數時候都是和這些粗俗武人在一起,和這些殺胚在一起,舒坦……

  當然,他可以,向鼎向大爺卻是不可以,畢竟,官職在身,跑到旁的衙門里面去住,徒惹人非議。

  到建寧行都司一住,康飛就覺得舒坦,蓋因為這個建寧行都司依著城墻,從衙門直接出城,沒幾步路就是山,那山因為屬于建寧行都司,連來砍柴的百姓都瞧不見。

  卞二爺陪他上山,他爬到山腰,未免就對卞二爺吐槽,說,二哥你這真是,抱著金娃娃要飯……

  話說,卞二爺已經被要飯好幾次了,也不在乎,他這個人脾氣挺不錯,未免樂呵呵就說,以前不是沒遇著三弟么,再則說,以后哥哥即便真要飯,那也得是去三弟你那兒要。

  康飛就笑他,二哥,你這個小王子真是名不副實……

  兩人未免大笑。

  這卞狴犴這時候也算是發達了,他們卞家是錫蘭國王子留在大明的遺脈,當年定居于泉州,迄今也快一百年了,也能舔著臉說一句郡望泉州。

  卞家挺能生,衍生出幾個堂號,泉州那一支是主脈,卞狴犴的父親當年蔭庇為建寧左衛指揮使,雖然如此,卻是和泉州那邊一直往來不絕。

  康飛從建寧府訛了一筆銀子,自然就投到卞狴犴手上,讓他尋可靠家人,再附以兵卒,拿這筆錢就去泉州做海貿。

  卞狴犴決然不肯,非要康飛手底下那些騎士壓陣,還點了烏仲麟的將,搞得康飛不知道說什么好,倒是烏仲麟,私底下未免就說,咱們這位二爺,是個講究人。

  最后,康飛就分出五十個騎士,讓烏仲麟領著,在卞狴犴親信的帶領下,就往泉州去了。

  康飛閑著無聊,幾次出城玩耍,卻老是被那木家的長媳田姬所跟隨,弄得極不愉快。

  他未免就去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建寧府那邊就來解釋,說田氏有誥命在身,關鍵人家還是土司田家洞洞主之女,即便木家被下旨抄家流放,這位木家的長媳,大約……也是要特事特辦,免于充軍。

  他不是沒想過去嚇唬嚇唬對方,可是,對方油鹽不進,反正,我就跟著你,弄得康飛也沒主意了,也是無奈得緊,辣塊媽媽,你跟就跟著罷,哥們一個大老爺們,還怕你吃了我不成?

  這日清晨,他想著去后山采點蘑菇,打點野味,沒法子,在大明朝,也就這點娛樂活動了……他倒也想去大寶劍,話說,哥哥我都到了大明了,還不許我找兩個表子?可是,他又不敢。

  最后,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大明的表子水平不行,比如秦淮河十二樓主事,那劉清江,喬張喬致的,那就是一個裝,大寶劍大寶劍,關鍵不是納劍入鞘么?誰跟你談論詩詞歌賦。

  人吶!最關鍵就是要認清現實……康飛這么想著,翻身上馬,就離開行都司衙門出城而去。

  這騎馬其實和學車差不多,要想跑起來就很簡單,當然,別要求太高,那開車的也不是個個都是賽車手不是么。

  他騎在馬上,優哉游哉就往山上去,之前卞二爺還老是讓人跟著,可康飛來回幾趟熟悉路以后就不樂意帶人了,嫌礙事,卞二爺未免勸他,可他一仰頭,說,這天下想為難我的人,大約沒有。

  一句話,這就把卞二爺給噎得無話可說,后來,也隨他去了,畢竟,就如同他說的那般,這天下想為難他的大約沒有。

  上山的路上,果不其然,那田姬又跟在后面,田姬身后,還有十數個土兵遠遠跟著。

  康飛一邊在馬上搖晃身體一邊未免撇嘴,慢慢帶著馬韁,放緩速度,左手搭個涼棚,四下觀望。

  田姬跟隨上來,面無表情就跟著他,他扭頭看看田姬,就張嘴說道:“田姬姑娘,你跟著我好幾天,咱們也算是熟悉了,不如,我帶你去采蘑菇……”

  田姬面無表情,“我不叫田姬姑娘……”

  康飛就嘆氣,“田姬姑娘,你說你,何必呢!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他這么一說,田姬頓時咬牙切齒,“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小戴相公真是空口白牙……”

  “停停停……”康飛做了一個死到鋪到底手勢,臉上未免無奈,“這話,咱們說了許多次了,你不煩我都煩了,你就直說罷,要我怎么賠償你?賭債肉償也不是不可以啊!”

  康飛心說,這下你總要怕了罷!可田姬卻是一挑眉,“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著你……”

  她說罷,就翻身下馬,指著前面不遠,“那里乃是山陰,必然有山貨,你要是個真男人……哼!”

  她哼了一聲,就邁開步子大步往前面走去,康飛目瞪口呆楞在原地,心說我居然被一個娘們給調戲了?

  眼看著田姬往前面走了一大截,康飛坐在馬上依然沒緩過神來,這時候,田姬一轉身,看他還坐在馬上,未免就大罵,“戴康飛,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康飛一聽這話,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翻身就下了馬。

  他剛跳下馬來,那馬兒就往田姬的馬兒身邊跑去,一邊還挨挨擦擦的……他這匹馬,乃是牝馬,卞二爺擔心他騎術不佳,專門給他挑選的,渾身雪白,只頭上一塊黑,賣相就頂尖,脾氣也好。

  而田姬的坐騎,卻是一頭牡馬,棗紅色,馬鬃飛揚,塊頭也大,雖然不是康飛認知中的那種高頭大馬,卻也是等閑見不著的好馬。

  這馬看那牝馬主動過來,頓時按捺不住,一張嘴,就咬住了牝馬的脖頸,隨后兩個蹄子就搭了上去……

  這天然野趣,看得康飛頓時無話可說,那邊田姬瞧見了,先是一怔,隨后,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灑落銀鈴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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