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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一章 我從道德上譴責你

  一段琵琶語。

  行文至此,或許有讀者老爺要罵了,辣塊媽媽,有你不會的么?

  作者老爺卻想說,有你會的么?

  你不想付出,就想著得到?你不會鋼琴,好歹學個小提琴,不會小提琴,好歹也學個吉他,不下苦工練音樂技能,大學怎么泡妞?

  知道骨肉皮這個詞怎么來的么?

  你明明知道玩音樂的身邊女人不斷,卻又不肯學音樂,自己身邊沒女人,又要罵女人眼瞎,學音樂的渣男……

  皮褲汪長那樣,因為玩音樂,都能那啥,對吧!

  當年竇仙兒罵唐朝,說你們睡了那么多大姑娘……其實竇仙兒自己睡的也不少。

  你瞧,睡得少的,還能在道德上譴責睡的多的。

  所以說,一定要學音樂啊!

  至于為什么康飛會吉他就能彈琵琶,廢話,都是撥弦樂器,難道這個可以撥,那個就不能撥了?

  我要會刀法,難道劍法我就不會了?全世界除了天朝,刀劍都不分的好不好,別人說不會我就不會了么。

  器械,無非是手臂的延長,我不但會刀,會劍,我還會棍子哩。

  總之,康飛成功用音樂征服了在場的人。

  至于用女聲這個小節,話說,大明穿女裝的老爺都比比皆是,像是張居正那種大胡子,傅粉熏香,可是寫在史書里面的。

  是有看不慣的,道貌岸然,說女人穿個兩尺八的揚州樣,又短又窄,實在不成個體統,說年輕秀才們穿個女裝,還涂朱(注1:畫口紅),真真沒了個體統,可是,自己玩表子玩得飛起,家里面除了門口兩個石獅子干凈其余都臟得不能見人……

  這種人哪朝哪代都少不了,不過康飛是漫不在乎的。

  馬順卿砸了砸嘴,說:“世兄這首曲子是好,可惜,我卻也說不出哪里好。”

  旁邊他那小妾白了他一眼,拿個帕子擦了擦自己眼角,就說:“小戴相公這首曲子,情感真摯,我見猶憐……”說罷,她轉首就去看徐線娘忍不住有些羨慕,“五姑娘真真是個有福氣的。”

  但凡女性,這種調調就沒一個不喜歡的。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她是真羨慕線娘。

  線娘未免就有些難為情,原本,她是有些瞧不上這人的,不過這會子卻覺得她順眼了許多,當下紅著臉把眼淚擦了,“姐姐莫取笑我。”

  她這一聲姐姐,馬順卿聽了歡喜,趕緊沖自己小妾使眼色,那小妾心領神會,頓時笑著,就附和著線娘說話。

  康飛放下琵琶,卻是有些沒趣了。

  許多話,原本要哄哄線娘的,這會子自然也張不開口。

  當下他把琵琶原物奉還,便要下樓,線娘自然也張不開口,說你們趕緊滾蛋,我要跟姐夫卿卿我我。

  兩人心中都惋惜,未免心有靈犀一點通,齊齊抬眼,眼神一撞,胸中俱是一跳……

  線娘暈著臉,就低下螓首。

  康飛老臉一紅,心說我肯定是因為最近沒繳納公糧,俗話說,月滿那啥,人滿那啥……

  馬順卿瞧出端倪,未免心中大叫不好,自己耽誤人家好事了,趕緊拽著小妾要走。

  可是,他這么明顯的姿態,徐線娘怎么好意思?不由死死拉住他那小妾……

  康飛和馬順卿下樓來,馬順卿未免就說:“是我老朽了,眼神不濟,壞了世兄的好事……”

  康飛趕緊聲明,“我與線娘,那是誠摯的兄妹感情……豈不聞,趙匡千里送京娘。”

  馬順卿聞言就勸說他,“世兄,我托大,勸你一句,雖說魏國公府如今不算最頂尖的勛貴,可即便如此,他家嫡小姐,卻足以配得上任何一家了,世兄你家,若能與魏國公府上聯姻,那是大大地好事。”

  如今的勛貴,不成器,更何況魏國公家世代在南京,可謂遠離中樞,故此說,不算最頂尖的勛貴。

  康飛就解釋,“我實在是已經與揚州衛指揮僉事鳳家定過親的。”

  馬順卿未免哼了一聲,“那揚州衛指揮僉事若識相,便應該早早退親才是,春林兄……那是他家那樣能攀上的么?”

  這話,康飛聽了未免可笑。

  他老子什么樣兒,他還不知道么?

  但是,隨著他兩次抗倭,入了朝廷大佬的眼,他老子可謂水漲船高,講真,即便這時候禮部侍郎徐階,看見他老子,免不得也要上來,拉拉手,再說兩句,可是冶春詩社戴春林當面……

  所以馬順卿說,揚州衛指揮僉事,那算個什么官宦?該當自己自覺,早早把婚退了才是。

  不過,這些,也輪不上他來操心了,鳳蓉娘跟他也不是青梅竹馬或者情比金堅,倒是老丈人,未免可惜了,鳳指揮是個好人啊!

  想到這些,他未免有些沉默。

  馬順卿以為他想家了,當下就說:“眼看年關,世兄想念家中父母親人,這也是人之常情,不如我叫個戲班子來,唱兩折六郎探母,聊慰世兄……”

  康飛趕緊搖手,“這南戲就不看了,咿咿呀呀的,說實話,我也看不太懂,要是有打戲還行,最好打得結棍的……不過,老世叔要是有什么差事,讓我忙一忙也可以,其實都是閑的。”

  他這么一說,馬順卿倒是略一沉吟,隨后,說了一番話。

  “原本,我不該麻煩你,你這一說,倒是有一樁事情。”他說著,就細細道來。

  原來,是當地香山番,也就是濠鏡澳,那些佛郎機人建立番廟,勢力日漸大了,有些人便略顯得跋扈起來,前幾天,香山知縣來說,當地百姓出舉,說有幾個佛郎機人,玩表子不給錢。

  當地香山知縣是個要體面的人,覺得,為了幾個表子錢,跟佛郎機人去要,未免壞了我天朝體面。

  只是,當地百姓非要出舉,他也沒辦法,只好上報到了府衙這邊。

  馬順卿看了這個未免覺得莫名其妙,要幾個表子錢,居然也要上報到我廣州府衙來?你這是把府衙當什么了?

  香山知縣也是叫屈,說,下官也是沒法子,當地百姓鬧得厲害。

  馬順卿未免罵一句,這些南蠻子,著實可惡。

  大明規定,他馬順卿又不是廣東人,再則說,即便他是廣東人,那些百姓,跟他讀書老爺,也不是一道人,罵兩句南蠻子,算是客氣的。

  香山知縣自然也不是廣東本地人,附和著知府大人罵了兩句,說,大人說的是,這些南蠻子著實可惡,尤喜訴訟,下官真是,三生為惡,才做了這香山知縣。

  官員考核,要,也就是老百姓打官司,老爺必然要勸說。

  約瑟公,你坐下,聽俺說說知心話。約瑟公,咱都坐下,咱們隨便的拉一拉。

  叫老百姓不要打官司,這是非常緊要的一條,如果碰到當地喜歡打官司,那可真是頭疼的緊,別的不說,考功上上必然是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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