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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左將軍贈馬

  “公與啊,一別數年,現在可還好啊!”

  看著前來迎接的沮授,商戢主動下馬說道。

  “勞煩左將軍掛念,授一切安好!”沮授快走幾步,主動上前見禮。

  雖然好幾年沒有見過沮授了,可兩人關系非但沒有疏遠,反而更加親密了。除了國戰期間,其它時候兩人一直有書信來往,在信中無話不談,上至朝政大事天下大局,下至街頭巷尾的趣聞軼事,可以說兩人是關系很好的筆友,同時沮授也是商戢在冀州埋下的一根釘子。

  兩人的交流是光明正大的,這事韓馥當然知道。也是因為這,進一步加重了韓馥對他的不信任,最終韓馥將之表為騎都尉,明升暗降,相當于閑賦起來。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也少不了商戢推波助瀾。

  商戢從來沒有邀請過沮授來平州任職,雖然他確實很眼饞沮授的才干,也相信自己誠意邀請的話沮授會辭冀來平。

  不過再三斟酌之下,商戢發現讓沮授留在冀州對之更有利!

  之前說過,韓馥與麾下大將麹義關系不睦,兩人勾心斗角,暗中爭奪冀州主導權。只是韓馥畢竟是冀州牧,又占著主公的名義,麹義在軍隊中威望較高,但還不敢真刀真槍與韓馥作對。

  另外,在文官系統中,沮授因為與商戢關系親密而變相隱退,這牽扯到的人可不只有沮授一人。作為冀州別駕,他可以說是冀州第二人,任何時候二號人物的倒臺都會牽扯到一大堆與之有關的官員。

  軍事上以麹義為首的軍方將領有尾大甩不掉之嫌,政治上沮授的倒臺導致官場動蕩;對外,袁紹虎視眈眈,鯨吞冀州的野心昭然若知。看似聲威赫赫,坐擁華夏精華之地擁兵千萬的韓馥實則坐在火山口上,隨時都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種情況下,只要沮授還在冀州一天,哪怕只掛個虛職啥也不干,也能進一步加劇冀州內部的不穩定。

  因此,在情況未出現明顯變化之前,只要沮授不主動提出來平州,商戢也絕口不提此事,一副只談風月不談政事的架勢。

  而以沮授的自尊心,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來“討官”。

  這次諸侯討董,商戢出征的路線與當初征討黃巾軍幾乎一模一樣,軍隊從沓津乘船出發,抵達泉津登陸,然后再轉道冀州,最終抵達暫時的目的地酸棗。

  因為商戢支援了大筆的物資,這批物資也不可能走陸路繞一大圈子,故而泉津還是商戢軍的前沿基地,大批的物資,包括平州軍自用的軍需物資都在這里囤積。

  而為了保障物資的安全,商戢在泉津駐扎了一萬軍隊和一支小型水師艦隊。同時派遣了陽儀坐鎮泉津,專職負責物資的調度配給。

  軍隊規模雖然很小,只有區區一萬人,但質量卻很高。郭彪親自率領一萬嗜血虎賁駐扎泉津,士卒最低都是七階水平。這一萬軍卒將不遠處的泉州縣令嚇得瑟瑟發抖,生怕郭彪腦子一熱直接把泉州城給占了!

  至于位于幽州的泉津為啥會允許商戢在這里駐扎軍隊——泉州在劉虞的勢力范圍之內,而劉虞是中立派!

  所謂的中立派,就是兩頭誰都惹不起,誰來誰就是爸爸!

  別看劉虞、劉焉、劉表動不動就是幽州牧、荊州牧、益州牧,但他們的實際戰斗力并不強,很多掛著太守銜的諸侯,比如袁術、孫堅、曹操都能將他們吊起來打!

  當商戢提出需要一座港口當前沿基地的時候,眾諸侯掃了一眼地圖,果斷的將劉虞賣了。

  啥?你說劉虞不同意怎么辦?

  你竟然敢阻撓討賊大業,說你是不是與董賊暗通曲款,暗中投降了那老賊?兄弟們先把這逆賊殺了為大軍出征祭旗!

  公孫瓚眼巴巴的盯著劉虞,準備等劉虞做錯了事然后將之前對付商戢的手段復制一遍,干掉他獨占幽州!

  劉虞能怎么辦?商戢可以通過宣示武力打消他們的貪念,劉虞作為諸侯中的弱雞可沒這實力,只能同意商戢要求。

  另外生怕商戢借機找茬,他還給泉州城的守軍下達了密令,無論平州軍如何挑釁,一定要忍耐,絕對不可輕啟戰端!

  事實上泉州校尉收到這封密令的時候心中一陣賣麻批,就泉津嗜血虎賁那恐怖的樣子,一旦他們有攻城的架勢,校尉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棄城逃跑。

  拿十萬不到的四階兵去對戰一萬最低七階的嗜血虎賁,腦子被驢踢了也不敢這樣玩啊!

  泉州上下就差將郭彪他們當祖宗供起來了,縣令三天兩頭帶著酒水肉食來犒軍,如果不是平州軍軍紀嚴明,大把的娼妓都送來了!

  商戢確實對泉津很感興趣,這個港口對平州軍來說意義重大,是他將觸手伸向內地的最佳跳板。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商戢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搞擴張,只能暫時維持現狀。

  商戢抵達沓津之前,袁紹、韓馥已經領兵先走一步,已經被韓馥打入冷宮的沮授自然沒資格跟著韓馥去討董,被派去迎接商戢。

  當然,此行真正的主事者是韓馥最心腹的手下閔純。

  當初諸侯商議討董,嚴格限制了各軍的行軍路線。比如說商戢率領軍隊前去酸棗會盟,需要通過冀州,每天行程多少、在何處安營扎寨等等都有明確的方案。

  當然,韓馥也做了一些列的準備,在商戢行軍沿途布置了重兵,名曰保護,實質上就是監視。閔純就是負責這件事的。

  也幸虧商戢只出動了三十萬人,要是平州軍傾巢而出,韓馥打死都不敢這樣干,都是文化人,假道滅虢的故事都清楚。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平州軍的軍容還是給閔純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三十萬軍隊,清一色高階特殊兵種,最低七階標準,猛將如云。就這么一會兒功夫,閔純就見到了至少十位能絕對壓制自己的猛將,其中甚至還有幾位根本不在六龍八虎十二將行列的陌生將領!

  一路上閔純憂慮重重,帶著戰斗力差了好大一截的冀州“精銳”護衛商戢通過冀州。商戢倒好像沒有注意到閔純的忌憚與疏遠之情似的,一路上有說有笑,還時不時邀請閔純參加宴飲。

  見閔純沒有與身份匹配的良駒,商戢還主動贈送,雖然閔純以堅定的態度婉拒,商戢卻依舊態度親善。

  按照當初商議的方案,軍隊行進速度很慢,足足用了十二天才脫離了冀州。

  望著漸漸遠去的商戢軍,閔純總算是松了口氣。雖然商戢態度非常和善,但平州軍戰斗力在那放著呢,閔純一路是提心吊膽,生怕出了差錯無法向韓馥交代。

  “公與先生,伯典先生,二位保重,戢就此告辭!”

  商戢對著二人一抱拳,轉身飛馬離去。

  “伯典兄(閔純字),你觀左將軍此人如何?”沮授與閔純并肩而立,似笑非笑的問道。

  閔純看了沮授一眼,也不答話,直接面無表情的離開。

  沮授也不見怪,反而笑著搖頭離開。

  雖然商戢從來沒有提過,但以他的智商,自然能猜出來商戢到底在打什么算盤,也知道商戢對自己的期待是什么。

  他不介意被商戢利用,更不介意順手幫商戢一點小忙。

  “將軍,喜事喜事啊!”

  閔純剛剛返回軍營,就有副將興沖沖的前來匯報。

  “何事?”

  心情不好的閔純冷聲問道。

  “將軍,就在剛剛,巡視的士卒發現了一匹神俊異常的寶馬在大營外盤桓,此天賜神駒,末將不敢隱瞞,特來稟告將軍!”

  閔純聞言心中一驚,連忙隨副將出了營帳。

  只見一群冀州軍武將圍在外面,正中間的是一匹純白色高達戰馬。不少武將試圖靠近戰馬,卻被它毫不留情的踢開,惹的眾人哄堂大笑,同時對這匹寶馬也更加眼饞了。

  閔純雙目一凝,冷聲道:“殺了這匹白馬!”

  “啊?”

  副將聞言一愣,急聲道:“將軍,這是為何?此等良駒天下罕見,將軍素來最愛寶馬,為何要殺此天賜神駒?”

  “我讓你殺了這匹馬,沒聽到本將的命令嗎!!!”

  閔純突然煩躁的怒吼一聲,將副將嚇了一跳,連忙道:“是,是將軍!”

  “嘶嘶!”

  正此時,白馬好像看到了閔純,發出一聲嘹亮的嘶鳴,四蹄一震騰空而起,直接越過數丈的距離,如一道閃電般沖向閔純。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白馬就停在閔純身邊,馬首親昵的在閔純身上蹭來蹭去,碩大的雙目望著閔純,靈性十足。

  副將看著這一幕呆住了,遲疑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將軍,這——咱還殺馬嗎?”

  “咈哧!”

  白馬好像聽懂了副將的話一樣,轉頭噴了他一臉的口水,然后又親昵的蹭了蹭閔純。

  閔純神色復雜的看著這頭靈性十足的白馬,久久無語,臉上神色變幻不定。足足過了大概五分鐘,閔純才嘆息一聲道:“留著吧!”

  “用最上等的馬料,就把它安置在本將大帳旁邊,本將要親自照料!”

  末了,閔純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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