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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將軍,咱們真不參一手?”
夜晚,商戢帥帳中,呂布有些不情愿的問道。
商戢沒回答呂布的話,轉而看向旁邊的陳宮:“公臺先生怎么看?”
“事出反常即為妖,本人認為還是需要謹慎行事!”陳宮看了一眼呂布,低聲說道。
幾天來,五路先鋒瘋狂出擊,捷報如雪花般飛來,與此同時還有數不甚數的財富落到了五位諸侯手中。
收獲之豐厚無人不眼紅,在巨額財富刺激下,五路先鋒都有失控的跡象。
本來按照聯軍的規劃,從酸棗出發,沿途途徑原武、陽武、卷縣、武德、懷縣,然后兵臨汜水關所在的榮陽,攻破汜水關之后再破虎牢關,最后直取雒陽。
大軍途徑和周邊的縣城自然要攻克,這點無可厚非,可在財富刺激下,最遠的先鋒都打到新鄭和林慮了,這距離汜水關都快三千里了!
他們還美名其曰保證后方安全,可那里就三三兩兩的殘兵敗將,哪里需要你們去這么多人圍剿啊!
還不是看那里油水多跑去劫掠去了!
這種不聽號令擅自行動的舉動將袁紹氣得臉都黑了,可惜他這個盟主的權威全靠面子,可面子在實實在在的金銀面前算個屁啊,根本沒人理會他的軍令,依舊我行我素。
這種公然抗命的行為對聯軍的威信造成了不小的打擊,更重要是先鋒的豐厚收獲將聯軍上下弄得軍心動蕩。
留守主力部隊的諸侯紛紛要求先鋒諸侯們分潤收獲,或者再派出更多的先鋒部隊。
前者那些先鋒軍自然不樂意了,我們辛辛苦苦打下的城市為何要給你分潤?你當我好欺負?
至于后者同樣不現實,十九路諸侯已經有五路當先鋒了,再分這聯盟還有何意義?更何況汜水關以東地區的都被那五路先鋒瓜分的七七八八了,其它諸侯現在下場已經晚了。
諸侯的爭吵將袁紹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前去調解。
之前說過,諸侯的關系錯中復雜,什么你是我的門生故吏,我是你的發小死黨,神仙來了也別想梳理清楚,唯獨商戢與呂布兩人關系網比較單純,算是諸侯中的另類。
又因為之前兩人就有過多次合作,關系比較親近,故而兩人自然而然的開始抱團。
呂布性格啥樣都知道,見先鋒收獲如此豐厚,自然就開始眼紅,天天想著去分一杯羹,甚至主張不理會袁紹,直接分兵參與搶錢大戰。
可陳宮相當冷靜,死死攔住呂布不讓他動,不過時間一長陳宮也有點攔不住了。還是那句話,財帛動人心,除了呂布之外,呂布軍中的高級將領越來越多傾向于出擊。
陳宮無奈,只能借口找商戢商議,借商戢的手來勸阻呂布。
事實上商戢軍中也有類似的聲音,只是商戢在軍中的威望無與倫比,他不支持出擊,商戢軍就沒有任何人能反對。
“不參加,公臺先生所言不錯,事出反常即為妖。董卓就算再昏庸無道,百萬飛熊軍和八百萬西涼鐵騎也不是吃素了,這很有可能是董卓示敵以弱的陰謀!”
商戢說的這是半年前的董卓軍實力,千幻在雒陽折戟,商戢對董卓的監控完全失效,當前董卓軍實力如何不好判斷,但就算以半年前的戰斗力來衡量,也是一塊硬骨頭。而現在這種一敗再敗的局面顯然與董卓軍戰斗力不符,商戢極其懷疑董卓在搞示敵以弱的把戲。
當然,還有一種說法,說董卓已經瘋了,他麾下千萬大軍已經土崩瓦解。
對于這種傳言,商戢只能呵呵。
一位瘋了君主能將雒陽城打造的如鐵桶一般,讓千幻集體失聯?
“報,啟稟商將軍、呂將軍,盟主邀請二位將軍立即前往帥帳。”
就在呂布還心有不甘的時候,突然一位小校前來傳達袁紹的命令,
“出了什么事嗎?”
小校低頭道:“啟稟左將軍,在下不知,只知道盟主命令所有諸侯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帥帳,有緊急軍情!”
“好的,我們馬上就去。”
打發了小校,商戢與陳宮、郭嘉幾人對視一眼,然后默契的點了點頭。
眾人匆匆來到帥帳,還未進帳就聽到陣陣哭聲從帥帳中傳來。
推開帳門進去,原來嚎啕大哭的正是陳郡太守張邈,而他此時懷中還抱著一人,不對,準確說應該是抱著一具尸體。
商戢很敏銳的察覺到張邈懷中之人已經沒了生息。
凝神細看,卻見他胸腔凹陷,顯然是遭到鈍器猛擊而死。再看面貌,死者竟然是廣陵太守張超!
順便說一句,張邈、張超乃是親兄弟,張邈為兄,張超是弟,且關系良好。
商戢又環視一周,發現大帳中氣氛沉悶,諸侯臉色都不怎么好。而且商戢還看到了本該在外征戰的鮑信,只是鮑信渾身是血,悲痛之情與旁邊嚎啕大哭的張邈有的一拼。
沒有理會悲痛欲絕的張邈,商戢與呂布來到袁紹身邊,低聲問道:“盟主,發生了什么事?”
“前先鋒張超將軍不慎中了敵軍埋伏,張將軍陣亡,前路先鋒軍大敗,張將軍的親衛軍只來得及搶回張將軍的尸首。
左先鋒同樣遭遇董賊軍埋伏,大軍潰敗。為了掩護鮑信將軍撤退,鮑信將軍之弟鮑忠不幸戰死,且連尸骨都沒找到,鮑信將軍僅以身免,左路大軍幾乎全滅。”
商戢面色一沉,感覺事情有些超出掌控,連忙問道:“孫堅將軍、公孫瓚將軍、袁遺將軍呢?這三路軍情況如何?”
袁紹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知,我們已經與三路軍失去了聯系。本盟主已經派出了大量的探馬斥候,卻無任何消息傳來,恐怕也遭遇了埋伏,就是不知道損失如何。我們都中了董賊的奸計了!”
說到最后袁紹都有些咬牙切齒,要知道先鋒軍里面可還有他鐵桿小弟兼堂哥袁遺呢,袁遺先占生死不知,袁紹心情可想而知。
“拿本將的令符,命令蘇桓將軍派遣飛鳳火騎沿著另外三路先鋒軍的方向偵查,盡快探明另外三路軍的狀況!”
商戢毫不猶豫的對王虎命令道。
“遵主公將令!”
王虎接過令符,轉身離去。
十八路諸侯,任何一路中都有千幻安插的間諜,為了安全起見,這些間諜一般潛伏在普通士卒中,很難接觸到高層次的秘密,但將諸侯的動向傳遞給商戢卻綽綽有余。
然而,直到鮑信、張超兩部率領殘兵與聯軍主力匯合,商戢都沒有收到任何關于兩軍遇襲的消息,這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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