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怔住。
喇叭中剛才東梨贏了?
這怎么可能!
她快步走回體育館中,就看到場館正中央主屏幕之上的晉級名單——
1,蕭靈。
7,蕭鈺。
20,孫大牛。
49,阮嵐。
50,陸安。
“這兩局棋下的也太奇怪了,明明陸安一直在被吃子,突然就贏了……”
“阮嵐更離譜,一個定式都沒下出來,贏得卻更加干脆。”
“你們兩個臭棋簍子,那是在棋壇上從未出現過的新定式!”
場館中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在討論著剛才下的兩盤棋,有激動,有不解。
當然更多的還是震撼!
“怎么回事。”
蕭靈走向妹妹蕭鈺,皺眉問道。
“姐,你等晚上看下復盤吧。”蕭鈺語氣復雜道。
隨著姐姐之前走出體育館,兩個棋盤的兩場棋弈,才算是真正拉開序幕。
近乎是屠殺!
阮嵐與陸安二女落的子,明明跟之前一樣雜亂無章,這從未在棋壇出現的定式卻成了型。
前者神龍騰空。
后者惡虎下山!
一時間。
兩位職業二段的棋手都被驚的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凜冽殺氣透過棋盤鋪面而來,讓他們都心中一震。
兩位西南科技大學的男棋手徹底亂了手腳,額上冷汗涔涔。
之后敗勢如山倒。
其中一個定式蕭鈺熟悉,是前幾見識到的白三十七。
但另外一個……
很陌生。
莫非又是徐來自創的?
蕭鈺心中莫名涌現出濃濃的危機感,她知道,這次東梨大學恐怕是有備而來。
離開比賽場地時。
路過蕭鈺身旁的阮嵐傲嬌哼了一聲:“段位高有啥用?我這水平,你沒個三兩年追不上,努力啊蕭。”
蕭鈺好氣呀。
但又知道對方的是實話,無從反駁,所以只能瞪著阮嵐一步步離開。
“姐夫,我下的怎么樣。”
阮嵐期待看向徐來,陸安同樣看來。
“挺好的。”
徐來點頭道,雖然是菜鳥互啄,但至少贏了。
“恭喜。”
阮棠在比賽快要結束時趕來,只看了后半段,此時微笑道。
“爸爸,依依餓了。”
徐依依看向徐來,他笑道:“那我們吃飯去。”
“姐夫,你晚上吃完飯,有時間幫我們補補課嗎?”阮嵐期待道。
“沒時間,我要跟你姐約會去。”
徐來拒絕道。
阮嵐與陸安雖然賦差,但棋譜已經給了姨子,她們贏下幾后的比賽應該不成問題。
這要是能輸……
那神仙來了也沒轍。
跟徐來約會?
阮棠一怔:“我怎么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了。”徐來笑瞇瞇道。
阮棠白了徐來一眼:“不去。”
徐來道:“帶女兒去海邊散步,母親不去,嗯……不去就不去吧。”
這是約會!?
阮棠輕輕掐了徐來手臂一下,看著女兒明亮的眼眸,她連忙道:“麻麻肯定去了。”
“耶!”
徐依依開心道。
然后一家三口離開,徒留下東梨大學圍棋社成員們那遺憾的目光。
“沒辦法,我姐夫沉迷家庭不可自拔。”
阮嵐嘆道:“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陸安語氣略微失望道:“徐顧問可能是覺得我們棋藝太差,給他丟臉了。”
“陸學姐,別想多。”
阮嵐安慰道:“我姐夫眼中除了我姐,就只有我外甥閨女。況且我們有棋譜,這就足夠了。”
頓了頓,阮嵐繼續道:“今年我們必須贏東大!”
“嗯。”
陸安點點頭,看到阮嵐這般意氣風發,心中也算是放下心來。
因為明年她就升大四,要在畢業論文與實習工作兩頭跑,圍棋社自然要交給下一任。
而阮嵐,早就是陸安的心儀之選。
即便今年比賽輸掉,有阮嵐做社長的圍棋社也不會垮掉。
在家里簡單吃了一頓晚飯。
阮棠一如既往吃了不少,一碗湯,兩碗米飯……
徐依依口吃著肉肉,嘴角還染著油漬。
阮棠拿起一張紙巾,溫柔的為女兒擦著嘴角,問道:“晚上去哪個海灘散步?”
東海市優質沙灘不少。
比如海棠山腳下的沙灘,十數公里的海岸線美的驚人,而開發區的金沙灘也十分不錯。
“聽你的,你是一家之主。”徐來道。
一家之主嗎?
阮棠心中重復了一遍,不由神色有些恍惚。
從徐來抱著女兒再次出現在眼前。
生活也好,事業也罷,都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
阮棠發現自己不再像往昔那般抵觸徐來,甚至就連晚上不回家吃飯都會發短信通知一聲。
像極了老夫老妻。
等等——
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依依很依賴徐來這個父親。
僅此,而已!
阮棠臉色略微發燙,連忙這么告誡自己。
阮棠深呼吸后道:“就在家門口的沙灘吧,人不多,環境好,累了就回來。”
“好。”
吃完晚飯,到了沙灘上,海妖貝貝徹底放飛了自我,直接跳入海水之鄭 “我回家探個親!”
丟下這么一句話,貝貝就沒了影蹤。
皎潔月色灑在沙灘上。
徐依依赤著腳丫踩著海水,追著徐來不斷潑著海水,咯咯笑著,顯然很開心。
阮棠坐在沙灘上,抱著膝蓋看著女兒的笑容,突然覺得時間若是能永遠定格在這一刻該多好。
她喊道:“涼,別玩太久,心感冒。”
“麻麻,一起來呀。”
徐依依跑過來,拉著阮棠的手一起跑向海邊:“爸爸跑得好快。”
阮棠也被女兒童心所感染,加入了向徐來潑水的行列鄭 歡聲笑語,響徹不斷。
在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時,華國棋壇則被兩盤圍棋震驚到了。
以鄭宗九段,以及蕭鈺、蕭靈父親蕭鐸九段為首的老棋手們,徹夜復盤分析。
最終頭皮發麻。
他們都曾代表華國在世界大賽上奪得過桂冠,眼光、棋力何其毒辣,豈能不知道這兩招新定式的恐怖?
也就是阮嵐與陸安實力低,若是換他們來下這盤棋,恐怕從棋局一開始就是碾壓。
只不過鄭宗卻隱約有些猜測,這恐怕是出自徐來之手……
這么一位才華橫溢,棋路詭譎的才棋士,卻沒有進入棋壇為華國爭光,何其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