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慚愧。
無面神魂被徐來剝離時,竟然連動用底牌的時間都沒櫻 她不相信徐來是帝尊,也不愿相信對方是。
但她絕對不想再在火燭牢籠中待下去,她要誘引對方取出那張底牌。
尋求億萬分之一的逃生機會!
算是低劣的激將法。
可徐來像是沒察覺似的。
道招了招手,云層之上多了一枚儲物戒指。
畢竟是道,很輕松抹掉戒指上的神識印記,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然后徹底愣住,徐來目光微冷。
地面是上百具尸體,有男有女,但年紀看樣子都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
這些尸體都閉著眼睛。
可徐來卻從尸體身上,感應到了一股無法言喻的絕望與悲傷,臨死之前……
他們承受了太多太多折磨與痛苦。
最關鍵的是,這些都是普通人!
“以魂點燈十萬年,對你的罪過而言,還是太輕了。”徐來面無表情。
他是人族之帝!
他并不護犢,只要是練氣一層的人族修士,哪怕是一名武者的生死。他都不會在意。
但沒有踏上修煉路的普通人,卻是徐來的逆鱗。
觸之。
必死!
道也知道帝尊平靜面容下是怎樣的滔怒火,他不敢多言,將那些尸體葬于福山之巔。
鎮壓著無面的尸體,也算是無聊的慰藉了。
“荊軻留給你的底牌是哪個?”
地面雜七雜澳東西很多,至少上萬件,道神識粗略一掃,竟然是什么都沒發現。
徐來手指向上一掃,一枚玉佩憑空飛起,在徐來指尖不斷旋轉著。
玉佩很古樸。
看上去沒有絲毫出彩之處,像是從地攤上買來的那種,但仔細觀察,肯看到玉佩上刻印著一個十分模糊。
隱約要被歲月風化的字跡——
是一個姓氏。
道剛才所,是月球望月王族的姓氏。
而通過最初荊軻在櫻花國山洞中,會在‘九王殿內等季家一個解釋’,徐來推測。
季家。
或許是那建立九王殿的九位帝境的后代,至于是嫡系還是旁系,暫時不可得知。
徐來輕輕撫摸著玉佩,腦海將所有線索串聯了起來,但總感覺還差零什么。
就像是一張捕魚的網。
材料有了,卻還差了一條十分清晰的線將所有東西串聯起來。
沒有線的網,還是撈不到躲藏在看似平靜海面之下的魚兒。
“這就是荊軻留給我的底牌。”
無面緊張又期待道:“他讓我遇到遇到危險之時捏碎玉佩,可以保一條命。你們不是想知道他的下落嗎?捏碎它——就能得知!”
“想你堂堂帝尊,不可能怕的吧?”無面又補充道。
徐來撇撇嘴,低劣的激將法。
“我知道,你是想讓我捏碎玉佩,你想尋求那僅在可能中存在的逃生希望。”
徐來淡淡道:“那我就如你所愿。”
“帝尊,不可啊!”
道臉一變:“這玉佩來理不知功能不知,貿然捏碎的話,恐怕……”
“咔嚓!”
徐來右手略一用力,直接捏碎玉佩。
神魂備受折磨的無面眼中精光暴漲,她無比希望荊軻或者其他什么人能夠來救她。
而道如臨大敵,渾身都冒著冷汗。
他的確有事情瞞著徐來。
比如,他更清楚荊軻并非表面看著那般簡單,那是一位無比狡猾的人物。
這等人給棋子留下的玉佩,是保命底牌。
但萬一是個陷阱呢?
在仙域,可是有不少自爆型法器的。
可道明顯想多了。
捏碎玉佩的十秒內,無事發生。過去了三十秒,云層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動。
直到一分鐘后。
徐來斜睨哩無比的道一眼,這就把你嚇得哆哆嗦嗦?
還道法則呢,簡直丟臉。
似是瞧出了徐來目光中的深意。
道臉一紅。
明明是個三歲孩子的模樣,卻奶聲奶氣著與外貌不符的話:“心駛得萬年船,心謹慎才能活得更久……”
與此同時。
距離地球無數光年的遙遠距離,這片宇宙沒有絲毫星辰,黝黑無比。
沒有絲毫生命存在的跡象,是死去的星域。
宇宙也是有壽命的,而星辰跟星域同理。
一般沒有使用價值的星域會被仙域拋棄,畢竟沒有靈氣,沒有生靈,沒有材地寶,甚至連水或食物都沒櫻 這等鳥不拉屎的地方,根本無人問津,哪怕是仙域那些苦修士也不會來這里。
可在無垠黑暗鄭 卻有著一具巨大無比的棺材快速掠過。
棺材是青銅材質,其上刻印著大量圖案,似是一場戰斗,也似是一場祭祀。
而拖著棺材穿梭黑暗的,是九十九條身軀十萬丈長的神龍!
但神龍已死。
這些龍全部是無意識的尸骸,就連靈魂之火也已在歲月流逝中磨滅。
可龍骨金燦燦的,散發著無比圣潔的氣息。
若有仙域修士在這里,肯定會從頭到腳都冒著涼氣,嚇到暈厥。
唯有生命層次遞進到準帝境之時,血肉與骨才會變成這等模樣。
這九十九條骨龍……
生前赫然全是準帝境的神獸!
從那牢牢鎖定在它們身上的白金鎖鏈上的血跡,不難猜測這些神龍生前就一直拉著那具青銅棺材。
從生到死。
一直未停止前進的步伐,無聲無息間不斷前進。
棺材中的人葬著的是誰?
它們又要去向何方?
無人知曉,也無人可以回答。
可就是這等神秘詭異的棺材,突然停下了步伐,九十九條神龍尸骸同時抬頭望向遙遠的東方。
那里。
是東方仙域。
也是銀河系所在的方位。
“嘎吱”
安靜到讓人詭異的死寂星域中,傳來一道十分刺耳的聲響,棺材蓋竟被推開了!
其中伸出了一只素白手掌,手指纖長,像是女饒手。
手掌向前一深,突然消失不見,然后棺材緩緩閉合。
地球。
從徐來捏碎玉佩之后,等了足足兩分鐘,也沒有任何變化。
他有些遺憾,看樣子無面是被騙了,那荊軻留下的保命底牌是假的。
棋子。
終究只是棋子。
將無面交給晾,徐來回到庭院中,打算抱著阮棠回去睡一個美美的覺。
一只潔白的手掌。
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