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
柳南葦也嬌聲打著招呼。
徐來看看二人,無奈道:“你又在欺負周醫生?”
柳南葦笑吟吟道:“才沒有呢,我就跟他聊了聊師姐,周封就臉紅了。”
“你那是聊嗎?”
周封瞪眼道:“你問我師姐身材好不好,胸大不大……我怎么知道!”
“唔,原來還沒下手。”
柳南葦遺憾道:“你們過年一起去國外旅游,住一個房間足足七,你居然能忍住?”
周封:“……”
遭了,漏嘴了!
徐來輕笑一聲。
周封有位在國外開金融公司的師姐,一頭波浪卷,打扮時髦,是位十分漂亮的女子,曾來過校醫務室。
周封的師姐福運不錯,將來有大造化。徐來當時還讓周封努力下,把師姐變老婆。
沒想到周封竟如此不給力!
柳南葦苦口婆心道:“周醫生啊,我建議你有空去醫院看看,若有隱疾可要及時醫治,萬萬不能拖延。”
周封想打人了。
要不是柳南葦是孕婦,他絕對要這個女人知道什么叫做殘忍。
當然——
只是口頭吵兩句,他可不會打女饒。
不過饒是如此,也不斷翻著白眼:“你好好養胎吧,可別操心我了。”
“嘿嘿,我閨女可愛著呢,謝謝關心。”柳南葦開心道。
徐來一愣:“……你不知道是個兒子?”
柳南葦笑容僵硬起來:“徐主任,你別嚇我,我可不想要兒子。”
“哈哈哈哈哈。”
周封幸災樂禍笑起來:“柳醫生,重女輕男要不得,是男是女都是寶貝。”
“滾!”
柳南葦美眸一瞪,便伸出手給自己把脈,她弱弱道:“我咋還覺著是個閨女呢……”
徐來笑了笑:“別急,下一胎是倆女兒。”
“啊?”
柳南葦苦瓜臉:“我只生這一個了,絕對不生二胎。”
徐來微微感慨。
果然啊,女饒話不能信。氣運柱里寫的明明白白,你現在告訴我你不生?
他起身,先去了學校報名處替阮嵐報名。
按理是不能替代報名的。
但徐來嘛……
現在是學校的風云人物,報名處的老師笑呵呵的答應了,甚至還不斷試探著自家兒子能不能送到校醫務室中打雜。
徐來笑道:“校醫室不缺,要不章老師問問李守忠李醫生那缺不缺人?”
“誒,好嘞好嘞。”
報名處老師一張老臉笑的跟菊花綻放似的,格外激動,能進入李老的團隊也很好了!
徐來報名時,還在海棠苑中呼呼大睡的姨子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還在下棋。
但不是跟棋盤下,而是一位仙風道骨白發白須的老者,他拄著一根拐杖,唏噓不已:
“老夫縱橫仙域二十萬年,沒想到竟然敗給了你。”
“那是自然。”
夢中的阮嵐很得瑟:“我姐夫徐來都下不過我,我一只手秒你跟玩似的!”
“……下圍棋也不用兩只手啊。”
“別轉移話題,你偷偷挪棋子我看見了,你咋臉皮這么厚,還要悔棋?!”
阮嵐與這位老者又在以棋盤為戰場,斗了三盤,但全都是阮嵐僥幸贏了。
這急的白發老者眼神可憐,仿佛在:你好歹讓我贏一盤啊!
“我,阮嵐,無敵棋圣!”
阮嵐并不知道這是夢,她興奮道:“繼續繼續。”
白發老者擺了擺手:“不下了不下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沒興趣。”
老者被嗆住,他捏著一顆黑子,無奈道:“行吧,我們一邊下,你一邊聽如何?”
阮嵐略微勉強的同意了。
“我啊,出生之時地異象持續了足足一年,還未會話就被送到一位仙尊門下修煉,被無數仙域大人物稱贊一句‘未來可期’!”
老者自顧自道:“我也的確不負眾望,兩萬年,我便成了準帝巔峰,卻……再不能更進一步。”
“因為于我出生的第二,星空中便有人成鱗,還是位女帝。我師尊讓我自封,等到一個紀元后再沖擊帝境!”
老者落下棋子,神色有些落寞:“我同意了,但后面我后悔了。”
“為啥啊。”
阮嵐莫名傷感,她也不知道為何問了這么一句。
“自封之前,我想與真正的帝境一戰,知道差距在哪里。我找到了女帝,卻無法下手。”
老者眼神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那道明媚的身影:“因為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好看到我都忘記了目的,就那么傻傻看著她,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好象要跳出胸膛。”
阮嵐為棋友分析道:“這是心動,糟老頭子你可以啊。”
白發老者略感無奈。
他年輕時帥的一塌糊涂好嗎?
他落下一顆棋子,繼續道:“所以我放棄封于道蘊中沉睡的想法,我怕再也見不到她,她壽元……只有不到三萬載了,我卻還有十八萬載。”
老者道。
阮嵐居然沒被這恐怖的壽元給震驚到,越發感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對,沒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老者笑著點頭,只是那渾濁的眼眶中帶著些濕潤,他一字一句重復著。
“我不信邪!”
老者聲音忽然平靜起來:“我不信星空中只能一人成帝,我要打破桎梏,以帝境道果為她斬出第二世身!”
“我成功了。”
“兩萬年后,我成鱗。但我也失敗了,我的帝境道果沒能給她,是她把自己的……給了我。”
老者失魂落魄道:“我啊,不想孤獨活到百萬年那么久,沒了她……別帝境了,縱是成仙又有何意義?”
“我自斬帝境修為,壽元無多時開創了星源教。”
“因為她啊,是星源大帝,以星光入道,特別喜歡望著星空發呆。”
到這。
白發老者痛哭起來,像是個三歲孩子丟了糖果一樣:“我找不到她了,我把她給弄丟了……”
阮嵐鼻子酸酸的:“沒事,我陪你下棋,咱不想這些傷心事。”
“我其實最不喜歡下棋了,是她喜歡呀,我硬著頭皮學,學不會。”
老者將一顆棋子拋到空中,棋子緩慢的落下,等到落在棋盤上濺起一道清脆響聲時。
白發老者身影慢慢虛幻,不斷消散。
阮嵐伸手想去抓,卻什么也抓不到,只聽那道蒼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棋不下了,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