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目露沉思。
徐來無奈道“別想了,你這腦子想破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饕餮嘿嘿一笑,絲毫沒有覺得被冒犯,理直氣壯的點點頭 “畢竟屬下不是白澤神將,沒有點‘智囊’屬性點。”
在地球待的時間不短,加上柳婉也喜歡玩游戲,饕餮已經熟練運用地球的語言。
“關鍵你打也打不過白澤啊。”
徐來攤手,要不然饕餮這個天庭第一莽夫稱號怎么來的,天庭第一戰神不香嗎?
“……”饕餮。
他吭哧吭哧半天,雙手抱拳吐出一句“帝尊,末將先回仙域了,軍中不可一日無將。”
“去吧去吧。”
徐來擺擺手。
徐依依也甜甜道“饕餮叔叔再見。”
“嘿嘿。”
饕餮傻傻一笑,還是小公主可愛。
在海邊玩了整整一下午,直至日落黃昏時才回家。
然后看到一地的手提袋包裝,還有陣陣歡快的女人交談聲從一樓客臥傳來。
“哎呀,我這孩子生的胖了一圈,倒是你們兩個怎么一點沒變啊?我不能接受!”
許遙遙幽怨的聲音響起。
徐來并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到了他這境界,別說房間門沒關還留有一道縫。
哪怕關了,聲音也會十分清晰的在耳邊響徹。
所以徐來選擇關閉五感與神識。
房間內傳來洛初的咯咯笑聲“早說讓你多鍛煉了,天天宅在家里胖成豬了。”
“哈?洛初,讓我瞧瞧你胖了沒有!”
“都當媽的人了,怎么還怎么幼稚……啊!”
阮棠本來在勸和,卻被二女一同拉入戰場。
好閨蜜間的玩鬧很快結束。
當三女從客臥中出來,瞧到依依與平安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看書時,她們同時愣住了。
“徐來……”
阮棠看向廚房。
系著圍裙做晚飯的徐來,適時轉身微笑“讓她們喊上丈夫孩子,一起在咱家吃。”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阮棠扶額,剛才打鬧時沒關門,她們三個平日里對孩子嚴肅的很,很少允許孩子瘋鬧。
卻沒想到,在孩子面前露出了‘小孩子’喜歡瘋鬧的一面,實在是丟臉。
“在遙遙阿姨說自己胖的時候。”
徐依依舉起小手,認真打量道“確實有些胖了,難怪柳凡弟弟一直說遙遙阿姨要減肥。”
“……”許遙遙。
柳凡是她兒子,年紀只比徐平安大幾個月,說話都還是咿咿呀呀的呢,哪里知道她要減肥!
“咚”
阮棠黑著臉道“再多嘴,寒假作業抄十遍。”
“十遍會不會太殘忍了?”洛初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會呀,反正錢笑會幫我寫。”
短短兩句話,讓三個女人臉上的笑容同時消失。
徐來忍不住扶額。
他儒雅隨和。
阮棠溫柔賢惠。
閨女這是像誰了?
明明以前還是暖暖的小棉襖。
徐來與阮棠目光下意識對視,皆帶著疑問。
徐來聳肩“不像我。”
阮棠挑眉“那就像是像我嘍?”
“……像我。”
在老婆大人那欲殺人的目光中,徐來背下了這口黑鍋,轉身繼續做飯。
這頓晚飯吃的很熱鬧。
三個女人,三個男人,五個小孩子。
當然。
錢笑與依依已經算是半大孩子了。
小孩子們吃的很快,跑到樓上玩玩具了,阮棠三女吃的倒是慢條斯理。
徐來與錢嵩以及柳北明喝著酒,偶爾吃兩口菜。
“不是我說你,一出差就是大半年。”
在一次碰杯后,柳北明面無表情看向徐來,只是他的大腿被一雙白嫩小手用力掐著,是許遙遙的。
顯然。
好閨蜜看不慣徐來拋妻棄子走這么久,借丈夫的口來數落徐來。
“是,我的錯。”
徐來沒有辯解,給自己滿上滿滿一大杯白酒,又給柳北明也滿上了。
兩個杯子輕輕碰了下。
柳北明欲哭無淚的看向妻子許遙遙,他的酒量很差,差到甚至喝不過許遙遙……
說教是說教了。
但酒卻要喝到他肚子里啊!
“老公,你看我做什么呀,晚上要睡沙發嘛?”
“說好了,不準反悔!!!”
柳北明激動的一飲而盡,甚至還又自飲了一杯。
阮棠與洛初似笑非笑,許遙遙臉上紅的嚇人,在桌子下用力踢了丈夫腳一下。
“來,柳兄多吃點烤生蠔。”徐來熱切招呼道。
“這羊肉也是好東西,我以前可沒少吃啊。”錢嵩感慨道。
這次輪到洛初在桌子下踢人了。
這頓飯吃到了半夜。
徐來聽著酒醉的柳北明,一邊郁悶又有些興奮的說著工作與壓力。
只是想起華國醫術在短短一年內的時間就站到世界巔峰,他哭著給徐來不斷彎腰,一口一個徐先生。
錢嵩也喝醉了。
他倒是沒一口一個長安城,只是沉默中倒滿一杯又一杯酒,在皎潔月光下灑在后院地面,也不知是在敬誰。
洛初視線低垂,輕輕咬唇。
她知道丈夫是在敬誰,敬那些葬在長安,再也不能看到太平盛世的英魂。
兩顆星辰不同種族數百上千年的仇恨,在去年那場大決戰中近乎了結。
月族敗了。
但人族也沒贏。
戰爭沒有贏家,只有輸家。
月族上一代、這一代、下一代的精銳全部戰死,就連王族也分崩離析,將希望全部葬送了。
剩下的月人完全是群龍無首的狀態,再也無法對地球造成實質性的威脅,這讓錢嵩與洛初有些悵然若失。
一輩子的心愿都在長安了,本以為他們夫妻二人會死在月球,但……
直到徐來的出現。
那柄懸在地球心頭的那塊巨石莫名其妙就崩潰了。
“別喝了。”
阮棠輕輕握住徐來的手,自家丈夫不跟往日般千杯不倒,今晚也喝多的走路有些搖晃。
“今日開心,可以再喝些。”
聽到這句話,阮棠就沒再勸了。
而是帶著洛初與許遙遙上樓,在客房住下,將一樓餐廳留給了三個男人。
當清晨第一縷金黃色光芒灑落在海面,柳北明與錢嵩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呼嚕聲此起彼伏。
始終保持一個姿勢坐著的徐來抬起頭,眼眸中的醉意消失,而是無比深邃的平靜。
厲神皇。
帶著八荒鼎,沒有遮掩任何氣息離開了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