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約半小時的飛行,直升機降落在長島東端南安普頓臨海的一處莊園內。
這一路都在激動的祝莫莫挽著西蒙手臂下了直升機,望著開闊草坪盡頭的三層石砌外表鄉村風格別墅,眸子睜大,贊嘆道:“這里好漂亮。”
相比曼哈頓的擁擠,站在這處占地10英畝的莊園草坪上,頭頂是碧藍的天穹,前方是氣派的別墅,身后還能聽到海浪聲,周遭圍繞著夏日生機盎然的綠意,任何人處在這種環境中,心情都能瞬間舒朗幾分。
西蒙帶著三個女孩走向別墅,對挽著自己的祝莫莫道:“喜歡的話,以后可以經常過來。”
祝莫莫很是大膽,眸子望著西蒙,說道:“其實我在想,我能不能也擁有這樣一處莊園。”
西蒙嘴角露出微笑,對于女孩直接顯露出來的野心勃勃毫不介意,語氣里帶著些暗示蠱惑:“這要看你的表現了。”
西蒙這話出口,身邊三個女孩都是神色微動。
如果不是對名名利利的渴望,三個女孩也不會冒然報名參加Elite的模特大賽,畢竟現階段的中國,模特這份職業在大部分人看來依舊是一份上不得臺面的工作。西蒙簡單的一句話,如果是其他人說出口,三女或許只會當是說笑。
但,這可是西蒙·維斯特洛啊。
想想幾個月前對方訪問中國時的陣仗,以及,一萬多億美元的身家,當下這樣一處莊園,對于這個男人而言,或許和她們的一件衣服差不多。
走近別墅,已經有女侍恭敬侍立在門前等待。
維斯特洛家族的房產雖然遍及全球,但憑借依舊還在不斷擴張的侍者團隊,無論大小,每一處物業的日常保養都達到可以隨時入住的程度,只是這方面的花銷,每年都足夠西蒙再買幾棟腳下的莊園。
當然,錢的問題,對于西蒙來說都不是問題。
等西蒙幾人來到別墅臺階前,其中一位領隊的金發女侍上前,微側身子亦步亦趨地隨著西蒙踏上臺階,一邊恭敬道:“維斯特洛先生,戴維斯女士半個小時后趕到,您現在有什么需要的嗎?”
西蒙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吉爾,”女侍略微遲疑,又補充道:“吉爾·佩克特。”
西蒙點頭:“打聽一下漢普頓這邊今晚有什么派對,要輕松一些的,另外,讓人送一批衣服過來,給她們的。”
“好的。”
吉爾說著,打量了一下祝莫莫三人的身材,瞬間心中有數。
大家進入別墅,內部也是相對原始的裝修風格,墻壁上顯露著巖石,深紅色的木質地板,原木拼接的家具,看似粗糙的布藝沙發……聚在一起,卻又帶著一種特別的自然美感。其實本來還有一些動物標本,西蒙對此不感興趣,因此被移除。
祝莫莫、簡欣和陶月蕾三人饒有興致地打量四周,聽到男人交代的話語,又相互對視一眼,心中期待。
穿過別墅大廳,右轉來到一間起居室,西蒙在沙發上坐下,拍了拍跟著一起坐下的祝莫莫小腰,對吉爾道:“帶她們在別墅里轉轉,我休息一會兒。”
吉爾再次答應,朝祝莫莫三女做了個請的手勢,又對西蒙道:“老板,要喝點什么嗎?”
“給我一杯水就行。”
本來還想要西蒙陪自己一起的祝莫莫三個聽男人說要休息一下,沒說什么,乖巧地跟著吉爾一起離開房間。
出了門,吉爾招來另外一位女侍帶三女去參觀別墅,又吩咐其他下屬去安排跟隨西蒙一起過來的隨從到附樓落腳,順便在去往廚房的過程中迅速撥通了安格瑞·戴維斯的電話,轉告西蒙剛剛的兩個要求,最后才取了一瓶礦泉水和玻璃杯,回到起居室。
將托盤放在西蒙面前茶幾上,吉爾順勢在地毯上跪坐下來,看向靠在沙發上手里翻閱著一本《商業周刊》的男人道:“老板,要用杯子嗎?”
西蒙搖頭:“不用。”
吉爾輕聲應著,擰開瓶蓋,把水瓶送到距離西蒙最近的茶幾一角。
隨后,氣氛安靜下來。
吉爾·佩克特表情略微猶豫,到底還是堅持著跪坐在茶幾旁的姿勢,因為直接和老板接觸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一旦安格瑞·戴維斯帶著團隊趕來,這邊的一切都會被接手,再想和某人哪怕說上一句話,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如此過了將近十分鐘,吉爾終于聽到了自己期待的聲音:“你知道我很喜歡女人保持這種姿勢?”
吉爾稍微一頓,誠實點頭:“是的,老板。”
畢竟處在維家女侍團隊之中,關于某人的性格喜好,已經成為維家女侍將近兩年時間的吉爾·佩克特將自己零零散散收集到的信息匯集一番,大致就能知曉。
西蒙把手中的《商業周刊》隨意翻了一頁,問道:“說說你自己吧。”
吉爾愣了下。
這個,倒是真沒料到,不過,更是明白,這是能在這個權勢男人心中留下印象的最好機會。
飛快整理了一下思緒,吉爾道:“老板,我是兩年前從普林斯頓的應用數學專業研究生畢業后接到這份工作邀請的,因為相信這份工作能給我一個很大的潛在發展平臺,因此答應下來。經過初期培訓后,我最初在佛州邁阿密負責一處莊園的日常工作,半年后被戴維斯女士調來紐約,后來,夫人或許覺得我做得很不錯,親自和我談過一次,從上月開始讓我負責南安普頓總計7處物業的女侍團隊領班工作。”
“看來你做的很不錯。”
吉爾想了想,沒有炫耀自己為維家女侍的日常管理和團隊架構提出的諸多意見,卻是很自信道:“是的。”
“還有應用數學,我喜歡數學能力很強的人。”
“謝謝老板,另外,最近兩年工作的同時,我還拿到了MBA學位。”
“哦,這個我也喜歡。”西蒙翻著手中的雜志,嘴角帶笑:“不過,很可惜,你錯過了時機,類似ABCD她們那樣的好機會已經沒有了,就像企業的創始人紅利,創始團隊總能相對輕松地獲得更高的回報,而后來的員工,哪怕能力再強,做得再好,乃至成為CEO,也不可能賺得比原始股東還多。”
“老板,我不這么認為,”吉爾卻是反駁:“以維斯特洛體系掌握的資源,只要老板愿意給出機會,我們還是能比普通人更容易取得成功。”
“那你想要什么樣的機會呢?”
“我希望能成為老板的女人。”
“然后呢?”
“老板給我什么樣的機會,我就做什么。”
“既然這樣,你大概也知道一些我的習慣,放下現在的工作,去做剛剛那三個女孩的貼身女侍吧。”
吉爾看向目光依舊落在那本《商業周刊》上的西蒙:“老板,你的意思是,我的機會,在中國?”
西蒙終于抬頭,打量吉爾一眼:“你確實很聰明。”
吉爾輕輕笑了下。
想起當初自己一個普林斯頓的高材生竟然接到維家女侍的工作邀請,這樣的選拔標準,不聰明的女人,怎么可能進的來?而且,她也相信,眼前男人應該還看到了她的另外一個優點:足夠的韌性。
要知道,為了這個機會,她可是耐心等待了足足兩年時間。
雖然維家女侍女衛團隊哪怕較為外圍的成員薪資待遇也都相當優渥,但因為日常工作實在是太‘低級’,再加上長久見不到某個男人,遠不如最初的想象,熬不下去選擇離職的人很多。
相比起來,吉爾絕對是非常主動進取又足夠耐得了平淡煎熬的少數人。
當然,也沒打算一直熬下去。
吉爾的計劃是工作滿自己的五年合約期,如果無法魚躍龍門,那肯定會離職,依靠最近幾年的積累和維斯特洛家族為維家女侍女衛團隊提供的花瓶基金份額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兩年前入職時她23歲,哪怕到計劃中的五年后,她也才28歲,很多事情并不算晚。
現在,事情顯然出現了明顯轉機。
說起來,哪怕沒有今天,吉爾知道自己在6月份見過珍妮特·維斯特洛之后也已經鎖定了一個很好的前程。外界總會有些珍妮特·維斯特洛被西蒙·維斯特洛冷落的傳聞,吉爾卻是清楚,杜梅岬莊園里的珍妮特·維斯特洛,或者說兩個珍妮,掌握的資源和權力遠遠超過很多富商豪門家族的女主人。
只是,相比珍妮特·維斯特洛將來對她的安排,吉爾還是更希望能得到家族男主人的直接青睞。
西蒙干脆合上手中的《商業周刊》,朝女郎示意:“過來。”
吉爾聽話地挪到男人腳邊。
西蒙伸手托起女郎下巴打量,80分以上的標準日耳曼女郎外貌,金色頭發,碧藍眸子,挺翹鼻梁以及精巧的嘴巴,指尖還傳來顯然精心保養的柔嫩肌膚觸感:“佩克特,這是德國姓氏?”
吉爾微微點頭:“是的,老板,我在德國出生,3歲時和父母一起移民美國。”
西蒙收回手,笑道:“再加一分,我也喜歡德國女郎。除了缺少幽默感,日耳曼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之一。”
吉爾體貼地將西蒙一直沒動的那瓶礦泉水遞到自家老板手中,仰望著男人的眸光微閃,卻沒有開口。
其實,對于這個男人的族裔,吉爾可是非常好奇的。
或者整個世界都非常好奇。
西方人總是強調平等,強調政治正確,但其實,大部分人對于族裔都非常在意,這不只是不同人種之間,包括白人與白人之間,差異都非常大。比如最具優越感的,顯然是盎格魯撒克遜人,最具爭議的,則是猶太人,至于斯拉夫人,屬于最低一級,因為歷史原因,長期被嫌棄乃至敵視。
再說西蒙·維斯特洛,因為發跡于好萊塢,再加上這個年輕男人迅速積累巨額財富的奇跡,一度有傳聞他是猶太人,猶太群體顯然也非常希望這是事實。
只不過,根據外貌特征,維斯特洛似乎更偏向于主流的盎格魯撒克遜人,這當然也是‘黃蜂’一族的期待。
另外,隨著一些關于維斯特洛對東歐很感興趣的傳聞,特別是兩年前利用前蘇聯軍隊在非洲大鬧一場后,又有些關于維斯特洛有著斯拉夫血統的小道消息。
因為這個男人的孤兒出身緣故,甚至連真實姓氏都無從得知,事實到底如何,大概連維斯特洛自己都不太清楚。或者,這個男人已經知曉。畢竟隨著權勢和財富越來越盛,如果維斯特洛自己想要追索什么,查出來一些真相大概不難。
這么想著,等西蒙喝了幾口水,看來心情不錯,吉爾又道:“老板,我可以自己挑選跟在她們三個身邊的團隊嗎?”
“好啊。”
“那么,老板,再然后,我能做什么?”
“先了解中國,自己找機會。不同于歐美,大洋彼岸在我看來就是一片資本藍海,如果你在這樣的環境中都找不到機會,那就只能安心自己現在的位置。”
“如果我找到了,老板就會支持嗎?”
“先找到再說。”
吉爾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西蒙笑道:“至于資金或資源,該給你的時候,自然會給你。”
聊了一會兒,女管家安格瑞·戴維斯趕到,很自然地接管了吉爾·佩克特的工作,三個女孩被打著放貓念頭的西蒙在別墅里游了一圈,再次被喊下樓,就看到了大廳內滿架的奢華女裝和包飾鞋履,甚至還有專業的造型師團隊。
整飭了足足兩個多小時,三個剛剛和Elite簽約此前只能住集體宿舍穿最廉價衣服的女孩徹底從灰姑娘變身為公主。
如在夢中。
其間女管家還收集到一批今晚在漢普頓地區舉辦的派對信息,西蒙選中了康泰納仕集團老板士毅·紐豪斯在自己東漢普頓豪宅舉辦的一個慈善雞尾酒會。稍微聯絡一番,那邊得知西蒙有意出席,自然表示萬分歡迎。
晚上八點鐘。
夏日的夜色終于籠罩四野,西蒙帶著三位盛裝女郎乘坐一輛加長勞斯萊斯抵達士毅·紐豪斯在東漢普頓東側的豪宅,這位掌控著大量傳媒資源一度與赫斯特家族齊名的紐豪斯家族掌門人親自出面迎接。
“歡迎你的到來,西蒙,你會是今晚派對的最大驚喜。”
“但愿我不算太唐突。”
“當然沒有。”
士毅·紐豪斯和西蒙一番招呼,不忘和他身邊三位艷光四射的東方女郎一一握手,嘴上不免調侃羨慕一番。
真的羨慕。
這個年輕人,無論哪方面,都足夠讓他們這些老牌富豪感到眼紅。就說女人,到了紐豪斯這種層級,當然不會缺女人,但個子矮小其貌不揚的士毅·紐豪斯可沒辦法讓大批大批的各色美女主動投懷送抱。
簡單寒暄,士毅·紐豪斯便帶著西蒙幾人進入酒會現場,某人剛剛進入別墅大廳,周圍很多目光就第一時間聚了過來,然后就有些挪不開。
士毅·紐豪斯見此情形,心底其實是有些不舒服的,卻也沒辦法表現出來。
對于這個幾乎摧毀了赫斯特家族的年輕人,紐豪斯家族可一點都不敢怠慢,哪怕最近幾年維斯特洛體系主導的互聯網興起不斷擠壓傳統紙媒的生存空間,但當差距越來越大的時候,也就沒人再生出什么特別心思。
至于百年老錢家族的驕傲?
算了吧。
西蒙也沒什么架子,很快融入人群。
紐豪斯家族的派對,無論是時尚、傳媒還是金融領域,到場賓客,這么多年下來,西蒙基本上都認識。比如Fa侍on
TV的女總裁安娜·科爾曼、《Vogue》雜志的主編安娜·溫圖爾以及辛迪·克勞馥一對,昨晚都在杰瑞·霍爾家見過。
其實這種圈子本來就很小。
對于西蒙作為在霍爾家留宿,今天就帶了三位東方女郎出現在這次酒會,安娜·科爾曼幾人也絲毫不感到意外,維斯特洛的情人到底有多少,已經沒人能數的清。而且,如果是其他男人,特別還是已婚男人,難免風風雨雨一場,對于西蒙·維斯特洛,逐漸習慣后,很多人也就覺得理所當然。
“簡她們三個剛剛簽在Elite旗下,安娜,如果《Vogue》有合適的機會,可以讓她們試試。”
“沒問題,西蒙,”安娜·溫圖爾微笑答應著,還很認真地打量三個女孩一番:“不得不說,她們的身材氣質都非常棒,將來肯定會大放光芒的,對了,西蒙,你打算讓她們上最后一次維密T臺嗎?”
“這要看具體情況,她們都剛入行,臺步走的還不是太好。你知道,我的要求可是很嚴格的。”
安娜·溫圖爾笑道:“我其實也是一個很嚴格的人。”
“當然。”
西蒙和安娜·溫圖爾等人聊著,簡欣三女乖巧地陪在一旁,面帶微笑。三個女孩的英語能力都只滿足簡單溝通,周圍人說話稍微快一些就很難再聽懂。不過,雖然只能在男人身邊當鵪鶉,對于能參加這樣的派對,三女心中都頗為興奮。
只是一個安娜·溫圖爾,已經明白《Vogue》在時尚圈到底意味著什么的三女就眸子放光,更別說周圍,這些可都是她們意識中的紐約城大人物。
當然,再大也大不過身邊這個男人。
因此肯定要緊緊抱住。
西蒙正和溫圖爾幾人聊著,身邊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西蒙,真沒想到今晚會在這里見到你。”
扭頭看過去,卻是喬治·索羅斯,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個中年人。
和對方握了下手,西蒙也道:“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喬治,想不到你對時尚也感興趣?”
“呵,當然不,下午一直在這邊談事情,恰好晚上這邊有派對,就一起來了,”喬治·索羅斯說著,又看了眼西蒙身邊的三只花瓶,道:“你可真讓人羨慕,”這么說了一句,才介紹身邊頭發花白的戴黑框眼鏡中年人:“對了,西蒙,這是大衛·魯賓斯坦,他和另外幾人一起經營著一家私募股權基金,名叫凱雷,或許你聽說過。”
中年人稍微上前一步,朝西蒙伸出手:“維斯特洛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大衛,叫我西蒙就可以。”
大衛·魯賓斯坦露出恰到好處的榮幸表情,又掏出名片遞過來:“那么,西蒙,這是我的名片。”
西蒙接過,笑道:“很抱歉,我好像沒有名片。”
這是真話。
以前倒是有過,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就沒有了,主要也是不想亂發。
大衛·魯賓斯坦表情絲毫沒有不妥:“沒關系。”
西蒙點點頭,又看向手中的名片。
凱雷集團,結合兩世的記憶,西蒙當然知道。
不同于各種基金扎堆的紐約,凱雷集團是少有的發跡于華盛頓的投資公司,直覺敏銳的人只是憑借這一點大概就能明白這家公司的背景。
標準的政商結合資本。
招攬了大批華盛頓前高官作為高管或顧問的凱雷集團,八十年代成立后,一直都在從事國防領域的企業資本運作,說白了,收購或入股相關領域公司,然后利用政治人脈,為這些公司拉來國防訂單,以此獲利。
美國的軍工集團,可不只是普通人印象中的洛馬、波音這些巨頭,很多重要的軍事裝備,比如戰斗機、航母等等,動輒需要數百上千家的供應商,其中的操作空間非常龐大。就像后來曝光的一些新聞,一顆軍艦螺母,同樣的材料,同樣的標準,市場價不到5美元,國防部從供應商那里采購的價格卻能高達700美元,一百多倍的差價。
至于原因?
別問。
問就是軍事機密。
畢竟國防預算實在太充裕,總是買大閘蟹也實在花不完,只能這么糟了。
不過,相比美國國防領域的一堆寄生蟲,凱雷集團還算比較有理想的一個,后來逐漸發展壯大,一度成為業內與黑石、KKR等公司比肩的私募股權大腕。再然后,經歷08年金融危機,也逃不過興盛之后的衰落命運。
西蒙記憶比較深刻的,還有曾經凱雷收購徐工事件。
這個不多說。
此時倒是沒想到,凱雷集團與索羅斯還有關系,西蒙對此有些意外,倒也不出乎意料。
索羅斯與華盛頓的緊密聯系也眾所周知。
大衛·魯賓斯坦很明顯希望能和西蒙多聊幾句,無奈話語主動權很快又被索羅斯搶走:“西蒙,前段時間我去了一次俄羅斯,聽說你當時在烏克蘭。”
“是啊,度假。”
索羅斯露出無奈表情又瞄了眼西蒙身邊的三只花瓶:“西蒙,你幾乎是每天都生活在天堂了,還用專門度假嗎?”
“當然了,過段時間還要去澳洲度假。”
西蒙其實是不怎么想接索羅斯關于俄羅斯的話題,說多了,萬一這位金融巨鱷提前從明年開始的俄羅斯金融泥潭里跳出來,那可就不太好了,他還等著去幫索羅斯收拾‘爛攤子’呢,比如很可能將會被索羅斯支持的俄羅斯寡頭波塔寧拿下的某國有電信公司股份。
“其實,喬治,我現在對很多事情都沒什么太特別的規劃,現在就是到處撒種子,然后,等著看哪些能夠發芽,長得好就澆一下水,結了果子,更是皆大歡喜。”
索羅斯聞言,表情慎重而復雜:“西蒙,聽你這么說,我反而有點心驚。上次你到處撒種子,然后,大家現在都看到了,伊格瑞特、思科、美國在線……”
西蒙很好說話:“喬治,我的很多動作都在明面,如果你認為很有前景,量子基金可以跟進。”
西蒙話音落下,站在索羅斯身旁的大衛·魯賓斯坦握著雞尾酒杯的手忍不住輕輕晃了下。
新世界大門啊。
索羅斯明顯完全沒有大衛·魯賓斯坦的心思,凝重的神色化開,又轉為苦笑:“問題就在這里,西蒙,我跟不起。”
連續幾次金融狙擊成名之后,量子基金現在控制的資金達到百億美元級別,然而,在控制資產規模已經高達兩萬多億美元的維斯特洛體系面前,量子基金還是根本不夠看。西蒙說自己到處在撒種子,即使假設其中所有目標都是這個年輕人精挑細選,量子基金也跟不起。
就算跟著其中少數一起撒,誰又知道,種子發芽后,又該怎么養護才能開花結果?
現在的伊格瑞特等一系列新科技公司,看似一路走來都順風順水勢不可擋,但,如果當初真有人能看得到這份前景,乃至看到之后又知道該怎么做,這些現在市值簡直讓人瞠目的超級巨無霸企業,又怎么可能輪到這個剛剛崛起沒多少年的新錢后輩去霸占。
總而言之,聽到西蒙說自己又在撒種子,索羅斯是真的有點心驚肉跳。
索羅斯其實是有些想岔。
西蒙這次所說的撒種子,其實就類似傍晚時分在南安普頓別墅內對吉爾·佩克特的小安排。或者,烏克蘭羅夫諾州的產業布局。乃至,稍大一些,比如俄羅斯某個頭發稀疏的矮個子男人,如此種種。
這些都不再是87股災后連續幾年對新科技產業的前瞻布局。
登頂之后,確實對未來略顯迷茫的西蒙最近兩年一直在有些凌亂的播撒種子,因此對于未來的收益也就沒有明確的預期。
不過,很多年后,當西蒙這些年播撒在全球各地的‘種子’陸續成長起來,幾乎遮蔽整個世界,不止是索羅斯確認了此時此刻的心驚肉跳一點沒錯,當時的整個世界都難免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