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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2章:大受震撼

  片刻后,某個前烏克蘭天然氣公主裹著一身浴袍進門,討好地招呼著,不用西蒙開口,褪掉身上袍子,主動踏入寬大的浴缸。

  西蒙靠在窗邊一側,端著杯水啜飲,偶爾瞄一眼窗外逐漸開始幽暗的黑海夜色,見女人下水后就要湊過來,抬腳抵住,直接說起正事:“非洲的鐵路項目,本來不打算給你們。”

  季莫申科被男人擋住,順勢捧起幫忙搓洗,一邊立刻保證道:“西蒙,我肯定能做好。”

  西蒙享受著女人的服侍,態度卻沒有軟化:“烏克蘭這邊,包括你在內,一共是三家承包商,我的態度是做得好就留下,做不好,直接剔除。對了,好不好的標準,是與中國的鐵路建設團隊對比。”

  季莫申科顯得很自信:“我們不會比中國人差的。”

  西蒙不置可否,再次瞄向窗外,逐漸已經很難看清什么,收回目光,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在一邊,接著說道:“知道美國的太平洋鐵路嗎?”

  女人疑惑搖頭。

  西蒙道:“太平洋鐵路全長超過3000公里,上個世紀中期修建,貫穿整個北美大陸,而這條鐵路,基本就是中國人修建的。”

  女人更加不解:“西蒙,有什么問題嗎?”

  西蒙再次轉向幽暗的窗外,隨口繼續:“這樣說吧,太平洋鐵路,最初雇傭的是北美本土勞工,開建一年時間,只修了60公里,平均每天不到0.2公里,投資這個項目的鐵路公司因此差點破產。后來,引進華工,超過3000公里的鐵路,按照美國人的進度,60年都不一定完成,華工只用了6年,期間還創造了一天鋪設16公里軌道的工程紀錄……”

  說到這里,頓了頓,西蒙沒再繼續。

  沒說的是,數十萬華工以無數人埋骨他鄉的代價完成了這一超級基建工程之后,美國人大受震撼,然后推出了排華法案。

  因為實在是太能干了,擔心搶他們的工作機會。

  最近幾年因為經營鐵路設備公司的緣故,季莫申科對這一領域有著相當了解,明白六年鋪設3000公里軌道是什么概念,更何況還是施工條件粗陋惡劣的19世紀。聽男人說完,也是震撼,稍微猶豫,試探道:“西蒙,上個世紀……和現在,應該是有區別的吧?”

  西蒙沒有回答,而是道:“工人的薪資,我會給夠,你這邊的利潤也會得到保障。然后,我要的就是效率。你們這邊和中國團隊相比,稍微差一些,我可以接受,但薪資也會調低。如果差太多,我剛剛說過,那就不用干了。”

  西蒙懶得說的是,烏克蘭基本已經什么都沒有了,類似5000萬人口級別的國家,別說西歐強國,GDP甚至還不如亞洲那邊同樣遭遇了金融危機的韓國的零頭。如果這邊的工人到了非洲,不愿意辛勤工作,還想要安逸的八小時工作制,還想要各種所謂的勞動保障,那就回來躺著好了。

  男人這么說,季莫申科稍稍琢磨,很快明白,點頭道:“西蒙,我明白該怎么做。”

  反正,又不用她親自去非洲鋪鐵路。

  西蒙嗯了聲,不再廢話,稍稍收腿,輕松把女人帶了過來。

  丟下某個女人離開浴室,時間是晚上八點多鐘,另外兩個姑娘已經吃過晚餐。

  隨后是新任州長安德烈·斯米爾諾夫家的酒會。

  直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打發李富真和德爾菲娜兩女離開,西蒙也悄悄乘坐一架提前準備好的波音737飛往莫斯科。

  秘密抵達莫斯科西郊的莊園,剛剛下車,提前趕來做準備的尤利婭·舒爾希金娜就迎了上來,低聲告知西蒙,客人已經到來。

  跟著舒爾希金娜進入別墅,穿過大廳,轉向東側走廊,看到走廊盡頭一處房門口除了守門的黑衣男子,還有一位表情慌張的女侍,舒爾希金娜面色一驚,不由加快腳步。

  西蒙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情,跟著快步來到近前,才聽那位女侍一臉惶然地迎過來:“夫人,小姐……跑進去了,我沒攔住。”

  很清楚這次會面的重要性,舒爾希金娜臉上頓時沒有了日常的溫婉恬靜,不好對女侍發作,表情可憐地瞄了眼身邊男人,沒理會那位黑衣保鏢說‘沒關系’之類的話語,匆忙地推門進入。

  西蒙跟著進門,只見舒爾希金娜已經快步來到坐在某個中年人身邊的小姑娘面前,一把拽住女兒手臂把小丫頭扯起來,開口都有些變音:“妮娜,我說過什么,你怎么能這么不懂事!”

  小姑娘明顯沒見過母親發這么大火,頓時有些蒙。

  某個中年人站起身,先是朝西蒙點頭示意,又連忙作勢地伸了伸手,卻也沒有直接去拉開母女倆,只是道:“沒關系的,舒爾希金娜女士,不要責怪妮娜,我們聊得很愉快。”

  西蒙也很快上前,把嚇蒙的小丫頭從舒爾希金娜手里接過來,拍了拍妮子后背,對女人道:“好了,你出去吧。”

  見男人沒有生氣,某個尊貴客人也是一樣,舒爾希金娜才稍稍放松。這些年下來,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著自己不多的一切,還真擔心剛剛女兒的唐突會引起什么意外后果,畢竟今天真的很特殊。

  再次對兩人道了歉,舒爾希金娜伸手,想要把女兒接過來一起離開,丫頭卻如樹袋熊一樣緊緊摟住西蒙,還故意扭過腦袋,不看自己母親。

  今年九歲的小姑娘其實已經逐漸懂得了很多事情,比如,當下抱著自己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比如,母親剛剛的生氣,讓她意識到自己真得闖了禍,雖然吧,還是不太明白具體為什么,但,緊緊抱著依舊當做父親的男人,小姑娘也不是害怕,不是委屈,只是……有些內疚,不敢去面對。

  丫頭不愿離開,西蒙以為是嚇到,再次安撫地拍著小妮子,一邊再次示意舒爾希金娜先出去。

  等舒爾希金娜拉上房門離開,西蒙再次與中年人招呼,抱著小妮子一起在沙發上坐下,抱歉地朝旁邊示意一眼,先安撫懷中小人兒:“好了,寶貝,你媽媽已經走了。”

  稍稍頓了頓,妮娜才松開了西蒙一些,已經是眼淚汪汪:“爸爸,對不起。”

  西蒙看著小妮子惶恐的模樣,沒說沒關系之類,只是幫她擦了擦淚水,叮囑道:“以后不能再這么唐突了,明白嗎?”

  小妮子連忙點頭。

  西蒙把丫頭放在地上,又道:“還有,向這位先生……”

  西蒙話還沒說完,旁邊中年人已經擺手:“不用,真的沒關系,其實,我和妮娜曾經見過,四年前,在圣彼得堡的那次派對上。剛剛聊天,沒想到她也記得我,真讓人意外。”

  PS1:最近看到一些話,很有感觸:蘇聯最后的克格勃高級特工,執行著蘇聯最后無人知曉的任務,沉默守護殘破的祖國20年,70歲,為了那個從未走出過的故國,為了那片永遠回不去的舊土,最后一戰。

  PS2:讀過某人好幾本傳記,我個人的感觸:苦心孤詣的愛國者。舉世皆敵之下,烏克蘭現在有多爛,就能想見大帝過往二十年做得有多好。我不是大帝的粉,我不粉任何人,我只是欽佩。以及,動蕩年代,作為一個沒能力改變什么的微末小民的一些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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