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了解。
我完全不了解你的想法啊喂!
都說男人來自金星,女人來自火星,怎么原來男女之間的腦回路差異可以這么大的嗎?
還是說我是正常人,而宇智波鳶精神方面有點問題,所以正常人和精神病人的腦回路差異太大?
剛被人捅了一刀怎么突然就想到了要個孩子上面?
這就是宇智波鼬之所以被人稱之為鼬神的原因嗎??
但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時,宇智波鳶拽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指纖細,卻很冷,像是一塊冰,激的人第一反應便想要甩開。卻又因為那柔軟的觸感,忍不住又想要握緊,將它變暖。
她那雙漆黑的眼眸望著我,長長的睫毛眨動時,像是一片輕柔的紗,“你死的時候,有多大?”
只要她不再提起什么生孩子之類的話,其他的問題,我都很愿意配合回答道:“……二十一。”
宇智波鳶單刀直入的問道:“你有過女人嗎?”
“……”
你這個問題要我怎么回答?
我怎么知道宇智波鼬有沒有!
我和她對視了片刻,嘆了口氣,避而不答道:“我們先去看看醫生,可以嗎?也許等你跟醫生談完之后,想法會有所改變。”
“我們的想法會有這么容易改變么?”鳶看著我,忽然輕輕的笑了笑,“鼬?”
這好像是宇智波鳶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也好像是我和她重逢以來,第一次看見她笑。
奇怪的是,此刻就在我面前的,近在咫尺的這個笑容,卻好像要比我那遙遠記憶中的笑容,更加的虛幻。
而她呼喚的盡管并不是我的真名,我卻在她那真切的注視著“我”的視線中,感覺心頭一顫。
……的確。
宇智波鼬的意志堅定程度都能被懷疑是不是被下了“別天神”,可見不是什么人都能隨隨便便說服他的——我穿越前的現代社會科技可比忍者世界發達多了吧?心理醫生的作用都依然不是很大。
對于木葉的心理科醫療水平有多高,我心里其實沒什么底。更何況,聽說這種心理治療,最重要的便是信任。
你必須把自己的問題誠實的全盤托出,才有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但對忍者來說,最難交付的,往往也就是信任。
要宇智波鳶對一個剛剛見面的醫生,全盤托出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能。
想到這里,我頓感頭疼。
但是……
總歸是聊勝于無。
我堅持道:“先去看看。”
“好……既然你堅持的話,我會去的。”宇智波鳶十分溫順的配合道:“不過,作為交換,也請你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情。”
參考宇智波鼬的性格——那位大哥一旦下定決心,就算是父母都能殺給你看——所以一聽宇智波鳶這話,我就想,如果宇智波鳶對這件事情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后才做出了決定,那么恐怕就真的不是輕易能夠動搖的了。
我為了暫且把她穩住,只好先答應了下來:“……我知道了。”
而就如我預料之中的那樣,心理醫生也只能詢問幾個不涉及核心秘密的問題,得出了她可能有些抑郁的判斷。跟我之前推測的也差不多——心里自毀傾向嚴重。
倒也不是醫生不作為,只是每當醫生稍微想要深入的詢問時,宇智波鳶就跟觸發了什么情報保護條例的機器人似的,閉口不言。
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是在木葉的心理咨詢室里,而是被敵方抓獲后在敵方審訊室里被審問情報。
……忍者,真的好難搞啊。
最終我也只能帶著她和佐奈,還有迪妲一起又坐著她的大白鳥返回了宇智波駐地。
路上我往地面瞅了一眼,發現地面上很多人興奮不已的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我們,就像我小時候在學校操場上聽見飛機的聲音,就立刻跟朋友興致勃勃的抬頭去找飛機一樣。
說起來……迪妲完全可以考慮開通一下空中交通業務嘛。
這一塊對木葉來說,似乎還是個盲區。但隨著科技的發展,沒有空中防御系統怎么行!你看砂隱村,就在自家門口,風影一個人孤軍奮戰,都沒人能幫上忙,最后直接被迪達拉騎著大鳥就打包帶走了。
真是恥辱啊。
我使勁的發散思維,想著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用以回避那個核心問題——宇智波鳶想要跟我,不,應該說,她想跟“宇智波鼬”生孩子。
但問題是,現在這宇智波鼬就是我啊!
冷靜,冷靜,我們不妨試著從她的角度思考一下問題,看看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反駁的。
首先,宇智波鳶找上我,肯定不是因為喜歡我,或者感情方面的理由,就算她真的純粹覺得這是她贖罪應該完成的任務,也絕不是那種隨便找個男人就愿意為他生孩子的性格。
也就是說,因為我姓宇智波,兩個宇智波可以最大程度上保持血統的純正,這在一定程度上,相當于保證了寫輪眼的開眼質量。
而保證了寫輪眼的質量,就保證了宇智波的力量。
一個家族如果足夠壯大,對族內通婚反而不會那么看重,反而人數越是稀少的家族,越是害怕自己僅存的家族血脈被外人稀釋。
這一點……我可以理解。
而且我認為,我是另一個她自己這個設定,也是宇智波鳶如此直截了當的向我提出要求的重要原因。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自己更能了解自己,比自己更能對自己感同身受的人了。
她沒有喜歡過任何人,起碼現在沒有,又或者覺得自己也沒有資格喜歡上誰,總之,我既是同族,又是另一個自己——人們總是會覺得,跟自己不用談論什么情愛,因為自己對自己絕不會感覺排斥;對自己不用遵循嚴格的倫理道德;對自己可以較為隨意的索取和給予;自己為了自己想要完成某個愿望一起努力——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了。
這么一想,我竟然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宇智波鳶的想法了。
可是……
總是感覺,還有哪里不對。
我們很快的回到了宇智波的駐地,蝎依然呆在回廊上修著傀儡。不同的是,她手里修著的傀儡,和我們出門時的已經不是同一個了。
而傍晚的昏黃光線籠罩著她半個身體,照亮了那雙茶色的眼眸,亮起了如琉璃一般剔透的光華,她紅色的頭發在邊緣被鍍上了一層金光,白皙光滑的肌膚仿佛都因此而溫暖了起來。
“蝎!我們回來啦!”我還沒有開口說話,迪妲先一步興奮的開口了。
蝎抬起頭來,看著我們,頓了一下,大約是看在自己搭檔的面子上,才低聲道:“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