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中心,突然出現了兩只巨大的通靈獸。
蛤蟆、萬蛇——稍微熟悉一些木葉歷史的人都能立刻想到,那就是曾經木葉的三忍——大蛇丸和如今的火影自來也的通靈獸。
“啊,自來也……你趕來的速度倒挺快的嘛……”
但此刻,站在萬蛇頭頂上的,卻不僅僅只有大蛇丸一個人。
他身邊那個銀發藍眼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將已經重傷昏迷了過去的綱手抱在懷中,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自來也頗為熟悉的小孩子。
自來也一霎之間便猜到,都發生了什么事情。他的面孔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了:“你……竟敢如此愚弄死者……”
“隨便你怎么說吧。”大蛇丸滿不在乎的看向了自己的斜后方,“——這次的計劃,絕不會再有人能夠破壞了。”
他話音剛落,附著在一個陌生男人身后的黑絕就與宇智波黛一起,落在了他的身邊。
“三代火影可還沒有死。”黑絕提醒道:“你可不要掉以輕心。小心他的尸鬼封盡之術。”
大蛇丸冷冷道:“哼。寧寧呢?”
黑絕笑道:“她嘛,和我們鬧了一些別扭。不過,不用擔心,她會回來的。”
大蛇丸又看向了他附身的身體,揚了揚眉頭:“這家伙又是誰?”
黑絕說:“是黛想送給老朋友的禮物。”
“啊,找到了。”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宇智波黛,終于停下了四處張望的動作。她身上的曉袍在空中獵獵作響,“我看見旗木茜了。羽村,你該上場了。”
毫不臉紅化名為大筒木羽村的黑絕聞言,向著昏迷在繩樹懷中的綱手伸出了手去,將她拽進了自己懷里。
看著對面的自來也沖了過來,大蛇丸催動腳下的萬蛇迎了上去:“抓緊點速度,可別玩過頭了。”
出事的時候,旗木茜、夕日紅、卯月夕顏、紅豆都在一起,旗木茜當機立斷,安排卯月夕顏將夕日紅送去避險,然后和紅豆一起迅速進入了戰備狀態,朝著動靜最大的村子中心趕去。
在看見那身張揚的長袍,還有那張橘色的漩渦面具后,旗木茜的心臟就是一僵。
她認出那是誰了。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四年前,她曾在宇智波鼬的月讀世界中所看見的,那些關于宇智波帶土的回憶。
宇智波帶土,就是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黛。
然后,她就看見了她身邊那個熟悉的身影,一下子臉色驀地蒼白了起來。
黑絕從那人的身后,轉移到了他的右邊,此刻看起來,便像是以前所有被他附體過的人那樣,一半黑色,一半人樣。
屬于人類的那一邊臉,那男人閉著眼睛,身體不受控制的舉著一把苦無,抵在綱手的咽喉上。
“聽說你有了戀人。”宇智波黛語氣輕快而扭曲道:“茜,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
“……不過,我倒是不知道,你已經快要結婚了。真是不好意思,似乎打破了一樁好事——”
“這個人——叫什么來著,真澄是嗎?真是難以置信,天才旗木茜居然會看上這樣平平無奇的家伙啊?”
“你們是同居了是嗎?畢竟,我們是在你家里找到他的嘛……真可憐啊……”
宇智波黛的語氣漸漸低沉,她凝視著旗木茜,眸光越來越冰冷,“真可憐啊,他正在寫結婚請柬呢——可惜,他永遠都不可能寫完了。”
“宇智波黛!!!!”
“怎么了,旗木茜?”宇智波黛卻在這樣的嘶吼中怡然不懼,她嘲笑道:“村子的安危不是最重要的嗎?嗯?他等一下,就會親手殺死那位綱手大人哦?再等一下,也許我們會把他做成炸彈,然后把木葉都炸掉……怎么樣,要趁現在殺了他嗎?茜?他現在還沒有死呢……不過,你大概也沒法把他救下來吧?干脆殺了他,讓他清清白白的犧牲,也能成全你大義滅親的英雄名聲,怎么樣?很不錯吧?”
看著旗木茜露出的那只眼睛充滿了血絲的瞪著她,說到最后,宇智波黛的聲音也漸漸凄厲了起來,充滿了怨恨:“——你不是為了木葉,什么都可以殺掉嗎!!!!!!!”
“——凜可以死,他就不可以了嗎?????”
旗木茜喘息著,她沉默的看著那個挾持著綱手的男人,她看著他閉著眼睛,神色沉靜而毫無聲息,不知道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都遭遇了什么。
她相信他一定曾經奮力的戰斗過了。
可是,誰也沒有發現。
沒有人收到求援的信號,也沒有人及時趕到。
她本來應該呆在他的身邊的。
——她本來,應該呆在他身邊的!!!
如果她沒有離開的話,如果她沒有出門……
如今,她還能想起她出門時的樣子。
他站在玄關那,無奈的看著她微笑:“你真就這樣把我一個人丟在家里了?”
“因為我們覺得,不讓你看見婚紗的樣子,等舉行典禮的時候,才能給你一個驚喜呀!”
她穿好了鞋子,站了起來,轉過身來看向了他,笑彎了眼睛。
他迎了上來,拉住了她的手,輕輕吻了吻她沒有被遮住的眼尾,“回來吃晚飯嗎?”
“不知道……”茜微微瞇了瞇眼睛,接受了這個親吻,她笑著說:“不過午飯肯定是跟她們一起在外面吃了。我盡量回來吧,畢竟紅懷孕了,阿斯瑪也不是很放心她在外面待太久。”
“那我等你。”他笑了起來。
“在家乖乖寫請柬哦。”旗木茜微笑著,伸手摩挲著他的臉頰,戀戀不舍般的凝視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了手,“我出門了。”
他朝著她揮了揮手:“路上小心。”
那個場景是如此清晰,她至今還記得他站在門口,送她出門時唇角微笑的弧度。
為什么……
為什么……
她沒能留在他的身邊?
她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出任何情緒,多年來的戰斗經驗告訴她,越是危急關頭,就越是不能被敵人看出動搖。
但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不堪重負般的在微微顫抖,她的四肢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的僵硬沉重。
她幾乎沒法思考任何戰術,好像一瞬間所有的忍術全部都忘記了。
“一動不動呢,旗木茜。”
而宇智波黛毫無慈悲的凝視著她,“怎么了,是必須要他也像凜那樣,自己朝你沖過去才行是嗎?”
“然后你就可以在事后,假惺惺的悲痛,告訴自己,不是你殺了他們,是他們自愿犧牲在你的手上——你是無辜的嗎?你以為這樣你就是無辜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