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海洋上,一列火車飛馳而過,激起微小的浪花。
第五節火車中,一位原本趴在小桌子睡覺的青年突然間抬起了頭。
他茫然的看著四周,露出了不解。
他記得他叫鄭躍,但是他不應該在這里的。
而且這里是什么地方?
鄭躍看著外面的大海,有點轉不過彎。
不過讓鄭躍奇怪的是,為什么年輕時候的記憶會那么清晰,本應該忘記了才是。
隨后他下意識拿出手機。
是的,這是因為年輕時候的記憶而做出的下意識,實際上他本應該沒有手機的。
而當他拿出手機后卻意外的發現,時間有點不太對。
上面顯示的是,2020.3.10。
鄭躍有些發愣,隨后手機屏幕暗了下去,他看到的居然是很年輕時候的他。
重生了?
這還真是讓人,無奈啊。
鄭躍都已經接受了死亡,可最后他不僅沒死,還重生了。
重生的時間段,居然是他開始修真之前。
這是一列行駛在海面上的列車,它不是給普通人坐的,能坐上這列火車的,不是修真者,就是修真者介紹來的人。
至于他,是誤入這列火車的。
他記得當初自己在列車上睡到了終點站。
而他身上的火車票,也變成了準考證。
是的,準考證,火車站的終點是修真都市,一處不在正常世界中的都市。
那里基本就是修真界。
而這列車上的人,絕大部分都是去考試的,考入修真學校。
那時候的他非常的茫然,可最終還是順利的考入了修真學校,只是過程有點與眾不同罷了。
鄭躍記著,他的車票在外套的口袋中,這個時候拿出來,應該就是準考證了。
接著鄭躍伸手去摸索口袋。
只是摸索了一陣,鄭躍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別說準考證了,就是他的車票都沒了,這就讓他不解了。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或許是有人半路給他的吧,畢竟他當初是一路睡到終點站。
那么現在是不是應該繼續睡?
猶豫了下,鄭躍就想看看四周,如果沒有什么收獲的話就繼續睡吧。
至于到底會不會有準考證,他并不在意。
只是當他剛剛轉頭的時候,鄭躍就看到旁邊的位置,有個少女一臉氣憤的看著他。
鄭躍愣了下。
然后道:“你的位置嗎?”
鄭躍知道自己坐錯車了,所以理論上他是沒有位置的。
現在身邊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孩不善的看著他,怎么看都像自己占了對方的位置。
這時候那個女孩道:“你也知道?你再不起來我就要把你叫起來了。”
鄭躍心里好笑,上一世他到最后都沒有被叫起來啊。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既然看到了就沒有必要坐在這里了,畢竟占著別人的位置。
“很抱歉,我這就離開。”說著鄭躍打算起身離開。
這把那個女孩給看愣住了,她還以為對方會狡辯這是他的位置呢。
沒想到對方連看票都沒看,就給離開了。
自己太兇,嚇到對方了?
不過離開了也好,省得她家姐沒地方坐。
鄭躍離開了,只是并沒有去拿行李,因為行李不輕。
等到終點站,他可以再過來拿,并不耽誤什么事。
既然重來了,自然要融入其中。
習慣著做個普通人。
至于最后要不要去修真,怎么說呢,并不怎么想去,也不想認識什么人。
尤其是某個人。
可是不修真又能干嘛呢?
他,也沒有家人啊。
最后鄭躍搖頭,上一世他很強,強到什么地步呢?
強到在他已知的人中,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他戰敗過無數天驕,斬殺過無數強敵。
到后來,只要他愿意,沒有人可以承受的住他一個眼神。
所以這次他沒有什么特別想變強的心思,因為給他時間,他注定是一位強者。
至于遺憾,上一世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遺憾。
該做的都做了,至于該還的,在他死后應該也還了吧。
所以他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那么他完全可以徹底的做自己了。
這般想著鄭躍就打算往后面走去。
不過當鄭躍走到這節車廂車尾的時候,卻不由得在心中咦了一聲。
在這節車廂尾部,有個光著頭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這個位置只有一個座位。
當然這不是讓鄭躍驚訝的地方,讓鄭躍驚訝的是,這個位置有機關術改造的痕跡。
機關術最適合的是做傀儡,在新手期間單純的機關術,倒也是頗有威力。
比如這個人的針形機關術,是最容易殺死沒有防備的修真者的。
無形無聲。
鄭躍只是隨意看了他一眼,就很自然的回過頭。
那個人看似很緊張,而且靠近窗口,一副隨時要奪窗而出的樣子,
而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左前方位置。
如果鄭躍估算的沒錯的話,那個機關術對應的,應該是他剛剛坐的那個位置旁邊,也就是那個女孩所坐的位置。
鄭躍有點好奇,好奇這個人上一世有沒有成功。
不過剛剛那個女孩他是不認識了,從未見過。
可能是死在這里了吧。
那時候他在睡覺,難說火車上有沒有發生點什么。
不過居然沒有驚醒他,這倒是不正常。
鄭躍的思緒一瞬而逝,他隨意的拿出了一張錢,十塊的錢。
然后兩個步伐的時間,鄭躍直接把這錢卷成很細的“針”,最后在邁過那個座位的的瞬間,輕描淡寫的插到了機關關鍵位置。
雖然變成了普通人,但是鄭躍的動作依然很完美。
這就是經驗的功勞了,對力的運用,對時機的把握。
以及對自身的認知。
至于幫那個女孩的原因嘛,就當是座位的費用了。
上一世的,加這一世的。
至于有沒有被發現,以那個光頭的狀態,根本不會在意他。
這是個沒有經驗的新手。
之后鄭躍離開了這節車廂,進入第六車廂后,鄭躍往后看了一眼。
他發現自己之前做的位置,有個女的坐上去了。
而旁邊的女孩也在一邊笑著說什么,兩個應該是認識的。
至于是誰坐上去,鄭躍不知道,回頭的時候,只看到長發落下。
不過鄭躍對此也不在意。
能做的,他已經做了,至于結果嘛。
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