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憫跟著王明亮穿過了其中一扇光門。
那光膜就像凝固的霧氣一般,直接穿過也并沒有什么感覺。
令人驚訝的是,穿過了光門,兩人來到了一個風格與剛剛截然不同的大廳。
整個大廳金碧輝煌,地上鋪設有紅毯,一條長會議桌置放于大廳正中間。
此時并沒有人在大廳內。
王明亮看看手表,對夏憫說:“坐下來等等吧,長老會的人應該馬上就到了。”
“還得見人啊…”夏憫有些不太情愿。
“那是當然了,所有新人報道可都是要經過長老會的,就像上戶口一樣,明白嗎,得把你的信息記錄在案的。”
“行吧…得等多久啊,這都快晚上了,我這都快一天一夜沒吃飯了。”夏憫的肚子叫了起來。
王明亮頭痛地揉揉腦袋:“多大人了,忍忍不行嗎?”
“行吧。”夏憫不情不愿地跟著王明亮坐在會議桌旁,又開始四處觀察起來。
“唉,主任,這地方怎么建出來的啊,這些東西是怎么搬到那么深的地下的啊?”
夏憫有些驚訝于這些陳設的考究和典雅,甚至桌布上還畫了一棵大大的通靈之樹,和那些法器上的浮雕一模一樣。
王明亮搖搖頭:“我們現在不在那寫字樓下。”
“不在?難不成我們現在在白宮?”夏憫開玩笑地說。
可王明亮依舊搖著頭:“沒人知道我們在哪里,除了每一任會長。”
“你不會告訴我…我們剛剛穿過那玩意是個傳送門吧?”夏憫干笑著說。
結果,王明亮真的露出一副你猜對了的表情,解釋道:“那也是法器的一種,你也知道我們身份復雜,所以隱藏是十分重要的。”
“總部其實是籠統的說法,能確定的是,我們的確是在國內,不過具體在哪里的確是只有會長才能知道的秘密。”
王明亮一點,夏憫便想到了關鍵。
“那我猜,剛剛前任會長守著地那地方,在國內也不止一個吧?”
“沒錯,聰明。”王明亮打了個響指:“釋靈協會在國內的總會和底下的分會確實都只有一個,但是五個會場卻在不同的地方,想要到分會中,就要找到不同城市中的傳送點,通過守門人的允許才能夠進入。”
“這樣的傳送點,在國內共有三十六個。”
聽完王明亮的話,夏憫不由得咋咋舌:“我去,你們連守門的都是這種水平的人嗎,前任會長,我傻了。”
“也不是,前任會長是個例外,一般來說,守門人都是藍袍,僅次于有能力成為會長候選人或者并未成為會長而是成為長老的紅袍,與只有會長才能成為的紫袍。”
王明亮解釋道:
“但是一般人,終其一生能混成白袍就不錯了。”
“哦。”夏憫點點頭:“好復雜,我尋思抓個鬼還整得那么等級嚴明,真挺會玩的。”
“你不明白,靈是有強弱之分的,像昨天你誤入的那個村子的靈,至少得好幾個白袍才能對付,像我去了就是送菜,只不過運氣好碰巧解決了。對于能力有劃分,才有助于提高處理事件的效率。”
王明亮頓了頓:“另外嘛,不同的階級來往的人也不一樣,雖然不愿意承認這一點,但是能力強的人到哪都能混得開,能到達藍袍以上的,就沒一個在日常生活中是省油的燈,而這些人脈,其實就是最大的財富。”
“還有就是,不同階級的人能拿到不同的補貼,這些東西在生活中,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我只能說,盡量往上走,反正你不會后悔的。”
夏憫點點頭表示了解了,想了想,又突然好奇地問:“對了,那五扇門分別是通往哪里的啊?”
王明亮解釋道:“分別通往總會,公鑒會,卜測會,長老會,執行會。”
“總會主要是另外四個分會進行會議和溝通交流,或者舉行大型活動的地方。”
“公鑒會則是鑒定除靈或者捕捉靈后回收物品的地方,也是存放和保存各類除靈相關物品的地方。”
“卜測會呢,就是在靈出現前預測出位置和大概能力范圍,或是在已有靈出現后及時發現異動并通知執行會的地方。”
“執行會,顧名思義,就是打手,打工仔,出去抓鬼除靈的,我就在執行會工作。”
“長老會則是有資歷的紅袍才能夠進入的,管人員統籌,也管各種大小事務,是類似于參議院的存在。”
“你進入協會,多半就是去公鑒會,卜測會或者執行會中的一個。”
夏憫了然,然后笑著說:“那我肯定去公鑒會會啊,擦屁股就行了,不用費腦子預報,也不用費身子去跑腿,多幸福啊。”
“哈哈哈,那恐怕要違了你的愿了,會長可是點名讓你去執行會。”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光門那邊走進一個穿著唐裝的精神老頭。
他打量著夏憫,然后隨手扔給夏憫一個狗牌似的東西:“你就是夏憫吧,會長給我安排的東西都給你弄好了,喏,這就是你的身份牌了。”
夏憫看著這棕黑色,不知道什么材質的牌子,那無處不在的通靈之樹浮雕下刻著灰-666。
“唉喲,怎么是魏老您親自過來啊,我之前還以為是沈哥來呢。”
王明亮諂媚地笑著。
魏老大手一揮:“嗨,這不會長親自交代嘛,再加上小沈去美國出差了,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跑一趟唄,反正好久沒來了,順便轉轉。”
王明亮還想說些什么,魏老的電話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老太太憤怒的聲音:“你不是說你在跳廣場舞嗎,你人呢,是不是又去找那個李老太太了!”
魏老一下子捂住話筒,一臉尷尬,匆匆對著夏憫說:“回去滴滴血上去,然后按照身份牌的提示做,我這里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說完一邊急切地低頭輕聲說著什么,一邊轉身離開了。
夏憫想要吐槽,卻不知如何吐起,甚至忽略了身份牌上吉利的666。
“這老人家是紅袍?”
“是…”
“我為啥感覺挺普通的…”
“大隱隱于市,你不懂…”
“你剛剛說藍袍之后沒有省油的燈?”
“嗯…”
“那這魏老是干啥的…”
“房東。”
“房東能算職業嗎?”
“他是廣東人。”
“……”
“他租出去了三棟樓。”
“……”
“還有兩個別墅區。”
“……”
“他成立了一個會計公司專門幫他收租。”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