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金錢豹恭敬地站在書桌前。
“知道本王找你來的用意嗎?”蕭銳問道。
“小人不知,莫非是募捐的銀兩不夠?小人這里還有些,愿意全部拿出來!如果還少,小人還有些私藏錢。”金錢豹恭敬道。
瞧瞧,這就是覺悟。
蕭銳滿意道:“不是錢的事,不過你連親都沒成,藏私房錢干什么?”
金錢豹靦腆道:“小人經常救助失足少女,資助她們,幫扶她們,溫暖她們!”
蕭銳正要點頭,才猛然反應過來,我艸,這小子把逛青樓說得這么文雅和高尚,差點騙到自己。
“看你身上的肉,小心被榨干。你這么胖,能動的起來?”蕭銳告誡道。
金錢豹嘿嘿笑道:“我不動,敵人動。”
“咳咳...”蕭銳被嗆到了,沒想到金錢豹是這樣的人,的確,他這個身材只能做到敵不動我不動,我不動敵人動。
“這個話題以后再深入交流,找你來,是關于科舉的事。”蕭銳說明原因。
金錢豹立即呼吸急促了。
上次賢王問他,有沒有膽量舞弊,金錢豹二話沒說,就說敢。為了金家能有進士出身的后代,為了能在朝廷走的更遠一些,他背負著金家數百年祖先的期待,不就是舞弊嗎?他太輕車熟路有了,童試、鄉試都是這么過來的,論科考作弊的心得,他能說出很多經驗之談吶。
“殿下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金錢豹立即宣誓效忠。
蕭銳點點頭,道:“能在人海茫茫中選中你,你可知本王對你的器重?”
金錢豹感動地鄭重點頭,說道:“小人明白,殿下對小人的關照,小人就是傾家蕩產,也要回報殿下!家父只有小人一個兒子,所以我金家的財富就是殿下的財富。殿下如果需要,小人現在就趕回杭州府!”
“本王照顧你,可不是因為你金家的產業,對本王而言,錢財什么的,都是浮云!”蕭銳一副視金錢如糞土。
金錢豹快速點頭,“小人明白,錢財充滿了銅臭味,殿下如此高尚的人,豈會在乎它們?但小人唯一能拿出的東西就是錢了,小人慚愧。”
蕭銳眼角抽了抽,不想和他瞎扯了,尼瑪,換做前世聽到這吹牛的話,還不羨慕死。
“從明天開始,你來本王府中突擊練習,我這里準備了一些試題,你全部背下來,只要能背下來,正常發揮,必然能上榜,最起碼是同進士出身!”蕭銳說道:“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本來成績不行,這次突然上榜,萬一再碰到科考舞弊案,你如何置身事外?相信杭州府的舉人不僅僅你一個人吧!”
“這...”金錢豹傻眼了。
蕭銳也有些無奈,系統偏偏讓他幫助一個不可能中榜的考生中進士,而且蕭銳正好要利用考題推出科考舞弊案,到時候金錢豹被杭州府的考生舉報,不僅成績作廢,還會牽扯進去。
“不會這么巧吧,這次科舉就會鬧出舞弊案?”金錢豹遲疑道。
蕭銳笑了笑,沒有說話。
突然,他靈機一動。
反正系統說是幫住中進士,那么等放榜后才會牽扯出舞弊案,到時不管金錢豹牽扯不牽扯,任務完成不就行了。
自己真聰明,至于金錢豹牽扯進去后,額……到時候再說吧。
“本王隨口一說,開個玩笑。”蕭銳笑瞇瞇道。
金錢豹不知為何,突然感覺一陣冷風吹過,讓他全身的肉一顫一顫。
“是,殿下!”金錢豹恭敬回道。
到傍晚時分,東廠管事魏公公前來送銀子,十三萬兩銀票一厚疊,至于零頭就賞給了韋大寶。
一夜無話,第二日凌晨,蕭銳起來上朝,看到昨晚還飄著的零星雪花終于停了下來。這場下了兩天三夜的大雪終于消停,足足一米厚的積雪,是最近十年來最大的一次,范圍涵蓋了整個京畿之地,這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
京畿之地最發達,所以承受雪災的能力也最強,再加上現在有一百都萬兩白銀做援助,會把雪災的影響降到最低。
早朝上,夏皇高度夸獎了在這次慈善拍賣上慷慨解囊的官員,比如二皇子蕭一恒,就被夏皇高度夸獎,說他體恤百姓、心掛災民。
夏皇每夸一句,角落中的蕭銳就撅一下嘴,表示抗議。
自己雖然沒有捐銀子,但出的功勞最大啊,怎么沒個夸獎。早知道如此,就不操心了,讓你請戶部尚書喝茶,看他給不給臉。
在蕭銳滿腔腹誹中,早朝結束。
蕭銳正要出宮,就被內飾太監攔了下來,陛下召他前往養心殿,在那里先行等候。而陛下前去了垂拱殿,去見幾位內閣大學士商議朝政,稍后回來。
進了養心殿,就看到顏小小坐在角落,手托著下巴看東西。
左右無事,蕭銳便躡手躡腳走了過去,繞到顏小小背后,猛然一咳嗽:“大膽!”
顏小小就像驚慌的小白兔,猛然跳起來,慌忙轉身,欠身行禮,只是目光掃在蕭銳的衣服上,才意識到不是陛下啊,這才敢抬頭。
一看是蕭銳,顏小小的臉色刷一下紅了,微嗔道:“原來是殿下!殿下,你快嚇死我了。”
蕭銳彎腰,替她撿起書籍,卻沒料到竟不是書籍,而是奏章。是經過內閣票擬,司禮監秉筆太監批紅的奏章。
這份奏章也很簡單,紹興府一代,有一伙山賊罪大惡極,刑部判處頭目秋后問斬,大理寺已經審核后,上呈內閣。
這樣的奏章都是內閣票擬后由司禮監的掌印或者秉筆太監批紅,這樣的小事根本輪不到夏皇朱批。
這個流程沒問題,但有問題的是,顏小小竟然在看奏章!
“小小,這東西可別亂看!這可是大麻煩啊!”蕭銳立即義正言辭地告誡她,這里可是養心殿,伴君如伴虎,她一個小丫頭啥也不同,萬一被陛下發現心生不悅,對她及不利。
顏小小一聽,心中仿佛吃了蜜,高興壞了,嘴角揚起弧度,低著頭不敢去看蕭銳,小聲道:“殿下誤會了,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看奏章,更不敢參與國家大事,這是陛下同意過的,是真的。”
“什么?父皇同意的?”蕭銳一驚,詫異地瞪向顏小小。
顏小小連忙解釋,道:“殿下,是真的,我不會騙你的。陛下看我無聊,便讓我學習一下司禮監是如何批紅的。其他的就沒有明說。”
蕭銳傻眼了:“看你無聊?”
這話打死蕭銳也不相信!
奏章、奏折都是涉及國家大事,蕭峰是在內閣做事,輔佐內閣大學士們,但是就是他也不能隨便翻閱奏章,只能干些瑣碎的事。只有太子學習國政,才會審閱批紅后的奏章。
如今,夏皇讓顏小小,她還是一介女流!
這這......
自己的父皇難道極其寵愛顏小小,所以才準許的,就好比唐高宗李治允許武則天參預朝政。但不應該啊,陛下不是李治,顏小小更不會是武則天。
蕭銳一時想不通,忍不住低聲問道:“小小,你現在還是選侍女官?沒說升個才人、美人?”
顏小小一愣,隨即明白了蕭銳的話外意,她臉色微白,忙搖頭:“我只是小小選侍,負責執筆,不敢妄想攀附,陛下也視我為執筆選侍!我是奴婢,不敢、也不想飛上枝條,殿下,真的...”
說到最后,顏小小帶著哭腔。
蕭銳忙安慰道:“別生氣,是我說錯話了,但你可知,讓女子觀看奏章的涵義!”
顏小小道:“我也怕了很久,以為是陛下開玩笑,誰知前兩日秉筆太監張公公,突然給我一本奏折,我...我不知所措了許久,才第一次看,看完害怕壞了,生怕被拖出去,腦袋分家。”
“無緣無故,我父皇為何這樣做?”蕭銳納悶極了。
顏小小猶豫了一下,突然道:“會不會...會不會和楚王殿下有關系?”
“嗯?此話何意?”蕭銳頓時皺眉,連忙問道。
顏小小正要解釋,突然聽到殿外傳來腳步聲,嚇得她連忙拿走蕭銳手上的奏章,退到龍案前。
而蕭銳回頭望去,就看到夏皇回來了。
蕭銳趕忙拱手行禮。
夏皇走過來,笑道:“免禮!”
蕭銳起身,注視夏皇回到龍椅上,才問道:“父皇,急召兒臣可有要事讓兒臣去辦?”
夏皇喝一口茶,道:“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慈善募集辦的很好,今日早朝沒有夸獎你,想來埋怨朕一個早朝吧。”
蕭銳義正言辭道:“兒臣不敢,能為父皇分憂,要什么夸獎。”
“不敢就是有埋怨不敢說,是吧。”夏皇笑道。
蕭銳真想給他一個白眼,有這么聊天的,簡直能把話聊死。
“兒臣言語不當,應該是兒臣不知埋怨是何意思,兒臣只知道以德報怨。”蕭銳回應道。
夏皇道:“以德報怨,很好,留你下來,就是把答應你的令牌獎勵給你。上次接待大燕國使團,你也吵著要獎勵,正好一起了。”
海大富走下來,把一塊令牌呈給蕭銳。
蕭銳接過去打量,好家伙,是一塊金牌,纏著金龍,正面一個大大的“夏”字,背面雕刻著四個字:如朕親臨。
怪不得拿著他,有審判、處決之權,就算是刺史,只要有鐵證,都能處決,這金牌的含量太大啊!
蕭銳的抱怨頓時沒有了,連忙謝主隆恩。
隨后,夏皇又道:“至于第二件事,大燕國來國書了,正好燕玲瓏公主也有一封私信轉給你。”
“她...”蕭銳一愣,不解燕玲瓏給自己來什么信,莫非又是來撩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