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前,蕭銳沒有找到機會單獨私聊顏小小,所以也就無法得知她剛剛未說完的話。
陛下讓她閑暇之余可以瀏覽朱批奏章,這絕非小事,必然有陛下的深刻用意。而剛剛顏小小提到,是否和二皇子蕭一恒關系,這更加引起蕭銳的警惕。
蕭一恒還是賊心不死,始終惦記著顏小小。陛下何許人也,你動動屁股都知道你放的什么屁,他會沒有察覺?
甚至于蕭銳猜測,陛下特意把顏小小調入養心殿,是不是故意為之,他高高在上,所以看的清清楚楚?
蕭銳深深忌諱陛下,不敢掉以輕一心。蕭一恒也是謹慎的人,但是當他被美色了眼,陛下會沒有察覺嗎?
蕭一恒啊蕭一恒,你現在不僅被亂花漸入迷人眼,而且自家后院還起火。
想到李秀兒,蕭銳的內心已經不那么火熱了,也不知道他和張易之進行得如何,回家趕緊問問賈詡。
回到王府,蕭銳去找賈詡,問了關于張易之的情況。
賈詡收買了李秀兒的貼身女婢,所以事情進展到什么程度,他都一清二楚。
“殿下,張易之和李秀兒的關系還是半層煙雨半層山,畢竟時間較短,李秀兒也被張易之的才藝吸引,好感頗多,但是礙于身份,一直保持著距離。而張易之呢,不斷的表現自己,展現出最優秀的一面,他是情場高手,已經被李秀兒的美色迷住,妄想靠著李秀兒上位,哎...此人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啊。”賈詡感慨道。
“進展有些慢啊!”蕭銳說道:“我和李秀兒也就幾面之緣,她都放棄矜持暗示我了,怎么現在和張易之保持距離了?先生,你說為什么?”
賈詡沉默許久,道:“因為刺激啊!殿下你想想啊,你是楚王的弟弟,和他是叔嫂關系,還是赫赫親王,你倆要是發生點什么...”
“果然好刺激!”蕭銳原本不火熱的心,就突然被撩開了。
原來,自己那看似熄滅的火堆一碰干柴就燃燒啊,罪過罪過。
“殿下若是覺得緩慢,不如當面出馬。”賈詡建議道。
蕭銳咽了咽口水,道:“這不合適吧,萬一纏住別甩不掉了。”
憑李秀兒的性格,真和她發生點什么,就會被套里面,想甩都甩不掉,蕭銳前世最怕的就是這種女人,這輩子也不能碰。
賈詡去笑了:“殿下,不是讓你出賣皮囊,而是讓你出馬點燃李秀兒的心火,也就是。當她成溝壑,難以填平時,自然會想到張易之。”
蕭銳:.......
自己屬于把對方衣服脫好,然后就沒有自己的事了?
我辛辛苦苦又是拜堂又是敬酒,然后洞房沒有自己的事了?
“先生,我覺得感情之事,還是讓他們一步一個腳印吧!”蕭銳還是委婉道。自己不上已經對不起自己了,還幫助別人,自己沒有這么古怪的嗜好。
賈詡笑道:“好!全憑殿下做主。”
蕭銳點點頭,不再去想李秀兒的事,而是問向其他:“先生,那位禮部司郎中崔昌文調查的如何?可有結交的途徑?”
賈詡道:“我讓元芳調查過,這位崔大人住在城北翠陽街上,生活節奏單一,除了去禮部衙門做事,閑暇之余就是在家或者換上一身破舊外套,去城南的棋社看棋,他十分好圍棋,可惜棋藝不行,沒人愿意陪他玩,他也就只能干看。”
蕭銳一喜,道:“恰好,我的棋藝不錯,不如也隱瞞身份,和他來個偶遇?他是五品官,需要上朝,但上朝的官員那么多,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想來他認識我。認識我也好,也能讓他更好的觀察我,如果我的表現讓他滿意,拉攏他的事自然就成了。”
“是也。”賈詡拂須而笑。
“那就派人盯著,等他去棋社了,就通知我。”蕭銳說道。
賈詡點點頭,他早就安排人盯著這位崔昌文了。
吃過午飯,蕭銳閑來無事,帶著李元芳外出閑逛,主要還是看看雪災之后對百姓們的影響。
南城區居住的都是達官權貴,所以寬敞的道路上已經清掃出通道,剛好適合兩輛馬車交會通行。受災嚴重的還是西城區,那里是平民區,有些百姓的房屋年久失修,被大雪壓塌必然不在少數,也不知道東廠的救災進行得怎么樣。
路過內閣首輔李明揚的府邸時,說也巧合,正好碰到李若雪出門。
上次汝陽王府相遇,李若雪已經知道蕭銳的真實身份,老公當不成,便宜也占不了了。
李若雪剛出門,緊隨其后的,竟然是李秀兒!
蕭銳眉頭一挑,真是想起什么來什么,剛剛還在自家談到她,這就出現了。
而這時,兩女也看到了蕭銳。
蕭銳雖然一身便裝,但容貌俊朗氣度不凡,自然也吸引了兩女的注意。
若是單獨碰到李若雪,蕭銳還能上去耍耍嘴皮子,但是面對李秀兒,還是算了吧。所以蕭銳點頭示意,便想離開。
“殿下,且慢!”
誰知,李若雪叫道,走下石階疾步而來。
蕭銳無奈,只能駐足。
“李姑娘,嫂嫂。”蕭銳向李若雪打招呼,然后目光移到李秀兒俏臉上,恭敬地拱手行禮。
李秀兒望著蕭銳,眼神中百味雜陳,輕輕嗯了一聲。
這些日子,她經常聽張易之演奏樂曲,以樂曲為伴,兩人關系還算熟絡,但是的確沒有進一步發展,甚至是肢體接觸都沒有,最多語言交流上已經從樂曲轉移到生活瑣事。
她畢竟是王妃身份,而張易之呢,只是個樂師。見聞、身份,都不足以讓李秀兒有太大的刺激。
沒錯,就是刺激!
上一次景園中,李秀兒在竹林中第一次見到張易之,被他吹笛子的模樣吸引,感覺猶如謫仙,雖然咸王也不錯,但多了陽剛,少了這股仙氣。
但是,這段時間不見蕭銳,她的心里竟然有些吃味。
張易之的仙氣是不錯,但是...叔叔的身份和陽剛,總是在她夢中出現啊。一想到能通過咸王來報復自己的夫君,想想都渾身戰栗啊!
所以李秀兒輕嗯一聲后,便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著什么。
李若雪不知這些,笑著問道:“殿下這是要去哪里?步伐匆匆?”
蕭銳沒有隱瞞,道:“慈善拍賣的善款已經到位,不知東廠救災的情況如何,想去西城區看一看。”
李若雪和李秀兒肅然起敬。
轟動一時的慈善拍賣募集善款一百三十二萬兩,金額之巨,傳遍京城,而作為發起者、執行者、主持者,蕭銳的名聲瞬間傳遍京城,被人津津樂道。尤其是受雪災影響的貧民,甚至跪地感謝,愿意為蕭銳立長生牌位。
蕭銳不知道百姓的感激戴澤,但是百姓們卻會用最真摯的感情,為恩人祈福。
李若雪和李秀兒惋惜,未能參加當日的慈善拍賣,所以只能在心中敬佩蕭銳,如今聽說他要去西城區看看救災的情況,便更加欽佩,知道他是真的關心百姓,而不是借機揚名。
尤其是李秀兒,他是蕭一恒的王妃,見多了自己夫君的第二面孔,現在想想,頓時覺得惡心。而眼前的蕭銳和他相比,簡直好到天上。
諸葛流螢真是幸福,竟然能找到這樣的如意郎君。
羨慕,嫉妒...
“殿下牽掛貧民,小女子佩服。”李若雪贊許道:“不過殿下還是不要去的為好。”
“為何?”蕭銳詫異道。
李若雪道:“如今百姓感恩戴澤殿下的善舉,你這樣過去一旦身份泄露,必然被百姓圍住,到時候會引起更大的轟動,反而不好。殿下身份尊貴,派個人去一趟即可。實在不放心,可以乘馬車看一看,如果救災的過程如火如荼,殿下也就不用擔心了。”
蕭銳點點頭,如果真引起轟動,被百姓圍住,又是磕頭又是拜謝,被那些吃味的官員得知,還不知道如何誹謗蕭銳呢,說他作秀,說他沽名釣譽等等,都有可能。
“元芳,你去府中駕一輛馬車吧。”蕭銳對李元芳說道。
李元芳剛要回去,李秀兒突然說道:“不如和我們同乘一輛車如何?正好我們也想看看百姓的災情!若雪,你意下如何?”
“這...”李若雪一猶豫,畢竟男女有別,但是自家堂姐如此說了,而且她還是咸王的嫂嫂,便說道:“殿下以為如何?”
蕭銳剛想拒絕,李秀兒又道:“殿下莫非視我們如猛虎?擔心被人發現名聲不好?我們一介女流都不怕,你可是堂堂殿下啊。”
蕭銳看向李秀兒,只見她眼神灼灼,嘴角噙著笑意。
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
由李若雪陪同,李秀兒應該不敢對自己怎么樣,而且自己還有李元芳護衛,到時實在不行,大喊:元芳,救命!
相信元芳會很知趣的不沖進來的。
“好!那就麻煩兩位了。”蕭銳點頭。
隨即,李秀兒和李若雪上了馬車,坐在左側。蕭銳上了去,坐在右側。馬車內很寬敞,三人相對而坐,中間還有二三十公分的距離,并不擁擠。更沒有出現蕭銳幻想的必須緊緊挨著,甚至是實在坐不下,還得坐在腿上的情況。
這馬車這么大,太浪費了!差評!
李元芳坐在馬夫身旁,隨即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