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玲瓏不容易,一介女流妄想登臨大統,效仿當年的武櫻帝,但何其難也!
所以蕭銳只能默默祝福她,另外就是不知道她找的夫君長得什么樣,是不是真像她書信寫的那樣,有自己的幾分長相!
“這個娘們,都要成親了,還要撩撥我!”蕭銳忍不住地在心底罵道。
正在這時,沉寂多日的系統竟然冒泡了:“宿主,想不想去燕國鬼混?”
蕭銳握著酒杯的手一顫,連忙在心中問道:“系統,你又搞什么鬼!我為何要去燕國?你別害我!我堂堂親王豈會涉險?”
“切,裝吧,你心里什么想法,我豈會不清楚!有賊心沒賊膽罷了!”系統忍不住嘲諷他。
“叮咚...新任務開啟!”
蕭銳眨了眨眼睛,連忙查閱任務,這一看,頓時翻白眼。
“新增任務:前往大燕國,踏入大燕國領土便算完成任務,降臨值10,任務失敗的話,算系統輸!你是有賊心沒賊膽,所以我給你賊膽!”
“當前降臨值90/100,心愿值4/4。”
“心愿值早已滿,宿主加油哦親。”
蕭銳的臉色陰晴變換,忍不住地在心中咒罵:“系統,要不是為了降臨值,為了我的大業,我絕對不會去燕國!我去燕國干什么,難不成去喝杯喜酒?”
系統:“傻缺一個,鑒定完畢。”
蕭銳給系統豎起一個中指,系統啊,你就逼我吧!
一旁的蕭遠總感覺蕭銳的表情像得了便秘。
“七弟,你要去方便嗎?”蕭遠忍不住問道。
蕭銳回過神,說道:“我腎好,這點小酒算什么!五哥今日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現了一把,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重返國都!”
蕭遠怔了怔,神色有些落寞,道:“算了,我們弟兄九人,你們八人從才學和才智都遠勝于我,何必回京繼續爾虞我詐,再受屈辱?這段時間來到福州,我也看開了,就比如曾經我看七弟不順眼,但是現在想想覺得可笑,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身上流淌著相同的血脈,我竟然沒有盡職盡責的盡到一個兄長的責任,我何時曾邀七弟飲酒,享受像現在的同胞之情?”
蕭銳看著蕭遠,感受到了他語氣中的感慨和感悟,人就是經歷一些事情,才能懂得珍惜。
蕭遠又道:“所以我不會回京都,不過我可以支持七弟你!你做太子,強過楚王太多,我現在覺得七弟很順眼。”
“五哥別笑話弟弟了,其他幾位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我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蕭銳打趣道。
蕭遠笑了笑,然后神秘兮兮道:“七弟,我來到福州后,暗中查到一個秘密,連父皇都沒有告訴,是關于鎮遠侯韓明的!”
“鎮遠侯?”蕭銳來了興趣,但不露聲色道:“五哥,鎮遠侯甚得父皇信任,身兼要職,有秘密是正常的。”
蕭遠卻搖了搖頭,道:“七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我說鎮遠侯有秘密,自然是指其他方面,而且是有問題的方面。”
“難不成鎮遠侯的兒子不是親生的?”蕭銳故意問道。
蕭遠嘆了一聲,道:“七弟太謹慎,讓你求著問我,看來是做不到了。”
“哈哈…五哥真喜歡開玩笑,你若想讓弟弟求你,那弟弟現在就能開口,來,弟弟敬五哥一杯,五哥可愿意賞臉?”蕭銳問道。
蕭遠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道:“就憑這杯酒,我就不瞞你了。七弟應該知道,鎮遠侯韓明和兵部尚書霍星野關系密切,兩人是同鄉,甚至可以說是鄉黨。而鎮遠侯鎮守鯉城府外軍鎮五年,幾番經營下來,根系深遠。加上遠離國都,天高皇帝遠,所以便會滋生一些不可言狀的東西!”
蕭銳卻皺著問道:“十二大軍侯雖然不歸屬地方都指揮使司管轄,但也歸于五軍都督府管轄,而且調動更是得有兵部下令,按照五軍都督府的規定,每三年軍侯的戍衛地點就要輪番調動,就是為了避免結黨營私,構建朋黨,并且和地方州府牽扯太多,鎮遠侯在鯉城外軍鎮鎮守了五年?他怎么沒有被調動?”
蕭遠解釋道:“七弟有所不知,十二大軍侯中,冠軍侯和鎮遠侯、平波侯被兵部專門委任,可以長時間戍衛地方,不用調動。冠軍侯威懾北方齊國,那是因為冠軍侯的威望和能力,這是咱們父皇的提議。而平波侯是十二軍侯中唯一精通海戰的,自然是不能隨便調動。至于鎮遠侯能常年鎮守在在這里,便是因為刑部尚書霍星野,是霍尚書向父皇請旨,說鎮遠侯熟悉燕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而且近年來,鎮遠侯鎮守這里的確有不錯的功績,便一直呆在這里。”
蕭銳點點頭,便問道:“那鎮遠侯韓明搞了什么勾當?”
蕭遠朝前探頭,小聲道:“你可知,韓明收了多少義子?”
“多少?”蕭銳搖搖頭。
“二百三十人!”蕭遠道:“他的軍中從上到下,總兵、副總兵、游擊將軍、坐營官、守備、把總、提調官,甚至到下層的校尉、隊正,大部分都是他的義子!他不用調任,便能長時間經營手下的軍團,故而廣收義子。”
蕭銳微驚,不過卻沒有太大的驚愕,因為前世明朝初期名將藍玉有上千義子,可以說他的成就有很大部分是他的義子幫他打出來的,對于一個統帥來說,把握住軍團的掌控權,令行禁止是百戰不殆的重要原因,而義父、義子這種紐帶,將上下連為一體,掌控權自然非常牢固。
不過,這種把手下將領招為義子的行為可是把雙刃劍,尤其是傳到皇帝耳朵中,更是會形成忌憚。
蕭銳問道:“韓明義子多,那他本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嗎?”
“這倒沒有。”蕭遠道:“韓明此人非常聰明,懂的隱藏。上年大夏和大燕結盟,父皇下令調走他手下六萬軍隊前往湘州,防備趙國,他也很爽快地完成了任務。”
蕭銳納悶了,既然韓明沒做出格的事,只招收義子的話,就算傳到陛下耳朵中,也最多呵斥,憑他的軍侯之功也會不了了之,那么蕭遠何必神秘叨叨的,說掌握了韓明有問題的地方。
等等,義子!
蕭銳問道:“鎮遠侯沒有做出格的事,但他的義子做了,是不是?”
蕭遠立即笑了,點點頭,道:“還是七弟聰明,他的這些義子中,有二百多人隨著那六萬大軍前往了湘州,到時候就算到了湘州,憑這些義子在,這六萬大軍還是被鎮遠侯牢牢掌握在手中!所以面對朝廷的命令,他不會反抗,而是爽快地完成任務。而在福州,他剩下的二十多位義子,已經把手伸向了大夏和大燕國的兩國貿易的生意上!開始圈錢!”
“按照兩國之間的貿易往來,大夏低價出售礦石,而我們夏國以略高的價格出售絲綢、刺繡、瓷器等產品,并且為了方便運輸,礦石更是直接在鯉城外的軍鎮設立了冶煉工坊,直接將礦石冶煉出半成品。所以,韓明的義子滲透進工坊中,和工部委派的官員同流合污,私吞礦石、物品,并且從中謀取暴利!”
蕭銳點點頭,換做是他,這么好的大肥肉放在嘴巴,自己也想咬一口嘗嘗啊。
“五哥是怎么知道的?”蕭銳問道。
蕭遠道:“七弟啊,這個世界上什么東西最能打動人的內心?不是美好的東西,也不是漂亮的東西,而是金銀!韓明義子的行徑阻止了別人發財,別人自然心生憤慨,要反擊報復啊!”
蕭銳又問道:“五哥來到福州,雖是從三品的刺史官職,但確是一品親王王爵,他二品軍侯是要來拜見你的!”
蕭遠卻冷哼一聲,道:“沒來,只是修書一封,說自己軍務繁忙,沒時間前來拜見,言辭頗為冷傲。我雖然親王王爵,但畢竟是被貶,人家又不支持我,不來很正常。”
說完,蕭遠的臉色有些不悅,現在想想還惱怒于韓明的傲慢。
“不正常!”蕭銳卻搖了搖頭,道:“就算五哥是被貶福州,也是赫赫親王,他若不來,心中便會明白必然要惹怒你!他如果指示自己的義子作出那么多違法的勾當,必然不想遷怒于你,畢竟得罪一個親王對他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韓明不傻,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才對。所以他不來,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已經自傲膨脹的認為五哥對他毫無影響,毫不在乎。二就是他故意為之或者說是沒法來。”
蕭遠一怔,倒是沒想過這其中的貓膩來。
“韓明為人聰明,不像是自我膨脹的人。他能位列十二軍侯第五位,帶兵打仗擅長,謀略也必然精通。”蕭遠皺著眉問道:“難不成是他故意為之,故意惹怒于我?或者是真的來不了?”
蕭銳聳聳肩,道:“我只是推測,而且還是根據你的描述來推測,你若說錯了,自然也就不成立了。對了五哥,你為何不把此事告訴父皇?”
蕭遠笑道:“告訴父皇又能怎么樣?我手中也沒有可靠的證據證明這些,到時候反被父皇訓斥。”
“所以五哥故意告訴我,是想讓我以監察御史的身份查一查,萬一韓明有事,便能除掉這個毒瘤?”蕭銳反問道。
蕭遠點點頭,道:“沒錯,若能除掉四哥的一位強有力支持者,對你的太子之爭的爭奪也大有裨益啊!”
蕭銳立即笑了,幾個月不見,蕭遠果然變得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