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黃德貴氣的渾身直哆嗦。
這都什么狗屁人?
還跟游擊隊還手,跑的時候,沒有將槍支彈藥丟在原地。
都以為像你,犯了錯誤,還能活。
說起來。
黃德貴也是郁悶的厲害,就賈貴所犯的那些錯誤,一百個腦袋,都不夠鬼子砍得。但是賈貴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屁運,龜田和山田兩個老鬼子,愣是不為所動,除了賈貴挨幾個大耳光之外,別的毛病,一點沒有。
有時候。
黃德貴也在想。
賈貴會不會是龜田或者山田鬼子的私生兒子,不然依著賈貴犯下的錯誤,賈貴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就像這一次,賈貴帶著人,去鄉下搶糧食,碰到了游擊隊,一番交火后,六個鬼子被打死,兩個鬼子被活抓,十個鬼子跟著賈貴,逃了回來。
這么凄慘的損失,要是換成是他黃德貴,估計就被鬼子拉出去,給槍斃了。
可賈貴。
從頭到尾,就挨了龜田鬼子四個大嘴巴子。
這還是賈貴,聽了游方郎中的話,抽了龜田鬼子一個嘴巴后,龜田鬼子反抽的賈貴,不然賈貴,屁事沒有。
都是漢奸走狗,怎么這么大的差距?
黃德貴眉頭,皺的跟個狗屎似的,很是不善的盯著賈貴。
賈貴也不是吃素的,見黃德貴盯著自己,當時就咋呼了起來,“我什么我?你要是在這么廢話,老子就說那個排,是你授意,專門投八路的。”
“賈貴,你是不是人?還是不是中國人?有你這么缺德的嗎?”黃德貴見賈貴越說,越是離譜。
尤其聽聞賈貴,將投游擊隊的屎盆子,扣在了他的頭上。
頓時不干了。
這可是大罪。
萬一傳到了鬼子的耳朵當中,黃德貴可沒有多余的命,供鬼子砍。
“黃德貴,你還問我是不是中國人,我賈貴怎么不是中國人了?我看你,你才不是中國人,你都投了鬼子,當了漢奸了。”賈貴的這個腦子,糊涂的真是厲害。
說著。
說著。
就轉移了話題。
也使得太白居內的那些人,瞬間傻了眼。
簡直就是天下奇葩。
青城市兩大漢奸走狗,大庭廣眾之下,狗咬狗,相互指責對方。
真他M的怪異。
黃德貴,巴掌一揚,就要抽賈貴的嘴巴子,“我他M的抽死你。”
“就你。”賈貴冷笑了一聲,小小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屑。
“就我怎么了?我黃德貴又不是沒抽過你。”黃德貴道:“太君來之前,老子抽你,抽的多了。”
賈貴梗著脖子,高聲罵道:“黃德貴,我艸你八輩祖宗,太君沒來之前,你抽我。太君來了,你還抽我。那太君,不是白來了嗎?你是漢奸,我也是漢奸,憑什么你黃德貴比我高一級?”
太白居內的那些酒客,包括掌柜和跑堂小二,想笑又不敢笑。
這些話。
也就賈貴能說。
換成黃德貴,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賈貴,你這是人話嗎?你這是人話嗎?老子今天,就抽你了。”黃德貴,揮舞著皮帶,就要抽賈貴。
賈貴冷冰冰的盯著黃德貴,警告了一聲,“黃德貴,今天可是單日,你敢抽我?我治你一個不敬上官的罪過,到時候莫說山田太君,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這可是山田太君定下的規矩。”
黃德貴高舉的手,怎么也揮不下去了。
山田一郎是鬼子一把手,龜田太郎是鬼子二把手,兩個人,一個隸屬于海軍,一個隸屬于陸軍。
水火不容。
相應的。
兩個鬼子的手下,包括漢奸走狗在內,也是水火不容。保安旅旅長黃德貴,是山田一郎的人,他看不起賈貴。偵緝隊隊長賈貴,是龜田太郎的人,反過來又看黃德貴不順眼。
往常。
黃德貴和賈貴,你來我往,各自頂牛,甚至為了爭搶太白樓內的雅間,兩個人都動了手,掏了槍。
這般之下。
山田一郎想了一個辦法。
分單雙日。
單日,賈貴比黃德貴高一級,黃德貴見到賈貴,要避讓,就是去太白居吃飯,黃德貴也得給賈貴騰雅間。
雙日,情況就跟單日反了過來,黃德貴比賈貴高一級,賈貴見到黃德貴,要避讓,就是去太白居吃飯,賈貴也得給黃德貴騰雅間。
只因為這樣,賈貴才不懼黃德貴,他巴不得黃德貴犯了山田鬼子定下的規矩,然后跑去告黑狀。
“賈貴,有你的,老子惹不起,躲得起,我走。”黃德貴撂了一句狠話下來,“明天,你最好不要落在老子手里,不然老子定要你好看。”
“滾。”賈貴朝著黃德貴,吼了一聲滾,“再不走,我賈貴辦你。”
黃德貴走了。
但游方的郎中,沒走。
這是一個不長眼的家伙。
不不不。
應該是不懼怕賈貴和鬼子的人。
賈貴注意到他的腰間,稍微有些鼓。
要是賈貴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游方郎中裝扮的人,是抵抗組織的人,腰間,別著的,肯定是槍,沒準這個槍,還上了槍膛。
雙方真要是鬧僵起來,賈貴好像占不了便宜。
故賈貴愣在了當場。
就是有些下不來臺,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恍然間。
就在賈貴想著對策的時候,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滾到了賈貴的腳下。
賈貴低下頭,笑了。
銀元。
還是袁大頭那種大洋,這種大洋的含銀量,可比袁小頭那種大洋的含銀量高,也比較值錢。
手一伸。
將大洋撿在了自己手中,大拇指和食指捏著大洋,用力吹了一下,隨即放在了耳旁,那種獨屬于銀元的響聲,使得賈貴如沐春風。
“呵呵,發財了。”賈貴笑笑,把銀元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賈隊長,我的錢。”太白樓跑堂小二秋生,跑了過來,眼巴巴的瞅著賈貴,朝賈貴要那枚銀元。
秋生偽裝的,很是不錯。
明明是故意掏出來,丟在賈貴腳跟前,轉移賈貴注意力的,但愣是裝作了無意中掉出來的樣子。
臉上還有一些委屈的表情,眼睛,似乎也紅了。
這個秋生,應該也是抵抗組織的成員,他與眼前這個,腰間別著家伙的人,認識,否則不會給對方解圍。
有點意思。
有點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