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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對牛彈琴

  長河路、團結路、小馬巷、趙家街,四條接道,形成了一個約占地一千平米左右的小區。

  這個小區里面,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除了賭坊,還有青樓和酒肆,為青城市臟亂差典型代表。

  難不成這里面有著什么重要的東西?

  否則渡邊小隊長也不會帶著手下鬼子,繞著這個地方,不停的巡邏。

  賈貴的眉頭。

  一下子舒展了不少。

  確定了地方,就好。

  因為意味著賈貴排查的范圍,縮小了很多,從大海里面撈針,變成了魚塘里面摸魚。

  “呼。”

  重重長出了一口氣的賈貴,看著面前魚龍混雜的地方,猶豫著自己要不要進去打探一番情況。

  想了想。

  賈貴將這個想法作罷。

  他就一個人,萬一被對方給下了黑手,賈貴哭都沒有地方去哭。

  亦也在這個時候,賈貴的身后,響起了呼喚賈貴的聲音,“隊長,隊長。”

  扭過頭。

  見一個戴著黑色禮帽,身上穿著藍色綢布大褂,腳上蹬著一雙牛蹄布鞋,且腰里別著一把駁殼槍的人,朝著自己飛奔了過來。

  標準的漢奸走狗裝扮。

  賈貴是烏鴉看不起黑豬,他說來人,是漢奸走狗。

  殊不知。

  賈貴自己也是漢奸走狗,就賈貴現在的裝扮,與朝他飛奔而來之人的裝扮,是一模一樣。

  大家都是半斤八兩。

  誰也不要怨恨誰。

  來人飛奔到賈貴跟前,賈貴才打量清楚這個人,是誰。

  偵緝隊老六。

  是賈貴的重要手下,腦子比賈貴活泛一些。

  相應的。

  挨打也比賈貴挨得多,賈貴就是挨幾個鬼子的嘴巴子,老六除了挨鬼子嘴巴子,還的挨賈貴的嘴巴子。

  跟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泥巴,是一個道理,都是大的,欺負小的。

  “老六,你家著火了?”面色有些不善的賈貴,朝著老六,嚷嚷了一句,“還是八路軍又搶了太君的物質?”

  “隊長,是龜田太君找您。”老六催促著賈貴,“晚了,太君又要抽你嘴巴子。”

  “龜田太君找我,一定是為了花田太君被打悶棍的事情。”賈貴朝著老六,說了一聲,撒丫子的朝著龜田司令部沖去。

  龜田司令部中。

  賈貴仰著笑臉,朝著龜田太郎笑道:“龜田太君,您找我?”

  龜田太郎盯著賈貴,“你去什么地方了?”

  “我給您找治療牙疼的偏方去了。”賈貴哪壺不開提哪壺,完全沒有看到龜田太郎那張陰沉的臉。

  這也符合賈貴的人設。

  標準的一個糊涂蛋。

  “趕巧了,那個游方的郎中,還在。我把您的這個情況,又朝著那個游方的郎中,說了一遍。那個游方的郎中,聽了我的話。”賈貴興奮的用手直拍自己的大腿,“當時就出了一個偏方。”

  “怎么又是偏方?”龜田太郎跳著腳,叫喊了一聲。

  他痛恨偏方。

  不然不會被賈貴,抽了一個耳光。

  “龜田太君,這個偏方,能夠治病。這一次,不需要讓您在喝新鮮的那個驢尿,也不用我在抽您嘴巴子。他就讓您喝酒,說您的這個牙,一疼,就喝點酒,保管不疼。”賈貴把自己從太白居順來的草原白酒,放在了龜田太郎的桌子上面,笑瞇瞇道:“這是我,特意給您買的酒。”

  旁的拋開不說。

  單單賈貴這個為龜田太郎一心著想的態度,就很是受龜田太郎喜歡。

  這是一方面原因。

  另一方面原因,是龜田太郎不喜歡過于聰明的人。

  龜田太郎認為,過于聰明的人,往往會不受控制。縱然因為某些緣故,不得不投靠他龜田太郎,也是明里一套,暗地里一套。

  “酒哪來的?”龜田太郎喜好中國書法。

  心情好的時候,總是喜歡拿起毛筆,寫寫畫畫,且顯擺自己所為的文采。

  “我專門為您買的啊。”賈貴信誓旦旦道,一副我花了錢的肉痛樣子。

  “花了多少錢?”

  “孝敬您的東西,還談什么錢?您喝他們的酒,是他們的福氣,也是我賈貴的福氣。”賈貴拍馬屁的手法,是越來越嫻熟。

  “我看又是你強搶了人家的東西。”龜田太郎瞪著賈貴,一副我看穿了你心中所想的模樣。

  賈貴豎起了他大拇指,給龜田太郎點贊,“龜田太君就是龜田太君,我賈貴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您,這酒,的確是我搶來的。”

  “以后不準搶人家的東西。”龜田太郎說教著賈貴。

  當然。

  他也就嘴上說說。

  賈貴做的惡事情,越多,人們就越是恨賈貴,恨得牙根都癢癢。

  如此。

  賈貴才能死心塌地的跟著鬼子干。

  笑著點了點頭的賈貴,將他的目光,放到了龜田太郎所寫的書法上面。

  暫時將其所寫的東西,稱之為書法吧。

  龜田太郎寫了四個字。

  日中友好!

  這幾個字,寫的不怎么樣。

  這句話。

  不能說,說了,就是傻子。

  賈貴除了不說壞,還的講好,他朝著龜田太郎,夸贊道:“龜田太君,您寫的這個字,越來越是好看。”

  高帽子。

  沒有人不喜歡。

  龜田太郎見賈貴夸贊自己書法寫的不錯,明知道賈貴不學無術,一個字不識,心里還是高興了那么一點點。

  “那里好?”

  “太君,您看,寫的是黑白分明,還不好嘛?”

  “賈隊長,你對書法,真有獨到見解,說來聽聽。”

  “龜田太君,您寫的這個字,是黑色的,字跡落在了白色的紙張上面,這不就是黑白分明嗎?”賈貴對龜田太郎的書法,還真有一番獨到見解,見解的龜田太郎差點背過氣去。

  對牛彈琴。

  還真是對牛彈琴。

  明明寫的是日中友好,賈貴非要將其讀成龜田太郎。

  “龜田太君,您寫的這個龜田太郎四個字,我賈貴真是服了。”

  “什么我的名字?我寫的是,日中友好。”龜田太郎加重了自己的語氣。

  賈貴將自己的手指頭,放在好字上面,念道:“日。”后面是友,賈貴念成了中。

  “念反了。”龜田太郎撇嘴。

  “好友中日。”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的龜田太郎,問起了花田鬼子,被打悶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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