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太明白了。
不就是我賈貴審訊,你們隔壁屋子偷聽嗎?
這個套路,我賈貴熟悉,不少抗戰電視劇里面都演繹過。
“嘿嘿嘿……嘿嘿嘿……。”朝著龜田太郎媚笑了幾分的賈貴,打包票道:“龜田太君,您的意思,我賈貴明白,但是山田太君那里。”
后面的話。
賈貴沒有明說。
他雖然沒有明說,可龜田太郎還是明白了賈貴話語中的意思。
無非就是擔心白翻譯使壞,該翻譯的東西,白翻譯不幫著翻譯,或者胡亂翻譯,翻譯的內容與賈貴所說的內容截然相反,惹得山田一郎大怒,抽賈貴大嘴巴子。
“賈隊長,你放心,白翻譯一定會如實翻譯的。”龜田太郎安慰了賈貴一聲。
說罷。
扭頭看著如坐針氈的白翻譯,忽的笑了笑,把皮球踢給了白翻譯,“白翻譯,你說是不是?”
是不是三個字,龜田太郎特意加重了語氣,眼色也變得嚴厲了起來。
莫看白翻譯是山田一郎的心腹,可要是龜田太郎一心尋他麻煩的話,山田一郎也說不出什么來。
畢竟白翻譯,他就是一個翻譯官。
這個道理。
白翻譯明白,微微定了定,在臉上強行擠出幾分虛假的笑容,“龜田太君說的是,我一定如實翻譯,絕不敢糊弄山田太君。”
偵緝隊大牢中。
龜田太郎、山田一郎、黃德貴、白翻譯身在一個屋子,賈貴帶著老九,身在關押著劉長生的那個屋子。
“賈隊長,賈隊長,我交代,我如實交代。”劉長生朝著賈貴,一個勁的哀求道。
“你準備交代一些什么啊?”賈貴看了看被綁在木樁上面的劉長生,明知故問道,他在引誘劉長生自己坦白。
劉長生自己坦白,比賈貴追問,效果好一點。
“就通抵抗組織的那些情況,我想明白了,我坦白,我交代。”劉長生的這句話,他本人覺得沒什么,輕描淡寫的講述了出來。
但卻惹得隔壁屋子的黃德貴四人,臉色大變。
尤其黃德貴,臉色更是難看的厲害,就好像大街上,不小心踩到了一泡臭不可聞的臭狗屎,難看的都要死了。
他的心。
也瞬間提到了半空中。
劉長生交代自己的問題,黃德貴不擔心。
黃德貴真正擔心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劉長生胡亂咬人,為了立功,為了爭取寬大,不管不顧,胡亂的亂咬人。不管是誰,只要跟劉長生有識,劉長生就如瘋狗一般的,將其咬出來。
那樣。
黃德貴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鬼子槍斃的。
只有一條。
死了,就死了。
倘若黃德貴不怕死,還則罷了。
問題是。
黃德貴怕死,不然也不會投靠日本鬼子,當了可恥的漢奸。
歸根到底。
就是為了活。
為了活,給日本鬼子當狗,天天挨鬼子大嘴巴子,黃德貴也不肯硬氣的跟鬼子翻臉。
好死不如賴活著!
這就是黃德貴的做人準則。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該為劉長生出頭,甚至黃德貴心中,還隱隱約約泛起了一股子詭異的想法。
那就是劉長生死了,對他黃德貴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
人死燈滅。
劉長生死了,有些事情,便變成了永久的秘密。
拳頭。
不自然的攥在了一起。
因為有賈貴的聲音,傳入了黃德貴的耳朵中。
是賈貴追問劉長生的聲音,“你之前不是說自己跟抵抗組織沒有關系嗎?怎么一轉眼的工夫,就變卦了?”
“賈隊長,我想明白了,紙張里面是包不住火的,我通抵抗組織的事情,就算這時候不說,將來也會說,與其白白遭受一頓皮肉之苦,還不如麻溜的交代的好,賈隊長,丑話我們可得講在前面。”劉長生與賈貴,談著條件。
“劉長生,你T媽的還跟我提條件?”賈貴罵道。
“賈隊長,我哪里敢跟賈隊長提條件,我的意思,是看在我劉長生為太君效力多年的份上,麻煩您向龜田太郎、山田太君、還有黃旅長,幫我說說情,繞我一條狗命,我真不是有意通抵抗組織的。”劉長生說著說著,哭泣了起來。
“劉長生,流你M的貓尿,老實的給我交代問題。”賈貴指著劉長生的鼻子,“交代問題,才是你劉長生唯一的一條出路。”
“賈隊長,我不是有意通抵抗組織的,是我有把柄落在了抵抗組織的手中,我賣了三次武器給抵抗組織,一共有長槍一百條,短槍十五支,子彈一共一萬發,手榴彈兩百顆,另外我還給抵抗組織送了幾次情報,大前天你帶隊下鄉征集糧草,也是我把消息泄露給抵抗組織的。”
隔壁屋子的黃德貴。
臉色慘白。
宛如吞吃了死蒼蠅。
劉長生這個狗日的,果真與抵抗組織有聯系,不但將保安旅的武器,賣給抵抗組織,還把情報,泄露給了抵抗組織。
那一條。
都是死罪,掉腦袋的死罪。
現在的黃德貴,不求救劉長生性命了,只求劉長生嘴巴牢一些,不要把自己也牽連其中。
黃德貴是這般表情。
殊不知。
山田一郎也是這般表情。
劉長生的那些交代話語,白翻譯是一個字都不漏的,原原版版的翻譯給了山田一郎,這也使得山田一郎,氣不打一處來。
抬手給了黃德貴四個大嘴巴子。
“啪”
“啪”
“啪”
“啪”
估計是心虛的緣故,黃德貴沒有嚷嚷為什么,而是老老實實的站立在原地,規規矩矩的享受著山田一郎抽他嘴巴子的那股子滋味。
四個人當中,心情唯一比較高興的人,想必只有龜田太郎了。
時至今日。
龜田太郎心中的那口悶氣,才算得到了發泄。
山田一郎手下的偽軍,果然通抵抗組織,私下將他們裝備的武器,倒賣給抵抗組織不說,還把情報,當做商品的交易了出去,繼而導致偵緝隊一系列任務的失敗。
真要是追究起責任來,山田一郎負有一定的責任。
一股淡淡的笑容,在龜田太郎嘴角浮起。
賈貴。
做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