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旅長,人,不能把話說得太滿,萬一劉長生交代了一些對你不利的東西,你可就要坐蠟了。”白翻譯好意的提醒著黃德貴。
他的語氣,有些奇怪的味道。
“白翻譯,你說賈貴手上,有我黃德貴的把柄?”黃德貴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是他一直最為擔心的東西。
真要是有。
可就麻煩了。
關鍵是缺德事做多了,誰知道那一件事情,就觸了日本人的霉頭?
黃德貴的心,瞬間提到了半空中,燦燦的看著白翻譯。
“關鍵要看,劉長生交代沒有?要是交代了,劉長生現在的下場,就是你黃旅長今后的下場。”白翻譯眼神中,有股子別的神情。
是譏笑。
但也有可能是幸災樂禍。
“那要是劉長生沒有交代我的問題那?”黃德貴以退為進的反問了一句。
此時的黃德貴。
心亂如麻。
擔心居多。
人心隔肚皮,做事兩難知。
萬一劉長生交代了對他黃德貴不利的話語,黃德貴就是長了二十張嘴巴,都不夠他為自己辯解的。
黃德貴可不是賈貴,沒有賈貴那種逆天的好運氣。帶著鬼子下鄉征集糧草,跟隨賈貴征集糧草的鬼子,在征集糧草過程中,被抵抗組織打死,賈貴完好無損的跑回來,就簡簡單單的挨了幾個大嘴巴子。
“不管交代不交代你的問題,我覺得你現在都應該找賈貴好好談談,最好給賈貴一筆封口費,免得賈貴給你胡說,瞎說。”白翻譯好心的給黃德貴提著建議。
“我給賈貴封口費。”黃德貴一口濃痰,呸在了地上,“我呸。”
“你牛。”白翻譯大拇指,豎立在了黃德貴的面前,“你真牛,死到臨頭,還死鴨子嘴硬,死活不承認。”
“我為什么要給賈貴封口費?”黃德貴心疼自己的錢,“給了賈貴封口費,我黃德貴不是沒事,也變成了有事嗎?”
“現在的問題,不是你有沒有問題的事情,也不是劉長生交代不交代的問題,而是賈貴拿捏不拿捏你黃德貴的問題,在不在這件事上面,大做文章的問題。”白翻譯嘴角,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這絲笑容。
在黃德貴眼中。
看著就跟閻羅王的笑容,差不多。
不用問。
就是用屁股猜,黃德貴也猜到了白翻譯為什么會這么笑。
十有八9.
是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媽的。
給鬼子翻譯的翻譯官,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找我黃德貴要錢,前不久,剛剛被白翻譯訛去了一塊大洋,黃德貴心疼勁頭,還沒有過去。
老子認了。
黃德貴臉色猙獰的盯著白翻譯,狠了狠心,咬牙硬氣了一會兒,“白翻譯,賈貴憑什么拿捏我啊?”
“就憑劉長生的口供,他賈貴就可以拿捏你黃德貴。”白翻譯的臉上,依舊泛著淡淡的笑容。
黃德貴頓了頓。
十多秒后。
嘴硬道:“劉長生那里,跟我有嘛的關系?我黃德貴一心為太君,是大大的良民,我黃德貴兩袖清風,我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劉長生通抵抗組織,跟我黃德貴,有嘛的關系,憑什么找上我黃德貴啊?”
“還能因為什么?”白翻譯露出了他的狐貍尾巴,“因為你有錢唄。”
一說到錢。
黃德貴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顧不得許多。
指著白翻譯道:“白翻譯,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我怎么可能搞鬼?”白翻譯矢口否認,“一切,都是賈貴在操作。”
“我呸,我黃德貴信你才怪?就賈貴那個漿糊腦子,除了吃,就是睡,他能想出利用劉長生拿捏我黃德貴的主意來?別逗了,根本不可能。”黃德貴看著白翻譯,吧吧吧的說著為賈貴開脫的理由。
說是理由。
其實就是賈貴在黃德貴心中的形象。
不管是黃德貴,還是白翻譯,亦或者潛伏在太白居的抵抗組織成員秋生,甚至包括鬼子在內,全都是這樣認為的。
在他們的心中,賈貴就是蠢、傻、呆的形象代名詞。
殊不知。
越是這樣,賈貴越是安全。
當然。
也得提防抵抗組織。
萬一抵抗組織真把賈貴當做漢奸走狗賣國賊給鋤奸了,賈貴就是有一百條命,都不夠被人家給鋤奸的。
一個簡簡單單的奸字,包括了太多的東西。
黃德貴遠處的賈貴,黃德貴面前的白翻譯,都在演繹著這個奸字。
笑了笑,看著黃德貴,白翻譯慢條斯理道:“黃旅長,賈貴是不聰明,但是我白翻譯不笨啊,我只要稍微的提點一下賈貴,賈貴不就明白了嗎?”
說完。
白翻譯的右手,忽的伸在了黃德貴的面前,大拇指、中指、食指,三根手指頭使勁的搓了幾搓。
意思很明顯。
你黃德貴不給錢,也是不行的。
因為我白翻譯,決定下場了。
呵呵。
白翻譯笑了,黃德貴卻是要被氣炸肺了。
都說漢奸,沒有一個好東西,合著還真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能把威逼利誘,外加勒索、敲詐,說的這么清晰明了,也就只有白翻譯這個狗東西了。
媽的。
老子辛辛苦苦弄了一些錢,全都給了白翻譯這個狗日的漢奸。
老子怎么能說漢奸?
因為老子黃德貴,也是漢奸。
都是漢奸,為嘛會有這么大的差距?前面被狗漢奸賈貴各種威脅,現在又被白翻譯這個狗玩意勒索。
我一巴掌拍死你丫的。
黃德貴的臉色,很是難看。
“黃旅長,錢財乃身外之物,沒了,還可以掙啊,只要你身在保安旅旅長的位置上,這些錢,一定可以掙回來的。”白翻譯大度的安慰著黃德貴,讓黃德貴不要為錢感到犯難。
黃德貴瞪了白翻譯一眼,“白翻譯,你肯定不心疼,因為你不是拿錢的那個人,說吧,要多少錢?”
“這個數。”白翻譯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十塊大洋,我給。”黃德貴咬了咬牙,肉疼道。
“后面在加一個零。”白翻譯道:“一百塊大洋,給了我,我保證不提醒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