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說出搜查李向陽話語的瞬間,賈貴眼角的余光,便精準的落在了秋生的臉上,將秋生臉上的神情,給予了捕捉。
震驚。
秋生的臉上,果真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情。
這絲震驚的神情,在秋生臉上存活的時間極短,僅僅短短數秒時間,秋生臉色便又恢復如初了。
打了一聲哈哈,“原來賈隊長、九爺、六爺,是為了搜捕李向陽來得。”
這句話說完。
秋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害怕的虛假神情,且一個勁的搖晃著雙手,表示太白居內,沒有賈貴等人要抓的李向陽,“賈隊長,冤枉,天大的冤枉,我們太白居可沒有李向陽啊,我們可不敢窩藏太君的要犯,我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見此一幕。
賈貴心中不由得暗贊了一聲。
秋生就是秋生,果真有幾把刷子。
旁的不說,單單這個時間度,便控制的極好,更借著一聲恰到時機的哈哈,巧妙的化解了自己剛才的尷尬。
如之前那樣,老六替賈貴回答了秋生的問話。
“廢話,你們這里要是有李向陽,我們還不來那。我們來太白居,可不是為了李向陽,是為什么那?”老六把皮球,踢給了賈貴,“我們隊長說了算。”
賈貴手中的折扇,落在了丁有才的肩膀上面,輕輕敲打了幾下,道:“因為太白居有驢肉,有火燒,所以我們才來太白居。”
老九喃喃了一聲,“隊長,咱們不抓李向陽了?”
賈貴瞪了一眼老九,“老九,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李向陽,雙手快槍李向陽,槍法好的都沒法好了,打你左眼睛,絕不射你右眼睛,這樣的猛人,連太君都敢殺,更何況是你我這樣為太君效力的狗漢奸,往常人家尋咱們都尋不到,咱們干嘛專門往人家李向陽的這個槍口上撞那,你的小命,還要不要?”
“隊長,龜田太君的命令,是嚴令我們排查,要是知道我們沒查,躲在這里吃驢肉,您又要挨太君的大嘴巴子。”老九提醒著賈貴。
“挨大嘴巴子怎么了?人活著,能不挨太君大嘴巴子嘛。”賈貴胡攪蠻纏,胡亂說著理由,“剛才丁掌柜說了,挨太君大嘴巴子是福氣,為了這個福氣,挨太君大嘴巴子,又能怎么樣那?”
“疼。”丁有才插了一句嘴。
“廢話,挨太君大嘴巴子,能不疼嗎?臉疼,是正常的事情,再說了,我賈貴也不吃虧。”賈貴梗著脖子道。
“都挨太君大嘴巴子了,還不吃虧?”丁有才不解道。
可不是丁有才裝糊涂,而是丁有才真的泛懵逼。
天底下。
還有喜歡挨大嘴巴子的人。
真是奇景。
大大的奇景。
“丁掌柜,你是有所不知,挨太君大嘴巴子,之所以不吃虧,是因為太君抽我賈貴大嘴巴子,我賈貴反過來可以抽老六大嘴巴子,里外里,除了我賈貴臉有點疼之外,什么毛病都沒有。”賈貴的奇言謬論,惹得丁有才好一陣發笑。
“隊長抽我大嘴巴子,我抽老九大嘴巴子,我跟隊長一樣,除了臉疼,也沒吃虧。”老九轉嫁危機,又一次充當了大嘴巴子中間商。
“合著就我老九吃虧?我招誰惹誰了?”老九一臉郁悶神情。
里外里,我t媽的落個挨大嘴巴子的地步。
“老九,你別埋怨,我說的是假如,假如太君抽我大嘴巴子,我賈貴就抽老六大嘴巴子,然后老六抽你老九大嘴巴子。”賈貴朝著老九解釋了起來,“再說了,我們在太白居吃驢肉,吃火燒,也不一定就挨太君的大嘴巴子啊。”
“隊長,你還嘴硬。”老九不相信賈貴可以不挨鬼子大嘴巴子。
“別急,你聽我解釋,我們奉太君的命令,搜查李向陽,太白居是一家可以吃飯,也可以住宿的飯館子。既然是管住宿的飯館子,肯定有生人住宿了,我們來太白居搜查,合情合理,太君憑什么抽我賈貴大嘴巴子。”
“隊長,您真高,這樣我們即可以不挨李向陽子彈,還可以不挨太君大嘴巴子。”老六瘋狂的拍著賈貴的馬屁。
“高,高的還在后面那。”賈貴把老六的馬屁收下,繼續說道:“大晚上的,肚子餓了,怎么也得吃點東西。人是鐵,飯是鋼。咱們這個肚子不填飽,能有力氣抓李向陽嗎?沒有力氣抓李向陽,所以啊,我們來太白居吃驢肉,吃火燒,也等于是執行太君的命令,太君憑什么抽我賈貴大嘴巴子。”
剛才被老六搶了先的老九。
這一次。
搶在老六面前,拍了賈貴一個馬屁。
“隊長,真有你的,我們吃飽喝足,還能偷懶,我老九佩服。”
“我也佩服。”丁有才說話的同時,心里暗暗納悶了一句。
賈貴。
怪不得你抓不到李向陽。
原來就是這樣給鬼子當差的。
這樣當差。
還怎么挨李向陽的子彈。
這些漢奸走狗,怎么就不死啊。
恍然間。
一聲吩咐,打斷了丁有才的詛咒。
“丁掌柜,你還傻站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緊給我們去弄火燒?吃飽了,我們好搜查李向陽啊。”賈貴朝著愣神發呆的丁有才道。
說罷。
賈貴朝著不知道是裝呆,還是真傻的秋生,叮囑了一聲,“秋生,我們這里不用你伺候,你幫著丁掌柜,趕緊弄火燒,在來點酒,吃飽喝足,我們要執行龜田太君搜捕李向陽的命令。”
“昂,我這就去忙。”秋生說話的時候,邁步朝著后廚的方向走去。
再走到后廚與前堂接觸處。
秋生忽的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看賈貴。
這一次。
秋生又把賈貴的叮囑,當成了賈貴在給他機會。
殊不知。
賈貴還真是在給秋生機會,不然秋生怎么去找小石頭傳遞消息啊。
目光。
賈貴和秋生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
下意識的。
賈貴的眼睛,下意識的瞇縫了一下。
他忽的感覺到,秋生有些異樣,嘴巴一張,朝著秋生吼道:“秋生,愣什么神?趕緊去幫著丁掌柜張羅火燒,吃了,小心我賈貴治你嘴。”
“賈隊長,我這就去,我就是想問問您,還有什么需要的?”秋生為自己的駐足,尋了一個理由。
“沒有。”賈貴冷冰冰的吼了一聲。
“那我去忙了。”秋生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