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才揮手,讓秋生將爆炒驢臉這盤菜,端到二樓雅間喂王八。
誰是王八。
自然是黃德貴等狗漢奸了。
在丁有才眼中,所有不抵抗鬼子,甘當漢奸的人,都是王八,大大的王八。
“丁掌柜,這誰啊?”
“我家的一個遠方親戚,名字叫做秋生,昨天剛來投奔我。”丁有才將秋生的來歷,講述了出來。
“黃德貴在二樓雅間?”
“趕在你們之前來的。”丁有才忽的壓低了聲音,“來的時候,臉腫的像個豬頭,我還以為挨了小鬼子的打,沒成想,是挨了賈貴這個王八蛋的打,王八打漢奸,都他一個慫樣啊。”
“丁掌柜這句話在理,漢奸打漢奸,都尼瑪一個鬼樣子。”
“都他成這個德行了,還有臉喝酒吃肉?”
“再不吃就沒機會了,可不趕緊的吃。”丁有才說話的瞬間,臉色忽的大變。
賈貴這個狗日的,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太白居。
細細打量一番。
今天的賈貴,與昨天的賈貴,還真的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中分偷地雷的漢奸發型,就不用提了。單說賈貴身上的這個穿著打扮,就別有一番味道,往日都是灰布土褂的賈貴,今天竟然穿了一件綢布大褂。
這年月。
只有有錢人。
才能穿綢布大褂。
看樣子。
賈貴是發達了。
什么發達了,是投靠鬼子當了漢奸,還尼瑪是青城市第一個投靠鬼子當漢奸的王八蛋,艸,日你八輩祖宗。
心里暗暗罵著賈貴八輩祖宗的丁有才,臉上卻是另一番神情。
一臉笑瞇瞇神情的迎了上去,人還沒有走到賈貴跟前,討好賈貴的話語聲音,便從丁有才的嘴里飛了出來。
雙手抱拳的丁有才,朝著賈貴異常熱情說道:“哎呦喂,這是誰啊?原來是賈貴。”
貴字剛剛說出口,賈貴的臉色就變了,用手指了指丁有才。
意思很明顯。
賈貴兩個字,也是你丁有才叫的嗎?
在叫我賈貴,我抓你去太君的憲兵隊,信不信?
曉得自己失誤了的丁有才,伸出右手,在自己臉頰上面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做了一個自扇耳光的小舉動。
自扇耳光動作做完后。
丁有才口風一轉的改變了自己的叫法,“瞧我這張嘴啊,怎么就這么不會說話,是賈隊長,賈隊長。恭喜賈隊長,賀喜賈隊長,步步高升,當了這個鬼子,不不不,是當了太君手下的偵緝隊隊長,怪不得今天我一打開太白居的門,就看到有喜鵲落下,原來是賈隊長大駕光臨。”
一番討巧的話。
說的賈貴心花怒放。
笑的嘴巴都有些合不攏了。
“好說,好說,誰讓太君稀罕我賈貴那,這個旁人比不了。”賈貴說著說著,話語便變了味道,“丁掌柜,我賈貴是當了這個太君手下的漢奸,但是也不能驕傲啊,我得當個好的漢奸,大大的好漢奸。”
大廳內的一干酒客。
笑的前仰后合。
說自己是漢奸,還尼瑪要當個大大的漢奸,也就賈貴這種渾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語,換做其他人,真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也說不出這樣的話語來。
與酒客們不一樣。
被賈貴逗樂的丁有才,笑歸笑,但是諷歸諷。他順著賈貴的話茬子,譏諷著賈貴,“賈隊長,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雄心壯志,不錯,不錯,那我祝福賈隊長早日完成自己的心愿,當個大大的,衷心太君的狗漢奸。”
“怎么是狗漢奸?不是好漢奸嗎?”賈貴有些發愣。
“我這張嘴巴,真不是東西,又說錯話了,不是狗漢奸,是好漢奸,我丁有才祝愿賈隊長,早日變成這個好漢奸。”丁有才如剛才那樣,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說罷。
丁有才仿佛發現了什么新奇東西,指著賈貴的那張臉,故作不解的賀喜道:“恭喜賈隊長,賀喜賈隊長,一天不見,竟然長胖了,尤其賈隊長的這張臉,簡直胖的太明顯了,賈隊長,我丁有才在這里,給你道喜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這臉。
是胖嗎?
這尼瑪是腫。
撇了撇嘴巴的賈貴,用手指著自己的臉頰,道:“丁掌柜,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我的這個臉,是胖嗎?這是腫,被大嘴巴子給抽腫了。”
一句話。
又逗樂了大堂內的眾人 不用問。
肯定是挨了鬼子的大嘴巴子。
最近幾天,鳥槍換炮的賈貴,也就鬼子敢打。一般人,還真的不敢跟當了狗漢奸的賈貴一般見識,均不見向來冷臉的丁有才,都對賈貴笑臉相迎了。
丁有才迎是迎。
可是這個嘴癮,還的過。
嘴巴一撇,朝著賈貴調侃了起來,“不對勁啊,青城市里面還有敢打賈隊長大嘴巴子的人?不應該啊,賈隊長,他都抽你大嘴巴子了,你怎么不跟他干仗啊,你現在都垮了這個槍了。”
“什么不應該,太他應該了。青城市,我賈貴是牛叉,但是也沒有太君牛叉啊。”賈貴把挨大嘴巴子的事情,當做無比榮耀的事情,當眾炫耀了出來,“我賈貴的這個臉,是被太君抽的。龜田太君因為黃德貴,抽了我賈貴兩個大嘴巴子,也就是我賈貴,換成旁人,太君至于抽他大嘴巴子嘛?早他開槍殺人了,太君殺人,可是向來手狠,我賈貴敢跟太君動槍嗎?”
“哎呦喂。”丁有才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在臉上,“鬧了半天,原來賈隊長的這個臉,是被太君給抽的。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太君抽賈隊長大嘴巴子,是太君對賈隊長的一種信任,要不然太君怎么不抽別人大嘴巴子啊。像我丁有才,想要挨太君大嘴巴子,人家太君還不一定搭理我。”
“不瞞丁掌柜,我賈貴也是這么想的。”賈貴笑呵呵道:“看樣子,我賈貴得多挨太君的大嘴巴子。”
“那我恭喜賈隊長,賀喜賈隊長,多挨太君的大嘴巴子。”丁有才反話正說,一語雙關道。
“多謝丁掌柜的好話。”賈貴說了一聲,忽的皺眉,喃喃道:“不對呀,這些話我怎么聽得這么不得味啊?”
“有什么不得味的?都一樣。”丁有才深怕賈貴回過味來找自己的麻煩,忙用言語驅趕著賈貴,“賈隊長,您今天高升,想要吃點什么?”
“撿你們拿手菜,給我賈貴上一桌,我賈貴要慶祝自己高升。”說著話的賈貴,攔住了從二樓雅間下來的秋生,“站住,我怎么從沒有見過你啊?龜田太君有令,為了青城市的安全,嚴防八路軍游擊隊的密探,你什么的干活?給我老實的交代,不然我抓你去太君的憲兵隊。”
見賈貴尋秋生麻煩。
丁有才就算在膽小怕事,也得站出來。
畢竟秋生怎么說,也是他的遠方親戚。
于情于理。
丁有才都要為秋生解釋一二。
“賈隊長,誤會了,誤會了,這不是外人,是我丁有才的一個遠方親戚,鄉下鬧災,大前天剛來青城市投奔我,看在親戚的面子上,我留他在太白居當了一個大伙計。”丁有才向著賈貴解釋了一番秋生的來歷。
說完。
忙扭頭朝著故作愣神的秋生,提醒了一句,“秋生,這是偵緝隊賈隊長,還不趕緊見過賈隊長。”
秋生呆呆的看了看賈隊長,咧嘴問了一聲好,“見過賈隊長,加過賈隊長。”
他的這番表演,成功的迷惑了賈貴。
錯以為秋生是個呆頭鵝的賈貴,吐槽了一句,“丁掌柜,這是你遠方親戚?看著怎么這么呆啊,比我賈貴都呆。”
“鄉下來的,沒見過什么大世面,呆是正常的事情,賈隊長見笑了。”說著話的丁有才,用手指著大堂內的兩張空桌子,問賈貴道:“賈隊長,您看那張桌子合您的眼,您就坐在那張桌子。”
“怎么是大堂啊?”賈貴見丁有才讓他坐在太白居大堂內吃飯喝酒,當時便有些不滿意了,“二樓不是有雅間嘛?”
往日里。
賈貴也就在太白居大堂吃吃飯喝喝酒。
但是今天不行。
今天的賈貴,是鬼子偵緝隊隊長,手里有槍的那種漢奸,要是坐在太白居大堂吃飯喝酒,不是丟賈貴的面子嗎?
其次。
賈貴曾經發過誓。
只要自己發達了,一定要名正言順,堂堂正正的在太白居二樓雅間內吃一頓飯,好好的當一回爺。
這差不多已經成了賈貴的怨念。
投靠了鬼子,當了漢奸的賈貴,自認為自己已經出人頭地,是時候履行他賈貴在太白居二樓雅間吃飯的夢想了。
故聽聞了丁有才話語的賈貴,急吼吼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賈隊長,不巧,真的不巧,您要是早來半個鐘頭,二樓雅間就歸您了,但是您來晚了半個鐘頭,二樓雅間內有客人,這個客人,您還惹不起。”丁有才挑撥著賈貴。
“二樓有太君?”賈貴惹不起的人,也只有鬼子。
“不是太君,是咱中國人。”丁有才賣著關子。
“中國人,我賈貴惹不起,莫不是八路軍游擊隊?”思量著的賈貴,一屁股躲在了桌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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