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讓老九賠他媳婦的瞬間。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音,在賈貴老九兩人身前約十多米的地方響起,爆炸聲之后,響起了你來我往的槍聲。
“啪”
“啪”
“啪啪啪”
不用問。
肯定是八路軍游擊隊與鬼子或者漢奸隊伍打了起來。
M的。
心里暗暗罵了一聲的賈貴,身體麻溜的躲在了一根柱子后面。
子彈不長眼睛,小心一些終究是沒錯的。
躲在柱子后面的賈貴,同時朝著老九,使勁的吆喝著,“老九,老九,你是不是死了,趕緊掏槍反擊啊。”
老九的反應,也夠機靈的,報紙上響起的瞬間,他的身軀也跟著賈貴,藏在了柱子后面,雙手死死捂住自己腦袋,面朝下,屁股朝天的嘟囔了一句,“隊長,掏槍反擊誰啊?”
“老九,你是不是傻?”賈貴將自己的身軀盡可能的縮在柱子后面,減少挨子彈風險幾率,咧嘴道:“咱們是太君手下的狗漢奸,既然是狗漢奸,自然是得幫這個太君了,你要是幫著八路軍游擊隊殺了太君,事后讓太君曉得了真相,我們還能有命在嗎?”
老九掏出手槍,躲躲閃閃的縮在柱子后面,表達了不同的意見,“隊長,太君不好惹,這個八路軍游擊隊就好惹嘛,別忘記了,八路軍游擊隊的鋤奸隊伍,可不是吃素的,我們今天幫著太君打這個八路軍游擊隊,明天這個八路軍游擊隊的鋤奸隊員,就會找上門來,用子彈要了我們的狗命,要我老九說,我們還是躲在這里看戲吧,沒準事后還能撿個便宜。”
“M的,還真是這么一個道理。”賈貴喃喃道:“太君不好惹,八路軍游擊隊更不好招惹,怎么辦那?我想想。”
賈貴一拍大腿。
還真的讓他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來。
打空槍。
“老九,聽我賈貴的話,咱們既不幫太君,也不幫這個八路軍游擊隊,把槍口對準天上,朝天打,槍里沒有子彈,太君就不能說什么,甚至還的給咱們這個賞錢花花。”賈貴把話題扯到了這個賞錢上面。
一聽有賞錢可拿。
老九的心,當時就動了。
錢這個玩意,沒有人不喜歡。
“隊長,真有賞錢可拿?”
“廢話,我是誰?我是賈貴!咱們因為幫著太君抓八路軍游擊隊,把槍里的子彈都打空了,不算功勞,也算苦勞,太君怎么也得給點慰問賞錢吧。”賈貴得得得的說著自己的理由。
“隊長,您真高。”老九拍了賈貴一個馬屁,扭頭看了看賈貴,頓時呆住了,呆呆的問道:“哎呦喂,隊長,您手里的這個槍,是這么回事啊?”
賈貴低頭一看。
也愣了。
他手里不知什么時候,有了一支手槍。
不不不。
嚴格的說,是賈貴不知道什么時候,將他向來拔不出槍套的手槍,給一舉拔了出來。
真是稀奇事情。
賈貴拔出了自己的手槍。
“不知道,這個槍,怎么就被我賈貴給拔出來了那?”賈貴看著手里的槍,“原來我賈貴的槍,是這個樣子啊,看著還挺新的。”
“隊長,開槍嗎。”老九撇嘴問道。
“廢話,當然開槍了。”賈貴白了老九一眼,“槍口朝天的開。”
老九朝天開槍,賈貴卻不想朝天開槍。
現在的賈貴,就仿佛《亮劍》影視劇中的楚云飛一樣,不管是誰,只要經過我358團的轄區,去進攻李云龍的獨立團,我358團都要幫幫場子。
那是楚云飛。
這是他賈貴。
遇到八路軍游擊隊與鬼子或者漢奸發生槍戰,他這個狗漢奸,于情于理,都要幫幫這個八路軍游擊隊的場子。
賈貴手中的槍,先是指向了天空,但緊接著,槍口下壓,緩緩的指向了前面十多米外的槍戰現場。
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指向了某個人。
可僅僅一瞬間的工夫,賈貴便又愣神了。
真是應了那句俗語: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賈貴苦苦念叨,想要搶奪回去做老婆的漂亮小娘子,竟然就在賈貴眼前不遠處的槍擊現場,還是槍擊事件的當事人之一。
那個漂亮的小娘子。
不不不。
應該是葛大妮。
想必也是抗日組織,亦或者八路軍游擊隊中的一員,今晚與人接頭,不想被廖學智帶人給圍在了槍擊事件現場。
因為那個與葛大妮數人發生槍戰的人,不是旁人,真是賈貴苦苦念叨,想要一舉處之的狗漢奸廖學智。
廖學智這個王八蛋,妥妥的狗漢奸,為了活命,半途投靠了鬼子,出賣了不少己方同伴的性命。相應的,與廖學智對打的人,肯定就是好人了,不是八路軍,就是游擊隊,在不就是抗日組織成員。
幫著葛大妮滅殺廖學智等狗漢奸,沒錯。
賈貴瞇縫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三點一線的瞄準了廖學智的狗頭,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賈貴手槍槍口對準廖學智的一剎那間,賈貴的右手手指頭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伴隨著賈貴右手手指頭扣動手槍扳機的動作,一顆帶著強烈仇恨的子彈,脫槍而出,在火藥反作用力的巨大加持下,朝著一手持槍,一手指揮一干漢奸鬼子,圍剿葛大妮等抗日志士的廖學智狗頭射去。
賈貴的運氣,差了一點點。
亦或者說狗漢奸廖學智的運氣,好了那么一點點。
賈貴扣動手槍扳機的同時,一個穿著鬼子軍服的小鬼子,竟然將自己的身軀橫在了賈貴與廖學智之間,且不偏不斜,剛好將賈貴手槍子彈射向廖學智的所有線路,給全部堵死了。
如此一來。
那顆本應該射在廖學智狗頭中的子彈,便因緣際會之下,打中了那個小鬼子的腦袋。
換言之。
小鬼子用自己的身軀,替狗漢奸廖學智擋了一槍。故這個小鬼子,死的不能再死了,子彈鉆入小鬼子腦殼后,巨大的破壞力道,把小鬼子狗頭上面的天靈蓋,都給擊飛了。再然后小鬼子的狗頭,就好像夏日熟透的西瓜,突然受到外力侵擾般,瞬間爆炸開來,周圍不少漢奸鬼子,全都被死去小鬼子的腦漿給濺了一身,尤其屬廖學智最為倒霉,好似挨了一場腦漿雨似的。
戰場情況。
瞬息萬變。
一顆突如其來的子彈,瞬間打破了雙方那種脆弱的平衡,使得勝利的天平,朝著有力葛大妮等人的一面,在逐漸的傾斜著。
“葛妮妮。”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地下黨,在賈貴一槍射死小鬼子的一剎那間,便曉得這是他們脫身的唯一機會,不由得朝著被賈貴錯認為是葛大妮的葛妮妮,下了撤退的命令,“你帶著大家伙先撤,我來殿后。兩個小時后,我們城南劉家老店見,如果我二個小時后,沒有出現在劉家老店,你帶著大家伙麻溜的轉移。”
葛妮妮不傻,曉得這是他們脫身的唯一機會。
只不過心里有些不甘心。
為了滅殺廖學智這個狗漢奸,葛妮妮等人費盡心思的設計了這么一個圈套。
本以為萬無一失。
沒想到還是出現了計劃之外的變故,膽小怕事的廖學智,身旁竟然有數十個小鬼子和漢奸在保護著。
再加上小鬼子的強大火力。
使得這場針對狗漢奸廖學智的釣魚鋤奸計劃,立馬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從釣魚鋤奸狗漢奸廖學智,變成了廖學智帶著鬼子漢奸圍剿葛妮妮等抗日志士。
要是沒有外力介入,葛妮妮等人今晚非死在這里不可。
萬幸。
他們遇到了身在曹營心在漢,一心想要靠攏組織的賈貴。
“老虛,你帶著人先撤,我負責殿后,青城市我熟悉。”葛妮妮拒絕了老虛讓她帶人先撤的提議,反而說出了自己殿后的想法,“就算被鬼子漢奸堵住,我也有脫身的辦法,就憑我與我妹妹葛大妮這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孔,就不會有事情。”
“費什么話?讓你撤退就撤退。”老虛不容分說的訓斥著葛妮妮,“今日殺不了廖學智,我們還有明天,還有后天,我就不相信,廖學智一直被鬼子這般嚴密保護。”
“老虛,你多保重,同志們,跟我來。”葛妮妮曉得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朝著老虛叮囑了一聲,帶著其他幾個地下黨成員,順著后墻跟撤退了。
葛妮妮等人的撤退,顯然不是廖學智想要見到的一幕。
被當成釣魚誘餌的廖學智,是有口難言,龜田太郎對他還算禮遇,但山田一郎鬼子就不同了,明知道廖學智是八路軍游擊隊鋤奸隊員的必殺目標,還勒令廖學智滿大街的閑逛。
就如今天。
要不是他廖學智命大,被小鬼子擋了一槍,說不定死的那個人,就是他廖學智。
M的。
合著當漢奸,還真不是人干的。
一臉苦逼郁悶的廖學智,瘋狂的下著開槍的命令。
事已至此。
他顯然沒有了回頭路。
“給我殺,狠狠的殺。”
殺字剛剛說出口,一顆子彈便又朝著廖學智射來。
還是賈貴。
射出子彈的人,還是賈貴。
與此同時。
賈貴身后不遠處,一雙目光,死死盯著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