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141章給賈貴配個媳婦

  年輕小伙子指責絡腮胡子的話語,猶如一根被點燃的導火索,瞬間引爆了全場。沉浸在己方同伴犧牲悲痛中的眾人,紛紛開腔,自責自己的同時,也把老虛同志的死因,扣在了絡腮胡子的頭上。

  當然。

  也不是所有人都把老虛同志的死因,扣在了絡腮胡子的頭上。有些同志站在理智的角度,客觀的分析了前因后果。認為老虛同志的死,不應該算在絡腮胡子的頭上,應該算在小鬼子的頭上。是他們輕看了小鬼子的狡猾和殘酷,把還有一定利用價值的狗漢奸廖學智當做釣魚誘餌的拋了出來,引誘八路軍鋤奸隊員上鉤。

  如此。

  本就人少的一干眾人,頓時分成了兩派,一派繼續指責絡腮胡子,一派則表示理解絡腮胡子。

  兩方眾人,是各說各有理,你來我往,講的好不熱鬧。

  然而。

  所有的爭論,均在一聲高亢的女音下戛然而止。

  這個高亢女音的主人,就是被賈貴錯認成《刀客家族的女人》影視劇中女一號葛大妮的姐姐葛妮妮。

  見大家這般關頭,還在相互爭鋒指責。

  葛妮妮的臉,頓時沉了一下,用極高的嗓音,吼叫了一聲,“你們說的都有道理,這件事誰也不怨,要怨就應該怨我,如果我當時堅持堅持,由我負責殿后,老虛同志說不定不會犧牲。”

  想必是由于葛妮妮這句話的緣故,現場的氣氛,忽的變得有些死寂。剛才還在不斷較真爭鋒的兩派眾人,仿佛剎那之間變成了沒有靈魂的木頭人,一語不發的同時,都還在愣愣的看著葛妮妮。他們的眼神中,全都泛著一絲淡淡的悲哀。老虛的死,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一幕場景。可是那種情況下,必須要留有一個人殿后。

  換言之。

  在陷入鬼子包圍圈,己方同伴都將岌岌可危的狀況下,必須要有一個人以自己生命為代價的留在原地阻擊鬼子和漢奸,以自己的性命,為己方同伴拼出一條生路。

  不留下可活。

  留下必死。

  老虛是在曉得自己必死的前提下,笑著留下阻擊鬼子和漢奸的,他用自己寶貴的生命,挽救了眾人,不然眾人都將死在鬼子和漢奸的手中。

  沉了下來。

  肩膀。

  也變得有些沉甸甸的,仿佛一根很重的扁擔,壓在了眾人肩膀上面,使得眾人都喘不過氣來。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靜寂了起來。

  這種靜寂的氣氛,持續了很久,直到李向陽帶著一個名字叫做文才的人出現,才打破了這種似乎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的死寂。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匯集到了李向陽的身上,也有一些人把他們的目光放到了那個名字叫做文才的人身上。

  將心比心。

  這個名字叫做文才的人,給眾人的注意力顯然更大。

  出現在劉家老店的文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還是無意,站位很是奇妙,他將自己的身體處在一處陰暗的角落里面,雙手抱懷的看著眾人。

  在油燈無法照亮全場的情況下,身處陰暗角落,莫說是臉頰,就是其身形體態,眾人看的也不是很清晰。

  映入眼眶的,唯有黑暗,無盡的黑暗。

  “李隊長。”眾人驚呼了一聲。

  “老虛的事情,我聽說了,我之所以來晚,就是去打探了一下消息。”李向陽把自己來遲的原因講述了一下,“老虛同志雖然死在了廖學智和保安旅的手中,但他的行為,無疑是英勇的。”

  眾人的目光,又是一沉。

  要是可以,他們不想用英勇這個詞匯來評價老虛,他們是想讓老虛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不是換取一個所謂的英勇。

  “是我們都輕看了小鬼子,依著我們的想法,還有一定利用價值的廖學智,肯定會被鬼子當做寶貝的保護起來。萬沒有想到,山田一郎竟然跟我們玩了這么一出反釣的戲碼,將還有一定利用價值的廖學智故意推出來,充當釣我們上鉤的誘餌,使得這場我們針對廖學智發起的鋤奸行動,變成了鬼子圍剿我們的。”葛妮妮當著李向陽的面,做著檢討。

  “現在不是做檢討的時機,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難題,是如何鏟除廖學智及我孫子宮本這個鬼子。”李向陽把自己打探到的情報,講述了一下,“我孫子宮本是東京帝國大學經濟系的教授,鬼子經濟戰的扛把子,去年因對國統區發起經濟戰大獲全勝,被特授予天皇勛章,少將軍銜。我孫子宮本鬼子這一次明著是慰問青城市的鬼子,其實暗地里是想以青城市為輻射點,對我根據地發起經濟戰,準備如去年針對國統區那樣,一舉摧毀我根據地的經濟。上級首長的意思,是去年國統區吃過的虧,不能在我根據地上演,所以這個我孫子宮本鬼子一旦來青城市,我們務必要想辦法將其送回老家,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

  葛妮妮等四名鋤奸隊員,相互看了看對方,最后由葛妮妮發問道:“李隊長,這個經濟戰是什么玩意啊,聽過地雷戰,聽過麻雀戰,聽過地道戰,就是沒有聽過這個經濟戰。”

  “這個由我來說吧。”躲藏在陰暗角落,一直沒有發話,被葛妮妮當做了透明人的文才,忽的開腔了,張口解釋起來什么是經濟戰,“經濟戰也是戰爭的一種類型,最典型的,就是他們印制一批我們根據地的地方票,以這些印制的地方票,在我根據地內大買特買。買的我們部隊沒有物質可用,沒有糧食可吃,而對方僅僅只需付出一些花花綠綠的廢紙,這是其一。其二,鬼子印制的這些地方票,出現在根據地百姓的手中,將會對根據地ZF的誠信產生巨大危機,民眾一旦不相信我們的根據地ZF,奔潰是遲早的事情,全年國統區經濟奔潰,鈔票貶值,民心渙散,就是這個原因。”

  “這么說這個我孫子宮本鬼子,比廖學智這個狗漢奸危害更大了?”葛妮妮喃喃了一聲。

  “事實上,的確如此。”文才繼續給著答案。

  “李隊長,你下命令吧。”葛妮妮等人,曉得孰輕孰重,齊聲朝著李向陽請戰道。

  “我孫子宮本鬼子的行程,甚是嚴密,什么時候來青城市,乘坐什么樣子的交通工具來青城市,甚至以什么樣子的身份來青城市,都是一個無法探知的秘密。”李向陽把困難擺在了眾人面前。

  還真是難題。

  一個超級難題。

  “我孫子宮本的少將軍銜隸屬于陸軍,鬼子陸軍和鬼子海軍不合,所以唯一曉得我孫子宮本鬼子來青城市的人,只有一個人。”藏身在角落里面的文才,提出了一個假設。

  說是假設。

  其實也是答案。

  “龜田太郎?”李向陽想也不想的說出了龜田太郎的名字。

  龜田太郎陸軍出身,山田一郎海軍出身,兩個人牛馬不對頭,各自拆對方的臺。

  “賈貴。”李向陽嘴巴一張,說出了賈貴的名字。

  青城市,但凡是個人,全都曉得賈貴是龜田太郎的心腹。

  既然是心腹。

  有些事情,賈貴肯定能夠知道。

  眾人的目光,忽的有精光泛起,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方法,通過接觸賈貴,探聽我孫子宮本鬼子來青城市的詳細消息。

  龜田太郎這個鬼子和賈貴這個狗漢奸比起來,賈貴這個狗漢奸,無疑比龜田太郎這個鬼子容易攻略多了。

  “幸虧我當時沒有沖著賈貴動手。”明白了賈貴重要性的葛妮妮,臉上泛著一絲強烈的后怕神情。

  緊接著,葛妮妮把賈貴遇到她之后,發生的那些還算狗血的事情,沒有絲毫隱瞞的給講述了一遍。

  說完。

  葛妮妮忽的眉頭一挑,朝著李向陽說了自己靈機一動想到的一個辦法。

  也就是色誘賈貴。

  說白了,就是朝著賈貴使個美人計。

  賈貴不是想要搶葛妮妮當他賈貴的老婆嘛,事關根據地安危,葛妮妮何不順水推舟的讓自己被賈貴搶去。

  以賈貴夫人的身份,去打探消息和情報的話,無疑容易多了。

  更加重要的事情。

  是事后,即除掉我孫子宮本鬼子后,葛妮妮可以在行借刀殺人之計,借著龜田太郎的刀,滅殺賈貴這個狗漢奸。

  自己的老婆是八路,且滅殺了鬼子的重要人物,就算賈貴在深得龜田太郎信任,恐也會因為這件事,而人頭落地。

  先殺鬼子,在殺漢奸。

  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之。

  “李隊長,我葛妮妮的意思,既然賈貴有可能接觸到我孫子宮本鬼子來青城市的詳細消息,我們何不順水推舟,由我葛妮妮親自去接觸賈貴,我想事情應該是手到擒來,賈貴媳婦的身份,也便于我行事……。”

  這個計策。

  還算可行。

  李向陽想了想,勉強同意了葛妮妮的提議。但是由于某些緣故,李向陽沒有說明賈貴的身份。

  人多嘴雜。

  還是不要說的好。

  當然。

  也有人不同意葛妮妮的這個計劃,太危險了,就算葛妮妮身手在厲害,恐也是以身飼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賈貴是偵緝隊隊長,手下一百多狗漢奸,還都有槍。葛妮妮一個女同志,落在賈貴這種狗漢奸手中,能有好下場嘛。

  答案是顯然的。

  絡腮胡子就是持不同意見的反對人,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葛妮妮這個女孩子,去給賈貴這個狗漢奸送溫暖,“我不同意,這個計劃可行,但是對葛妮妮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賈貴用強,你怎么辦?動手抵抗,等于露出了馬腳,不動手抵抗,自己吃虧,漢奸占便宜,我不同意。依著我的意思,把賈貴這個狗漢奸綁來,用槍問他,老實就放了他,不老實就一槍嘣了他,狗漢奸,死了也就死了。”

  絡腮胡子除了明確提出反對意見,還把自己的補救計劃,給講述了出來。

  這個辦法。

  還真是一個辦法。

  分明就是一個蠢到家的辦法。

  葛妮妮看了看絡腮胡子,“徐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徐哥有沒有考慮過,賈貴知道不知道我孫子宮本來青城市的事情。倘若賈貴知道了我孫子宮本來青城市的事情,死亡威脅之下,有可能告訴給我們確切消息。可要是賈貴根本不知道我孫子宮本來青城市的消息,或者我孫子宮本根本沒有到達青城市,我們綁賈貴這個狗漢奸,不是就打草驚蛇了嗎?萬一賈貴為了活命,胡亂告訴我們一個虛假的答案,我們怎么辦?”

  絡腮胡子的目光有些閃爍。

  看樣子。

  葛妮妮的這番話,算是說到他心坎里面去了。

  葛妮妮繼續道:“賈貴告訴我們虛假答案后,我們并沒有驗證真偽的辦法。萬一沒有驗證消息真假,就將賈貴一槍嘣了,龜田太郎會怎么考慮?到時候恐怕我孫子宮本鬼子來青城市,將會變得愈發謹慎。我們可以失敗,我們可以犧牲。但是根據地不行,根據地的那些百姓們不行。我孫子宮本鬼子的危險性,徐哥應該曉得,孰輕孰重之下,我們犧牲一些自身的利益,沒什么。徐哥應該相信我葛妮妮,會很好的處理好這件事。”

  “可是。”絡腮胡子還是有些不甘心。

  葛妮妮假裝賈貴老婆,跟羊入虎口沒什么分別,全都是有去無回。

  “我曉得徐哥在擔心什么,不過我有自己的辦法,保證不會讓賈貴碰我。”聰慧過人的葛妮妮,曉得絡腮胡子在擔心什么,笑了笑,把自己的辦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不說出來不行啊。

  她得打消絡腮胡子的疑慮。

  不然事情將會半途發生變故。

  “我們青城市有個規矩,一年雙嫁需分隔百日,否則對夫家不好,有了這個由頭,賈貴不會將我葛妮妮怎么樣,再說了,就算賈貴真將我……。”

  差不多也就這個時候,距離劉家老店很遠的太白居內,秋生愣愣的盯著面前的油燈,滿腦子都是賈貴的身影。

  揮之不去,趕之不走。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