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邊傳來的雜亂無章的聲音,賈貴的嘴角,有一絲詭異的笑容浮現。
謀劃這么久。
今日總算是功德圓滿,送廖學智那個狗漢奸去他該去的地方了。否則外面不會這般雜亂,宛如天塌了般的胡喊大叫。
現在唯一擔心的事情,是廖學智到底有沒有死?
死了。
一了百了,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倘若沒死。
經此一事后,廖學智肯定會愈發的小心謹慎,再殺廖學智,必將付出比現在千百倍的心血和努力。
賈貴的心。
瞬間懸在了半空。
龜田太郎不愧是賈貴的得力助手,聽聞外面這般雜亂,錯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情,頓時來了興趣,朝著賈貴叮囑了一聲,“出去看看。”
賈貴依言出去打探情況。
不長時間。
也就是三十幾秒鐘的時間。
去而復返的賈貴,朝著龜田太郎很是平淡的說了一聲,“龜田太君,外面也沒啥大事情,這個八路啊沒有打進來。”
“八路沒有打進來?為何比八路打進來還吵鬧?”龜田太郎有些不相信,回問了賈貴一句。
“也沒啥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廖學智那個狗漢奸給死了,比綠帽子太君還死的憋屈,也是被噎死的,不過人家綠帽子太君是因為吃這個豬耳朵給噎死的,廖學智這個狗漢奸則是吃這個大便給噎死的。”賈貴的語氣,稍微有些夸張。
也不是賈貴的說話語氣有些夸張,而是賈貴借著夸張的語氣,在掩飾他內心的那種激動之情。
狗漢奸廖學智死了,能不激動嗎?
賈貴剛才出去的一剎那間,就已經將事情全部打探明白。
廖學智那個狗漢奸死翹翹了。
死法還真如賈貴專門設計的那樣,上廁所的時候,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小心掉落在了糞坑當中。
要知道。
現在的時間,可是夏天,故糞坑里面的那些糞便,根本撐不住人的體重,幾乎轉眼的工夫,廖學智就被嗆暈了過去,等有人發現,廖學智已經在糞坑當中死翹翹多時了。
剛才的吵鬧聲音,就是在商量如何將廖學智從這個糞坑當中給撈出來。
賈貴出去打探情況的時候,廖學智剛剛被人從這個糞坑當中給撈出來。
用賈貴的原話來形容,廖學智都死的變了形狀了,嘴里、耳朵里、鼻子里,全都是這個糞和蟲子。
對了。
還有這個臭味。
被糞便嗆死的廖學智,身上奇臭無比,隔著老遠的距離,都能聞到那股嗆鼻子的臭味,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與賈貴不一樣。
聽聞廖學智掉落在糞坑當中死翹翹,龜田太郎當時就坐不住了,也沒管賈貴,徑直邁步走出了辦公室。
兩道目光。
在空中交匯。
其中一道目光的主人,是山田一郎,另一道目光的主人,是龜田太郎。
因為廖學智的死,山田一郎和龜田太郎兩個鬼子,似乎有點識破臉皮的味道,否則他們此時的目光,不會這般兇狠,恨不得用眼神徑直殺死對方。
“怎么回事?”龜田太郎瞪著山田一郎,卻頭也不回的朝著賈貴發問道:“廖學智好端端的,為什么會死?”
龜田太郎當然曉得廖學智是怎么死的。
剛才賈貴朝著他匯報過。
說白了。
龜田太郎就是在明知故問,借機發難。他明著是在詢問賈貴,其實暗地里則是在逼宮山田一郎,明知道八路的鋤奸隊伍在想方設法的除掉廖學智,為什么還這么不小心?一個還有一定利用價值的人,卻蹊蹺的死在了糞坑當中,是無意為之?還是故意為之?
賈貴沒想這么多。
他是龜田太郎的手下,龜田太郎朝他發問,就算賈貴不曉得答案,也得想辦法回答,更何況現在曉得答案?
沒多想的賈貴,隨口回了一句,“還能因為什么啊?因為廖學智掉糞坑里面了唄。”
說罷。
賈貴用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喃喃了一聲,“龜田太君,廖學智現在歸人家山田太君管,就是死了,也是歸人家山田太君管,跟您沒有關系,咱要是沒什么事情,還是麻溜的回去忙咱自己的事情吧。”
“為什么回去?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暴斃,死法還這般蹊蹺,沒準是八路暗自搗的鬼,這件事,我們必須得查清楚。”龜田太郎沒有理會賈貴的話茬子,說了一通他所謂的大道理。
“龜田太君,您怎么這么軸啊?廖學智是掉在了這個糞坑里面,被這個糞給嗆死的,跟八路沒有關系。”賈貴尋著臺階,為廖學智的死,進行著解釋,“您也不想想,八路是干什么的?那是專門打太君,殺太君的人物,咱們這里這么多太君,真要是八路把這廖學智給塞在了糞坑中,那這個八路一定是傻子。”
“說說你的理由。”龜田太郎朝著賈貴道:“我需要你的理由。”
“理由,簡單啊,咱們這里這么多太君,真要是八路殺了廖學智這個狗漢奸,八路能只殺廖學智一個人嗎?不能夠,肯定還的順帶手的捎殺幾個太君。”賈貴給出了自己的理由,“現在,咱們這里就死了廖學智這個狗漢奸一個人,其他太君,一個都沒死,這說明咱們這里沒有八路。所以啊,這個廖學智的死,只能是他不小心踩空了,掉落在了這個糞坑當中。龜田太君,現在是夏天,糞都是稀得,人掉在里面,可不是張著嘴巴一個勁的吃喝糞便嘛,不稀奇。”
講述完。
賈貴或許是為了增加分量,令龜田太郎更容易相信一些,竟然拿龜田太郎做起了這個比喻,“別說是廖學智這個狗漢奸,就是龜田太君您,不小心掉落在這個糞坑里面,也是死翹翹的命,這個嘴巴、鼻腔、耳朵里面,甭問,一準全都是糞。”
獲得白翻譯適時翻譯的山田一郎,聽聞了賈貴的這番比喻,喊了一句呦西,且一臉滿意神情的看著賈貴。
“龜田太君,您瞧瞧,山田太君都同意我賈貴的這個說法了。”賈貴腦子抽抽了一下,用山田一郎來壓這個龜田太郎。
不壓還好。
一壓反倒惹得龜田太郎不高興了。
山田一郎和龜田太郎兩個鬼子不合。
手下人獲得了對頭的稱贊,換做誰,都不會高興的。
二話不說。
龜田太郎抬起巴掌,給了賈貴一個大嘴巴子。
“啪。”
莫名挨了打的賈貴,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自己的頭腦。
我艸。
龜田太郎這是吃錯什么藥了。
好端端的,干嘛抽我賈貴大嘴巴子啊。
“因為我龜田太郎想抽你大嘴巴子。”看出了賈貴疑惑的龜田太郎,怒氣沖沖的吼叫了一聲。
吼叫完。
立馬安排了一個任務給賈貴。
“賈隊長,去看看廖學智死了沒有?還有沒有救?”
賈貴傻眼。
這尼瑪什么事情?
合著讓我賈貴去聞臭去?
M的。
小鬼子,你丫的太不是人了。
賈貴嫌棄的看了看龜田太郎,“龜田太君,臭啊。”
“我當然知道臭啊,所以才讓你賈隊長過去一探究竟,看看廖學智孰是孰非,一清二楚,朦朦朧朧,明明白白,你的,明白的干活?”龜田太郎說了一大堆前言不搭后語的狗屁成語。
究竟什么意思,估計只有龜田太郎自己知道。
“能不能不去?太臭了。”賈貴用泛著商量的口吻,哀求著龜田太郎。
現場一直看戲的黃德貴,忽的開腔,插了一句嘴,“賈貴,這是龜田太君對你賈貴的信任,其他人想做,龜田太君還不讓他們做,你趕緊的聞大便去。”
賈貴白了黃德貴一眼,“跟你有嘛的關系?”
“怎么跟我沒有關系啊?我們都是太君手下的狗漢奸,你賈貴這個狗漢奸代表了我黃德貴這個狗漢奸,咱們不能讓太君小瞧了咱們這些狗漢奸。”黃德貴說著自己的理由,“賈貴,你往常不是吹噓,說自己是龜田太君的忠實手下嗎,龜田太君讓你干什么,你賈貴就干什么,還專門搶著干,合著都是虛話,今天怎么不搶著做了?”
“因為我賈貴嫌他M的臭。”賈貴嚷嚷了一嗓子,咧著嘴巴笑了。
鬧了半天。
他賈貴才發現,黃德貴左右兩個臉頰,都他M的胖了。
錯錯錯。
是腫了。
從這個腫的程度來分析,應該沒少挨山田一郎大嘴巴子。
媽D。
怪不得拿我賈貴出氣,原來你黃德貴挨了山田一郎鬼子無數個大嘴巴子。
“黃德貴。”賈貴陰陽怪氣的調侃著黃德貴,“你臉上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變腫了啊?肯定是挨山田太君的大嘴巴子了,我賈貴想想,你是挨了山田太君十個大嘴巴子,還是挨了山田太郎二十個大嘴巴子啊?”
“我黃德貴挨山田太君大嘴巴子,你賈貴就不挨龜田太君大嘴巴子了?”黃德貴指著賈貴的臉頰,“就剛才,你賈貴還挨了龜田太君一個大嘴巴子,你他M的還有臉說我黃德貴,我呸。”
“我挨大嘴巴子怎么了?”賈貴臉上涌起了一種恬不知恥的詭異神情,咧嘴朝著黃德貴懟道:“我賈貴是挨了龜田太君大嘴巴子,可是我賈貴就挨了一個大嘴巴子,你黃德貴挨了多少個大嘴巴子,估計是我賈貴挨大嘴巴子數量的十多倍。”
“別廢話了,趕緊去聞廖學智身上的大便吧。”不想與賈貴糾纏挨大嘴巴子數量的黃德貴,丟出了他的殺手锏。
看廖學智死了沒有。
現在這個態勢,別說看,就是聞,都惡心的不行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匯集到了賈貴的身上。
賈貴磨磨蹭蹭、蹭蹭磨磨的挪來挪去,一臉的悲催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