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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游街示眾

  一個溜達的詞匯,惹得黃德貴當時就火冒三丈了。

  賈貴。

  我日你大爺。

  你丫的會不會說話?

  那是溜達嘛?有頭上戴著帽子,胸脯前面掛著牌子,兩旁都是群情激昂老百姓,且朝著你丟各種垃圾和糞便這樣的溜達嘛?

  這不是溜達。

  這尼瑪是游街。

  均不見背后,還有端著步槍,對他們虎視眈眈的八路軍戰士,稍有不對頭,八路戰士便會扣下步槍扳機。

  溜達是享受。

  游街是受罪,還是受大罪。

  你隨口胡咧咧,也有個限度啊。

  無語看著賈貴的黃德貴,開口道:“賈貴,你丫的會不會說話?你要是不會說話,就給我黃德貴閉嘴,由我黃德貴跟白翻譯說這個批斗的事情。”

  “黃德貴,我怎么就不會說話了?”聽聞黃德貴這般指責自己,賈貴一百個不樂意,“我賈貴不識字,但我賈貴還不能說話嘛?”

  “你那是說話?你那是抬杠,抬這個死人杠。”黃德貴把指責賈貴不會說話的理由,給說了出來,“你瞧瞧你,還溜達,溜達個刀子,又是八路,又是槍,還有這個恨不得將我們生吞活剝的老百姓,這能是溜達嗎?這是游街示眾,咱們兩個當時就差后面背這個亡命斬牌了。”

  “我不是說錯話了嗎?不是溜達,是游街。對了,后面還有一個大大的示眾。”賈貴知錯就改,麻溜的認了錯,甚至還大跌眾人預料的說了一個游街示眾的成語出來,“這叫游街示眾。”

  賈貴嘴里冒出成語。

  大大的稀奇事情。

  白翻譯和黃德貴兩個人,下意識的瞅了瞅對方,隨即把目光齊齊放在了賈貴的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打量賈貴。

  其認真的態勢,就仿佛他們面前坐著的人根本不是賈貴似的,而是一個有著賈貴外殼的旁人。

  殊不知。

  黃德貴他們猜對了,他們面前坐著的賈貴,還真不是賈貴,而是一個有著賈貴外殼的未來者。

  畢竟賈貴是穿越者,還是牛叉哄哄的魂穿。

  打量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由白翻譯張了一嘴,“呦呵,賈貴,你丫的還懂這個成語啊。”

  賈貴翻了翻白眼,擺著他偵緝隊隊長的譜,道:“我是誰啊?我是賈貴,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賈貴不會的東西?”

  黃德貴一臉嫌棄的表情。

  狗日的賈貴,真能瞎吹牛,還沒有你不會的東西,你認識字嗎?

  M的。

  你賈貴斗大的字不認識一筐。

  狗屁。

  “賈貴,別他N的給你臉上貼金了,就你賈貴,剁巴剁巴也就二兩雜碎,有什么可吹牛的?再說了,你賈貴那點雜碎,還不如人家驢雜碎那,最起碼人家驢雜碎能賣錢,你賈貴的雜碎只能喂狗,我估計狗都嫌棄。”

  說完。

  沒等賈貴開口反懟。

  黃德貴便又緊跟著夸贊了賈貴一句,“不過能從你賈貴嘴里冒出這個成語,也算你賈貴進步了,進步了,是個好漢奸。”

  白翻譯與黃德貴兩個人一唱一和,在黃德貴調侃完賈貴后,立馬接茬說了一聲,“賈貴,好好干,你丫的一定是個青史留名的好狗漢奸。”

  賈貴一臉得意神情是掩蓋不住的,他笑著說道:“我賈貴就收下你們兩個狗漢奸對我賈貴的奉承了,我賈貴爭取做個好的狗漢奸。”

  “你真聽不出好賴話。”白翻譯喃喃了一嘴,“賈貴,你這個游街示眾的成語,是怎么想出來的,按理說,就你賈貴的這個豬腦子,不應該啊。”

  “什么不應該?太應該了。”賈貴舉例起來,“太君老說他們抓到了這個李向陽,結果李向陽是假的。可就是這個假的李向陽,太君還當做寶貝的滿大街溜達,不不不,是游街示眾,慢慢的,我賈貴就學會了這個成語。不過游街示眾跟游街示眾也不一樣,太君的游街示眾,老百姓這個臉都繃著,就好像太君欠了他們多少錢似的。”

  賈貴故意繃直了自己的臉,狠狠瞪著黃德貴和白翻譯。

  完了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朝著黃德貴和白翻譯問道:“那個時候的老百姓,就跟我賈貴現在這樣,繃著臉瞪著這個太君。”

  “這能有什么辦法?誰讓太君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情。”白翻譯不知道怎么想的,沒頭沒腦的提了一嘴。

  “對對對,這事怨太君,不能怨八路,要不是太君,八路也不能逮著我們兩個狗漢奸,滿大街的游街示眾。”賈貴一臉后怕的表情,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顫巍巍。

  真是后怕。

  那些老百姓,都用這個殺人般的目光,瞪著賈貴和黃德貴。

  這就體現出了這個游街示眾的區別。

  都是游街示眾,雙方之間卻有天與地的巨大差距。

  黃德貴感嘆了一句,道:“白翻譯,賈貴說對了,人家八路的游街示眾,還真是游街示眾,老百姓熱乎勁可高了,滿大街都是罵我們是狗漢奸的老百姓。”

  說著話的黃德貴,開始比劃了起來,“白翻譯,那真是遭罪,我黃德貴和賈貴可遭了大罪了,我頭上戴著一個一米多高,用這個白紙糊成的帽子,上面寫著狗漢奸黃德貴。賈貴頭上戴著一個寫著狗漢奸賈貴字樣的鐵皮帽子,除了帽子,我們兩個人前面還掛著這個牌子,牌子上面都寫著大字,我黃德貴胸前牌子上面寫著千古罪人大漢奸黃德貴,賈貴胸前牌子上面寫著遺臭萬年狗漢奸賈貴幾個字。”

  賈貴補充了一句,“頭上的這個紙帽子和胸脯前面掛著的紙牌子,我們還不能掉了。一旦掉了,我和黃德貴就得挨人家訓,人家也不像太君那樣抽我們兩個人大嘴巴子,而是讓我們兩個人彎腰,還的保持這個九十度的角度。對了,還有秤砣。”

  白翻譯有些不解,“怎么還有秤砣啊?”

  “能沒有秤砣嗎?”賈貴兩只手比劃了一個人頭大的圓,“這么大的一個秤砣,掛在了我和黃德貴的身上,真他M的重。”

  白翻譯嚷嚷了一嘴,“重就歇歇。”

  “歇歇?狗屁。”黃德貴一臉悲憤,一臉苦楚,“賈貴兩只手被繩子捆著,由一個小孩拉著走,我兩只手從后面捆著,同樣由一個小孩拉著走。白翻譯,你是不知道,賈貴還好,他兩只手朝前綁著,我黃德貴可就遭罪了,拉我的小孩,在我黃德貴脖子上面栓了一根繩子,就跟牽牛般的牽著我黃德貴走。走一步,吆喝一聲,看狗漢奸啦,趕緊來看狗漢奸啦。老百姓本來就在兩旁站著看熱鬧,經他這么一喊,更是熱切,手里拎著各種東西,紛紛朝著我和賈貴丟來。一邊丟,一邊還說,我打死你們這些狗漢奸,我讓你們這些狗漢奸吃牛糞,讓你們在當這個狗漢奸。”

  白翻譯皺眉。

  “豈止丟這個牛糞。”賈貴手猛地一拍桌子,朝著白翻譯咧嘴說道:“還丟這個驢糞、羊糞、馬糞,更可惡的事情,他們還丟這個豬糞,這些糞還都是新鮮的,這樣一來,我和黃德貴兩個人就遭罪了,身上全都是糞,臭的都沒法聞了,我賈貴還好,嘴巴里面沒有吃到這個糞,黃德貴就倒霉了,也不知道是誰,丟糞的這個準頭,特別的準,一把丟在了黃德貴的嘴巴里面,臭的黃德貴哇哇直吐。”

  “是有點惡心。”白翻譯表達了他對黃德貴的同情。

  “吐沒什么,關鍵我頭上的紙帽子掉了。”黃德貴說道:“紙帽子剛掉,后面用槍看押我的那個八路小戰士就把這個槍,頂在了我黃德貴頭上,質問我黃德貴,狗漢奸,你是不是故意掉紙帽子的?你這是對我們人民的污蔑,是不接受我們人民的審判,狗漢奸,我槍斃了你。”

  “還動了槍?”

  “可不。”賈貴道:“一看到槍,我賈貴當時就暈了。”

  “賈貴這個王八蛋,竟然裝暈,我黃德貴當時怎么就沒想到這茬?害得我九十度鞠躬的站了好一會兒,一動都不敢動,動了就挨教育。”黃德貴氣道。

  “我不是也沒裝成暈嗎?”賈貴道:“剛剛裝暈,有人就把這個石頭丟在了我賈貴的頭上,疼的我當時就跳了起來。后面的事情,沒法說了,我們走一路,挨一路罵,還挨這個老百姓的打,各種東西,不住氣的往我和黃德貴身上丟,就他M的不丟這個現大洋和金條,你丟點這個現大洋也好啊。”

  “賈貴,你腦子真是有毛病,都那個時候了,你丫的還琢磨錢那?”黃德貴懟著賈貴,“怪不得人家游街示眾到一半,就不游街示眾我們了,直接宣判了我們死刑,說第二天中午,就把我們兩個狗漢奸給就地正法。”

  “不對,人家說的是鋤奸,鏟除這個狗漢奸,不是說的就地正法。”賈貴見黃德貴說的不在點上,忙出言補充了一句。

  “鏟除狗漢奸和就地正法有啥不一樣的?反正都是死,你丫的賈貴都暈了,人家小戰士踢了你好幾腳,你都沒醒。”黃德貴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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