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死路一條,只有傻子才會去。
我賈貴傻嗎?
不傻。
所以我賈貴不去,就是龜田太郎在拿這個大嘴巴子抽我賈貴,我賈貴也不去支援這個西馬莊炮樓。
憑什么啊?
憑什么他們挨八路的打,我賈貴就得去支援啊,還的搭上自己的命!!
不去。
打死都不去。
心中有了決定的賈貴,一個勁的搖著頭,晃著腦。
“賈隊長,你搖頭晃腦所謂何事?”龜田太郎根本就是在明知故問,他曉得賈貴搖頭晃腦的意思。
十有八9是怕死,不想去。
“還能因為什么啊?”賈貴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就是因為我賈貴不想去,我賈貴還的留著這條狗命,為龜田太君您效力啊。”
“你是本太君手下的偵緝隊隊長,本太君信任你,才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到了你賈貴的手中,你賈隊長應該感到榮幸。”龜田太郎一副我看好你賈貴的詭異表情。
賈貴吧啦了一下雙手,道:“合著您信任我賈貴,才把這個該死的任務交給我賈貴,那您現在就別信任我賈貴了,反正信任不信任,都是死路一條,您瞧瞧,我賈貴都死路一條了,還有個屁的榮幸。”
“嗯。”龜田太郎冷哼了一聲,隨即板著臉,狠瞪著賈貴。
“得得得,您又嚇唬我賈貴,是不是我賈貴不執行這個任務,就得去松井中佐的那個憲兵隊啊。”賈貴很有自知者明,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出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賈貴,賈隊長,你就是我龜田太郎的再生父母,一猜一個準,這個任務你要是不去執行,我只能為了不泄露秘密,殺你賈隊長滅口了。”龜田太郎出言威脅著賈貴。
說罷。
還緩緩的抽出了他的武士刀,左手手指輕輕的觸摸武士刀的刀刃,用一副你應該異常榮幸的眼神,看著賈貴。
“龜田太君,不是我賈貴不去執行那個該死的任務,而是我賈貴去不得。”賈貴把他不能去執行任務的理由,擺放在了明面,“您說過,聲東擊西,打南伏擊北,抽人左臉蛋子,其實是想踢人家右屁股,是八路慣用的這個套路,八路用這個套路打死了咱們不少太君。這幾句話,我賈貴一直記在心中,您想想,八路攻打西馬莊炮樓,肯定是陷阱,明著是打這個西馬莊炮樓,暗地里是要揍這個支援西馬莊炮樓的漢奸和鬼子,我賈貴聽了您的命令,去支援西馬莊炮樓,不是拿著這個紅燒肉往這個狗嘴里面塞嘛,去了還能回來嗎,肯定死翹翹了,龜田太君,所以我賈貴去不得啊。”
為了不去西馬莊炮樓,賈貴也是拼了,兩只膝蓋順勢一軟,跪到在了地上,左右兩只手,也保住了龜田太郎的左大腿。
名副其實的抱大腿,抱鬼子的大腿。
抱得力度很大,龜田太郎甩了甩,愣是沒有甩開賈貴抱著他的左大腿。
見甩不脫賈貴,龜田太郎不得不用這個言語命令賈貴松開自己的左大腿,“賈隊長,給我松開。”
賈貴仰著頭,看著龜田太郎,“我不松,松開就去西馬莊送死去了,我賈貴不傻,憑什么去送死,再說我賈貴還沒有娶這個媳婦,死了連給燒紙的人都沒有。”
“松開。”龜田太郎提高了語氣,“不松開,我大嘴巴子抽你。”
“挨大嘴巴子,我賈貴也不松,就不松,就抱。”賈貴表著自己的態度,死活不松開他的雙手。
見賈貴這般堅決,龜田太郎冷笑了一聲,右手高高的舉了起來,朝著賈貴的左臉蛋子猛地扇去。
說時遲。
那時快。
就在龜田太郎巴掌即將扇到賈貴臉頰上面的瞬間,賈貴麻溜的松開了抱著龜田太郎左大腿的雙手,身體且急促的向后小移了半步。
小小的半步距離,看著有些不怎么起眼。
此時卻起了巨大的作用,使得賈貴剛好遠離了龜田太郎大巴掌扇的范圍。
如此。
龜田太郎的大巴掌,就沒有扇在賈貴的臉頰上面。
就聽得“嘎查”一聲,再看龜田太郎兩只手,死死的叉住了自己的腰,臉上的表情,也異常的痛苦扭曲,就仿佛挨了無數個大嘴巴子似的。
見狀。
賈貴小心翼翼的朝著龜田太郎發問了一句,“龜田太君,您這是怎么了?莫不是因為沒抽到我賈貴,您生氣了?”
努力睜開眼睛的龜田太郎,看著賈貴,用倒吸涼氣的嘴巴,道:“我生氣個屁,我是扭到這個腰了,賈貴,你躲什么?你要是不躲,我龜田太郎能扭到腰,混蛋,八嘎呀路。”
“我混蛋,我八嘎呀路。”賈貴態度極好的認著錯。
沒法子。
他又闖禍了。
要不然龜田太郎能扭到腰嗎?
從龜田太郎臉上的痛苦表情來分析,龜田太郎這一次的腰傷,應該很重。
鬼子。
活該扭到腰。
我賈貴詛咒你八輩祖宗。
心里罵著小鬼子八輩祖宗的賈貴,先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么要躲的原因,“龜田太君,不是我賈貴非要躲,我賈貴總不能見大嘴巴子落在自己臉上,還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不動吧。我也不是楊二愣子,就是楊二愣子見挨大嘴巴子,也曉得躲避。”
緊接著他以一副教訓的口氣,說教起了龜田太郎,“龜田太君,不是我賈貴說您,您這個人啊,心眼太小,心腸大大的壞了,用青城市老百姓的原話來形容,您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我賈貴不就是抱了您一下大腿嗎?您至于大嘴巴子抽我賈貴,我賈貴躲了一下,您腰給扭了。要我賈貴說,龜田太君,您的好好養病,千萬不能死了,您死了沒關系,我賈貴可就沒這個靠山了。”
后面的話語,不像說教龜田太郎,倒像是在往死氣這個龜田太郎。
有這么說教的嘛。
根本沒有。
也就賈貴會用這般口氣,說教鬼子。
“哼”龜田太郎想必腰很疼,沒有理會賈貴,而是繼續發著痛苦的哼哼。
“龜田太君,您別哼哼了,哼哼的我賈貴頭都大了,我賈貴不是不去,是我賈貴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您說過,過幾天咱孫子太君就來這個青城市了,咱孫子太君還很重要,死了,您龜田太郎得給人家陪葬,所以咱孫子太君不能死,青城市最近鬧這個八路和游擊隊,我的帶著手下兄弟們,排查這個八路和游擊隊。”賈貴換了一種說法。
這里面也有試探及打探的成分。
當初離開獨立團的時候,李向陽讓賈貴打探我孫子宮本鬼子來青城市的具體日期及下榻地方。
賈貴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打探機會,剛才見龜田太郎逼著自己支援西馬莊炮樓,忙靈機一動的把這個理由給抬了出來。
有棗沒棗打三竿。
萬一有棗了那。
這是賈貴的主意,也是賈貴的想法。
話雖然問了出來,可是賈貴抱得希望并不大,我孫子宮本鬼子的重要性,龜田太郎知道,賈貴也曉得。
只要是個人,都會小心謹慎,避免消息泄露的。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相應的,我孫子宮本鬼子便多一份殤命的幾率。
這個道理,龜田太郎明白,賈貴也是門清。
將心比心。
換成賈貴處在龜田太郎的位置上,也會盡量藏著掖著,盡可能減少消息泄露的可能。故賈貴認為自己就算問了這些試探的話,也不會取得任何收獲。
殊不知。
賈貴想錯了,也想多了。
一番不報任何希望的試探話語,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獲。
換言之。
賈貴打探到了他想要打探的消息情報。
說起來。
有些失望。
龜田太郎給出的答案,并不是賈貴想要的答案。
“賈隊長,你這么衷心皇軍,我很欣慰。但是你多慮了,我孫子宮本將軍另有要事,今年不會位臨我們青城市了,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青城市的那些八路和游擊隊,也不必擔心本太君的生死,本太君不會死。”
賈貴楞了。
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怎么辦?
到底要怎么辦?
等等。
我孫子宮本鬼子為啥不來青城市了?
是真的不來?
還是假的不來?
要是前者,也就沒什么了。可要是后者,那問題就大了,說明龜田太郎開始不相信賈貴,要不然也不會故意丟這么一個煙霧彈出來。
賈貴的眼睛,落在了龜田太郎的臉上,他想從龜田太郎臉上尋到一絲答案。
可惜。
龜田太郎臉色如常,賈貴并沒有從其臉上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時間很短。
賈貴注視龜田太郎的時間很短,僅僅十幾秒鐘的時間。
可就是這樣,龜田太郎的眼睛,還是瞇縫了起來,更有質疑的光芒射出。
壞事了。
龜田太郎起疑了。
心中暗暗叫苦的賈貴,故意瞪圓了自己的眼睛,且露出一臉不相信的神情,“啊,不會吧?咱孫子又不來了?不是說的好好地,要來這個青城市慰問皇軍,還順帶手的慰問我們這些狗漢奸,怎么不來了那?他人不來,這個慰問品,怎么也得到吧,還有這個慰問的現大洋,金條,可得給我們,要不然我們就白歡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