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德貴和白翻譯兩大漢奸聯手之下,賈貴這個狗漢奸還真的沒有進到山田一郎那被人拉了一泡臭屎的辦公室內一探究竟,去發現所謂的證據,再加上賈貴屁股被這個石頭子磕破了。
沒法子。
好漢不吃眼前虧。
一個漢奸不是另外兩個漢奸的對手。
被逼無奈之下,賈貴右手捂著磕破的屁股,左手指著黃德貴和白翻譯,一邊撂著場面狠話,一邊一瘸一拐的朝著太白居的方向走去。
娘希匹的。
現在沒他賈貴的事情了,他賈貴可以大大方方的吃這個驢肉火燒了,也不至于搶人家酒客吃了一半的驢肉火燒了。
狗日的山田一郎。
害得我賈貴當了一回搶驢肉火燒的搶匪。
我日你八輩祖宗。
罵罵咧咧的賈貴,邁步進入太白居。
丁有才早就看到了賈貴,見這個討人厭的家伙又來了,心里不住氣的詛咒著賈貴,隨即快步迎了上來,指著一瘸一拐的賈貴,出言譏諷道:“哎呦喂,賈隊長,稀客,稀客,大大的稀客。”
賈貴抬眼打量了一番丁有才,道:“什么稀客?稀客什么?我還是粗客啊,別稀客粗客的,我賈貴不懂,我賈貴就曉得這里有驢肉,有這個火燒。”
“賈隊長,你真是說笑了,我們這里是驢肉館子,要是沒有驢肉火燒,還能叫驢肉館子嗎?”說著話的丁有才,故意用話打岔賈貴,“賈隊長,您這是怎么了?莫不是看戲看的多了,準備學這個八仙里面的鐵拐李啊,要不然干嘛走路一瘸一拐的,您的這個右手還扶著自己的屁股,別說,您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有幾分鐵拐李的神韻。”
丁有才妙人一個,損人一損一個準。
說完還不顧自己太白居掌柜的身份,當著一干酒客的面,這里面也包括賈貴,學起了賈貴一瘸一拐走路的樣子。
滑稽的樣子,瞬間逗樂了太白居內的一干酒客。
一個大膽的酒客,索性仗著三分酒勁,補充了幾句,“丁掌柜,你說錯了,賈隊長不是學八仙里面的鐵拐李,我估摸著賈隊長這是掛彩了,挨了這個八路的子彈,剛才不是說要出城圍剿八路嗎,肯定被這個八路給打回來了,逃跑的過程中,八路的子彈打在了賈隊長的屁股上,要不然賈貴的屁股不會開花。”
賈貴呵呵一笑,剛要出言附和,瞬間琢磨明白了酒客話語中的含義,臉色當即就是一沉,下意識的扇了扇左手。
笑了。
好家伙。
他還以為自己的那柄折扇在手,故鬧了這么一出小小的烏龍。
“你這是什么狗屁話?我賈貴非得遇到八路,這個屁股才能開花?難道我賈貴就不能不遇到八路,這個屁股照樣開花嗎?”說著話的賈貴,用眼神打量了一番說話的酒客,頓時明白了一切。
鬧了半天是個喝醉了酒的酒客。
混蛋。
“原來是你啊,你這是跟我賈貴過不去嗎?有什么過不去的?我賈貴不就是搶了你半拉驢肉火燒嗎?我警告你,你要是在跟我賈貴嗶嗶,我賈貴一定抓你去太君的憲兵隊,正好還缺人頂缸。”賈貴指著醉酒的酒客,聲色俱厲道。
賈貴光記著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了,就沒有想到這個醉酒的人,在酒精的刺激下,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什么話語也都可以說的出來。
酒喝到興頭上,還管你漢奸不漢奸的,隊長不隊長的。
天大地大我喝醉酒的人最大。
誰也不是我喝醉酒之人的對手。
仗著酒勁,拎著兩根筷子,就敢跟端著步槍的小鬼子拼命。
這就是醉酒之人的真實狀態。
一句話。
都是這個酒給鬧的。
“啪”
一只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巨大的作用力,令人震耳欲聾的同時,也把桌子上的那些盤盤碗碗給震得一個勁亂跳。
丁有才眼皮子當時就是一跳,這些盤盤碗碗可都是花錢買的,摔碎了,還的花錢買,老天保佑,千萬別掉在地上。
光心疼盤碗的丁有才,就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也不是沒有往這個別的地方想,而是丁有才沒想到有人喝醉酒,在這個酒勁的作用下,敢抽這個偵緝隊漢奸的大嘴巴子。
故出現了變故。
太白居內,又是一聲“啪”的響動。
再看跟著賈貴準備來混吃混喝的老六臉上,清晰的出現了一個巴掌印記。
出手的人,赫然是那個醉酒的酒客。
這一巴掌。
原本是照著賈貴的臉頰抽去的,只不過由于醉酒之人眼神有些朦朧,這個準頭便失了準,一巴掌抽在了賈貴旁邊的老六的臉頰上。
“嘻嘻。”見老六挨了大嘴巴子,老九當時便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老六,你丫的挨大嘴巴子了,我老九沒挨這個大嘴巴子。”
幸災樂禍的聲音剛剛說完,大嘴巴子中間商,不賺一個大嘴巴子,零大嘴巴子轉讓的老六,抬手抽了老九一個大嘴巴子。
“啪”
“老六,你。”捂著挨打臉頰的老九,將這個火氣撒向了太白居其他酒客,“看什么看,沒見過漢奸挨大嘴巴子啊?再看,我抓你們去太君的憲兵隊,誰笑,誰就是八路,我老九就抓誰。”
這是老九隨口撂下的一句場面話。
精明的酒客,恰當老九放屁了,麻溜的做起了各自的事情。
當然。
心里罵小鬼子八輩祖宗的,還繼續罵著小鬼子的八輩祖宗。心里詛咒漢奸走狗賣國賊不得好死的,繼續詛咒漢奸走狗賣國賊不得好死。
可是偏偏就有這個不精明的酒客,仗著自己喝多了酒,非要跟老九頂牛。
那位喝多了酒,抽了老六一個大嘴巴子的醉酒酒客,聽聞老九這般說法,在酒精的刺激下,自己立馬從這個酒客變成了打鬼子的八路,兩只手呈拳頭狀,在半空中舉起,用充滿酒氣的嘴巴,朝著老九說道:“誰笑,誰就是八路,你老九抓誰,你是啊?不就是一個狗漢奸嘛,不就是有小鬼子撐腰嘛,有嘛大不了的?我們這些人不敢惹,有人敢惹,八路、游擊隊、抵抗組織,這些人專門殺鬼子,殺漢奸,保不齊你們這些狗漢奸就見不了明天的太陽了。誰笑,誰就是游擊隊,你們就抓誰,我怎么這么不信啊?我就笑,哈哈哈,呵呵呵,嘿嘿嘿,嘻嘻嘻,來啊,抓我啊。不抓我,你們就是孫子,我今天把話撂下,前腳我被你們抓進去,后腳你們就得被這個八路的鋤奸隊伍給殺死。李向陽,你們肯定知道,武工隊隊長,專門殺鬼子和你們這些狗漢奸的英雄。我死了,李向陽一定會為我們這些人報仇的。狗漢奸,來來來,抓人啊,我剛才笑了,我就是八路,你們倒是抓啊。”
“嗨。”騎虎難下的老九,把這個槍給掏了出來,狠狠的甩在了桌子上。
這般場合下,貌似唯有這樣,才能將這個主動權重新掌控在自己手中。
槍這個玩意,誰不怕?
老百姓都怕。
見漢奸掏出槍,所有人都莫名的哆嗦了一下身軀,只有那位酒喝上頭的酒客依舊不以為然,“掏出槍來了?你以為掏出槍,我們就害怕了嗎?狗屁,我們什么都不怕,來來來,打死我,打死我,我死了,你們這些狗漢奸都得為我陪葬,真以為八路鋤奸隊伍是吃素的,任由你們胡作非為,來來來,照著我的頭打。”
老九有些坐蠟。
喝了二兩貓尿,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了,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架勢。
這么辦?
老九的目光,放到了賈貴的身上。
這件事,還的賈貴拿主意,“隊長,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自然是涼拌了。
不過涼拌也有涼拌的法子。
賈貴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話,“老六,老九,最近幾天,咱們運氣真是不錯,前天在太白居繳獲了游擊隊的一支手槍,今天就在太白居遇到了八路,這是咱們偵緝隊成立以來,第一次抓住過八路。龜田太君說過,這個賞錢大大的,眼看到手的錢,能不掙嗎?人家都說自己是八路了,還求著我們抓他去偵緝隊,這個請求,咱們自然得答應人家了,要不然怎么領賞啊。”
意思很簡單。
可是怎么抓,具體怎么抓,還的看丁有才的。
賈貴猜測,丁有才肯定要站出來為這個酒客說話。
要不然丁有才還是丁有才嗎。
果不其然。
丁有才還真的站了出來。
一肚子苦水的丁有才,此時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這個醉酒的酒客,是太白居的常客,膽小的厲害,不會是八路。
再說了,有這么傻的八路嘛,喝點酒,當著無數人的面,吹噓自己就是八路。
不可能。
人家八路精明的很,不會自己把自己的身份給說出來。
“賈隊長,賈隊長,誤會了,鬧誤會了,他不是八路,他是太白居的常客,城南的老宋頭,喝點酒不曉得自己姓什么了,就他這樣,能是八路嘛,賈隊長,高抬貴手啊。”為了求情,向來懷著掙少了其實就是賠了信念的丁有才,破天荒的免了賈貴一頓飯,“賈隊長,今天這頓飯,我丁有才給您免單了,您高抬貴手放了老宋頭吧,我丁有才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