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
各表一枝.
賈貴、老九、老六三人與自行車較勁的時候,抽賈貴大嘴巴子無數個的葛大妮也在被人說教著。
說教葛大妮的人,還是賈貴他們的熟人,太白居掌柜丁有財。
說起來。
也不是葛大妮故意逃跑的,她是被這個丁有財給硬拉著離開抽賈貴大嘴巴子事發現場的。
依著葛大妮的心思,她今天是準備為青城市百姓除害,將為禍青城市百姓多年的三大漢奸之一的偵緝隊隊長賈貴,給用大嘴巴子活生生的抽死。
為鬼子賣命效力,且專門禍禍青城市一干無辜老百姓的狗漢奸,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凄慘的死。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時候未到,我葛大妮來報。
不就是一個狗漢奸嗎,打死就打死了。
誰說狗漢奸打不得?
我葛大妮就打得。
源于這種強烈鋤奸的心思,葛大妮當時真的是熱血沸騰,想要趁著機會,一勞永逸的解決賈貴。
要不然也不能連著抽賈貴那么多大嘴巴子,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使著十二分力氣的抽。這么多大嘴巴子抽下來,別說賈貴的臉疼,就是葛大妮抽賈貴大嘴巴子的這個雙手,也在微微的泛著顫抖,最后那些大嘴巴子,是葛大妮咬著牙,硬堅持著抽完的。
狗漢奸,死一個,就少一個。
面對葛大妮給出的這個答案,丁有才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補充了幾句,“大妮子,這個狗漢奸,是殺一個,少一個。賈貴這個王八蛋,也的確是狗漢奸,鬼子的心腹,仗著鬼子撐腰,做了很多老百姓敢怒不敢言的惡事情。就說我太白居,賈貴賒欠的飯錢,差不多得有一百多大洋,可就是這樣,人家賈貴來我太白居,我丁有財還的笑臉相迎,心里不想賒欠,還的巴巴的在這個賬單上面記賈貴的欠賬。”
“丁叔,那你還攔我,不讓我揍賈貴那個王八蛋。狗漢奸,死一個,少一個,賈貴這個狗漢奸死了,青城市安穩多了。”葛大妮氣呼呼的回道。
她的這個氣,可不是沖著丁有財發的,而是沖著丁有財強拉她離開賈貴,不讓她繼續抽賈貴大嘴巴子這件事發的。
狗漢奸。
就得天天挨揍。
鬼子抽得狗漢奸的大嘴巴子,我葛大妮為什么抽不得狗漢奸大嘴巴子?
丁有財曉得葛大妮心中有氣,且這個氣是因為什么事情而生產的,嘆了一口氣,繼續了之前的那些話題,“大妮子,不是丁叔不讓你抽漢奸大嘴巴子,而是漢奸的這個大嘴巴子,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抽不得。”
說著話的丁有財,把這個右手舉了起來,比劃了一個八字。
這個手勢葛大妮曉得。
八字代表了八路,不少老百姓私下談論八路的時候,都喜歡用這個八的手勢代替。
“大妮子,除了這個,誰還敢抽狗漢奸大嘴巴子啊。也就這個,不懼怕狗漢奸,不懼怕鬼子。”
葛大妮有些不以為然,辯解了一句,“丁叔,我葛大妮也不是八路,可我為什么敢抽賈貴這個狗漢奸大嘴巴子啊,還一次性抽了那么多大嘴巴子。”
丁有財眨巴了一下眼睛,滿滿的不解之色。
這件事到現在,丁有財還沒有琢磨明白,旁的老百姓只要見到狗漢走狗賣國賊,全都躲著走,宛如躲瘟神一般的躲著走,就沒有這個敢抽狗漢奸大嘴巴子的人,唯獨葛大妮是個例外,抽了賈貴那么多大嘴巴子,愣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內情啊?
疑惑間,丁有財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個一直被他忽視的答案,猛地浮現在了眼前。
昨天晚上。
太白居內。
葛大妮被賈貴用槍逼著給拜了天地,雖然最后的入洞房環節出現了問題,被人給攪了局,可是這個三拜兩叩大禮已成,且稟了天地。
按照古理,賈貴和葛大妮已經成了夫妻。
天地不容欺。
成了兩口子,這就是兩口子之間的事情啊。
老婆揍老公,天經地義。
這事…
貌似還真的沒法說。
不得已。
丁有財感嘆了一句,“哎。”
太多太多的無奈,在其中了。
“丁叔,你又嘆氣,我抽賈貴大嘴巴子,你不讓,現在又后悔了吧。”錯意會了丁有財這一聲感嘆的葛大妮,數落了丁有財一聲,“狗漢奸,就得挨揍,挨無數的揍。”
笑了笑,丁有財道:“反悔什么?有什么反悔的?大妮子,有句話你說對了,這個狗漢奸,就得天天挨打,挨各種各樣的打,這個大嘴巴子,大耳光,使勁的招呼狗漢奸,狗漢奸死一個,少一個,青城市也安穩一點。可是大妮子你不要忘記了,這個狗漢奸他死一個,還的補充一個,賈貴這個偵緝隊隊長死了,沒準一個叫做真貴的人繼續來當這個偵緝隊隊長,繼續給鬼子當漢奸。八路有句話說的對,想要沒有漢奸欺負,只有打跑了鬼子,鬼子走了,這些漢奸也自然而然的就沒有了。”
葛大妮揚了揚拳頭,“不管是賈貴,還是真貴,只要落到我葛大妮手中,我就死命的揍他們狗日的,讓他們在當這個狗漢奸。”
與此同時。
另一邊。
龜田太郎帶著一隊鬼子兵耀武揚威的走了過來。
山田一郎帶隊出征,親自支援西馬莊炮樓,縱然給人一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可是龜田太郎卻不這樣認為,作為副手的他,在山田一郎不在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就轉正了,成了青城市臨時一把手。
雖然前面有個臨時的頭銜,但起碼也是一把手了,青城市大大小小的事務,均需要龜田太郎點頭同意。
這種感覺,無疑是龜田太郎一直想要的,他與山田一郎爭搶權利,為的不就是這個嘛。
在龜田太郎心中,青城市一把手山田一郎根本就是蠢豬一頭,要是換成他龜田太郎掌權,早就將以鐵路為活動范圍的鐵道游擊隊,以丁家營子為據點的李云龍獨立團,以羅湖鎮為中心的那些抗日分子給一網打盡,何苦弄到現在這種場面。
放眼望去。
青城市周邊地區,全都是八路、游擊隊、抵抗組織活動的身影。
之前這些人,也就在城外鬧鬧。可是隨著時間的流失,這些人開始在城里鬧騰,光天化日之下,不是殺皇軍,就是搶奪皇軍的物質,再不就是把他們的傳單,貼在司令部的門口。
這是在挑釁。
赤果果的挑釁。
還有紀律。
要是他龜田太郎掌權,皇軍、漢奸、偽軍的這個紀律,一定要加強,萬萬不會出現山田一郎前腳走,后腳就有鬼子不小心炸了自己軍火庫這樣的大事情發生。
混蛋。
大大的混蛋。
想到軍火庫被炸,龜田太郎就一肚子牢騷,那些物質軍火,就因為看守皇軍一個不小心,全都被毀于一旦。
此事半好半壞。
說半壞。
是因為這件事,是自己人誤操作引發的,引爆軍火庫的那個鬼子兵已經被龜田太郎抓起,審判后,對其進行處罰。
說半好。
是因為這件事,不是八路或者游擊隊做的,真要是這個軍火庫被八路或者游擊隊炸毀,他龜田太郎就成了軍火庫被炸事件的那只替罪羔羊,會受到相應的軍法處罰。
沒法子。
誰讓他龜田太郎是青城市的臨時一把手。
就算頂著臨時的頭銜,也得受罰。
萬幸。
這件事不是八路和游擊隊做的,而是山田一郎手下的鬼子兵無意中觸燃了炸藥包的導火索,繼而引爆了軍火庫。
故這件事在龜田太郎心中,好壞皆半,兩者各占了一半。
“咦”
滿懷心思的龜田太郎,在走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咦了一聲。
他發現了三個比較熟悉的身影。
一個是賈貴,背對著他坐在凳子上罵罵咧咧,一個是偵緝隊的老九,站在賈貴面前,低著頭,挨著賈貴的罵罵咧咧,還有一個人,看著像老六,一個人鉆進了這個新鮮的牛糞堆中,滿頭大汗,不不不,應該是滿頭牛糞,嘴巴、鼻腔、耳朵里面,全都是牛糞,新鮮的牛糞,臭不可聞。
這三個混蛋,不是應該跟著山田一郎那頭蠢豬一同出發,支援西馬莊炮樓嘛,為何會在這個地方出現,還這么的狼狽不堪。
“混蛋。”一聲混蛋的爆喝,從龜田太郎嘴里飛出。
“混蛋,我他M的還八嘎呀路那,你他M的不想活了,敢裝龜田太君,信不信我賈貴大嘴巴子抽你。”頭也不回的賈貴,根本沒想到自己身后站著龜田太郎,隨口罵了一句,且將兩只袖子,挽了起來,給人一種他賈貴要揍人的感覺。
“龜田太君。”站在賈貴面前的老九,見賈貴作死,一邊罵龜田太郎,一邊還挽袖子的要打龜田太郎,忙出言提醒了賈貴一句,“隊長,是龜田太君,不是老百姓,你打不得,是太君打你大嘴巴子。”
得了老九提醒的賈貴,反應了過來,在臉上強行擠出幾分笑容。
但僅僅一瞬間的工夫,賈貴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為啥?
臉疼。
兩百多個大嘴巴子抽在他臉上,別說這個笑容,就是動動嘴皮子,這個臉也火燒火燎的疼,疼的還十分厲害。
“原來是龜田太君啊,不用猜,不用問,就是聽您這個熟悉的混蛋的罵聲,我賈貴就曉得是龜田太君您。”賈貴拍著龜田太郎的馬屁,“別說,您這么一罵,我賈貴渾身都舒服的厲害,就好像被人抽了無數個大嘴巴子,舒服得都到家了,龜田太君,您怎么站在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