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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接頭1

  這么隱秘的內情說出來,還有外人在場,不是不合適,是極其的不合適。

  賈貴為什么要這么做?

  是故意的?

  還是無意的?

  賈貴這么做,還真是故意的,臨離開醫院的時候,龜田太郎特意交代賈貴,務必要賈貴這么做。

  錯以為山田一郎抽了賈貴兩百多大嘴巴子的龜田太郎,認為山田一郎借著抽賈貴大嘴巴子,在朝著龜田太郎逼宮。

  海軍的人朝著陸軍的人逼宮了,陸軍出身的人能認慫嗎?

  不能。

  讓賈貴把這么隱秘的事情,故意宣揚出去,就是龜田太郎反制山田一郎的手段。

  這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算是禮尚往來,誰也不虧欠誰。

  軍火庫被炸,還尼瑪是自己人炸毀的軍火庫,妥妥的大事故。這樣的大事故,一旦傳到某些人耳朵中,山田一郎想必會更加的坐蠟,再加上山田一郎丟失御賜之物,出于將功贖罪的目的,肯定會不管不顧的朝著李云龍獨立團發起掃蕩。

  那時。

  就是龜田太郎的機會。

  不管是八路,還是游擊隊,都不是那么好消滅的。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消滅,他們也不會越被圍剿,越是壯大隊伍。現在城內時不時鬧八路和游擊隊,就是八路和游擊隊日益壯大的最好證明。日益壯大的八路和游擊隊,已經不局限于城外鬧騰了,他們現在開始以城內鬧騰為輔助手段,確保城外利益不受鬼子侵擾。

  這是一個雙向選擇題。

  不管是答案A,還是答案B,對龜田太郎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答案A,山田一郎的掃蕩,以失敗告終。

  答案B,山田一郎的掃蕩,不但以失敗告終,還落了個損兵折將的悲催下場。

  這兩個答案,都會使得山田一郎黯然下臺,不在擔任青城市一把手。

  相應的。

  龜田太郎也會上臺。

  源于這樣的考慮,龜田太郎才讓賈貴把這么隱秘的內情說出去。

  你逼宮我。

  反過來。

  我也逼宮你啊。

  要不然山田一郎如何不計后果的圍剿李云龍獨立團?

  這種狗咬狗的內情,當著外人,不能說,但是當著外人可以執行龜田太郎交給賈貴的任務,也就是那個鬼子兵為啥要炸毀自己的軍火庫。

  “那個炸毀軍火庫的太君,腦子抽抽了,自己不想活了,就把這個帶著的手榴彈,拉著引線后,丟入了軍火庫,你是不知道,那個凄慘的勁頭,就別提了,幸虧軍火庫里面的武器彈藥不怎么多,大部分都拉到了城南軍火庫,要不然咱們青城市都得被震踏了。”賈貴左手抬高,右手耷拉,身體也在微微的搖晃著。

  這不是害怕。

  而是賈貴在通過自己的肢體形態,描述當時的那個場景。

  李向陽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弄清楚了一個問題,也從賈貴話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當然。

  不是針對李向陽,也不是針對八路,而是針對鬼子的陰謀。

  得助攻賈貴。

  要不然賈貴沒法子繼續往下演。

  頓了頓,李向陽助攻賈貴道:“賈隊長,都是太君,為啥太君會跟自己人過不去啊?我就是一個小老百姓,沒有見過這個世面,您跟我講講,讓我也開開眼界,只要您讓我開了眼界,您給龜田太君買的棺材,我買一贈一,多送一副棺材給您賈隊長。”

  賈貴的手,指向了李向陽偽裝的棺材鋪老板,道:“這可是你說的,只要讓你開了眼界,你就買一贈一,多送一副棺材給我賈貴。”

  “我敢欺騙賈隊長嗎?”李向陽指了指賈貴腰間的槍,“您是帶槍的,我跟天斗,跟地斗,就不敢跟帶槍的人斗。”

  “算你小子識相。”賈貴故意拉長了聲音,慢條斯理道:“炸毀軍火庫的太君,一共有兩個,其中一個叫做小松佐佐木,另一個叫做東野喬一平。這兩個太君為什么要炸毀軍火庫,打死你都想不到這個原因。”

  李向陽接口道:“所以我才拜托賈隊長您講啊。”

  “小松佐佐木,有個姐姐,一直在他們國家打工,這個佐佐木也一直給他們家里郵錢,結果大前天,小松佐佐木去他們的那個什么所尋開心,你猜怎么著?”賈貴看向了李向陽,這可是他特意告訴李向陽的一個情報。

  這個情報,對于我黨,肯定大大的有用。

  鬼子前面打仗,他親姐姐當了這個軍記人,妥妥的凄慘事件。

  曉得了這個情報的我黨,一定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的。

  上兵伐謀。

  攻心為上。

  兵家高明手段。

  “小松佐佐木在那個什么所找完樂子后,出門的時候,在所門口見到了他的親姐姐,一問才曉得,小松佐佐木郵寄給家里的那些錢,他姐姐根本沒有收到,為了養家糊口,他親姐姐才來了咱們國家,當了這個專門娛樂鬼子的鬼子軍記人,對了,小松佐佐木的媽媽,給活生生的餓死了。”

  “不會吧,這么凄慘?會不會是假的啊?”李向陽眼神中,泛著極大的震驚,多年的敵后活動,曉得這件事一旦被證實是真的,將會對鬼子士氣形成什么樣子的擊打。

  “不是假的,龜田太君審問了小松佐佐木,又審問了小松佐佐木的姐姐小澤瑪利亞。”賈貴說完小松佐佐木的事情,口風一轉的聊起了東野喬一平的事情,“這個小松佐佐木悲催倒霉吧?殊不知,這個東野喬一平更是倒霉,他也去那個什么所尋開心,拿了一個九號的號碼牌,你猜猜怎么著了?”

  李向陽愣愣的回了一聲,“不會是在九號屋內遇見了他親姐姐吧?”

  “哪有那么多親姐姐啊,東野喬一平在九號室外排了差不多一個鐘頭的隊伍,才進到了九號室內,沒成想,那個九號室內的軍記人是他剛剛結婚,還沒有洞房的新婚妻子波多野結衣。”賈貴道:“后面的事情,其實跟小松佐佐木差不多,都是沒有收到他們郵寄的錢,活不了了,才來當這個軍記人。”

  “太慘了。”李向陽喃喃了一句。

  “能不凄慘嗎,東野喬一平的那個媳婦,趁著東野喬一平不注意的空檔,抽出了東野喬一平的刺刀,麻溜的抹了自己的脖子。”賈貴把兩個鬼子炸毀自己軍火庫的過程,簡單描述了一下,“這件事之后,小松佐佐木和東野喬一平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兩個人各自丟了一顆手榴彈在軍火庫內,再然后這個軍火庫就被炸毀了。你是不曉得,軍火庫被炸,把山田太君給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我賈貴也差點尿了褲子。心想,這個八路也太狠了吧,大白天的就把太君軍火庫給炸毀了,原來是鬧了誤會,不是八路炸毀了軍火庫,而是太君自己心情不爽,炸毀了自己的軍火庫,這不是倒霉催的嗎。”

  說著話的賈貴,用眼神瞟了一下鋪子。

  見那個買東西的外人,還沒有走,甚至還一臉八卦的,準備支著耳朵偷聽他與李向陽之間的對話。

  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吃瓜群眾就是吃瓜群眾,簡直拿命在吃瓜。

  賈貴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出言恫嚇道:“看在你買一送一,多送一副棺材給我賈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一會兒渡邊太君就帶著人來抓這個修炮樓的民夫,沒什么事情,就關了鋪子吧,人命比這個錢更重要。”

  李向陽曉得賈貴在恫嚇那個買東西的外人,趕緊附和了一句,“我多謝賈隊長提醒了,這么的,我多送賈隊長一對紙人,這對紙人給龜田太君燒去,錯不了。”

  話罷。

  李向陽瞅了瞅那個買東西的外人。

  好家伙。

  東西都沒拿的撒丫子逃了。

  這年月,但凡給鬼子修建工事,事后那些修建工事的民夫,全都沒有回來,怪不得那個外人,聽聞要抓修炮樓的民夫,立馬撒丫子的逃了。

  嚇人。

  還的賈貴。

  見外人被嚇走,鋪內僅剩他與賈貴兩人,李向陽三步兩步的走到門口,將門板給虛掩上了。

  直接關門。

  賈貴在里面,有些不合適。

  不關門。

  又唯恐外人闖進來,壞了他們接頭的好事情。

  不得已。

  只得將門虛掩著。

  把門虛掩后,李向陽又將一個瓷壇水壺,放在了門頂上,只要有人推門,門頂上的水壺就會砸落下來,繼而發出聲響,算是一個土制警報器。

  “李隊長。”這是賈貴的聲音,“都說李隊長是百變金剛,上至八十老者,下到普通孩童,全都可以偽裝,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我賈貴佩服。”

  “賈隊長。”這是李向陽的聲音,“都說賈隊長目不識丁,今日一見,也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讓我大吃一驚啊。”

  說完。

  賈貴的手與李向陽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你是不曉得,你那個紙條,將我賈貴嚇得半死,還以為有人識破了我賈貴身份,猶豫著要不要去投奔你李隊長去。”賈貴開玩笑道:“可是轉念一想,索性不去投奔你李隊長了,就我賈貴的這張臉,去了咱隊伍,別把咱隊伍的顏值給拉低了。”

  李向陽笑了一下,“你賈隊長來投奔,我代表組織,舉雙手歡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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