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臉皮。
自然沒有了偽裝的必要。
山田一郎辦公室內,相互頂牛,且各自看對方不順眼的龜田太郎和山田一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對于龜田太郎的到來,山田一郎異常的不歡迎。
沒有原因。
就是不歡迎。
或許在山田一郎看來,龜田太郎的此番到來,來者不善的因素占絕大部分,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畢竟現在的自己,成了一個青城市人盡皆知的笑話,象征無上榮譽的御賜之物,落入了敵人之手,更被敵人給當成了展覽物品。
話說回來。
海軍之人的笑話,就算真是笑話,也是海軍自己的笑話,只能由海軍的人來看,陸軍的人根本管不著,也沒有看笑話的那個資格。
自己是大佐,龜田太郎是中佐。
大佐管得了中佐。
泛起了以勢壓人的山田一郎,朝著龜田太郎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大堆日本話。
龜田太郎是日本人,日語是他的母語,當然懂得山田一郎話語中的具體含義。但卻出于頂牛山田一郎的想法,也有給山田一郎難堪的因素在其中。故龜田太郎并沒有用母語回答山田一郎,而是用他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回答了山田一郎。
這是龜田太郎的對策。
你以職位壓我,我就以話語嗆你。
禮尚往來,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
“我為什么來不得?”龜田太郎玩味的看著山田一郎。
此時的山田一郎,在龜田太郎眼中,分明就是一個跳梁小丑,眼瞅著就要性命不保,還裝腔作勢,以勢壓人。
山田一郎眼睛瞪得溜圓,想必他也沒有想到,龜田太郎竟然跟自己玩了這么一招。
混蛋。
你丫的不曉得我不懂中國話嗎。
“啪”
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白翻譯的臉上。
為啥?
就因為山田一郎嫌棄白翻譯沒有及時翻譯龜田太郎的那句話。
龜田太郎飆中國話的時候,莫說山田一郎,就是白翻譯和黃德貴,外帶賈貴,全都傻眼懵逼了。往常山田一郎和龜田太郎兩個鬼子,就算頂牛,最起碼兩個人的交談,是用這個日本話交談,完全用不到白翻譯。
好家伙。
今天不曉得吃錯了啥藥。
一個不懂中國話,一個卻偏偏說中國話。
是個人,都的傻眼。
這也是白翻譯沒有及時翻譯的一個原因,他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忘記了翻譯。
挨了一巴掌,劇痛刺激下,回過神的白翻譯,朝著山田一郎燦燦的翻譯了一句。
應該是山田一郎被刺激了緣故,手一伸,指著龜田太郎一個勁的飆著日本話,口水都噴濺了出來,看著就跟噴泉似的。
“啪”
又一個清晰的大嘴巴子,抽在了白翻譯的臉上。
出手的人,不是山田一郎,而是龜田太郎。
打狗還需看主人。
白翻譯怎么說,也是山田一郎麾下的貼身翻譯官,是山田一郎的狗,龜田太郎當著山田一郎的面抽白翻譯大嘴巴子,就是不給山田一郎面子。
還真是不給山田一郎面子,要不然龜田太郎也不會抽白翻譯一個大嘴巴子。
這里面也有替賈貴報仇的想法。
賈貴是我龜田太郎的狗,你山田一郎就是在看我龜田太郎不順眼,也不應該當著無數人的面,抽賈貴兩百多大嘴巴子。
這不是在打賈貴大嘴巴子,這是在抽我龜田太郎的臉,朝著我龜田太郎逼宮。
念念不忘此事的龜田太郎,見白翻譯沒有及時翻譯山田一郎的話,立馬抓住機會,抽了白翻譯一個大嘴巴子。
抽完白翻譯大嘴巴子,龜田太郎還大聲的訓斥了一番白翻譯,“白桑,你身為翻譯官,在山田大佐說完話后,為什么不及時的向我進行翻譯,莫不是你看不起我龜田太郎?還是你良心大大的壞了。”
神仙打架。
小民遭遇。
龜田太郎和山田一郎撕破臉皮,青城市三大漢奸夾在中間挨倒霉,要不然白翻譯能挨兩個大嘴巴子,還是連續的挨。
為了不挨這個大嘴巴子,白翻譯趕緊把山田一郎剛才說的那些日本話給翻譯了過來,縱然他曉得此舉,就是在脫褲子放屁,卻也的翻譯。
小鬼子得罪不起。
“龜田太郎。”白翻譯剛剛說完龜田太郎名字,龜田太郎吃人一般的目光,便瞪向了白翻譯。
殺人目光下,縮了縮脖子的白翻譯,忙麻溜的把山田一郎話語中的龜田太郎變成了龜田太君,“龜田太君,山田太君的意思,這里面沒有你龜田太君的事情,你最好哪里來那里去,莫要在我山田一郎面前出現,不然我山田一郎跟你沒完。”
白翻譯剛剛翻譯完,怒氣沖沖的山田一郎又是一句日本話。
吃一虧。
長一智。
曉得自己不能不翻譯的白翻譯,麻溜的說了出來,“龜田太君,山田太君剛才的話語,是問你為什么抽我白翻譯一個大嘴巴子。”
“就這一句話嘛?可我為什么聽到了好幾個意思?”龜田太郎目光,放到了白翻譯的身上,用言語逼迫著白翻譯。
“后面還有,我這就給龜田太君翻譯。”白翻譯把山田一郎后面話語的意思,翻譯了出來,“白翻譯是我山田一郎的貼身翻譯官,是我山田一郎養的一條狗,你憑什么抽他大嘴巴子?如果你手癢癢了,想要抽人大嘴巴子,你手下也有自己的狗,你抽賈貴大嘴巴子就好。抽白翻譯大嘴巴子這件事,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就抽賈貴大嘴巴子。”
旁邊宛如看戲般,看著白翻譯連續挨了兩個大嘴巴子的賈貴,聽聞此言,直直的呆住了。
我艸。
怎么回事?
這里怎么還有我賈貴的事情啊。
龜田太郎抽你白翻譯大嘴巴子,你山田一郎就抽我賈貴大嘴巴子,憑什么啊?旁邊不是有黃德貴嗎,干嘛不抽黃德貴大嘴巴子?
賈貴脫口而出,將皮球踢給了黃德貴,“干嘛抽我賈貴大嘴巴子啊?旁邊有黃德貴啊,可以抽黃德貴大嘴巴子。”
黃德貴跟賈貴一樣,見賈貴將矛頭引向了他,當時就不干了,趕緊發話,“這里面可沒有我黃德貴的事情啊。”
不說話還好。
一說話。
又挨大嘴巴子。
出手的人,還是龜田太郎。
抽了黃德貴一巴掌的龜田太郎,瞪著黃德貴,“這里有你黃德貴插嘴的份嘛,混蛋。”
“可是賈貴。”黃德貴有些氣惱,賈貴說話沒事,我黃德貴說話就挨了一個大嘴巴子,這尼瑪叫什么事情啊。
殊不知。
他也挨了兩個大嘴巴子。
反駁的話語剛剛說完,龜田太郎又補抽了黃德貴一個大嘴巴子。
好嘛。
山田一郎手下兩大漢奸,每個漢奸都挨了兩個大嘴巴子,唯一的分別,是白翻譯挨了兩個人的大嘴巴子,黃德貴挨了同一個人兩個大嘴巴子。
山田一郎怒了,龜田太郎這是在拆自己的臺,你抽我手下大嘴巴子,我就抽你手下大嘴巴子,他抬手也抽賈貴大嘴巴子。
只不過沒有抽到而已。
曉得事情不怎么對頭的賈貴,鬼精鬼精的,知道龜田太郎抽白翻譯和黃德貴大嘴巴子,他賈貴就得挨山田一郎大嘴巴子。
為了不挨大嘴巴子,賈貴的注意力一直就放在山田一郎身上,見山田一郎揚起手,麻溜的將自己的身軀后移了一步。
莫看小小的一步距離,但卻使得賈貴的身軀,處在了安全位置。
相應的。
也讓龜田太郎的這個大嘴巴子,抽空了。
這一番神一般的操作,看呆了眾人。
白翻譯無語。
黃德貴無奈。
山田一郎暴跳如雷。
龜田太郎一臉笑意。
賈貴此舉。
分明是在給他龜田太郎長臉,要不然龜田太郎也不會伸手拍著賈貴的肩膀,說了一聲呦西。
此時也就只剩下龜田太郎夸贊的呦西和山田一郎暴躁的日本話。
“龜田太君,山田太君的意思,是讓你趕緊離開這里,他說這里是海軍的辦公室,還輪不到你們陸軍人來耀武揚威。你們陸軍的人要作威作福,耀武揚威,最好去你們陸軍的地盤,海軍的地盤。”翻譯到這里的白翻譯,看了看龜田太郎,他真的擔心龜田太郎會抽他大嘴巴子。
娘希匹的。
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如實翻譯,挨龜田太郎大嘴巴子。不如實翻譯,還的挨龜田太郎大嘴巴子。
沒法子。
誰讓龜田太郎這個王八蛋,又懂得日本話,又懂得中國話。
最后。
一狠心。
一跺腳。
白翻譯如實翻譯了,“海軍的地盤,容不得你們陸軍的人來撒野,這是我們海軍的地盤,要撒野,也只能是我們海軍的人撒野,你們陸軍的人,趕緊滾蛋,不然山田太君跟您龜田太郎沒完。”
“哈哈哈。”龜田太郎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滿的都是不屑。
都這個時候了,山田一郎還在擺譜。
他不會走,這可是龜田太郎尋了好久都尋不到的機會。
往日里。
他是中佐,被山田一郎這個大佐穩壓一頭,也不敢說什么,什么也不敢做。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今天的龜田太郎,有借口朝著山田一郎發難。
丟失御賜之物,還把御賜之物丟失到了八路的手中,更弄得天下人皆知,皆笑話他們鬼子,此乃大大的重罪。
這就是很好的,容不得山田一郎半點發難的最有利機會。
你山田一郎是大佐,我龜田太郎是中佐,你這個大佐的確比我這個中佐高一頭,可是在御賜之物的丟失的大事上,什么大佐,什么中佐,全都是狗屁,都比不上天皇御賜的御賜之物重要。
事關皇家顏面,半分情面都是講不得的。
丟失御賜之物的大事情上,別說一個大佐,就是一個準將或者少將,也是承擔不起責任的。
山田一郎也曉得這個道理。
現在的山田一郎,還真有些投鼠忌器,曉得龜田太郎一旦祭出御賜之物丟失的大罪,他山田一郎就無話可說。
這也是山田一郎催促、驅趕龜田太郎趕緊離開的一個原因。
越早離開,對山田一郎越是有利。
因為這時候的龜田太郎,在山田一郎眼中,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的存在,不曉得什么時候,就炸了,將山田一郎給炸的粉身碎骨。
混蛋。
大大的混蛋。
八嘎呀路的聲音,從山田一郎嘴里飛出。
“龜田太君,山田太君問你為什么發笑,為什么還不趕緊離開,莫不是沒有將他這個大佐放在眼中。”硬著頭皮的白翻譯,老實翻譯道:“再不走,他治你龜田太君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