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翻譯。”太白居外,黃德貴駐足,朝著慢悠悠,一步一晃的白翻譯,打了一聲招呼,“您這是來太白居找補點東西?”
白翻譯晃悠到黃德貴跟前,斜著眼,上下打量了幾眼黃德貴,答非所問的嚷嚷了一嗓子,“姓黃的,你怎么這個德行啊?”
當時氣不打一處來的黃德貴,將自己的右臉蛋子迎向了白翻譯,右手順勢抬起,指著自己故意展現在白翻譯面前的右臉蛋子,吐槽了一句,“這件事能怨我黃德貴嘛?您看看,都成什么樣子了,大嘴巴子抽的我,都他M的不是黃德貴了。”
白翻譯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了幾聲,“這么說,這事還的怨我白翻譯了?”
黃德貴的手,伸直了,指向了白翻譯,“當然得怨你白翻譯了,要不是你給我瞎翻譯,我這個臉蛋子上面,能挨山田太君的大嘴巴子嘛。”
說罷。
黃德貴一臉委屈巴巴的神情,口風一轉的罵起了翻譯這一職業,“這個翻譯官,就T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不該翻譯的東西,他瞎T媽的翻譯,本來是不想出城打八路,偏偏給你翻譯成想要出城打八路,那是打八路的事情嗎?那是專門給人家八路送菜,專門送死的事情。”
白翻譯沒說話,就那么笑瞇瞇的看著黃德貴,宛如看戲一般的看著黃德貴的表演。
“你還笑。”見白翻譯發笑,好像無事人的看著自己,愈發火冒三丈的黃德貴,不曉得自己說什么了。
媽D。
他還真的惹不起白翻譯這個狗東西,要不然早T媽的大嘴巴子呼在了白翻譯這個狗東西的臉上,就像山田一郎扇他黃德貴一樣,扇白翻譯大嘴巴子。
翻譯官。
都是混蛋,尤其白翻譯,更是混蛋中的混蛋。
“白翻譯啊白翻譯,該翻譯的東西,偏偏不給我翻譯,我黃德貴。”黃德貴扭頭朝著太白居走去,“我黃德貴太白居里面吃火燒去,我跟這個驢肉火燒較勁去。”
“我白翻譯也太白居里面吃火燒。”白翻譯跟著黃德貴的腳步,也朝著太白居走去。
出于顯擺,也有奚落白翻譯的意思,黃德貴邊走邊道:“白翻譯,今天是單日,偵緝隊大,您可能要受點委屈,在這個太白居的大堂內吃火燒了,我黃德貴卻要二樓雅間的干活,火燒大大的吃。”
“嗯?”白翻譯頓了一下,朝著黃德貴道:“姓黃的,你今天要在太白居內二樓雅間吃飯?”
“當然啊。”黃德貴扭臉看著白翻譯,“要不然我能來太白居吃火燒嗎。”
說完。
黃德貴忙用一種炫耀的口吻,將他為什么會在單日去太白居二樓雅間吃飯的理由說了出來。
為啥子。
有人請客。
這個請客的人,還是青城市大大的名人,他的那張臉,就是他的代名詞。
“白翻譯,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會在二樓雅間吃飯嗎,因為賈貴那小子,他邀請我黃德貴來得。”
一句話。
驚得白翻譯茫然無措,他來太白居吃飯,也是賈貴邀請他的,要不然白翻譯也不會來太白居丟人現眼,堂堂山田太郎貼身翻譯官,又在大堂吃火燒的嘛。
“賈貴請你吃飯?”
“對頭。”
“但他賈貴也請我白翻譯了啊。”
“啊。”黃德貴驚詫了一句,“賈貴也請你白翻譯了?這是為什么啊?”
“你。”白翻譯指著黃德貴,一臉吐槽相,“你怎么變得比賈貴還糊涂啊?賈貴請咱們兩個人吃飯,還能因為什么?不就是想要咱們兩個人替他兜著點嘛。”
“兜什么呀?”黃德貴依舊有些不明白,“咱們三人都是狗漢奸,都他M的一個樣,都挨太君大嘴巴子,替他賈貴兜什么啊?莫不是替他賈貴兜這個大嘴巴子?太君抽賈貴大嘴巴子,我們兩個人上去幫賈貴挨大嘴巴子,我黃德貴躲還躲不及那。”
“沒文化,真可怕。”白翻譯一句吐槽,點明了主題,“明天是什么日子?是咱們隨著山田太君出城掃蕩的日子,我跟你都是山田太君的人,賈貴是龜田太君的人,山田太君和龜田太君不對付,這種情況下,山田太君能給賈貴好果子吃?我估摸賈貴想讓我們兩個人替他說點好聽的,讓山田太君少抽賈貴幾個大嘴巴子,二十個大嘴巴子,抽成十個大嘴巴子。”
被點醒的黃德貴,笑了。
這種事情,他黃德貴最樂意干。
鬧了半天。
原來是這種事情啊。
這是給他們兩個人送錢的好事情啊,兜肯定給你兜,但是不能白兜啊,你需要出點錢,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給你兜。
心領神會的兩人,齊齊笑了,眼神中,滿滿的都是金錢符號。
“白翻譯,您請。”
“黃旅長,你也請。”
心里盤算著各自小九九的黃德貴和白翻譯,邁步走進了太白居。
見吃人飯,不干人事的兩個狗漢奸走進太白居,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太白居大堂,立馬變得鴉雀無聲。
這年頭。
狗漢奸惹不起。
禍從口出的道理,酒客們也都明白清楚,要不然也不會變成這個啞巴,只吃飯,不說話。
酒客們可以裝啞巴,當鴕鳥,丁有財卻是不行的,他是太白居的掌柜的,莫說漢奸,就是鬼子來了,也必須得上。
臉上擠出幾分笑容的丁有財,朝著黃德貴和白翻譯故意損道:“白翻譯,黃旅長,您二位好啊,今天是單日,您二位想要在大堂吃點什么啊。”
說完話。
出于提醒,也有挑撥離間的成分在其中,丁有財把賈貴在二樓雅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單日,您二位去不得雅間,要是往常,賈隊長不在,您二位可以將就一下這個雅間。但是今天不行,賈隊長一個人把二樓雅間給全部占了,所以只能委屈您二位在太白居大堂將就一下了。”
損人。
丁有財絕對是頭名,旁人比不過。
這么損的話,也就丁有財能說的出來。
“丁掌柜,你有所不知,賈貴那小子請我們兩個人吃飯。”黃德貴朝著丁有財道:“為什么請我們兩個人吃飯,因為從明天開始,賈貴需要我們兩個人罩著他。”
白翻譯瞪了黃德貴一眼,“你怎么這么笨,這等軍機大事,是隨便說的嘛,萬一傳到八路耳朵里,我們能有好果子吃。”
訓斥完黃德貴,白翻譯朝著丁有財解釋了幾句,“丁掌柜,你別聽黃德貴瞎說,不是我們從明天開始罩著賈貴,而是賈貴明天白天,需要跟著山田太君一同出城掃蕩八路,賈貴擔心山田太君給他小鞋穿,讓我們兩個人到時候,替他賈貴多說說好話,免得山田太君抽他賈貴大嘴巴子。這個大嘴巴子能少挨,就盡量少挨。”
黃德貴插了一句嘴,不嫌丟人的插了一句嘴,“丁掌柜,這句話白翻譯沒有說錯,山田太君抽人大嘴巴子,可疼了,您看看我這張臉,是不是腫了,這就是被山田太君大嘴巴子給抽的。”
一干酒客,全都在心里偷笑。
大家伙也就心里笑笑,嘴上可不敢笑出聲來。
這年月。
當漢奸當得這么理直氣壯,還真是奇葩。
能不是奇葩嘛。
要不是奇葩,也不會將這么丟人的事情,當做炫耀資本的講述了出來。
丁有財顧不得許多,忙忍著笑意,將兩大漢奸請到了二樓雅間。
遲了。
他丁有財真怕自己當眾笑出聲來。
二樓雅間內。
賈貴像個狗腿子似的候著,“白翻譯,黃旅長,您二位來了啊?害得我賈貴這頓擔心,還以為你們二位遇到什么…。”
話沒有說完,就被黃德貴給打斷了。
錯意會了賈貴話語意思的黃德貴,依著自己的理解,給了賈貴一個答案,“賈貴,你小子真是多余擔心,我黃德貴的秉性,你賈貴也知道,只要有這個便宜可占,我黃德貴向來積極,你請我們吃飯,就是有再大的事情,我們也得來啊,不吃白不吃。”
“就是。”白翻譯附和了一句。
賈貴愣愣道:“黃旅長,白翻譯,您二位錯意會我賈貴的意思了,我賈貴不是擔心你們不來,我賈貴是擔心你們在來的這個路上,不小心遇到了八路,被這個八路打死或者殺死,這樣不就來不了了嗎。”
“噗”
剛剛喝了一口茶水,還沒有及時下咽的黃德貴,聽聞賈貴這般話語,徑直噴了,猶如小型噴泉一般的將口中沒有下咽的茶水噴了出去。
對面的白翻譯,倒霉了,屁股剛剛坐在凳子上,臉上就被黃德貴嘴里噴出的茶水給澆了一個狗血淋頭。
這尼瑪。
“姓黃的,你是不是故意的?”用手抹了一把臉上茶水及黃德貴口水混合物的白翻譯,質問著黃德貴。
“這能怨我?”黃德貴把皮球踢給了賈貴,“怨賈貴,他說咱們遇到八路,死在八路手中。我說賈貴,你是不是人,你會不會說話,有說漢奸出門就遇到八路這樣的話語嗎,混蛋。”
“沒有遇到八路,那遇到游擊隊也不行啊,游擊隊照樣敢殺漢奸,對了,游擊隊逮著機會,還殺太君那。”賈貴把八路換成了游擊隊。
反正不是八路,就是游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