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稱意。
有很多的無奈,也面臨諸多的選擇,就如現在的賈貴,他明明不想當這個漢奸,但卻陰差陽錯之下,當了漢奸,還是人盡皆知,被無數人戳后脊梁的狗漢奸。
當然。
這是魂穿之前賈貴的選擇。
魂穿后賈貴的選擇只有一個,盡可能的朝著組織靠攏。
身為穿越者,自然曉得一些今后會發生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在魂穿的當天,就做出向組織靠攏的決定。
歸根結底。
答案只有一個,還是一個俗氣的不能在俗氣的答案,即活下去。
也就是不想死。
正因為不想死,卻也不得不做某些看起來必死無疑的事情,就好比這個替鬼子和偽軍開道的事情。
這不是開道,這是炮灰,專門替人家趟地雷的。
要是可以選擇,賈貴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樂意做這樣的事情。可是殘酷的現實,又逼迫著賈貴不得不做這樣的事情。
不做。
山田一郎手里的槍,就會打向賈貴。
那樣的話,賈貴就要死翹翹了,當場死翹翹。
在現在死和遲一點死兩個答案中,賈貴選擇后者。
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嘛。
好死不如賴活著。
賈貴只想活著,活著看到鬼子被打走,活著看到人民當家作主的那一天,所以他同意了為鬼子開道的要求。
不同意也不行。
同樣都是開道,心情卻是不一樣的。
就跟心里有底沒底差不多。
假如是圍剿掃蕩獨立團李云龍部,賈貴心里有底,李云龍和趙剛知曉賈貴的身份,他們手中的槍,肯定不會射向賈貴。
圍剿掃蕩龍湖鎮,賈貴心里沒底是沒底,但卻沒有像這樣沒底。龍湖鎮那頭,對鬼子是陽奉陰違,沒有明著反對鬼子。想想,賈貴也有活命的可能性,對方不可能在曉得他賈貴偵緝隊隊長身份的情況下,還開槍擊殺賈貴。
畢竟賈貴代表了龜田太郎的顏面。
與前面兩個不一樣,鐵道游擊隊可是明著打出了打鬼子的旗號,尤其對于鬼子交通線的這個破壞,使得鬼子捉襟見肘,很多物質不能及時的送到的交戰區,不少鬼子因此丟了他們的烏紗帽。
他們不會因為賈貴偵緝隊隊長的身份,就繞過賈貴的性命。
相反。
賈貴偵緝隊隊長的身份,還等于成了他賈貴殤命的催眠符。
鬼子、漢奸、賣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這也是賈貴一臉焦急,一臉害怕,心中忐忑異常的一個原因。
要了親命了。
簡直就是要命的差事。
賈貴害怕,賈貴手下的那些人,也都害怕不異。
狗漢奸,都一個德行,要不然能當這個狗漢奸?
一干漢奸,出于私心,你推我,我推你,都想躲在旁人身后,以期旁人的身體可以為自己擋這個子彈。
也不知道是誰,很是不順眼,竟然將他們的隊長,也就是賈貴給推在了最前面。
這尼瑪。
你們還有沒有點上下級的觀念?還有沒有我這個隊長啊?
“混蛋。”氣憤的賈貴,飆了一句龜田太郎的口頭禪。
“隊長,你就是說混蛋,你也裝不成龜田太君,你這個混蛋,沒有人家龜田太君混蛋的那樣太君味。”老九笑著來了一句,他現在就處在賈貴身后。
娘希匹的。
不用問。
剛才推賈貴,將賈貴頂在前面的人,不是旁人,一定是老九這個混蛋,別人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氣不打一處來的賈貴,停下腳步,朝著老九道:“老九,我問你,是不是你將我賈貴給推在了這個前面?”
說罷。
也不等老九開口,賈貴便用手指著老九警告了一句,“我賈貴警告你,給我說實話,要是說假話,我賈貴大嘴巴子抽你。”
見賈貴不像開玩笑,老九頓了頓。
往常跟賈貴鬧騰,也沒什么,可要是賈貴真的跟他老九急,他老九必定穿賈貴的各種小鞋。
縣官不如現管啊。
“呵呵呵。”臉上擠出幾分笑容的老九,朝著賈貴彎了彎腰,小心翼翼的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解釋了起來。
有些罪名,不能承認,就算是自己做的,也不能承認。
愛誰承認,誰承認,反正我不能承認。
“隊長,您真是厲害,這個眼力勁比龜田太君都厲害,后腦勺上面都長這個眼睛了,曉得我老九不小心推了您一把。”聰明的老九,用了不小心三個字。
“你推我干嘛?是不是想讓我賈貴替你老九擋子彈啊。”賈貴哼哼了一聲。
“隊長,您太高了,一猜一個準。”老九狂拍賈貴馬屁,只不過這個馬屁,貌似沒有用對地方。
簡直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有這么拍馬屁的嗎?
這是在找死。
“你為什么推我?”賈貴道:“不曉得前面有可能有這個八路嘛,萬一八路打槍,我賈貴不就死翹翹了嗎?”
“隊長,冤枉,真是冤枉。”老九道:“為什么您要走前面,因為您是隊長,所以得走在前面。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嘛,要想逃命逃的快,全憑撒丫子不住氣的逃命,要不然就得挨人家的這個槍子。”
“嗯。”賈貴點著頭,一個勁的贊道:“你說的很對,只有逃命逃得快了,咱們才能不死,要不然就死了。”
講述到這里的時候,賈貴口風一轉的詢問起了老九,“老九,你說咱們現在該怎么逃命啊?是不是朝前?”
“隊長,您說的,前面有可能有這個八路,往前面逃,不是撞八路槍口上面了嗎,咱們是漢奸,怎么能往這個八路的槍口上面撞啊,撞上了就是死路一條。”老九回道:“往后面也不行,后面是太君,那么多太君看著咱們,怎么逃啊?”
“往常咱們逃,太君不也跟著一起逃嗎?”偵緝隊一直沒有露頭,存在感極低的老八,插了一句嘴。
“老八,不是不讓你開口說話嘛,你怎么開口說話了?”賈貴不滿老八的插話,“為什么不讓你說話,你名字叫做老八,八路里面也有個八,聽你一說話,總是想起八路,一想起八路,我賈貴就覺得渾身涼颼颼的,真他M的害怕啊。
對了,我跟你老八說。
之前太君為什么跟著咱們一起逃命?是因為太君挨了八路的打,被這個八路打死了好些太君,剩余的那些太君,為了活命,膽子都被八路給嚇破了,有的還被八路給嚇尿了褲子,所以他們才能跟著咱們一起逃命。
現在咱們連這個八路的面都沒有見到,太君也沒有挨八路打,太君們怎么能逃啊?最起碼也得遇到八路,挨了八路的打,被八路追著攆,這樣才能逃。”
“那現在這么辦?”老九嚷嚷了一嗓子,“前進不是,后退也不是,漢奸也太難當了。”
“當然是前進啊,后退能行嗎?你們沒看到山田太君那副樣子,咱們只要一后退,山田太君肯定開槍,那個時候,咱們就死翹翹了,明白嗎?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麻溜的朝著前面開道。”賈貴命令著老九他們,麻溜的走在自己前面。
走前面。
有可能挨這個八路的子彈。
是死路。
走后面有可能活。
一干漢奸,磨磨蹭蹭的。
賈貴氣又來了。
這幫王八蛋,膽子怎么這么小啊。
混蛋。
你們不走,我讓你們走。
賈貴抬起自己的右腳,朝著磨磨蹭蹭不肯前進的老九,就是一腳。
這一腳。
很是用力,只見老九以一個狗啃屎的態勢,急速的朝著前面撲去。
名副其實的撲街,老九四肢著地,臉朝地面,屁股朝天的大爬在了賈貴前面好幾米的地方。
“疼。”一聲痛喚,從老九嘴里飛出。
“疼個屁,趕緊給我沖,我賈貴腳還疼那。”賈貴嚷嚷了一聲,“我賈貴沒想到,用腳踢你老九一下屁股,還把我賈貴的腳給弄得疼了。”
“隊長。”委屈巴巴的老九,看著賈貴。
“今天就是叫爹,也不頂事,給我麻溜的開道啊。”賈貴焦急的跺了跺腳。
這幫狗日的。
一點也不給我賈貴長臉。
你大爺的。
“隊長。”老九又是一聲呼喚。
“叫魂那?”賈貴惱怒道,還搬出了自己偵緝隊隊長的身份,以勢壓人的命令老九他們,“左一個隊長,右一個隊長,你大爺的,我警告你,別躺在地上裝死,麻溜的給我爬起來,開道的干活,這是命令,我賈貴給你的命令。”
“不是隊長,前面有情況,大大的情況。”曉得錯意會了自己意思的老九,感覺朝著賈貴吐露實情,匯報情況的同時,他還沒有從這個地上爬起來。
或許是感覺爬地上更加安全一點吧。
“啥情況?”賈貴疑惑了。
這尼瑪什么情況?
怎么剛從這個二道坡轉過來,就發現了情況,太巧了吧。
“隊長,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我不敢說。”老九招呼賈貴過去。
泛著疑惑的賈貴賈貴,頓了頓,又定了定神,才邁步來到老九跟前,如老九那樣的大爬在了地上。
“隊長,你怎么也爬下了?”見賈貴爬在地上,老九不解道。
好端端的,賈貴怎么也爬下了啊。
“不爬下,怎么看情況?”賈貴回了一句。
“隊長,不爬下來,也能看到,還看的更加清楚。”老九的這個答案,氣得賈貴都不曉得要說什么了。
混蛋。
“隊長,別罵我老九混蛋了,你看那?是不是吊著一個太君的尸體啊。”老九指著一個方向,示意賈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