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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夜襲

  李向陽笑了笑,對于龜田太郎的說法,他沒有否認。

  為什么要否認?

  這是榮譽。

  物資缺乏的我們,只能充分利用手中有限的物質,盡可能的殺傷鬼子,要不然也不會有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的歌詞流傳出來。

  “我以為你會否認,但是沒想到你承認了。”龜田太郎對于李向陽的反應,倍感意外,或許在龜田太郎心中,李向陽應該反駁他剛才的那番說法才對。

  結果。

  李向陽沒有。

  這是一個不安常規出牌的人。

  龜田太郎為李向陽定了性。

  不安常規出牌的人,通常都是較難對付的,因為你根本沒有邏輯可尋。

  不由得。

  龜田太郎不由得握緊了他手里的槍,此時此刻,唯有這支小小的手槍,才能帶給龜田太郎諸多安慰。

  “你有些緊張。”一直關注著龜田太郎的李向陽,出言道。

  “我緊張嗎?”龜田太郎矢口否認,“這里可是青城市,是我龜田太郎的地盤,你李向陽是外來者,應該你緊張才對。”

  李向陽瞇縫了一下眼睛,對于龜田太郎的這番話,他很不贊同。

  斬釘截鐵的給了龜田太郎一個二比零,就是最好的證明。

  “龜田太郎,你說錯了,這里不是你龜田太郎的地盤,也不是你們日本人的地盤,這里是我們中國人的土地,我們中國人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你們這些日本人,才是外來者,你們是侵略者。”

  “李向陽,我不想跟你做口舌之爭,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找我龜田太郎有什么事情?”龜田太郎朝著李向陽道:“你不要跟我說什么朋友之類的話語,我是皇軍,是你眼中的侵略者,你是八路,是我眼中的抵抗者,我們應該老死不相往來才對。但是今天,我們卻偏偏在這個還算典雅的酒樓內見了面,要是沒有事情,打死我龜田太郎也不相信。”

  現場有股子撕破臉皮的氣氛。

  “既然龜田太郎你問了,我不說,顯得我李向陽有些怯場,我是來與你合作的。”李向陽直奔了主題,直言自己是帶著任務來得。

  “合作?”龜田太郎臉上泛起了嘲弄的表情,“我是你眼中的侵略者,你是我眼中的抵抗者,我們見面,似乎只能是刀劍加身,何來合作之說?”

  “你我現在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吃肉,就是我們可以合作的證明。”李向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有我們這樣喝酒吃肉的嗎?”龜田太郎晃了晃手中的手槍。

  “這是我們合作的前提,你不相信我李向陽,我李向陽也不相信你龜田太郎。”李向陽似乎解釋了一句,還把賈貴奉龜田太郎命令,主動投降獨立團的事情,給講述了出來,“其實我們之前已經合作過一次了,賈隊長不是奉你龜田太郎的命令,將很多物質送給我們了嗎,我們答應不在青城市對我孫子宮本出手。”

  “你。”龜田太郎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怎么對頭。

  與八路合作,可是機密中的機密,李向陽怎么會知道?

  “你似乎有些惱怒?”李向陽盯著龜田太郎。

  “我應該高興嘛?”龜田太郎反問了一句,“我們之間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可以合作的地方多了,比如幫著你龜田太郎成為青城市一把手,這也是你龜田太郎一直的心愿啊,我們幫著你完成自己的心愿,難道不好嗎?換做是我李向陽,肯定一百二十個同意。”李向陽誘惑著龜田太郎。

  “你們中國有句俗話,叫做黃鼠狼給雞拜年,根本沒有按這個好心。對我龜田太郎而言,你李向陽就是那只給雞拜年的黃鼠狼。”龜田太郎十分搞笑的當著李向陽的面,學了一個黃鼠狼拜年的態勢。

  李向陽心中笑了笑。

  都尼瑪是活寶。

  要不然賈貴也不會與龜田太郎兩個人狼狽為奸的湊在一塊。

  “你們希望我龜田太郎成為青城市一把手嗎?在你們心中,山田一郎那頭蠢豬更應該適合青城市一把手的那把椅子,要不然你們也不會做大做強,之前就是在城外鬧騰鬧騰,打打炮樓,打打后勤。現在你們膽大包天,大白天的在城內肆無忌憚的殺死皇軍,更可氣的事情,是你們活生生的將一個皇軍給按在茅坑里面給淹死了。”

  “那個茅坑中嗆死的鬼子,是我李向陽親自動的手,事后我李向陽一天沒有吃飯。”李向陽看著龜田太郎,“我們中國還有一句俗語,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你們是我龜田太郎的朋友嗎?”龜田太郎自嘲了一句,他已經曉得了李向陽的來意。

  雙方目前有個共同的敵人。

  即山田一郎。

  利益當前,生死相搏的人,也會因利益暫時放下他們的敵視和仇殺。

  李向陽想必就是因為這個來的。

  “當然是朋友了,要不是朋友,我李向陽也不會趁著夜幕來見你龜田太郎。”李向陽指著外面漆黑的夜幕道。

  “是啊,夜幕下,有太多事情可以去做了,比如你們習慣性的騷擾皇軍,要是我龜田太郎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現在已經在小規模的襲擾山田一郎那頭蠢豬了。”龜田太郎說的一點沒錯。

  夜幕還真是游擊隊最好的朋友,漆黑的夜幕掩護下。一小股游擊隊,趁著夜色,對駐扎在三岔口的鬼子、漢奸發起了襲擾。

  打不打得過是次要的,最最主要的事情,是不能讓小鬼子和漢奸安安穩穩的睡覺了。

  這般心態下。

  不管是鬼子,還是漢奸,全都有些遭罪。

  賈貴剛迷迷瞪瞪睡了一會兒,就被一聲槍響給折騰醒了。

  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

  縱然在狗熊,出于活命的緣故,賈貴本能性的眼睛還沒睜開,雙手就牢牢的抱在了自己的頭上,身體下意識的一縮,整個人宛如一堆爛肉一般的卷縮在了一個大坑中。

  這樣可以盡可能的減少挨子彈的風險,是賈貴多年經驗的一個總結,要不然賈貴不會到現在,還安然無恙,早他M的死翹翹了。

  耳旁響起了老九的聲音,“隊長,是不是八路大部隊攻來了?我們要不要跑啊?”

  眼睛還沒有睜開的賈貴,張嘴回道:“跑什么跑?往那里跑?就這點火力,能是八路的主力嘛,肯定是小股游擊隊在襲擾,不想讓我們好好的睡覺。別管,有黃德貴他們那幫人在,跟咱們沒有關系,睡覺,睡覺。”

  “隊長,您真高,眼睛都沒睜,便曉得這是小股游擊隊襲擾。”老八拍了賈貴一個馬屁,今天白天,賈貴狠狠的教訓了一通他們,還動手抽了好幾個人大嘴巴子。

  不為什么,就為這幫人不是人,是混蛋。

  遇事情,比賈貴還跑的遠。

  “多挨幾次八路打,多被這個八路和游擊隊襲擊幾次,就曉得這個情況了。”賈貴睜開了他的眼睛,他聽到了幾聲令自己有些感到擔心的話語聲音。

  “咋回事?”是白翻譯的聲音,語氣中貌似有點激動,好像有什么好事情發生了似的,激動異常。

  “沒啥事,立功了,我們保安旅開葷了,今晚抓了一個活著的游擊隊。”這是黃德貴的聲音,語氣中滿是驚喜。

  “吆喝,還真抓了一個活著的游擊隊啊,黃德貴,你丫的可以啊。”

  “白翻譯,托您的福氣,今天白天賈貴繳獲了一個獨立團的茶壺,山田太君就高興的差點尿了褲子,現在我們偵緝隊活著抓了一個游擊隊,山田太君還不得直接笑死過去啊。”黃德貴的口氣中,充滿了炫耀,也有一絲叫板的味道。

  你們偵緝隊繳獲茶壺,我們保安旅就抓活著的游擊隊。

  什么也不說。

  就壓你們偵緝隊一頭。

  “白翻譯,這件事還的麻煩你,你的跟山田太君好好說說,就說我們偵緝隊以傷亡幾十人的代價,成功的擊退了小股游擊隊的襲擾,不不不,是大股游擊隊的襲擾,擊斃大量敵人后,還成功的抓獲了一個活著的游擊隊。”

  “這個。”白翻譯欲言又止。

  “曉得,我黃德貴曉得,放心,這個好處少不了你白翻譯的,事后我黃德貴大大的有賞。”黃德貴豪氣異常道。

  聽聞到這里的賈貴,心當時就是一動。黃德貴這個狗日的,竟然抓了一個游擊隊,不曉得這個被抓的游擊隊是男是女,有沒有負傷啊。

  一聲無奈的嘆息,從賈貴心底泛起,他有股子身不由己的感覺。

  還真是身不由己,就算曉得對方抓了一個活著的游擊隊,賈貴也沒有辦法,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被抓的游擊隊身死。

  頓了頓。

  賈貴決定還是應該去湊湊熱鬧。

  “你們待著,我去看看情況。”賈貴朝著老八他們幾個人,叮囑了一聲,從這個地坑中走了出去。

  他想去看看情況,必要的時候,可以親手送對方一程。

  讓對方無痛無癢的離開,這是賈貴唯一可以幫到對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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