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雖然被擊毀了這個履帶,可是坦克炮并沒有被擊毀,坦克里面的這個駕駛員也沒有被炸死。
除了不能行動外,坦克的這個戰斗力并沒有喪失,在坦克炮手的操縱下,坦克炮還在不住氣的朝著張大彪所在的一營陣地傾泄著炮彈,一發接著一發。
猛烈炮擊下。
跟著坦克后面的鬼子,趁機也都一擁而上,眼看的著前沿陣地就要被沖垮。
張大彪真是急紅了眼睛,見到小鬼子沖上來,二話不說,掄著個大刀片就殺進了戰團,和兩個即將沖到陣地前沿的鬼子整上了白刃戰。
陣地前沿的一連戰士,見他們的營長沖出了戰壕,也都一個個有樣學樣的沖殺了出去,與小鬼子肉搏了。
沒辦法。
這個時候,必須得這么做。
敵我雙方糾纏在一起,后面的鬼子才不能肆無忌憚的開槍、開炮。
畢竟廝殺的現場,有自己的同伴。
張大彪不虧是一員虎將,沖出去,把步子一別,借著鬼子的沖勁把刺刀磕到一旁,手腕順勢一個反削,手端著刺刀與張大彪肉搏的鬼子,其人頭被削飛了半個,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灼熱腦漿,在大氣壓力作用下,猶如噴發的噴泉,瞬間噴開了。
見鬼子腦漿和鮮血四濺,張大彪也是精明,一腳將死去鬼子的尸體給蹬飛了,后面躲閃不及的鬼子和一連戰士,貌似被噴了一個正著。
蹬的過程中。
這個后背不小心露出了破綻,一個長得很是猥瑣,比賈貴還丑的小鬼子,見張大彪露出破綻,直以為有便宜可以占,端著刺刀,朝著張大彪刺來。
躲閃不及的張大彪,做側肋部上面挨了鬼子一刺刀,頓時感到一陣巨痛,站立不穩,一個踉蹌栽在地上。
趁你病,要你命。
一擊得手的小鬼子撲上來,刺刀照著張大彪胸口就下家伙,危急關頭,張大彪將刀一格,但是沒能格住。
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娘希匹的。
自己的一百多斤,看來多半要撂在這兒了。
就在此時,那鬼子的腦袋被斜著的一刀,給削掉了半邊臉,腦糨子和血噴了張大彪滿滿的一身。
那鬼子倒在地上,張大彪才看清楚是誰救了自己。
是和尚。
團長李云龍的警衛員和尚。
只見和尚渾身是血提把刀,站在那兒,冷冰冰的看著張大彪,后腦勺上面宛如長了這個眼睛,反手一刀將一個偷襲的鬼子刺了一個透心涼。
“和尚。”
“是俺。”
“你不跟著團長,上戰場來做什么?莫不是團長也長了戰場?”張大彪腦子急轉,朝著和尚不住氣的問著問題,“和尚,團長上了戰場,你丫的不護著團長,救我張大彪做什么?我張大彪死了就死了,團長可不能有閃失,獨立團可以沒有我張大彪,但是不能沒有團長,你丫的趕緊護著團長去。”
后面的聲音,張大彪幾乎都帶上了一絲哭泣。
李云龍可是獨立團的象征。
誰都可以死,只有李云龍不能死。
要是因為救他張大彪,害的李云龍出現了意外,他張大彪就是獨立團的罪人,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和尚咧嘴笑了,他就喜歡看張大彪這種自責的神情。
“和尚,你笑什么?趕緊去保護團長,不然我跟你急。”張大彪威脅著和尚。
“看把你給急的,團長不放話,俺能來找你嗎?”和尚這個憨厚的家伙,也懂得賣關子了,“團長讓俺來找你的。”
“團長讓你來找我啊?”張大彪頓了頓,李云龍應該有任務給他張大彪,要不然不會讓和尚來尋自己,當下打著包票,“是不是有這個任務?你回去告訴團長,我張大彪保證完成這個任務。”
“看把你給吹的,俺還沒有跟你說什么任務那。”和尚朝著張大彪轉述著李云龍的交代,“團長讓你一會兒把這個陣地讓給小鬼子。”
張大彪驚訝了一聲。
他沒想到和尚,竟然給自己傳達了這么一個任務。
把陣地讓給小鬼子。
這不是……
兩個人也是藝高人膽大,完全沒有將周圍廝殺的鬼子放在眼中,主要是和尚厲害,左手大刀,右手標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將帶走一個鬼子的性命。
和尚是藝高人膽大,小鬼子則是腦子抽抽了,拼刺刀之前,還在咔嚓咔嚓的退著步槍內的這個子彈。
這倒霉催的。
還真是倒霉催的。
一刀削掉一個鬼子腦殼后,和尚朝著張大彪解釋了起來。
“團長曉得你不理解,讓俺給你好好解釋解釋,團長就一句解釋,王成柱那小子要出戰,請小鬼子吃這個炮彈盛宴。”
“王成柱?”
“對頭,團長說了,只要小鬼子占據了這個陣地,王成柱手下的那些炮兵,就會朝著鬼子發射炮彈,彈道基數都設計好了,就等你們撤退了。”
“好好好,我在跟小鬼子演演戲。”張大彪說了一句,“要不然小鬼子不會輕易上當。”
“俺來配合你演這場戲。”
張大彪也顧不上說個謝字,從身后拽出二十響,朝陣地上的鬼子開槍。
跟前有這個沒有眼力勁的戰士,見自己營長負傷了,想要過來幫忙,被張大彪一把給推走了,仍舊留在前面和鬼子廝殺,用手中兩把二十響駁殼槍,給鬼子點著名。
一場鏖戰,一場關系會戰中兩軍命運的鏖戰,在這片無名的陣地上殘酷的上演了。
兩個東方的民族,兩個有著同樣膚色,同樣文化傳承的民族,為了幾個人的私欲在血腥的廝殺,這就是人類歷史的悲哀。
這也是鬼子的悲哀,鬼子忍受了非人的軍事訓練,目的只是為了在戰場上進行非人的殺戮。
可惜鬼子選錯了對手,他認為這個民族任意宰割。可是鬼子忘記了,這個有著幾千年文明史的民族,同樣有著幾千年血淚寫就的反抗歷史。
鬼子太小看這個民族了,太小看了這個任何時候都會有無數視死如歸人民的民族。
當歷史的目光再看著那場會戰的時候,
血終究是熱的,一條又一條如張大彪這樣的血腥漢子,為了百姓,為了民族,為了國家,在陣地上和鬼子殊死的搏殺。
沒有任何多余的語言去形容那種震撼。
當那些渾身滾著泥,帶著火的熱血男兒從容撲向死亡的時候,那一刻,他們的名字被這個民族永遠的銘于豐碑之上。
白熱化了,廝殺白熱化了,戰場上每個人已經沒有任何喊殺聲,因為嗓子早就啞了,無聲的如兇神一樣,跟鬼子廝殺著。
在開槍,在奔跑,在投彈,在扭打。
兄弟們的傷亡越來越大,鬼子已經沖到了陣地的縱深,后面還有越來越多的鬼子在不斷的蜂擁而來。
這一幕。
張大彪看在了眼中。
火候差不多了。
該撤退了。
“撤退。”張大彪終于喊出了這句話。
殘存的戰士,有序的撤退著,將這片土地讓給了鬼子。
“板載。”陣地上響起了鬼子慶祝的聲音。
可是他們板載聲音剛剛叫出口的一瞬間,無數的炮彈呼嘯著朝鬼子砸來,使得剛剛占領陣地的鬼子瞬間陷入一片火光,煙塵也緊跟著沸騰了起來。
有的鬼子被當場炸死,有的鬼子被炸傷,還有一些鬼子被炸暈。
炮擊逐漸密集,一發跟著一發,劇烈的轟鳴聲響成一片。
炮彈簡直象鋤頭一樣,差不多一尺一尺的把陣地犁了數遍,活著的鬼子盡量身子趴低了,趴在工事里。
二十分鐘后。
炮擊結束,不是不想繼續炮轟,而是王成柱手中的炮彈已經全部轟了出去。
一營二連和三連在炮轟結束后,趁著鬼子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重新沖上了陣地,手中的槍子,不住氣的朝著那些還趴在工事中的鬼子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