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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改警備隊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事實上還真是如此。

  之所以會有三把火這種說法流傳出來,無非就是想要示威,證明自己有能力坐在這個位置上。

  別的鬼子擔任青城市一把手的時候,所立威的對象無一例外全都是青城市周邊的八路或者游擊隊,當初山田一郎也是這么做的。

  山田一郎成為青城市一把手的次日,就帶著鬼子擊潰了青城市周邊一個隸屬于國字頭的潰軍團。這是山田一郎成為青城市一把手后所燒起的第一把火,之后的第二把火和第三把火,也基本上與第一把火差不多,都是圍剿掃蕩青城市周邊各種抵抗勢力。

  但是龜田太郎不一樣,他擔任青城市一把手所燒起的第一把火,不是圍剿獨立團,也不是掃蕩鐵道游擊隊,更不是圍剿掃蕩龍湖鎮那幫人。

  龜田太郎真正所做的第一件事,也就是他成為青城市一把手之后燒起的第一把火,是改名字,將黃德貴青城市保安旅改成了青城市警備隊。

  至于為什么會改名字?

  誰也說不清楚,誰也想不到具體的理由,想必只有龜田太郎一個人知曉原因。

  據龜田太郎給出的理由,說是保安旅這個名字不好聽。

  正因為黃德貴手下的這些偽軍,自稱青城市保安旅,所以才惹火了游擊隊和獨立團及鐵道游擊隊,憤怒的他們,各方面打擊保安旅。

  改名字。

  勢在必行。

  將保安旅改成警備隊,相信獨立團或者鐵道游擊隊這些人會順心很多,不再有那種隔三差五打保安旅的想法。

  相應的。

  改名為警備隊的保安旅,也不用再天天挨八路打了,鬼子也不用天天給警備隊補充武器彈藥。

  這里面也有人員因素的考慮。

  想要將功贖罪的山田一郎,帶著鬼子及保安旅外出掃蕩獨立團,損失特別的巨大,跟著黃德貴全身全影回來的偽軍,勉強連兩百人都不到,武器裝備大部分丟失。

  警備隊所有的一切,均需要從頭開始。

  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再說了,有兩百人自稱一個旅的嗎?

  沒有。

  所以龜田太郎在問了黃德貴手下有多少人之后,麻溜的提出了將保安旅改成警備隊的想法。

  震驚。

  極度的震驚。

  聽聞龜田太狼要給保安旅改名字,改成警備隊,黃德貴一百個不同意,警備隊和保安旅是兩個概念,保安旅聽著大氣上檔次,警備隊聽著猥瑣,有點兒小家子氣的味道。

  再說了。

  保安旅改成警備隊,黃德貴手下人管黃德貴自然叫做黃隊長,跟賈貴的賈隊長不就扯平了嗎。

  與賈貴一個檔次,可不是黃德貴想要的。

  正因為如此,黃德貴強行在臉上擠出了幾分笑容,朝著龜田太郎討好似的說了一聲,“鬼田太君,我黃德貴跟您打個商量,這個保安旅呀,要不還叫保安旅,關鍵叫警備隊,感覺有點兒掉身價,我們可是太君的人,叫警備隊不是丟太君的人嗎?所以還的叫保安旅,不能叫警備隊。”

  “一個旅怎么也得千把百人,你現在滿打滿算連兩百人都不到,我給你一個保安旅的頭銜,你不覺得丟人嗎?”龜田太郎朝著黃德貴語氣平淡的說了一聲。

  他說教的語氣中,聽不出好,也聽不出壞,沒有喜怒哀樂等因素在其中。

  龜田太郎這樣。

  殊不知。

  黃德貴心里也極度的舒適。

  因為龜田太郎聽得懂中國話,黃德貴與龜田太郎之間的交流,完全可以用中國話來交流,不像黃德貴以前跟山田一郎交流,不管是命令,還是建議,亦或者其他要求,都需要通過這個白翻譯來轉述。

  稍有不對頭,白翻譯就在中間吃拿卡要,不是勒索黃德貴的錢,就是勒索黃德貴的飯,在不故意翻譯錯命令,弄得黃德貴是苦不堪言。

  現在龜田太郎成了青城市的一把手,有什么命令,直接對黃德貴,中間就等于少了白翻譯這道工序。

  這也是黃德貴心里感到極度舒適的一個原因。

  黃德貴也真是臉大,明明是龜田太郎氣憤的反問語氣,他愣是當做了至理名言,想也不想的順著龜田太郎的意思,吱應了一聲,自言自語,一點沒有覺得丟人,“龜田太君,我黃德貴覺得挺好的呀,兩百個人的保安旅為啥就沒有,我告訴您龜田太君,一百個人的保安旅也有,有時候五十個人,人家對外宣稱是一個師,咱們兩百個人,稱一個保安旅,完全可以,光聽名字就夠嚇人的,那些游擊隊啊,八路啊,土匪啊,肯定都嚇得不敢動彈了,所以我覺得保安旅不能改成警備隊。”

  賈貴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必須得出頭,再不出頭,就被黃德貴搶走了他龜田太郎手下第一狗漢奸的位置。

  這個黃德貴也忒不要臉了,你之前一直跟著山田一郎那頭蠢豬,現在眼瞅著山田一郎不得勢了,你麻溜的朝著龜田太郎靠了過來,你靠過來就靠過來吧,你還搶我賈貴第一漢奸的位置。

  這個誰都不可以。

  賈貴反嗆著黃德貴,“黃德貴啊黃德貴,你得瑟啥呀?你有啥得瑟的?龜田太君讓你保安旅改名警備隊,你麻溜的改成警備隊就好了,你那么多廢話干嘛呀?還兩百個人一個保安旅,你一個人怎么不成一個軍啊?”

  黃德貴無語的吼了吼賈貴,“賈貴,這件事跟你有什么關系?這是我跟龜田太君的事,是龜田太君跟我們保安旅的事,你別跟著瞎摻和啊。”

  “怎么能沒有關系?龜田太君現在是青城市的一把手,我賈貴是龜田太君手下的第一心腹,你黃德貴怎么也得排第二吧,現在我這個第一心腹在說教你這個第二心腹,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龜田太君他老人家為啥要把這個名字改成警備隊,是因為之前你們叫做保安旅的時候,天天兒的挨八路打,見天的被這個游擊隊揍,今天不是被八路打垮了一個連,明白就是被這個游擊隊擊潰了一個排,這簡直就是在丟太君的人,所以太君才會給你改個名兒,依著我賈貴,你黃德貴的名字也得改,實在不行你改成黃狗子得了,狗子狗子多好聽啊。”

  “這是人名嗎?這他M是狗名兒,有人名字叫狗名的嗎?你覺得狗子這個名字挺好的,你賈貴怎么不改名啊?你賈貴改成賈狗子。”黃德貴針尖對麥芒的嗆著賈貴。

  對于龜田太郎手下第一狗漢奸的這個位置,他黃德貴必須得搶。

  之前仗著山田一郎的撐腰,黃德貴不怎么給龜田太郎面子,現在山田一郎垮臺了,龜田太郎變成了大拿,要想不被龜田太郎穿小鞋兒,黃德貴必須要牢牢的抱緊龜田太郎的大腿,正因為有這樣的想法,黃德貴才這么急切的朝著龜田太郎靠攏了過來。

  “狗子這個名字,怎么就不能是名字了?只要龜田太君他老人家愿意讓我賈貴改名,我賈貴就改名。”賈貴借著回答黃德貴的機會,小小的拍了龜田太郎一個馬屁。

  這個馬屁一拍出來。

  黃德貴立馬傻眼了,暗道了一聲不好。

  賈貴這個孫子真他M會拍馬屁。

  這句話應該我說呀。

  顧不得許多,黃德貴也順著話茬子來了一句,“龜田太君要是讓我黃德貴改名,我黃德貴也樂意,一百個樂意,可是這個保安旅改名,我黃德貴還是覺得有些丟份,也不是我黃德貴覺得丟份,而是覺得傳出去,給太君丟人。”

  換成山田一郎擔任青城市一把手的時候,見賈貴和黃德貴兩個人這樣互懟,肯定第一時間跳出來阻止。

  但是龜田太郎卻并沒有阻止,反而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看戲神情的看著賈貴和黃德貴的表演。

  一直無用武之地的白翻譯,眉頭微微有些發皺。

  今天的場合,他有些不適應,往日被當做主角一般的白翻譯,今天這般場合之下,好像變成局外人,可有可無的局外人。

  這般被人當做透明的感覺,真的很不是滋味兒。

  長此以往下去,他白翻譯就要被邊緣化了。

  得表態。

  麻溜的表態。

  白翻譯站在中立的立場上,說了一句打圓場的話,“黃隊長,我覺得龜田太君說的在理,你手下總共就兩百人,對外號稱保安旅有些不合適,應該依著龜田太君的意思,改成警備隊。”

  “白翻譯,有啥不合適的?我覺得挺適合的。”黃德貴依舊表達著自己不樂意改名的想法。

  “你想啊,你兩百人號稱保安旅,這要是傳到八路或者游擊隊的耳朵中,八路和游擊隊會怎么想?好家伙,黃德貴兩百人,對外號稱一個旅,這是在挑釁我們八路和游擊隊啊,我們得給他一個好看,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這么一來,你手下的兄弟,不得又挨八路的揍嗎?你要是打得過八路也行,關鍵咱們打不過八路,要不然山田太君能帶著咱們狼狽而歸的回來,鬧得連青城市一把手的官兒都沒了。”白翻譯用山田一郎舉例,勸著黃德貴。

  這種口氣,白翻譯是第一次。

  黃德貴倒吸了一口涼氣,呆呆的坐在那里。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八路打,就怕被游擊隊揍。

  “白翻譯,照你這么說,我們保安旅必須得改成警備隊了。”好一會兒,黃德貴才吭哧出一句話來。

  “對,太對了,你們保安旅必須要改成警備隊,要是不改成警備隊,估計天天得被八路揍,天天都的被游擊隊打,你想啊,這樣一來的話,你能有好日子過嗎?哪天八路和游擊隊不高興了,大晚上的跑到你黃德貴家里去,將槍頂在你黃德貴腦門上,啪的一聲,你就死翹翹了。”白翻譯用言語威脅著黃德貴。

  說起來。

  白翻譯還是站在龜田太郎的角度,去考慮了問題,否則也不能跟黃德貴這么說。

  好漢不吃眼前虧。

  龜田太郎成青城市一把手了,他們這些人要想過好日子,必須得朝著龜田太郎靠攏。

  也只有賈貴那個糊涂蛋子,在山田一郎當青城市一把手的時候,各種看山田一郎不順眼。

  再說了。

  白翻譯和黃德貴也沒賈貴那個本事,人家賈貴帶著鬼子外出執行任務,坑死幾十個鬼子回來,屁事沒有。他們帶著鬼子外出執行任務,坑死兩三個鬼子,回來肯定得挨大嘴巴子。

  人比人。

  氣死人。

  賈貴這種坑死人不償命的本領,一般人還真的學不來。

  這般之下。

  黃德怪保安旅改名警備隊的事情,等于是鐵板上釘釘子,穩穩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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