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的當天。
賈貴便興高采烈的朝著太白居殺了過去。
龜田太郎成了青城市真正的一把手,他賈隊長也跟著水漲船高,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一個巨大的容不得賈貴不高興的好消息。
既然好消息,賈貴自然要跟人分享了。
而太白居就是分享好消息的一個最佳的場所。
賈貴的左腳快速的邁進了太白居的大門,太白居掌柜丁有財見到賈貴,臉上異常的高興,麻溜的早早的迎接了出來。
當然。
丁有財的心里,卻是在不住氣的詛咒著賈貴,直言賈貴不得好死,天天來太白居禍害,害的太白居生意都不好了。
丁有財是無數國人的典型代表,心里異常的痛恨鬼子和漢奸,但是膽小怕事,委曲求全的在鬼子和漢奸的鐵蹄下茍延殘喘的生活著,境遇很是凄慘。
這樣的人,還有點兒小聰明,會借著某些機會適當的損一損鬼子漢奸,過過抗日英雄的嘴癮。
“賈隊長,稀客,稀客,今天一天您來我們太白居8次,可是大大的稀客。知道的人,曉得你賈隊長是來我們太白居吃這個驢肉火燒,知道你喜歡我們太白居的驢雜湯,可是不知道人,還以為我們太白君鬧八路,要不就是鬧這個游擊隊,要不然你賈隊長一天能來八回太白居?”丁有財用言語損著賈貴。
賈貴看了看太白居,發現還沒到飯點,故太白居里面并沒有這個吃飯的酒客,只有丁有財和秋生兩個人在。
秋生有事沒事兒的擦著桌子。
秋生在就好,最怕的是秋生不在。
因為只有秋生在太白居,賈貴才能借著自己的口,將某些情報傳遞給秋生,要不然秋生還的想辦法從賈貴嘴里打探。
多麻煩。
自己說給秋生聽,省事。
賈貴的目光射向了丁有財,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丁有財,也不說話。
丁有財見賈貴這么盯著自己看,錯以為臉上有臟東西,忙用手擦了擦臉頰,后朝著賈貴反問了一句,“哎喲喂,賈隊長,您怎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丁有財呀?我丁有財臉上又沒有這個驢肉,再說了,我丁有財的為人,你賈隊長還不曉得啊,我可不是八路。”
“你丁有財說你不是八路,你就不是八路了?是不是八路,不是你丁有財說了算,而是我賈貴說了算。記著,我賈貴說你丁有財是八路,你丁有財不是八路,也是八路,我賈貴說你丁有財不是八路,你丁有財就算是八路,也不是八路,這個得看我賈貴的心情。”賈貴嘴角泛起一絲陰沉沉的冷笑,搖頭晃腦,極其的恬不知恥,甚至還把龜田太郎懷疑太白居里面八路間諜的這個想法給說了出來。
這句話,賈貴看似朝著丁有財說的,實際上是朝著柜臺旁邊,裝作擦桌子模樣的秋生說的。
這是賈貴的真正目的。
就是在借故告訴秋生,龜田太郎開始懷疑太白居了,你們可得小心,不然沒有好日子過。
“丁有財,別以為你們太白居沒有事情,我賈貴告訴給你們,你們的事情大發了,龜田太君懷疑你們太白居里面有這個八路的間諜在。要不然怎么老有八路和游擊隊在活動啊,我賈貴就被八路用槍頂了兩次腦袋,嚇得我賈貴都要尿褲子了。”賈貴擲地有聲的話語,將丁有財嚇得給當場癱坐在了地下,大張嘴巴,眼睛瞪得溜圓,雙手不住氣的發著顫抖。
在秋生的攙扶下,才勉強站了起來。
站起身子的丁有財,顧不得許多,結結巴巴地為自己辯解著。
怨不得丁有財會害怕到這個樣子,不管是誰,只要是普通老百姓,被賈貴這種狗蛋玩意兒扣一個通八路的帽子,都要吃不了兜著走,鬧不好,還得丟了這個性命。
沒法子。
丁有財只得朝著賈貴委曲求全的說著好話,希望賈貴看在賒欠太白居多年飯錢的份上,高抬貴手的放過丁有財及太白居一干眾人。
“賈隊長,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丁有財怎么能是八路啊?我這太白居里頭怎么能有八路在啊?我太白居里面要是真有八路的話,山田太君、白翻譯、黃旅長他們也不能常來我太白去吃飯,賈隊長,您也常來我們太白居吃飯,什么玩笑都可以開,唯獨這個玩笑開不得啊,我丁有財膽小,你可不要嚇唬我呀!”
“呦呵。”賈貴呦呵了一聲,邁著步子朝丁有財逼近了一步,手中的折扇猛地合在一起,搖搖地指向了丁有財,小眼睛瞪的溜圓,以質問的語氣詢問丁有財,“丁有財啊丁有財,你可真有財呀,你這名字一點沒有叫錯,你是大大的有才,合著你在用山田太郎來壓我賈貴?我賈貴實話告訴你,從今天開始,山田太君他在青城市就不得勢了,他被上面官更大的大太君給擼去了青城市一把手的帽子,就連他的軍銜也從大佐給降成了中佐。”
“啊”秋生驚訝了一句。
賈貴說的這個情況,還真的大出秋生的預料。
在秋生心中,山田一郎就算被擼掉官職,最起碼也是幾天,甚至十幾天之后的事情。
結果。
第二天山田一郎就被撤掉了青城市一把手的官職。
這與李向陽他們的推測,極其的不符合。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秋生曉得,李向陽也曉得。
原本李向陽想要借著山田一郎還沒有下臺的有利時機,快速的從城里搞一批藥品,送到根據地。
如龜田太郎預測的那般,大戰過后,獨立團是真的缺醫少藥。
戰士們在流血。
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出現了不可預估的變化。
壞事情。
大大的壞事情。
心里暗暗叫苦的秋生,點頭哈腰的朝著賈貴問道:“賈隊長,您怎么開玩笑啊,山田太君好端端的,怎么就不是青城市最高指揮官了呢?”
“還能因為什么事啊,因為山田太君他犯錯誤了唄,他為什么不再成為青城市一把手,因為山田太君把他們皇帝賜給他的那個御賜的寶貝,就太君們腦袋上裹著得那個裹腳布給丟了,還讓八路給搶了去,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再加上前兩天山田太君出城打八路,結果沒打成八路,反倒被八路給打的落花流水,屁滾尿流的回到了青城市。二罪歸一,上面的大太君自然要拿山田太君開刀了。我告訴給你們,山田太君被降職之后,龜田太君成了青城市真正的一把手,軍銜兒也由這個中佐變成一個大佐,我賈貴可是龜田太君手下的第一個漢奸,整個青城市,除了太君,所有的人我賈貴都不放在眼中,從今往后,我賈貴是想打誰就打誰,想罵誰就罵誰,看誰不順眼,我賈貴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賈貴做了一個扇大嘴巴子的樣子。
丁有財是哪壺不開專門提哪壺。
在賈貴說的正興高采烈的時候,故意大煞風景的說了一句話,“賈隊長,青城市里面可是有八路的,你敢打八路?”
“廢話,我敢打八路嗎?”賈貴瞪了丁有財一眼,用泛著害怕的語調說道:“八路連太君都敢殺,更何況我這個太君手下的狗漢奸,除了太君和八路,還有游擊隊,我賈貴誰也不怕。”氣勢盎然的說出這么慫的話語,也就賈貴了。
說罷。
賈貴忙指著丁有財道:“丁有財,你還說你不是八路,你要不是八路,你怎么站在八路的角度說話呀,我告訴你,說你們太白居里面有八路的,不是我賈貴,是龜田太君,龜田太君懷疑你們太白居里面有八路的潛伏人員,或者來太白居吃飯的酒客當中,有這個八路的諜報人員,要不然八路能搶走不少有關太君的情報啊,往往這頭太君還沒有出城,八路便曉得太君要從什么地方路過,就提前埋伏好了,打的太君是鼻青臉腫,屁滾尿流,這么打下去,太君都得被八路給殺光了。”
傳遞完這個情報后,賈貴還順帶嘴的,把龜田太郎叫他賈貴擴充偵緝隊和讓黃德貴警備隊補充兵員的情報,借機說給了秋生。
“秋生,現在可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龜田太君擔任青城市一把手之后,第一個命令就是要擴充我們偵緝隊,讓我們偵緝隊從現在的一百人擴展到兩百人,只要你愿意,你隨時可以成為我偵緝隊當中的一員。”
秋生的心,還真的動了動,如果能夠跑到偵緝隊里面當偵緝隊隊員,也等于秋生潛伏在了鬼子內部,不管是情報,還是其他,更便于秋生。
這件事。
秋生做不了主,他的上報組織,組織同意了才能。
但就在秋生琢磨得失的時候,太白居掌柜丁有財替秋生做了主意,“賈隊長,一般人真干不了偵緝隊那個營生,秋生也就適合伺候人,他去偵緝隊,白瞎了你們偵緝隊,這事啊,你們在另找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