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財、秋生、小石頭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瞎聊的時候,便看到那個討人厭的賈貴,急匆匆的去而復返了。
賈貴還真是討人厭。
見到賈貴的身影,丁有財、秋生、小石頭三人,立馬閉口不再言語,且全都將他們的目光放到了賈貴的身上,心中想著賈貴去而復返的詳細原因。
也就是賈貴為什么又跑到了太白居?
他不是去找龜田太郎提意見去了嘛。
莫不是挨了打,跑回來尋后賬了。
亦或者肚子餓了,想要吃飯?這個就更不可能了。
現在可不是太白居的飯點,還不到吃飯的時候,想吃驢肉火燒,得在過一個半小時再來吃。
丁有財迎了上去,朝著賈貴道:“賈隊長,我說了我們太白居里面沒有8路,您瞧瞧,加上這一次,今天一天您來我們太白居可就是9次了,說吧,又有什么新聞啊,想要告訴給我們的,我們支著自己的耳朵聽。”
“不是新聞,是命令,大大的命令,還是龜田太君他老人家的命令。”賈貴見到太白居里面有秋生,有小石頭,便曉得秋生和小石頭兩個人,在接頭傳遞著某些情報。
來得早。
不如來得巧。
正好借著秋生和小石頭都在的機會,把龜田太郎交代給賈貴的那個任務,一五一十的說給兩個人聽。
好借著秋生和小石頭的嘴巴,將龜田太郎的這個命令,快速的傳到李向陽或者獨立團高層的耳朵中,讓他們想個詳細的對策,要不然肯定有不少八路戰士,因為缺醫少藥,而白白犧牲。
他們都是英勇無畏的戰士。
應該死在抗擊鬼子的戰場上,而不是犧牲在缺醫少藥的某些地方。
賈貴的目光,掃過了小石頭和秋生,最后落在了太白居掌柜丁有財的身上。
這句話,賈貴得說給丁有財,順帶腳的說給秋生和小石頭聽。
“丁有財,正好你在,省得我一會兒再找你,我賈貴這個人啊,你也曉得,腦子糊涂的厲害,一會兒我真怕自己忘了。”
丁有財嘆了一口氣,朝著賈貴問了一句,“賈隊長,有什么吩咐,您盡管說,我丁有財聽著,但是有句話我得說在明面兒上,我丁有財能不能辦到,還是兩回事兒。”
“丁有財,你放心,這件事你肯定能夠做到。龜田太君現在不是成了青城市的一把手嗎?他下了一個命令,要我們偵緝隊全面排查青城市內的藥店和這個糧食店,說不能有一粒藥品,一粒糧食,從青城市流入到八路的手中。對了,還有這個雜貨鋪,也是我們排查的重點。”
賈貴的這番話,讓秋生和小石頭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的心也都懸到了半空中。
到現在為止,他們兩個人最為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鬼子要從源頭堵住藥品和糧食流失的漏洞。
這樣一來的話。
獨立團要是想要獲得藥品和糧食,便等于難上加難了。
看樣子。
得好好想一想。
秋生和小石頭兩個人,心里頭各自盤算著什么事情的時候,太白居掌柜丁有財,出言打斷了他們兩個的思考。
丁有財朝著賈貴問了一句,“賈隊長,龜田太君控制藥品和糧食,這個我丁有財理解,那是軍需品,可是控制這個雜貨店,我就有些不理解了,雜貨店里頭有什么呀?什么都沒有,就是一些普通的油鹽醬醋茶,還有辣椒,這些東西有什么可控制的?鋪天蓋地,哪都有啊?”
賈貴頓了頓,“丁有財,我賈貴當時也像你這么反問過龜田太君,你猜猜龜田太君他老人家怎么說的,龜田太君他老人家跟我賈貴說,說這個雜貨鋪里頭,有這個油,有這個酒,有這個辣椒。”
“要不然能叫雜貨鋪嘛?”
“丁有財,你別打岔,你一打岔,我就忘記了。龜田太君的意思,是油給戰士補充營養,酒可以給戰士清理傷口,這個辣椒呢?可以御寒,也算是軍需品。龜田太君說,就是一粒藥品,一粒糧食,一滴酒精,一克辣椒,都不能流入八路之手。之前山田太君不是率隊圍剿掃蕩8路嗎?又被8路打了回來,好的好多太君死了。龜田太君認為,這一仗,太君損失嚴重,八路那頭的損失,肯定也挺嚴重的,有這個戰士負了傷,需要藥品治療,有這個戰士,需要糧食補充營養,他要讓八路得不到一粒藥品,得不到一粒糧食,得不到一粒辣椒,得不到一滴酒精,就這么個意思。”賈貴把龜田太郎的計劃,說了出來。
堅壁清野,指的就是這個。
“賈隊長,這是人家雜貨鋪的事情,跟我太白居沒有關系呀,我太白居就是一個賣驢肉火燒的地方,還有賣驢雜湯,龜田太君的這道命令,跟我太白居沒有關系,不過你賈隊長既然這么說了,我就勉為其難的當做聽到了。”丁有財的語氣有些不怎么好。
小鬼子太可惡了。
竟然想要從源頭上,控制物資流通,間接的削弱了獨立團的勢力。
簡直就不是人。
還真不是人。
小鬼子要是人的話,能想出這么缺德的辦法來。
不能夠。
得想招兒。
丁有財心里罵著小鬼子的八輩兒祖宗。
賈貴嚷嚷了一句,“丁有財,你做夢呢?太白居里頭怎么就沒有這個違禁品了?太白居里面要是沒有違禁品,我賈貴能三番五次的來你們太白居嗎?”
賈貴一副看白癡般的眼神,看著丁有財。
“賈隊長,我太白居里頭只有驢肉火燒,只有驢雜湯,沒有這個違禁品呀,有什么違禁品?你倒是給我指出來呀,我丁有財一定改正。”
賈瓜有些氣惱。
丁有財這種態度。
說實話。
賈貴挺喜歡的。
對待漢奸嘛,肯定就是這種不喜的態度。
只不過這是賈貴心里的想法,表面上賈貴還的跟丁有財演戲,否則這場戲,還真的沒法兒往下唱了。
“丁有財,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太白居里頭怎么沒有違禁品呀,太白居里面的違禁品,多了去了。”賈貴盯著丁有財,把太白居里面的那些違禁品,給一一數落了出來,“你聽著,我賈貴給你說,有哪些違禁品。你太白居是賣驢肉和驢雜湯的,后廚肯定有這個鹽巴,有這個糧油,還有這個辣椒,更有驢肉,龜田太君說了,鹽巴,糧油,辣椒,驢肉,統統的都是違禁品。”
丁有財一臉無奈的神情,“賈隊長,我這是驢肉館子,要是沒有這些東西,我這驢肉館子怎么往下開?沒有這些東西,你賈隊長來我太白居吃驢肉火燒,喝驢雜燙,我能給你做得出來嗎?你要是這么說,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我強人所難了?我就強人所難了,你能怎么著啊?誰讓我賈貴是龜田太君手下的第一狗漢奸,得罪了我賈貴,就是得罪了龜田太君。鹽巴、糧油,辣椒,驢肉,這些東西不說,咱們就說這個酒!”賈貴把話題提到了酒上面。
酒也是龜田太郎封鎖命令中,除去藥品和糧食之外,第三個最為重要的物質,是龜田太郎親自點了名的東西。
就如龜田太郎說的那般,酒可以清理傷口,可以消毒,用處大了去了。
“賈隊長,我這些酒啊,可都是從黃旅長那里進來的。”丁有財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把黃德貴給搬了出來。
“丁有財啊丁有財,你還當之前哪,拿黃德貴壓我賈貴?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之前是山田太君主事,現在是龜田太君主事,就連黃德貴都朝著龜田太君靠攏了,還跟我賈貴爭搶這個龜田太君手下第一狗漢奸的位置,我賈貴能把這個第一狗漢奸的位置,白白讓給黃德貴嗎?”
“賈隊長,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提到這個漢奸上了啊?對了,您認為當狗漢奸是光榮的!”丁有財將右手大拇指豎在了賈貴的面前,用言語叮諷刺著賈貴,過著罵鬼子漢奸的嘴癮,“對對對,您賈隊長是龜田太君手下的第一狗漢奸,整個青城市,誰都曉得這個,賈隊長,您放心,黃德貴他搶不過您,龜田太君手下第一狗漢奸的這個位置,肯定還是你賈隊長的。”
“別第一狗漢奸第二狗漢奸的了,現在咱們的主要話題,是說這個酒。”
“賈隊長,我現在就在說酒啊!這些酒都是從黃旅長那里進貨回來的,我這是驢肉館子,沒驢肉,沒酒,還能成驢肉館子嗎?打個比方,賈隊長晚上要來吃驢肉火燒,還喝酒,我沒這些東西,我不是就得罪您賈隊長。”
“丁有財,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現在不是不讓你賣這個酒,而是要讓你把這個酒嚴格把控,怎么個嚴格把控法?我想想,龜田太君當時是怎么說來著。”賈貴一副思考問題的表情,想了大概有一分多鐘的樣子。
賈貴朝著丁有財說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龜田太君當時是這么說的,太白居里面可以賣這個酒,但是這個酒呢,只能倒在酒杯里頭,一杯一杯的給這個客人倒,千萬不能讓這個客人把一瓶酒都給買走了。”
“我太白居就是這樣賣酒啊。”丁有財發了一句類似牢騷的話語。
“丁有財,你記住,酒屬于違禁品,不能整瓶整瓶的往出賣,得一杯一杯的給這個客人倒,沒其他事兒,我去找龜田太君匯報情況去了。”說完話的賈貴,順手抓起了柜臺上的一瓶草原白二鍋頭,二話不說的沖出了太白居。
速度太快了。
就好像后面有狗在攆似的。
“呸”丁有財氣憤地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賈貴這個王八蛋,又趁著自己不注意的空檔,偷了他一瓶草原白二鍋頭酒。
真他M的不要臉。
狗日的。
祝你早日死在八路手中。
“丁掌柜子,您又破財了,讓賈貴順了一瓶白酒。”小石頭朝著丁有財說了一聲。
“沒事兒,沒事兒,那瓶酒啊,也不是酒,它全是白水,是我丁有財專門給賈貴他們那幫王八蛋準備的,等哪天把我丁有財逼急了,我丁有財一發狠,我在酒里放點這個兒堵藥,我直接堵死這幫狗日的狗漢奸,天天正經事不做,就禍害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