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太郎辦公室內,從太白居一路急行回來的賈貴,老老實實地站在龜田太郎的面前,等著龜田太郎對他賈貴匯報情況的詳細評價。
“就這些了嗎?”龜田太郎朝著賈貴詢問道。
“回龜田太君的問話,就這些情況了,別的情況就沒有了!”
“呦西。”龜田太郎說了一個呦西。
從龜田太郎這個呦西的稱呼來分析,龜田太郎此時的心情應該挺好,要不然龜田太郎回答賈貴的話語,就不是呦西了,而是八嘎呀路或者混蛋,在不就是鋪天蓋地的大嘴巴子。
“賈隊長,你很不錯,竟然將我龜田太郎還沒有告訴給你的下一步計劃,給完美的提前實施了出來,不錯,很不錯,大大的不錯。”龜田太郎的話,惹的賈貴好一陣無語。
怎么提前把你計劃中,還沒告訴給我賈貴的下一步行動,得提前實施的出來。
到底因為什么呀?
我賈貴可是在壞你龜田太郎的事情啊。
泛著這樣想法的賈貴,不由得用牙齒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他是真的感到了費解。
“賈隊長,我懷疑太白居里面有八路的潛伏人員存在,不是沒有道理的,以賈隊長十四次在太白居遭遇八路的經歷來判斷,要是太白居里面沒有八路的潛伏者,你賈隊長能十四次遭遇八路嘛?”
“龜田太君,這話我問過太白居的丁有財。”賈貴指著龜田太郎的鼻子,學著當時的場景,“丁有財,我問你,你們太白居里面有沒有八路?你老實的,趕緊的交代,要不然咱們的賞錢可就沒有了,你把誰是八路告訴我賈貴,我賈貴得了賞錢,跟你丁有財平分。”
“你問過丁有財,丁有財他怎么說?”龜田太狼追問了賈貴一句,賈貴剛才的那句話,還真的引起了龜田太郎的一點兒小小的興趣。
為了加深自己的判斷,讓自己的說服力更大一點。
龜田太郎詢問了賈貴的詳細看法。
也就是丁有財跟賈貴當初說的那些話。
龜田太郎現在要印證這些話的真假。
“龜田太君,丁有財當時是跟我這么說的,他說賈隊長,真是一百個冤枉啊,我們太白居里面就沒有八路,至于您說的我們太白居里面有八路,您也不想一想,八路是干什么的,八路就是天生打漢奸和皇軍的,你賈隊長還有黃旅長及太君,經常在我們太白居吃飯,只要是個人,都曉得太白居里面有皇軍和你們這些人在,相應的,八路他自然也知道這些,所以他們就來太白居里面,揍你們這些人了,跟我們太白居,沒有一點兒的關系呀!”
賈貴把丁有財昔日跟他說的那番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龜田太郎聽。
可不是賈貴在沒事找事兒,胡亂地用話擠兌著龜田太郎。
而是賈貴要借著丁有財跟他說的那番話,來消除龜田太郎對太白居的那絲懷疑,等于算是在掩護秋生。
賈貴的這番苦心沒有白費,他將丁有財的這番原話說出來,還真的說動了龜田太郎。
也不是說動了龜田太郎,而是賈貴的這番話,有一定的邏輯存在,容不得龜田太郎不相信。
太白居作為青城市內赫赫有名的驢肉館子,不少鬼子和漢奸吃飯首選就是太白居,他們也以在太白居吃飯為榮。
這種情況,八路和游擊隊也知道。
所以八路和游擊隊的潛伏人員,有可能會在太白居里面打探情況,他們不是以太白居伙計或者其他身份,而是以太白居酒客的身份打探的情況。
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賈隊長,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龜田太郎考慮了片刻,給了一個答案出來。
“龜田太君,這么說太白居里面沒有八路的潛伏者了。”賈貴在為太白居洗著地,保護著秋生。
“錯錯錯,你說的這種情況是一種可能,但還有一種可能,是八路的潛伏者他就待在太白居里面,丁有財、秋生、小狗子,這些人統統都有是八路的可能,他們還沒有洗清自己的嫌疑。”
“龜田太君,您等著我賈貴,我賈貴這就招呼人手,將太白居的那些人給抓起來,一頓皮鞭下去,不信他們不招。”賈貴說著話,就要離開。
當然。
賈貴就是在做樣子,他曉得龜田太郎不會讓他打草驚蛇。
要是賈貴沒有猜錯的話,龜田太郎的辦法,一定是想方設法的試探太白居里面的那些人。
賈貴的猜測,是正確的,就在賈貴即將邁動步伐,離開龜田太郎辦公室的時候,便被龜田太郎給喊住了,“賈隊長,誰讓你去太白居抓人人的?”
“您讓的呀。”賈貴把屎盆子反扣在了龜田太郎的頭上,“龜田太君,是您說的,您說太白居里面有八路的潛伏者,既然有八路的潛伏者,當然得去抓人了,遲了就不敢趟了,萬一被八路潛伏者跑了,咱們不就沒有這個賞錢拿了嗎?”
“賈隊長,你真是糊涂蛋子,我對太白居僅僅是懷疑,還沒有詳細的證據來證明太白居里面有八路的潛伏者,沒有證據,就擅自行動,會打草驚蛇。”龜田太郎搖了搖頭,“現在的重點,不是試探太白居里面的那些人是不是八路,而是要保證一粒糧食,一顆藥品,都不能落入獨立團之手,明白嗎。”
“合著您的意思,就是不抓唄?”賈貴翻翻白眼,朝著龜田太郎笑了笑。
“賈隊長,你為什么去太白居?現在還不到飯點兒,你到太白居應該不是去吃驢肉火燒,是另有他事,能說說你去太白居的理由嗎?”狡猾如狐貍的龜田太郎,忽的沒頭沒腦地詢問了賈貴一個問題。
別說。
龜田太郎的這個問題,還真的鬧了賈貴一個大睜眼,完全就是突然襲擊,使得賈貴猝不及防,一點防備都沒有。
有些茫然懵逼的家伙兒,如之前那樣朝著龜田太郎笑了笑,“龜田太君,是沒到飯點兒,再說我賈貴也不能總到太白居吃飯啊,我到太白居也是執行公務?”
“太白居里面有什么公務可執行的?哪里只有驢肉火燒和驢雜湯。”龜田太郎的口氣,在說到后半段的時候,突然變做了無奈,無奈成分居多。
“龜田太君,您不是交代我們偵緝隊,要嚴密排查青城市的藥店、糧食店和這個雜貨店嗎?說這個藥品,糧食,辣椒,酒精之類的東西,都得嚴格把控,不能輕易的流入到獨立團的手中,我到太白居就是執行您的這個命令!”
龜田太郎看了看賈貴,“賈隊長,我需要理由,你去太白居的理由,除了吃驢肉火燒和喝驢雜湯之外的理由!”
“龜田太君,我去執行公務啊,您前面交代我賈貴,要嚴密排查這個酒精之類的軍需品,太白居里面它有白酒啊,我賈貴去太白居,就是讓太白居的掌柜,也就是丁有財,不能整瓶整瓶的賣這個白酒,得一杯一杯的倒給那些客人,這樣不就省得那些客人,帶著整瓶白酒出城了嗎?”
賈貴還把他從太白居順的那瓶草原白酒二鍋頭,給拎了出來,在龜田太郎面前,顯擺了一下。
“龜田太君,您看看,這就是我從太白居里面順手偷的一瓶白酒,您說的,太白居吃飯的酒客當中,有這個八路的密探,萬一八路的密探利用自己酒客的身份,整瓶整瓶的買這個酒,這個酒不就落到八路的手中了嗎?”
賈貴采取了一種先入為主的手段,來示意龜田太郎,說太白居里面沒有潛伏著的八路密探,潛伏著的八路密探只能是來太白居吃飯的一干酒客。
這也算是賈貴,耍了一個小小的小心眼兒。
賈貴知道他丁有財有往酒里兌水的這個習慣,說完話,便把從太白居偷來的這瓶白酒給擰開了蓋子,倒了一小杯,讓龜田太郎去嘗。
龜田太郎聞了聞,一字一句的吐槽了起來,“賈隊長,這是你從太白居順手牽羊偷來的白酒?”
“是我順手牽羊從太白居偷來的白酒,就放在太白居一進門兒的柜臺上面,怎么了?您不喜歡,我曉得了,龜田太君您肯定是喜歡您們的那種清酒,要我賈貴說呀,你們那種清酒根本不是酒,跟我們的二鍋頭比起來,他差太多,您還是喝二鍋頭吧,二鍋頭好喝。”
“清酒最起碼他是酒,但是你賈隊長順手牽羊偷回來的這瓶酒,這根本就是水,所以丁有才的嫌疑,可以排除了,一個經常往酒里兌水的家伙,做人很有問題,八路是不會讓這種人格很有問題的人當密探的。”
賈貴泛起了一百個懵逼。
因為他越發覺得自己琢磨不明白龜田太郎這個認了,剛開始懷疑太白居里面有8路的潛伏者,還懷疑丁有財就是這個潛伏者。
可是這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把丁有財是8路潛伏者的嫌疑給排除了。
這腦子。
這腦洞。
真不是一般的人腦。
“賈隊長,給你個任務,一會兒你去太白居吃飯的時候,要把我之前叮囑你的那些命令,一字一句的告訴太白居里面的那些酒客?”
“為什么呀?咱們這么做,不是讓八路有了預防嗎?”賈貴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明白的神情。
他本能性的覺得龜田太郎這么叮囑自己,心里肯定盤算著什么見不得人的計劃。
“缺醫少藥的八路,聽到我們突然要嚴密排查藥店,糧食店,雜貨鋪,這么做,等于是打亂了八路的步驟,八路一定會想方設法的來弄這些違禁品,你說我們要是在藥品或者糧食當中摻雜一些可以要人命的假貨,會是什么一個結果?”龜田太郎坐在椅子上,看著賈貴,將他口中所說的那個計劃給說了出來。
這是一個魚龍混雜,且半真半假的計劃,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真要是讓這個計劃給實施成功了,不曉得有多少戰士會命喪黃泉。
賈貴的面色,一下子拉的老長,“龜田太君,您的這個計劃,我賈貴怎么聽不明白啊?”
“廢話,你要是聽明白了,八路也就曉得了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