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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小黃是個好同志

  黃德貴是真的怕了。

  掉腦袋的事情,能不怕嘛。

  莫說黃德貴,就連黃德貴旁邊,一直以為跟自己屁事兒沒有的白翻譯,此時此刻也有些慌了。

  黃德貴倒賣物資的這些事情,白翻譯知道。

  正因為知道這些事情,所以才借故勒索了一番黃德貴。黃德貴倒賣物資掙來的這些錢,白翻譯也拿了不少,是他們兩個人背著山田一郎倒騰的這些東西。

  也就是說黃德貴和白翻譯兩個人,現在是一根繩子上面拴著的兩只螞蚱,誰也跑不了,誰也沒地方逃,只要抓住一個人,另一個人也得死翹翹。

  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這是事關自己性命,事關自己項上人頭的緊急大事情,容不得黃德貴和白翻譯不小心!

  主要是人,不是韭菜頭,這個腦袋掉了,還能如韭菜那樣繼續長出來。

  人命只有一條,死了就死了。

  倘若想死,還則罷了,關鍵現在的難題,是黃德貴和白翻譯都不想死。

  這才是事情的關鍵點。

  要不然賈貴也不會抓住這個關鍵點在大肆的威脅著黃德貴和白翻譯。

  賈貴不傻,黃德貴和白翻譯臉上的驚恐神情,賈貴很是清晰的看在了眼中,見白翻譯和黃德貴兩個人臉色瞬間發生變化,賈貴心中不由得暗暗高興了一番,這件事就怕黃德貴和白翻譯不怕,怕就好辦,怕就有戲。

  定了定心情,賈貴朝著黃德貴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

  還真是慢條斯理,就仿佛這件事兒跟他賈貴沒有一點關系似的。

  這件事還真跟人家賈貴沒有一點關系,倒騰物資,買賣軍需品的人,是黃德貴,一起分錢的人有白翻譯,跟人家賈貴沒有一點兒的關系,要不然三個人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乘客了,船沉了,三個人都得死。

  現在讓賈貴給逃脫了。

  早知道是這么一個結果,當初就拉賈貴下水了。

  錢變得有些燙手。

  這已經不是錢了,是催命符。

  黃德貴和白翻譯暗暗叫苦,悔不當初。

  “小黃啊,得虧你命大,龜田太太君把這件事交給了我賈貴,讓我賈貴帶著兄弟們嚴查這件事,你說我賈貴該怎么做?”賈貴斜眼瞅著黃德貴。

  “貴大爺,還能怎么做,當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賈大爺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這是我小黃的事情,可不就是你賈隊長的事情嘛,咱們是一家人。”為了自己的性命,黃德貴也有點兒不要臉了,打蛇隨棍上的自稱起了這個小黃。

  一旁的白翻譯,這次也沒有心情和心思去譏諷和嘲笑黃德貴了。

  都死到臨頭了。

  還計較什么榮辱得失?

  保命要緊。

  只不過他不滿意黃德貴的這些說法,你說話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你這么一說話,不就顯得你真的做了這些事情嗎?

  沒有顧得上黃德貴的白翻譯,朝著賈貴詢問了一下龜田太郎的意思。

  這件事,賈貴做不了主,關鍵得看龜田太郎,龜田太郎假如稱心想要借著這件事立威,黃德貴和他白翻譯的下場,便只能是死路一條。

  至于投靠八路?

  趁早別想。

  兩個壞事做絕的人,就算去投人家八路和游擊隊,人家八路和游擊隊也不能要,等于把投八路的這條路給決斷了,只能在漢奸這條道上走到黑。

  “賈隊長,龜田太君給了你什么指令了?想要讓你們偵緝隊怎么處理這件事?”白翻譯話中有話。

  “也沒什么指令,就是讓我們偵緝隊啊,嚴密搜查這件事,還不能讓這個外人知道了,讓我們偵緝隊偷悄悄的排查這件事。”賈貴故意裝糊涂,胡亂且沒有頭緒的說著胡亂話,“龜田太君跟我賈貴說了,說他剛當上了這個青城市的一把手,就遇到了這樣的大事情,是對他龜田太郎的考驗。”

  白翻譯撇了一眼黃德貴,發現黃德貴連他白翻譯還不如,魂不守舍。

  這尼瑪。

  “白翻譯,龜田太君還說了,這件事就跟做飯要點火一樣,還的一次性點三個灶臺的火,還得把這個灶臺給燒得旺旺的,說他要是不把這個灶臺燒得旺旺的,上面的那些大太君就會以為龜田太君沒有本事,會撤掉龜田太君一把手的位置,所以龜田太君就命令我們偵緝隊,一定要把這件事給查清楚,尤其需要查清楚這些物質,有沒有跑到人家八路手中或者游擊隊的手中。”

  黃德貴和白翻譯又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人最為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龜田太郎這是要借著這件事大做文章呀。

  大做文章的下場,他們兩個人貌似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得趕緊想招,想辦法自救。

  兩個人又把目光放到了賈貴的身上,眼神中,泛著一絲小小的期望。

  看樣子。

  兩個人把活命的希望,寄托在了賈貴的身上。

  見白翻譯和黃德貴看著自己,賈貴也沒有理會他們,繼續了之前的糊涂話。

  也就是繼續他嚇唬黃德貴,順帶手嚇唬黃白翻譯的事情。

  “白翻譯,小黃,你們也不想一想,龜田太君這是給的我們偵緝隊什么狗屁任務,這是讓我們偵緝隊去送死啊,我們偵緝隊青城市搜查還湊合,這要是跑到八路或者游擊隊里面,詢問人家有沒有從山田太君手里買這個物資,我賈貴估摸著,連人家根據地的門檻兒都沒有走到,就被人家一槍給崩了,太難了,難得我賈貴都不曉得怎么做了!”

  “賈隊長,龜田太君是不是專門在針對山田太君啊?”精明的白翻譯,似乎想到了對策,這也是賈貴一直期待的東西。

  要是不把這個屎盆子扣在山田一郎的頭上,山田一郎如何與龜田太郎激化兩者的矛盾啊,倒騰物資這件事兒,山田一郎從頭到尾全都不曉得,白翻譯和黃德貴兩個王八蛋,瞞著山田一郎做的。

  只要他們兩個證實了,這件事兒是山田一郎做的,就是鐵板上釘釘了。

  龜田太郎肯定會去質問山田一郎,山田一郎就算自己沒有做這種事,也會承認的,在山田一郎心中,這是龜田太郎對他山田一郎的報復,承認或者不承認都是一個結果,與其不承認,還不如索性承認了,坐等龜田太郎的出招。

  如此。

  也意味著青城市將相不合的一幕又重現了。

  將相不合,才會利于青城市周邊各個抵抗勢力的發展和壯大。

  要不然賈貴也不能這么繞彎子,又是糊弄龜田太郎,又是嚇唬訛詐白翻譯和黃德貴。

  沒法子。

  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見自己恫嚇黃德貴和白翻譯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賈貴就在沒有留在現場的必要,嘴巴一張,尋了一個借口,借故離去了。

  他留在當地,有些話白翻譯和黃德貴都不好意思往出說,兩個人能當著他賈貴兒的面商議著怎么給山田一郎頭上扣屎盆子嗎?

  肯定不能。

  因此賈貴必須得離開。

  事情還真如賈貴所預料的那樣,在賈貴離開后,白翻譯和黃德貴兩個人,各自笑了笑,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相互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總得有個背黑鍋的。

  這個鍋太大,背黑鍋的代價,很有可能是要掉腦袋。

  不管是黃德貴,還是白翻譯,都不是合適的背黑鍋的人選。

  因為他們兩個人,不管誰背這個黑鍋,心里都會不平衡的,都會將另一個人給牽連進來,所以白翻譯和黃德貴兩個人,都不可以背黑鍋。

  想來想去,適合背黑鍋的人,貌似只有一個,也就是山田一郎。

  龜田太郎和山田一郎兩個鬼子不對付,這件事與其說是龜田太郎要借勢立威,倒不如說是龜田太郎想要給山田一郎小鞋穿,借機報復山田一郎對他龜田太郎的壓制。

  順水推舟的事情,豈有不做的道理。

  于情于理,這個黑鍋都要由山田一郎來背鍋,你們是鬼子,你們之間的私仇,跟我們這些漢奸沒有關系啊,我們這些漢奸憑什么替你們背鍋。

  事情還真是有些趕巧,亦或者所有的一切均在按著賈貴的設計,在一步一步的緩慢行進著。

  黃德貴和白翻譯兩個人,不約而同想到將黑鍋扣到山田一郎身上的時候,龜田太郎出現了。

  刀子一樣的目光,狠狠地射向了黃德貴和白翻譯。

  根本不用龜田太郎開口詢問,異常害怕的黃德貴,便竹筒倒豆子的把黑鍋扣在了山田一郎的頭上,說自己是奉了山田一郎的命令,變賣了一些物資,這些變賣的錢財,自己事后全都交給了山田一郎自己,自己一分錢都沒有留。

  白翻譯又一次無語的看著了黃德貴。

  你大爺的。

  人家還沒問呢,你就趕緊交代了。

  就算坦白交代,最起碼也得等人家問了,你再坦白交代吧?你這不是坦白交代,你這完全是不打自招。

  木已成舟的情況下,白翻譯也趕緊如黃德貴那樣,麻溜的交代起了自己的問題。

  山田一郎不曉得中國話,所有命令黃德貴的行動,肯定得經過他這個翻譯官。

  不管怎么說,白翻譯這個翻譯官都跑不了。

  與其等著龜田太郎詢問,還不如自己快速的交代,沒準兒還能落個好。

  龜田太郎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事情還真如賈貴跟他說的那樣,山田一郎那頭蠢豬,在青城市一把手任上,將一些珍貴的物資給倒賣了出去。

  簡直就是混蛋。

  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因為龜田太郎之所以出現在黃德國和白翻譯面前,不是專門來詢問他們兩個人事情的,而是無意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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