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吃貨,最好的手段就是美食。
美食誘惑之下,吃貨妥妥的交槍投降。
豬頭渡邊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好言提醒著賈貴,“賈隊長,你是好人,大大的好人,我跟你說個事情,松井君是奉龜田君的命令,讓你來這個監獄走一趟!”
這個賈貴壓根就沒有想過的答案,經豬頭渡邊之口告訴了賈貴。
合著賈貴現在之所以在監獄中亂轉,其實就是龜田太郎的主意。
換言之。
是龜田太郎故意讓賈貴在監獄中亂轉。
賈貴身為龜田太郎手下的第一心腹,又是龜田太郎的救命恩人。
于情于理。
龜田太郎不應該這么對待賈貴才對。
可是現在的難題,卻是龜田太郎卻偏偏讓賈貴來到了監獄。
為什么?
到底為什么呀?
賈貴的腦海中,泛起了無數個大大的問號。
他開始推測龜田太郎讓自己來監獄的真實用意了,推測過程中,賈貴的腳步也沒有閑著不動,在下意識的、機械式的一步步動彈著。
越往里面走,這個光線越黑,但這個刺鼻的血腥味道,也越發濃重,賈貴的耳旁,甚至還隱隱約約傳來了皮鞭抽在人身上,及人嘶喊吼叫的那種痛苦的叫喊聲。
不用問,就是用腳趾頭猜,賈貴也能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鬼子再給人用刑。
這個年頭,能被鬼子運行用刑的人,會是什么人?
肯定是打鬼子的人或者看不慣鬼子的人。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自己期待許久的那個人,也就是財神。
恍然間。
賈貴一頭撞在了豬頭渡邊的身上。
撞在豬頭渡邊身上,可不是賈貴故意為之,而是賈貴腦海中想著事情,就沒有注意到豬頭渡邊停下了他的腳步,故收不住自己的腳,一頭撞在了豬頭渡邊的后背上。
用手揉著自己額頭的賈貴,朝著停下腳步的豬頭渡邊問道:“渡邊太君,您怎么突然停下腳步不走了?”
“到地方了!豬頭渡邊給了賈貴一個答案。
合著到地方了。
賈貴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這應該是一個走廊,左手邊兒是墻壁,右手邊兒是無數用鋼筋焊制的這個大鐵籠子,鐵籠子里面關著很多人。
另一個鐵籠子里面應該是受刑的地方,幾個光著膀子的鬼子,手里拿著皮鞭,朝著幾個要么被綁在老虎凳上,要么被綁在木樁上的,要么被吊起的人,在使勁兒的下著狠手。
賈貴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有些躲閃。
更多的。
是心疼,劇痛般的心疼。
這些人應該是他的同胞。
此時此刻。
他的這些同胞,全都在默默的承受著鬼子的折磨,有些人的腦袋,無力的耷拉著,想必已經暈了過去,有些人沒暈過去,咬著牙,用自己狠辣憤怒的眼神死死地望著鬼子,還有一些人在皮鞭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發出了痛苦的叫喊聲。
妥妥的一副人間百態的凄慘畫面。
賈貴的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身體朝著那個墻壁躲了躲。
有些不忍心去看。
“賈隊長,你怎么了?”豬頭渡邊見賈貴這樣,朝著賈貴發問了一句。
“渡邊太君,沒什么,就是我賈貴覺得慎得慌,太凄慘了,真的凄慘到了極點!”賈貴說著半真半假的話語。
“你是在同情他們嗎?”一個泛著冷漠,且冷漠中帶著一絲很辣的語氣,在賈貴耳旁響起。
這是一番質問的口氣。
而且還是那種極其不友好的質問口氣。
“不是同情,是害怕!”賈貴閉著眼睛回了一嗓子。
猛然見。
他覺得有些不對頭了。
因為這個聲音與之前豬頭渡邊跟他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一樣,兇橫成分居多。
賈貴下意識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見自己旁邊站著一個他不認識的鬼子,這個鬼子光著膀子,手里頭拎著一根還帶著血淋淋肉絲的皮鞭。
狗日的小鬼子。
這個小鬼子就是剛才賈貴進入了大廳,揮舞皮鞭,不住氣朝著那個綁在木樁上中年漢子行刑的小鬼子。
“太、太、太、太君!”賈貴顫巍巍的吼叫了一聲。
至于是真的顫抖?還是假的顫抖?賈貴自己心里清楚。
“你說你是不是在同情他們?”那個小鬼子將手中帶血的皮鞭指向了賈貴,皮鞭距離賈貴的鼻子,只有區區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
這么近的距離,就算監獄內的光線再昏暗,賈貴還是清晰的看清了皮鞭上面的那些倒刺,及掛在倒刺上面的無數血肉。
隱隱約約還有血腥味,從這個鞭子上傳來。
操他媽d小鬼子。
這得有多少人,被小鬼子給折磨死了。
賈貴心中暗暗的詛咒著小鬼子,口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太君,太君。”賈貴顫巍巍的語調響起,“我不是同情他們,是我賈貴害怕,往常龜田太君用大嘴巴子抽我賈貴,我賈貴都疼得要命,這個臉頰都腫成了豬頭,您想想,這皮鞭抽在人身上,會是什么滋味呀?這些人也真是軸,有什么話,就老實交代吧,非要吃這個皮鞭的苦,要是換成我賈貴,我家貴肯定在皮鞭還沒有抽到我賈貴的時候,就麻溜的交代了出來,太不識相,這些人太不識相了!”
賈貴這番話語中,有兩個意思。
第一個意思,借著龜田太郎在自保自己,畢竟他是龜田太郎的心腹手下,殺了賈貴,就等于是打了龜田太郎的臉,更何況現在的龜田太郎剛剛成為青城市一把手,殺了賈貴,有挑釁龜田太郎權威的成分。
第二個意思,就是在借著這番話表達自己膽小害怕的一幕。
賈貴的小心思,并沒有白費,他這番討饒害怕的話語說出來之后,那個拎著皮鞭的鬼子猛地將手中的皮鞭收了回去,嘴里也發出了囂張看不起賈貴的那種笑聲,“哈哈哈,賈隊長,你很不錯,我們朋友的干活。”
“太君,您也別夸我賈貴,我賈貴主要是膽小怕死外加一些貪財!”賈貴來了精神,指著牢籠里邊的那些人,故意嚷嚷了一嗓子,“你們這些人也真是的,有什么話你們麻溜的交代啊,你看看你們,愣是挺著不說實話,你們挨皮鞭吃這個苦頭不說,你看看把太君累的,都累成了啥樣了!”
“呸!”那個挨了皮鞭,但卻依舊兇狠的中年人,朝著賈貴脫唾了一口唾沫,嘴里厲聲罵道:“你就是賈貴?青城市偵緝隊隊長,龜田太郎鬼子手下的第一狗漢奸賈貴?你等著,我們的人總有一天會要了你的腦袋!”
“嘿嘿嘿!”賈貴鐵不知恥的表演道:“就你,還想要我賈貴的腦袋,我看是太君先要了你的腦袋才對,你要是再不說實話,你腦袋都要開花了,你都死翹翹了,你怎么要我賈貴的腦袋啊?不是我賈貴勸你,都這個時候了,保命要緊,你麻溜的把你知道的情況都交代了,太君那還有賞錢可拿!”
“賈貴,你以為我們都跟你一樣,愿意給鬼子當狗,呸!”中年人恨恨的朝著賈貴道,一副視死如歸的語氣和表情。
“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賈貴作勢就要掏自己的槍。
可不是賈貴在演戲,而是賈貴想借著這個由頭,一槍將那個綁在木樁上的人給送走。與其他這樣活著,還不如自己痛痛快快的送他走,最起碼不受罪。
這是一方面的原因。
另一方面原因,是賈貴擔心鬼子酷刑之下那個人堅持不住,說了實話,到時候損失的可就是組織了。
賈貴的這個槍,最終沒有掏出槍套。
因為站在賈貴旁邊的豬頭渡邊,根本沒有給賈貴掏槍的機會,就在賈貴做出掏槍動作的一瞬間,豬頭渡邊就一把拽住了賈貴。
也幸虧豬頭渡邊揪了賈貴一下,要不然賈貴也不會注意到牢籠內的一個熟悉人。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獨立團保衛干事朱子明。
也就是那個在亮劍電視劇當中,最終叛變了獨立團的朱子明。
此時的朱子明,應該是剛剛被鬼子抓到這里的緣故,身上干干凈凈,沒有受過一點刑罰。
對于朱子明,賈貴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亮劍電視劇當中,朱子明被抓后也,先是受盡了鬼子的刑罰,但卻在鬼子特工隊隊長的一番攻心言語之下,整個人崩潰了。
就因為那個鬼子隊長說要將朱子明的骨頭做成標本。
這種刑罰,完全是死后也不得安寧。
朱子明也是一個可憐人,他一開始并沒有想到背叛。其實朱志明回到獨立團之后,應該有機會可以反正的,但是由于他寫下了自白書的緣故,所以并沒有反正,而是一條道得走到黑,直到朱子明死在槍口下為止。
媽了個叉叉的。
賈貴心里罵了一句,他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將朱子明給一槍干掉,想了想,理智占據了上風。
依著鬼子的尿性,估計賈貴前腳干掉朱子明,后腳就被鬼子給一槍崩了。
潛伏在鬼子內部,比殺一個叛徒作用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