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喜歡錢,各色各樣的錢,不管是金條,還是銀元寶,亦或者現大洋和這個古董字畫,賈貴統統喜歡,就沒有不喜歡的。
龜田太郎這番話,也算是對癥下藥了。
給喜歡錢的人,大量的賞錢。
在不少人心中,賈貴應該不會不再繼續搞下去了。
白花花的錢,沒有人不喜歡的。
但是萬沒有想到,賈貴竟然沒有理會龜田太郎賞他賞錢的這個茬子,反而將這個矛頭對準了龜田太郎,“你也不要給我賈貴戴個高帽子,龜田太君教育過我賈貴,說不能因為這個高帽子拍馬屁的話,就忘乎所以,龜田太君她老人家的話,一直記在我賈貴心中,別以為你裝的跟龜田太君一模一樣,你就真的是龜田太君了,你不是龜田太君,你也不要拿這個錢不錢的東西來誘惑我賈貴,我賈貴身為龜田太君手下的這個偵緝隊隊長,要做到不把這個錢看在眼中,把這個錢當做廁所里面的那些糞便。”
視金錢如糞土,被賈貴這么一解釋,也是醉了。
“你就是給我賈貴太多的錢,我賈貴就把這些錢給收下了,但是我賈貴該怎么對你,還得怎么對你,這是龜田太君他老人家給我賈貴的責任。”賈貴見縫插針,忙里偷閑,抓住一切機會的表達著自己對龜田太郎的那種責任心及忠心耿耿的一幕。
他知道自己面前的龜田太郎是真的龜田太郎。
正因為知道是真的龜田太郎,才這么見縫插針的表達著自己對龜田太郎的那份忠心,這么難得的拍馬屁的機會,去哪兒找?
賈貴無論如何也得牢牢的抓住這樣的機會,要不然他賈貴也不會原諒自己!
賈貴的這番辛苦,沒有白費。
聽聞賈貴這么講述自己,這么推崇自己,雖然龜田太郎有些不高興,但是賈貴的這種態度,卻是龜田太郎心中一直想要看到的一幕。
如此一來。
龜田太郎也沒有跟賈貴一般計較,語氣平淡的表達著自己就是真龜田太郎的說法,“我就是龜田太郎,如假包換的龜田太郎。”
“不可能。”賈貴故意提高了嗓音,“龜田太君在我離開之前,還在他的辦公室忙活著,他不可能出現在這里,所以你只能是假的!”
“賈隊長,你可以派人去我的辦公室看看,看看我的辦公室有沒有人,如果我的辦公室還有人,那我就是假的,如果我的辦公室沒人,那我就是真的。”龜田太郎給賈貴出著主意。
這里面。
也有考量賈貴的元素,要不然龜田太郎早一個大嘴巴子扇在賈貴臉上了。
“老九,老九,你去龜田太君的辦公室看看,看看龜田太君他老人家在不在,如果龜田太君他老人家在,你就告訴龜田太君,說我賈貴在劉家肉脯抓住了一個假冒他的膽大之徒,讓他給我賈貴準備好賞錢,這個賞錢,我賈貴得拿。”賈貴得得得的叮囑著老九。
老九去的很快,回來的也很快。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老九便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了賈貴的面前,手中還抓著一個太白居的驢肉火燒。
香氣撲鼻的驢肉火燒,使得賈貴不由自主的嗅了嗅鼻子。
好香。
別說,太白居的這個驢肉,還真的香香的。
“老九,你手中的驢肉火燒,它怎么來的?”賈貴眼巴巴的瞅著老九手中的驢肉火燒,還他M真有點餓了。
折騰了這么一會兒,又是跑步,又是打槍,還爬地上,不餓是假的。
這件事完了,可得去太白居吃點驢肉,喝點驢雜燙。
“隊長,你說這個?”老九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驢肉火燒,將驢肉火燒的來歷,告訴給了賈貴。
果然不出賈貴所料,老九手中的這個驢肉火燒,又是搶人家酒客的。
媽了個叉叉的。
這幫人也真是,什么都搶,驢肉火燒都搶,就沒有不搶的,你怎么不去廁所里頭搶屎去?
賈貴翻著白眼,很是不滿的瞪著老九,他這是烏鴉嫌棄這個豬黑,他也不想想自己,賈貴可不就是這么一個人嘛,太白居里頭沒驢肉火燒,搶人家酒客的,不服氣抓你去憲兵隊,在不就是趁著太白居掌柜丁有財不注意的工夫,順手牽羊的偷人家太白居的酒,都是燃氣喇叭,誰也不要嫌棄誰。
這么一來的話,老九和賈貴兩個人的話題,就扯在了這個驢肉火燒上,惹的在場的龜田太郎及黃德貴等人很是郁悶。
賈貴,你大爺的,你說我們假的,就說我們假的吧,但是你怎么把這個話題給扯到了驢肉火燒上了。
別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劉家肉鋪呆的時間長的緣故,黃德貴跟賈貴一樣,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賈貴,你還能不能干點正事兒呀?怎么好端端的聊起這驢肉火燒沒完了?你趕緊弄,弄完我們也好去太白局吃這個驢肉火燒!”黃德貴用手捂著肚子,催促著賈貴,這里面也有提點龜田太郎的意思。
你是太君,這里面就屬你最大,你的出頭啊。
你不出頭,我這個狗漢奸,怎么出頭?
真是的。
你這個太君,還任由賈貴這個王八蛋發揮上了。
“呦呵!”賈貴笑了笑,當著黃德貴面,故意吃了一口驢肉火燒,一邊嚼一邊朝著黃德貴炫耀道:“黃德貴啊黃德貴,說你是假的,你還不相信,這個點兒,黃德貴怎么回去太白居吃驢肉火燒,這個點,黃德貴肯定在跪搓衣板,你肯定是假的!”
聽聞賈貴又提及自己跪搓衣板這件事,黃德貴鼻子都要氣歪了,索性指著前面的龜田太郎,把皮球踢給了龜田太郎,“假不假?你問問龜田太君,不就知道了嗎?老九不是去龜田太君辦公室看過龜田太君在不在嗎?你問問他不就得了!”
黃德貴提醒了賈貴一句,要賈貴不要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經黃德貴這么一提醒,賈貴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把最重要的事情給遺漏了,當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子,“我賈貴這個腦子,一著急就糊涂,一糊涂就著急,只要見到驢肉火燒,就忘了別的事情了!這驢肉火燒好吃不是,驢雜燙也好喝。”
龜田太郎無奈了。
到現在,他總算明白賈貴為什么十件事,一件事情也做不成的原因了,合著賈貴所有的精力都被這個驢肉火燒給吸引了,怪不得十次帶著鬼子下鄉征集糧食,十次都遇到八路,然后鬼子戰死,賈貴毫無損傷地跑回來。
合著是這么一個情況。
“老九,我問你,你去龜田太君辦公室見到龜田太君沒有??”
深怕賈貴搶走他驢肉火燒,逮著驢肉火燒大吃猛吃的老九,根本顧不得回答賈貴的問話。
“老九,瞧瞧你那個樣子,一副沒有吃過驢肉火燒的相貌,不就是一個驢肉火燒嗎?這么大一個驢肉火燒!”賈貴雙手比劃了一個一米多直徑的巨大驢肉火燒出來,“這么大一火燒,你三口兩口吃完了,你也不怕噎著,我告訴你,前不久就有人,因為吃這個豬耳朵,給活生生的噎死了,就那個綠帽子太君,他不就因為吃豬耳朵吃的急了,被豬耳朵給噎死了嘛,你小心點兒,你別步了那個綠帽子太君被豬耳朵噎死的后塵!”
見賈貴說到被豬耳朵撐死的綠帽子鬼子,龜田太郎眼睛一瞪,立馬朝著賈貴怒吼一聲,“八嘎!”
“瞧瞧,你瞧瞧!”賈貴用手指著龜田太郎,見機訓斥老九道:“這個假裝龜田太君的人,都有些看不過眼了,你這什么狗屁?你這簡直就是光自己吃不顧別人的行為,我賈貴之前怎么教的你,有這個好東西要分享,你怎么能光顧著自己吃啊?”
“隊長,你還問龜田太君的事情嗎?”老九不想在這個驢肉火燒上面與賈貴在做過多的糾纏,忙把話題岔到了龜田太郎的身上。
“廢話,怎么不想知道這件事情,我要是不想知道這件事,我干嘛派你到龜田太君辦公室呢?你跟我說說什么情況?龜田太君他老人家在不在自己辦公室?”
“隊長,我沒去龜田太郎辦公室,我路上碰到了那個黑藤太君!”
聽到老九嘴里說了黑藤兩個字,賈貴的心,當時就是一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緣故。
賈貴莫名其妙的將老九話語中的黑騰,與他曾經在龜田太郎辦公室內見到的那個黑藤龜三莫名的聯系在了一起。
該不會是黑騰龜三來了吧?
因為名字里面帶黑藤的,也就黑藤歸山那一個鬼子,老九見過的,名字當中帶黑藤的鬼子,也只有那個黑藤龜山了。
賈貴的目光,有若隱若現的眼神在浮現。
要是賈貴沒有記錯的話,黑藤龜山當時來到青城市,是以我孫子宮本鬼子的先頭軍身份來青城市的,是為了替我孫子宮本鬼子踩青城市的路。
換言之。
我孫子宮本鬼子還有可能來青城市。
如此一來的話。
也間接的證明了李向陽之前對于我孫子宮本鬼子的那種猜測,即我孫子宮本鬼子還會如期的出現在青城市。
龜田太郎之所以對賈貴說我孫子宮本鬼子不來青城市,是出于安全的考慮。
畢竟知道的人越多,消息泄露的可能性越大,相應的,我孫子宮本鬼子被刺殺的機會也就越多。
難不成我孫子宮本鬼子來了?
一個極其大膽的答案,浮現在賈貴腦海。
出于掩飾自己這一番想法的緣故,賈貴指著老九,“老九,哪個黑騰太君啊,你別蒙我賈貴,要不然我還大嘴巴子抽你?”
“隊長,我怎么敢蒙你?就咱們上一次,我跟隊長你在龜田太君辦公室,遇見的那個黑藤太君!”
老九的答案,也在賈貴的猜測當中。
看樣子,賈貴的猜測是正確的,龜田太郎跟賈貴玩兒了一次欲擒故縱的把戲,明明要來,但是故意說不來,這就是典型的燈下黑吧。
“黑藤太君說什么了?”
“黑藤太君說龜田太君不在他辦公室,在劉家肉鋪這頭,所以我就跑回來了,路過太白居的時候,見一個客人買了一個驢肉火燒還沒吃,我老九一伸手,將其搶了過來!”老九話語中,充滿了顯擺。
“這么說。”所有人都以為賈貴這么說后面,應該是龜田太君是真的幾個字,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賈貴來了個大喘氣,說的話語也與這些人想的完全不一樣,“你手中的這塊驢肉火燒,還真的沒有花錢啊,不愧是我偵緝隊的隊員,前途大大的!”
黃德貴一腦子無奈。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賈隊長,現在能證明我的身份了嗎??”龜田太郎并沒有如黃德貴他們那樣失落,而是朝著賈貴淡淡的詢問了一句。
言語中,也聽不出是好是壞。
“龜田太君,是我賈貴糊涂,是我賈貴腦子抽搐了,才沒有認出您龜田太君,我賈貴該死,我賈貴真的該死!”忙不迭的賈貴,趕緊跑到龜田太郎身旁,麻溜的認錯,還裝模作樣的用手扇自己大嘴巴子,聽著聲音很大。
但是疼不疼,只有賈貴自己知道。
這他M一點不疼。
是賈貴專門練習,用來糊弄龜田太郎的。
“好啦,好啦,好啦,賈隊長,我沒有跟你一般見識的興趣!”龜田太郎沒有生賈貴的氣,反而用手拍了拍賈貴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賈隊長,你不錯,你這番小心謹慎的態度,正應該是一個偵緝隊隊長必備的,你很讓我感到滿意!這次演習我給你滿分!”
“謝謝龜田太君,謝謝龜田太君!”賈貴趕緊朝著龜田太郎表達著自己的謝意,只不過這個話語,一說出來這個意思就變了,“龜田太君,真有您的,這么缺德的主意,也只有您能想得出來,您假裝自己就是那個鐵血鋤奸團的人,然后試探我們這些人,這么缺德的主意,簡直缺德到家了!”
這不是拍馬屁,這就是在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