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現場的一切,似乎均變得游刃而解,所有的謎題,也在這一瞬間得到了解惑。
原來這是一場龜田太郎策劃的演習,演習完成后,應該跟賈貴沒有了任何的關系。
大體來說。
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我孫子宮本鬼子的全權特使黑藤歸三出現在了青城市,龜田太郎作為青城市最高指揮官,于情于理,都要去見黑騰歸三,商討我孫子宮本鬼子來青城市的相關事情,尤其這個安全方面的事情。
這是賈貴心里的一方面猜測。
至于另一方面原因,是現在這個點兒到了飯點了,一幫人折騰了個所以然,肚子饑餓,身體乏困,必須得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補充補充體力。
所以人們一下子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人跟著龜田太郎走了,剩下的一部分人,就近找飯館子祭祀五臟廟了。
在這種情況下,賈貴帶著老六和老九兩個狗漢奸,邁步走進了太白居。
說來也巧。
邁步進入太白居的賈貴,瞬間愣在了當場。
因為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想要見到的人竟然在這么一種環境下,悄然無聲的碰了面,有些錯愕,也有些尷尬,更多的是驚喜。
李向陽看著賈貴,賈貴看在李向陽。
旁人不明所以,就如丁有財,他還以為賈貴要找這個李向陽的麻煩,因為李向陽是以化名富商入住在太白居的,曾交付了兩塊大洋給丁有財。
這年月,使喚現大洋的人,都是財神爺,得好生伺候著。
丁有財也因為這個原因,趕緊打著哈哈,橫在了李向陽和賈貴兩個人中間,雙手抱拳的恭喜著賈貴,“恭喜賈隊長,賀喜賈隊長!”
丁有財的小伎倆,賈貴是一清二楚。
其實賈貴也挺樂意跟丁有財這種人打交道,心里恨鬼子漢奸恨得要死,但是面兒上卻不得不露出虛假的笑容,膽小怕事的同時,還能站出來,算是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
有良知的中國人越多,便越能將鬼子盡早趕出中國。
當然。
對于他們,賈貴是另一番臺詞,他的演戲,要不然就露餡兒了。
“恭喜什么?賀喜什么?有什么可恭喜的?我賈貴是路上撿到現大洋了,還是我賈貴撿到金元寶了,還是說我賈貴娶媳婦了,有什么可恭喜的?丁有財,我怎么聽著你這話,這么不對呀!”
賈貴在故意找著丁有財的茬子。
一聽賈貴這番語氣,丁有財臉上故作了幾分鎮定,反話正說的譏諷著賈貴,“哎呦喂,賈隊長,您說的這是什么話?剛才您不是去劉家肉鋪那頭抓這個八路去了,不用說,肯定你抓到這個八路了,龜田太君不是說了嘛,只要抓到一個八路,就賞賈隊長您一百現大洋,賈隊長您可不就發財了嗎?”
賈貴想也不想的將劉家肉鋪響起槍聲的真相給講述了出來,“狗屁,通通的都是狗屁,什么抓八路?我告訴你,那就是龜田太君晃點我賈貴的,說是有八路,其實里面什么都沒有,就他和黃德貴幾個人,他是在考驗我們這些人的這個戰斗力。”
這句話,暗地里含有一個意思。
這個意思,就是借機告訴給旁邊兒的李向陽,龜田太郎這個人很不好對付,成為青城市一把手之后,為了提高鬼子、警備隊、偵緝隊的這個作戰能力,在各方面的演習,得趕緊想辦法,否則青城市周邊兒抵抗勢力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李向陽也收到了賈貴的這種含義,朝著賈貴雙手抱拳道:“這位就是青城市的偵緝隊賈隊長吧,聞名不如見面,王某在這里見過賈隊長!”
“賈隊長,這是我們太白居的一個住客,有良民證,有良民證的老實人!”丁有財趕緊為李向陽說著好話。
賈貴伸手將丁有財推到了一旁,目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李向陽。
見賈貴這番樣子,對賈貴為人處事一清二楚的丁有財,心中不由的暗道了一句,狗日的賈貴,又要坑人了,又要仗著自己偵緝隊隊長的身份,訛詐老百姓錢財了,就是希望他高抬貴手少坑一點兒,現在這年月,老實人不好活。
果然。
如丁有財心中所預料的那樣,賈貴還真準備坑李向陽了,他伸手指了指李向陽,大聲叫道:“你說你是良民,我怎么這么不信啊?你要是良民,天底下的人都是良民了,就沒有這個八路了,也沒有這個游擊隊了,太君也不至于天天被八路揍得鼻青臉腫,屁滾尿流啊。”
李向陽順著賈貴的這句話,將自己的良民證掏了出來,遞到了賈貴的面前,“賈隊長,我真是良民,我就是來青城市做買賣的,這是我的良民證!”
“良民證!”賈貴沒接李向陽遞來的這個良民證,目光撇了撇,笑了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賈貴,青城市是個人都曉得我賈貴不識字,你讓我賈貴看良民證,我怎么看?不用看,我認為你這良民證就是假的!”
“賈隊長,他真是良民啊!”丁有財大子膽子,又為李向陽說了一句話。
“滾!”賈貴頭也不回的給了丁有財一個二比零,“這里沒你的事情!”
“怎么能沒我的事情啊?”丁有財真是好人一個,這種場合下,還在為李向陽說著好話,“他是我太白居的住客,入住前我按照龜田太君的交代,檢查過他的良民證,是良民,不是八路!”
“滾!”賈貴提高了嗓音,狠狠地瞪了丁有財一眼。
丁有財頭皮一麻,沒敢在繼續,麻溜的跑去找秋生想辦法去了。
至于賈貴,則推著李向陽進入了這個后院。
臨走前,還交代了一聲老六和老九,讓兩個人好生守著門,千萬不要讓人打攪了他賈貴執行公務!
老六和老九兩個人,如門神一般的守在了門口。
這么一來,也給賈貴與李向陽接頭創造了便利條件,整個后院除了賈貴和李向陽,再沒有了旁人。
“李隊長!”賈貴看著面前的李向陽,是感慨萬千,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好了,“沒想到又見到了你!”
“不是沒想到,我這次就是專門來找你的!”李向陽選擇了開門見山,將自己的來意朝著賈貴說了一聲。
李向陽直奔了主題,賈貴自然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再說這件事情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陰謀成分在其中,有一說一,有二講二,真要是吞吞吐吐左三右四,反倒惹得李向陽懷疑。
所以賈貴也跟李向陽那樣徑直挑明了話題,把李向陽的來意給點了出來。
“李隊長,你這一次來找我,是因為財神的事情吧?”
李向陽點點頭,然后利用秋生當做借口一般的講了出來,這是一招以退為進的方法,就算李向陽說的不對,也盡可能地推到秋生的頭上,屬于社交場合的一種方法,借著某人的由頭,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講述出來,對了就是對了,錯了還能把這個過錯推到別人的頭上,是是一種社交的方式方法。
“我昨天晚上入住太白居,聽秋生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說你跟他說的,說財神死在了鬼子的監獄中!”
“是呀!”賈貴嘆了一口氣,語氣一下子變得很是沉重起來,“那天我奉龜田太郎的命令,去鬼子的監獄當中,事后我才曉得,是龜田太郎讓我去鬼子監獄的,至于龜田太郎為什么讓我去鬼子監獄,我想應該有試探的成分,加上今天鬼子讓我主持了這個反圍剿演練,我心里有些猜測,猜測龜田太郎是不是對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賈貴的邏輯思維,還是有些混亂,本來是說財政的事情,但卻莫名其妙的說到了自己頭上,說完賈貴便曉得不好,立馬將這個話題,又扯到了財政上,“也正因為我去了監獄,我才在監獄當中,見到了財神,據我所知,鬼子應該還沒有知曉財神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們也不應該知道三百五十公斤黃金的線索,要不然財神不會裝瘋,一直待在監獄當中!”
“你是說財神裝瘋!”李向陽看著賈貴。
“我猜測財神應該是在裝瘋,而且他的身體很不好,我在監獄中說出了你教給我的那兩句接頭暗語后,財神沒有任何的反應,當時的時間有些緊,容不得我多待,就轉身離開了監獄,但是在我走出十幾步之后,財神便倒地身亡,再然后我的口袋中便多了一根兒羽毛!”
“羽毛!”李向陽的口氣,有些玩味。
“對就是羽毛!”賈貴從口袋中取出財神交給他的那根羽毛,遞交給了李向陽,“就是這根羽毛,至于這根羽毛財神是如何交到我手上的,我一直沒有琢磨明白,因為自始至終,我跟財神就沒有接觸過,我們中間隔著老遠的一段距離,所以這根羽毛不應該出現在我口袋中,除非他是以神鬼莫測的手段將這根羽毛塞在了我口袋中!”
李向陽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賈貴的這番話,等于說了一個讓他完全琢磨不明白的答案出來,隔著老遠的距離,為什么會將這根羽毛塞在賈貴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