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陽確定賈貴沒有跟自己說慌,也沒有欺騙自己。
因為賈貴交到他手中的這根羽毛,跟長袍人交到李向陽手中的那根羽毛,是一模一樣,不管是大小,還是外形,亦或者顏色,都不差分毫。
也就是兩根它是一對。
看著這根羽毛,之前對賈貴的那些不確定的懷疑因素,瞬間一掃而空!
此外。
李向陽的心中,還泛起了一絲自責的心緒,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懷疑自己的同志,一個不惜背著漢奸罵名,不惜被無數人戳后脊梁骨的人,無疑是一個高尚的人。
這么高尚的人,怎么會將三百五十公斤黃金看在眼中。
所以他不應該懷疑賈貴。
頓了頓,李向陽朝著賈貴認了錯,“賈隊長,我要向你認錯!”
一句話,說的賈貴瞬間鬧了一個大正眼兒,怎么好端端的李向陽突然朝著自己認錯了。
為什么啊?
“李隊長,你說什么?我賈貴怎么聽不明白呀?”
“在秋生跟我說了你說的那些情報后,我有些懷疑,懷疑你……!”李向陽沒有隱瞞,將自己當時心中的那些想法,也就是對賈貴的那些猜疑,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賈貴,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他這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還惹的賈貴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賈貴臉上擠出幾分笑容,用一種算是自嘲的語氣,回答了李向陽,“李隊長,我不怨你,財帛動人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說的很清楚,三百五十公斤黃金啊,不是一筆小數字,不動心是假的,只不過有些錢可以拿,有些錢不可以拿,這三百五十公斤黃金,它就是屬于不可拿,我賈貴要是拿了這筆錢,我一輩子都不會甘心,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怕那些冤魂來找我!”
“所以我要向你道歉!”說著話的李向陽,猛地站直了身軀,朝著賈貴很是鄭重的道了歉,緊接著李向陽從這個手提箱子里掏出一面小型的,上面縫有鐮刀錘子圖案的紅旗。
看著這面旗子,賈貴的心,莫名的肅然了。
這是一面匯聚了無數人心血的旗幟,無數的前輩,前仆后繼的匯聚在這面旗幟下,為國家的富強和獨立,不斷的拼搏著。
賈貴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摸一摸紅旗,可是他的手在即將觸摸到旗子的一瞬間,又麻溜的將手縮了回來。
賈貴認為自己沒有資格來撫摸這面旗幟,故縮回了自己的手。
李向陽應該是看出了賈貴的這種心思,鄭重的朝著賈貴道:“賈隊長,你有資格,你比所有人都有資格來撫摸這面旗幟,你不惜背著漢奸的罵名,被無數人戳后脊梁骨的恥辱,潛伏戰斗在鬼子內部,我李向陽跟你比起來,遠沒有你偉大,你賈隊長才是英雄!”
賈貴定了定心神,他眼神中似乎隱約有淚水滲出。
李向陽的這一番話,說到了賈貴的心坎兒里,自穿越來,賈貴一直在為活命而做著努力,曉的自己缺德事做多的賈貴,一直在想方設法的進行著補救。
不得以。
賈貴為自己編織了一個潛伏在鬼子內部的地下黨成員的身份,而且還是一個與組織斷了線的地下黨成員的身份,然后以這個身份,各方面的試著與李向陽接觸。他的本意很簡單,就是想活,但是沒想到一番接觸下來,他竟然真的做到了自己一直想要做到的事情。
看著這面紅旗,賈貴心頭所有的郁悶和委屈,也在瞬間得到宣泄,賈貴眼眶中的眼淚,就是這些郁悶和委屈得到宣泄的強有力證明。
約過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賈貴朝著被李向陽固定在墻壁上的紅旗,很是鄭重的立正,敬了一個軍禮。
標準的軍姿,看著李向陽又是一愣,賈貴應該是正規部隊出來的人,這么標準的軍姿,就是一些戰斗部隊也做不出來。
“賈隊長,知道我為什么要將這面旗子拿出來嗎??”李向陽看著賈貴,眼神中似乎有一絲笑意浮現。
賈貴不笨,他其實已經猜到了李向陽的真實想法,畢竟賈貴穿越前,看了那么多的抗日電視劇,但凡有這個場面的,大部分都是在紅旗下宣誓的熱血場面。
看樣子。
自己也將成為這種場面的一員,只不過源于某些方面的考慮,賈貴并沒有明著點破,而是習慣性的裝了糊涂,微微搖了搖頭!
搖頭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不明白,聽不出他在說什么。
“賈隊長!”李向陽見賈貴搖頭,也沒有了繼續跟賈貴兜圈子的想法,將準備吸納賈貴進入組織的事情給說出來,“我代表組織,正式接納賈隊長,歡迎你歸巢!”
歸巢這個詞匯,用的很是恰當,也很是巧妙。
因為賈貴對李向陽的身份,是一個與組織失去多年聯系的地下黨成員身份,既然是與組織斷缺幾年關系的地下黨成員,再次加入組織,自然是歸巢。
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場意境的緣故,還是李向陽話語中帶著一股莫名的渲染氣氛,賈貴在聽到李向陽這句話后,整個人,包括他的心神,瞬間泛起了一股莊嚴無比的神圣感。
“我回家了!”這種神圣感覺下,賈貴飽含深情地說了四個字。
“你是回家了,歡迎你回家!”李向陽見過太多如賈貴這樣與組織斷卻關系,但卻費盡千辛萬苦回歸組織的人,所以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對對對,我回家了,我再也不是漂泊在天空中的,沒有依靠的孤雁了,我有家了!”賈貴語氣中,泛著一股子強烈的激動。
“賈隊長,經組織批準,我李向陽將會成為你唯一的接頭人,你的代號為先生!”
“先生!”賈貴玩味的品著先生兩個字。
這個代號有點意思,大字不識一個的賈貴,代號卻是先生。
將賈貴代號叫做先生,也有轉移敵人視線的考慮。
誰也不會想到,包括鬼子在內,都不會想到文盲賈貴,就是潛伏諜報人員先生。
不對。
既然李向陽是賈貴的唯一接頭人,那秋生怎么辦?
莫要忘記了。
秋生也曉得賈貴的身份。
這么說起來。
青城市一共有三個人知曉賈貴的身份,一個是李向陽,一個是秋生,最后一個是將羽毛塞入賈貴口袋的神秘人。
“李隊長,秋生怎么辦?”
“秋生將會被調往我們總部學習。”
李向陽給出的答案,讓賈貴感到一絲錯愕,“這么說,太白居會被放棄了?”
“太白居沒有被我們放棄,它還是我們青城市的秘密聯絡點,只不過出于保護你身份的考慮,將由一個不曉得你身份的人來接替秋生。”李向陽說了文才,“他的名字叫做文才。”
“文才。”賈貴點了點頭,然后看著李向陽。
李向陽不但告訴了賈貴他的代號,還把賈貴如何與李向陽聯系的方式方法也給講述了出來。
接頭的地點,還是在太白居,只不過不再與秋生單方面聯系,而是需要賈貴擺一個獨特的酒杯暗號出來。
“賈隊長,如果你有什么緊急要緊的情報,需要跟我聯絡的話,你在太白居只需將喝過的酒杯,輕輕的反扣過來,文才看到這個信號后,就會想辦法通知我,你擺出酒杯的第二天,下午五點我和你的軍師廟會面!”
軍師廟又叫孔明廟,是青城市內一家供奉諸葛孔明的廟宇,廟宇不怎么大,但貴在香火旺盛,就算鬼子占據青城市,不少老百姓也經常去孔明廟燒香還愿!
“行,我知道了!”回答了一句的賈貴,心頭就是一驚。
孔明廟,諸葛孔明,手中拿著鵝毛扇。
莫名的與賈貴手中的那根羽毛,給聯系在一起。
軍師廟不會藏有黃金的線索吧。
“李隊長,財神把黃金的線索藏在羽毛中,你覺得孔明廟里頭,有可能藏有黃金線索嘛?”
李向陽頓了頓,聽賈貴這么一猜測,他也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賈貴剛才言語中,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賈貴自始至終就沒有跟財神實際接觸過,兩個人隔著老遠的距離,那么賈貴的口袋中,為什么會出現這根羽毛?
除了神鬼莫測的手段之外。
還有一種情況。
即這根羽毛根本不是財神賽在賈貴口袋中的,而是某個人得到了財神的授意,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空檔,偷偷的塞在了賈貴口袋中。
這個人為什么會將這根羽毛塞在賈貴口袋中?
必須得有一個前提條件,即賈貴朝著財神表明身份,且那個人得到了財神的授意,才能將這根羽毛塞在賈貴的口袋中,要不然這根羽毛不會出現在賈貴的口袋中。
現在有一個難題,那個將羽毛塞在賈貴口袋中的人,他是誰?
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還在鬼子監獄中,因為進入鬼子監獄的賈貴,自始至終一直有豬頭渡邊守在跟前,中間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難道是豬頭渡邊?
賈貴泛起了一個想法,但緊接著搖搖頭,把這個想法給拋之腦后了。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見賈貴搖頭,李向陽趕緊詢問了一句。
“李隊長,你覺得,會不會有這么一種可能,財神在監獄中發展了一個內線,或者監獄中關著一個認識財神的人,而這個人還很值得財神信任,所以財神將那根羽毛交給了他,在賈貴著財神表明身份后,那個人獲得了財神的授意,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空檔,將賈貴的將這根羽毛塞在了賈貴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