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這么信心十足,是因為賈貴確信,龜田太郎一定會被震驚到的。
山田一郎麾下的那些鬼子兵被獨立團發出的炮彈炸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血淋淋的殘酷事實就在眼前,只要不是傻子,都會被眼前殘酷事實給徹底震撼,龜田太郎不是傻子,他是很聰明的聰明人,在山田一郎手下慘死的事實面前,龜田太郎會選擇相信,他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犯兩次錯誤!
如賈貴心中所預料的那樣,龜田太郎選擇了相信!
不相信也不行呀。
前段時間因為我孫子宮本鬼子的生命安全,龜田太郎在賈貴的攛掇下,秘密地與獨立團進行接觸,送給了獨立團十多門迫擊炮及一百多發迫擊炮彈,獨立團有炮有炮彈的可能性很大!
事實上,這都是賈貴的功勞。
“賈隊長,你的意思是好多戰士都在擦炮及擦槍,并且還有好多的炮彈!”龜田太郎在詢問賈貴的過程中,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賈貴的臉頰。
一個人會不會說謊?
看看這個人臉頰上面的表情,就會曉得這個答案,知道那個人到底有沒有說謊。
龜田太郎也是這個意思!
“對對對,就是這么一個事兒!”賈貴支支吾吾的回答著龜田太郎的問話,“人家獨立團不但有槍,子彈還滿滿的,還有這個大炮和炮彈!”
“我明白了,這叫欲擒故縱,掩人耳目,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在賈貴的提點下,龜田太郎總算掉進了賈貴和李云龍兩個人挖的大坑當中!
為了讓龜田太郎深信自己的判斷,賈貴神一般的助攻了一下龜田太郎!
因為只有賈貴的愚蠢和糊涂,才能彰顯龜田太郎的聰明!
“龜田太君,您說的是什么呀?我賈貴為什么聽不明白?”賈貴裝著糊涂,用不明白的口氣,朝著龜田太郎求教道:“您又是這個一葉障目,又是紅杏出墻,還鬧了一個什么不見泰山,我賈貴就不明白了,不是說獨立團的事情嘛,怎么好端端的說到了這個泰山,泰山跟咱們有什么關系,現如今跟咱們有關系的只有這個驢肉!”
一不小心說漏嘴,將驢肉火燒給說出來的賈貴,在龜田太郎發怒之前,趕緊麻溜的進行了改正,“瞧瞧我賈貴的這張嘴,一著急把這個實話給說了出來,這時候不能說這個驢肉火燒,也不能說這個驢雜湯,驢三件兒也不能提了,咱們得說這個獨立團,說獨立團的這個武器裝備!龜田太君,您剛才的話語,究竟是什么意思呀?我賈貴怎么聽不明白?”
賈貴故意重復了一遍之前的問話,要不然龜田太郎怎么能心甘情愿的往這個大坑中跳,賈哥的這番話,其實也不是話,而是誘餌,引龜田太郎往大坑中跳的這個誘餌!
“你要是聽明白了,你也就不是賈貴了!”龜田太郎沒有跟賈貴解釋,而是用手拍了拍賈貴的肩膀,一副喜笑顏開的臉面,就仿佛賈貴立了多大功勞似的。
事實上。
在龜田太郎心中,貴還真是立功了。
因為依著龜田太郎的解釋,賈貴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獨立團故意讓賈貴看到的,為的就是彰顯自己實力的強悍。
這種實力的強悍,是虛幻的,是為了不讓龜田太郎圍剿、掃蕩獨立團,獨立團故意展現出來的一種虛假的實力。
這么一來。
賈貴安然無恙地逃離獨立團的駐地,便解釋的一清二楚,獨立團是想借著賈貴的眼睛和嘴巴,將某些事實告訴給龜田太郎。
“對了,龜田太君,這里還有一封信!”見火候差不多了,賈貴將那封李云龍交給他的信,取了出來。
“信?”龜田太郎看了看賈貴遞過來的這封信,“這是一封什么信?這封信哪來的?”
“說起這封信,我賈貴又是一份功勞!”賈貴的大拇指,又豎在了龜田太郎的面前,炫耀自己的同時,也將這份信的來歷給說了出來。
這份信的來歷,賈貴沒有編瞎話,他是照著李云龍交代給自己的那些話語如實的講述著,因為不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別瞎話!
“龜田太君,說起這封信,我賈貴可真是拼了這條命了,我家賈貴眼瞅著人家要槍斃我,沒法子,我賈貴的逃啊,要是死了,還怎么為龜田太君您效力,我瞅了一個機會,將看守我的三個哨兵打暈,搶了他們的槍,一路狂奔!”
“賈隊長,你搶了他們的槍,那為什么你身上卻沒有槍呢??”龜田太郎認為賈貴是在吹牛。
至于是不是吹牛,只有賈貴自己心里清楚。
“還能因為什么?因為又被人家獨立團給搶回了去,我賈貴沒跑了,又被抓住了,關在了這個牛棚當中,當天晚上獨立團的李云龍和一個姓趙的人,還來看過我家賈貴!”
“姓趙的人,那個應該是趙剛,獨立團的政委!”龜田太狼依著自己情報,將趙剛的名字給分析了出來。
“龜田太君,您說錯了,那個人不叫趙剛,那個人的名字叫做趙政委,我聽見那個和尚就是這么管他稱呼的!”賈貴故意說錯了一句話。
“政委是官職,就像你賈貴,因為是偵緝隊隊長,被人稱之為賈隊長一樣!”龜田太郎心情大好,給賈貴詳細解釋了一下什么是趙政委。
“哦,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情,早知道那個人這么值錢,我賈貴就將他打暈,給您龜田太君扛回來了!”
“就你賈隊長,還能將堂堂的獨立團政委給我扛回來,你不要吹牛皮了,你趕緊說說你怎么逃脫的吧!”龜田太郎晃蕩一下手里的信箋,“尤其這封信的來歷,你要給我說清楚。”
“我眼瞅著人家要拿我賈貴開刀,要槍斃我賈貴,就想這個逃命,我看見旁邊有個狗洞,我就從這個狗洞里邊兒給鉆了出來,在逃跑的過程中,我賈貴見那個趙政委站的地方掉下個東西,剛開始我以為是現大洋,要不就是懷表,便尋思著能夠撈些外快,結果跑過去一看,什么都不是,就這一封信!”賈貴嘀嘀咕咕道:“我本來想要在路上拉屎的時候用它擦屁股,但是沒成想,跑回來的過程中就沒有拉屎的意思!”
龜田太郎皺了皺眉頭,賈貴這個人總是這么粗魯,好好的一件事,從他嘴里說出來,竟然有些臭狗屎的味道。
“我賈貴琢磨,這東西既然是從李云龍或者是那個姓趙的政委身上掉下來的,應該有價值,萬一能換點賞錢呢,就這么地,我賈貴把這封信給您帶來了,龜田太君,您看一看,這份信它到底有沒有情報價值,要是有的話,您可得再給我加一塊現大洋的賞錢!”賈貴不離話題的又提到了這個錢的事!
龜田太郎打開信箋,看了看上面的內容,頓時開懷大笑了起來。
由于這封信。
龜田太郎對于賈貴所說的那番情報,有了新的認知,也愈發堅定了自己之前對獨立團的那種判定。
也就是說。
此時獨立團其實就是一個虛幻的氣球,看著龐大,其實完全沒有內涵,一根小小的針,就可以將其解決。
之所以將賈貴帶到獨立團,讓賈貴看到人,看到槍,看到炮,就是為了彰顯獨立團強悍實力的一面,繼而告訴一個錯誤的信息龜田太郎!
“龜田太君,您笑什么笑?是不是這封信很有價值?”賈貴往龜田太郎面前湊了湊,還伸著脖子想要看龜田太郎手中的信!
龜田太郎將信在賈貴面前晃了晃,朝著賈貴嫌棄道:“賈隊長,你認識字嗎??”
“不認識啊!”賈貴語氣平淡的回答道:“我賈貴看您看信,我身為你手下的狗漢奸,怎么也得做做樣子,上面寫什么了?”
“上面什么都沒寫,就是一些廢話!”龜田太郎將信的價值說的是一文不值,“這封信沒有一點情報,這就是一張廢信!”
“早知道它是一張廢信了,我就用它擦屁股了!”賈貴故意發了一句牢騷!
“賈隊長,你本次行動雖然受了一點兒苦頭,吃了一點兒罪,但大體來說,還是有這個功勞的!你立功了!”
“龜田太君,合著我賈貴立功才一塊大洋的賞錢,我賈貴虧不虧呀??”
“滾出去,到太白居吃你的驢肉火燒去!”龜田太郎將賈貴給轟走了,伴隨著賈貴的離去,龜田太郎的辦公室內似乎一下變得靜寂了,再沒有人打擾龜田太郎的思緒。
大體來說,龜田太郎算是掉進了賈貴和李云龍合挖的大坑中,他錯以為此時的獨立團虛弱到了極點,只要集結優勢兵力,對獨立團發起掃蕩,便可將獨立團一網打盡,從而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青城市威脅的源頭,繼而向上面的那些人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龜田太郎遠比山田一郎那頭蠢豬更適合成為青城市一把手。
龜田太郎怎么想,賈貴不想知道,反正他挺餓的,挖了一晚上的墳,開了一晚上的棺材,檢查了一晚上的尸體,渾身上下除了臭,還餓的厲害,而太白居無疑就是賈貴最想去的地方,一方面是為了吃這個驢肉火燒,另一方面是由于秋生的離去,接替秋生的人是文才,賈貴還充滿了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