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隊長,你要抓8路,這太陽莫不是從西面上來了?這該不會是落水無情,流花有意,稀里糊涂,八步趕蟾,上吐下瀉,你打我踹,狗屁不是!”
龜田太郎嘴里說著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成語。
反正在龜田太郎心中,此時此刻此景,就應該引用這些成語,至于效果如何,引用對不對,那都是后話。
“龜田太君,您都知道我賈貴狗屁不是,那您怎么還把我賈貴叫過來呀?早知道您叫我賈貴過來,就是問我一堆狗屁不是的話,我賈貴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去太白居吃點驢肉火燒那,省的餓不是!”
賈貴說著說著,這個話題就有些說歪了。
無非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一個朝東,一個說西。
總之,尿不到一個夜壺里面。
“龜田太君,別以為我賈貴到了太白居就是吃,就是喝,就是賒賬,我賈貴是替您執行任務去了!”
龜田太郎將自己的頭,往賈貴面前湊了湊。
應該是看不清楚的緣故,龜田太郎還把臉上的這個眼鏡給取了下來,“賈隊長,你替我執行什么任務?”
“龜田太君,您糊涂了不是?”賈貴反過來埋怨龜田太郎,直言龜田太郎腦子抽抽了,說了這個糊涂話。
“上一次您就說了,您說太白居里面鬧不好有這個8路的臥底,有這個游擊隊的探子,讓我們偵緝隊,對了,還有我賈貴,要提高警惕,各方面的試探,試探太白居里面有沒有這個八路的探子,有沒有這個游擊隊的臥底,您也不想想,太白居是干什么的?太白居是專門賣驢肉火燒,賣這個驢雜燙,賣這個驢三件的驢肉館子,我賈貴去刺探情報,總不能干坐著吧,我怎么也得吃點驢肉火燒,喝點驢雜湯,吃個驢三件,然后一五一十的朝著丁有財,還有文才那些人進行試探,只有這么做,才能試探出太白居里面有沒有8路的臥底,有沒有這個游擊隊的人,您也說過,這個8路狡猾狡猾的,這個游擊隊同樣也是狡猾狡猾的,我賈貴總不能一次去了,就把這個情況給試探出來吧,所以太白居得多去幾次!”
次字后面果然有轉折。
轉折就是要錢。
貌似除了要錢,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龜田太君,你可得給我加錢,要不然我只能在太白居里頭賒賬,我們這些狗漢奸去太白居賒賬,丁有財還不樂意,您龜田太君更是不樂意,說我們這些狗漢奸壞了您龜田太君什么好事情,我賈貴就納悶兒了,太君沒來之前,我賈貴各種被人欺負,太君您來了青城市,我賈貴還各種被人欺負,還不能欺負欺負別人,那太君你們不是白來了嗎?那你們來青城市還有什么作用?我賈貴也白白的當了這個青城市的狗漢奸!”
明明是狗屁,明明是在胡說八道,但卻使得整個事態,突然出現了一番別有寓意的含義。
反正一下子成了這個笑話,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龜田太郎抬了抬自己的大巴掌。
看樣子。
他也被賈貴這番話給氣的夠嗆,想要抽賈貴一個大嘴巴子,只不過這個大嘴巴子最終沒有落在賈貴的臉頰上。
造孽。
真是造孽。
有賈貴這種狗屁不是的手下,還天天坑自己上司,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腦子一團亂麻。
明明龜田太郎是被賈貴給氣的,但是賈貴自己卻不這么認為。
“龜田太君,您是不是手疼啊?不用問,肯定是老毛病犯了,你說這個8路,他也真是的,以前就在城外鬧騰,您龜田太君都當了青城市一把手了,他們還不消停,專門到這個城里頭鬧騰,鬧騰的您龜田太君也不吃飯、也不睡覺、也不撒尿、也不拉屎,再這么下去,您龜田太君整個人就得被這個屎、被這個尿,給活生生的憋死,你說這8路,他也太那個啥了,這是要把您龜田太君往這個死路上面逼啊,要我賈貴說,實在不行,咱們就投降8路得了,最起碼您龜田太君還能留一條命,我賈貴估計就有點倒霉,肯定得死在8路的這個槍下,所以龜田太君你投降之前,我賈貴得先跑,跑到別的地方,給別的太君繼續當這個狗漢奸!”
你丫的,你這是要換個鬼子坑啊,可著龜田太郎一個鬼子坑不行嗎,不好嘛。
無語!
無奈!
悲催!
郁悶!
這就是龜田太郎此時心里泛起的想法,他以前還挺好的,可是自從賈貴當了這個偵緝隊隊長以來,天天氣他龜田太郎,時時氣他龜田太郎,見縫插針找機會的氣他龜田太郎,唯恐氣不死他龜田太郎。
這狗漢奸有這么說話的嗎?
讓我堂堂青城市一把手龜田太郎把青城市奉獻出去,朝著8路投降。
龜田太郎也真是氣糊涂了,一巴掌抽在了老六的臉頰上。
就是老六。
這一巴掌異常的用力,老六早就跟豬頭一樣的臉頰,愈發的成了豬頭,看著跟豬八戒似的,就差長兩個豬耳朵了。
老六也是悲催,好端端的看著賈貴的笑話。
結果。
笑話沒看成,莫名其妙的挨了龜田太郎一個大嘴巴子。
你說這叫什么事情?
又不是我老六氣的你龜田太郎,這是賈貴氣的你龜田太郎,你有什么火,你有什么氣,你直接朝著賈貴撒啊,你跟我老六撒氣有什么關系?
心里憋火的老六,很是聰明的選擇了閉口不言語。
這種時候,任何的言語,都是徒勞無功的,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閉口不說話,乖乖的認倒霉。
老六越是這么倒霉,龜田太郎心中越是惱火的厲害,賈貴離的遠,舍不得抽,那就抽離他近的老六吧。
“啪”
又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老六的臉上。
這一巴掌都不知道龜田太郎用了多大的力氣,反正老六的臉頰,臉頰不說了,就說嘴巴,老六的嘴巴都有血跡滲出。
“老六,你瞧瞧,你瞧瞧把龜田太君給氣的,氣的龜田太君都要上吊了,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你就不能讓龜田太君他省點心!”賈貴見縫插針的給老六上著眼藥。
真是一報還一報。
前腳是老六給賈貴上眼藥,后腳是賈貴反過來給老六上眼藥。
這報應。
太他M的酸爽了。
聽聞賈貴這般言語,老六整個人是悲催到了極點。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誰氣龜田太郎了,誰那么膽大包天的敢氣龜田太郎,那不是你賈貴氣的嘛,跟我老六有什么關系?你賈貴氣的龜田太郎差點死了,合著這個大嘴巴子不抽你賈貴,就抽我老六。
這他M也太倒霉了呀。
豈止是倒霉。
簡直倒霉到了家,倒霉的不成了樣子。
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賈貴還是懂得抓住的,他見老六臉頰上面有這個不忿的神情顯露出來。
當下樂了。
賈貴也真是能裝,當下指著老六臉上的不忿表情道:“老六啊,不是當隊長的說你,龜田太君也是為你好,龜田太君身為咱們的太君,咱們身為這個太君手下的狗漢奸,被龜田太君抽兩個大嘴巴子是應該的,誰讓咱們無能,天天被八路揍,天天被游擊隊打,帶著太君出城搶糧食,遇到8路,把太君丟了,自己跑回來,被太君抽點大嘴巴子沒什么,但是你也不能這么氣龜田太君啊!你要是把龜田太君給氣死了,氣瘋了,龜田太君可不得死翹翹嘛,為什么死翹翹?龜田太君都瘋了,肯定不能吃飯,得天天吃這個驢糞,天天喝這個驢尿,又是尿,又是屎的,能不死嘛。”
賈貴臉上的表情,一百二十個認真,這不是拍龜田太郎的馬屁,真是唯恐氣不死龜田太郎,也氣不死老六。
能不能做點人事?
能不能啊。
“行了,都給我閉嘴!”火冒三丈的龜田太郎,忽的爆喝了一聲,隨后瞪著賈貴,道:“賈隊長,有個任務要給你!”
“龜田太君,您有任務給我賈貴,是看得起我賈貴,我賈貴也巴不得麻溜的去執行您那個狗屁任務,也好表達我賈貴對您的這個衷心。”
龜田太郎的臉上,有這個笑意浮現。
看樣子。
他很喜歡賈貴的這番所謂的馬屁,但笑容僅僅持續了短短幾秒鐘,龜田太郎便臉色如常恢復如初了。
被氣得。
被賈貴下面的話給氣的。
合著就不是什么好話。
“省的您整天疑心疑鬼,老懷疑我賈貴要去當八路,當這個游擊隊。你也不想想,我賈貴長得這個德行,天天被您抽大嘴巴子,天天做這個缺德的禍害老百姓的事情,人家八路能要我嘛。執行任務歸執行任務,但是丑話要說在前頭,要是出城圍剿獨立團,出城打游擊隊,出去搶糧食,在城內搜捕8路,搜捕游擊隊,抓李向陽這些任務,我賈貴就算完不成這些任務,也會去做的。可做歸做,完成歸完成,到時候別帶著太君們外出執行任務,就剩我賈貴一個人回來,你可不能怨我,但是我賈貴也樂意為您做事情,誰讓我是您手下的狗漢奸呢!”
把無能說的這么理直氣壯,也真是難為賈貴了。
我就無能了,你能把你怎么著啊。
這尼瑪就是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