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最近青城市內的那些傳聞,你聽到了沒有?”在拒絕了賈貴讓自己跟他一起去找李向陽接頭的要命差事后,老九本來是要離開的,但是不曉得為什么,他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竟然又停下腳步,扭頭朝著賈貴沒頭沒腦的詢問了一句。
賈貴下意識的覺得老九的話中有著別樣的含義。
要是往常無所謂。
可現如今賈貴的屋內裝有兩個竊聽器材,他和老九兩人之間的對話,會一個字不漏的被某些人給聽去。
真要是說些大逆不道的話,他們兩個人可就真沒有命了!
老九是故意詢問了這么一句?
還是無意為之?
賈貴的目光,定定的看著老九。
如果是無意說的,那說明老九還是老九。
可要是有意為之,那么這里面便大有文章。
老九是曉得屋內有竊聽器才故意說的?
還是就是在隨口說說?
賈貴在浮想聯翩的胡亂琢磨著,可不是賈貴胡思亂想,而是臥底者唯有如此,才不至于死于非命。
“什么傳聞?”賈貴皮笑肉不笑的朝著老九道。
“就是關于太君的那個傳聞。”老九看了看左右,忽的壓低了聲音。
“你干嘛?大點聲,屋里就我跟你兩個人,沒別人了。”賈貴吵吵了一句,聲音很大。
“最近有人說,太君是秋后的螞蚱,眼瞅著就要死了。是兔子的尾巴,根本就不怎么長。是年關跟前的豬,就差往這個肉案上面擺放了。是這個茅坑里面的蒼蠅,專門在找死。”老九把他最近聽到的那些傳聞,給講述了出來。
說罷。
眼巴巴的瞅著賈貴。
“老九,你什么意思?”賈貴故意裝傻,他當然曉得老九話語中的意思,無非就是狡兔三窟,給自己找條后路而已。
這話往常可以說。
今天不行。
屋內有竊聽器,能隨便說嘛。
不能。
“隊長,你真是糊涂的厲害。”老九不曉得說什么了,他都說的這么明顯了,賈貴怎么還聽不懂啊。
“隊長,后路。”老九急巴巴的吼了一句出來。
“后路,咱們都當了狗漢奸了,還有什么后路?”賈貴嘆息了一句,把自己做的那些缺德事情,一一的數落了出來。
一樁樁。
一件件。
都是要人命的事情。
都是挨人家李向陽子彈的事情。
就這些事情累計在一塊,槍斃賈貴八百次都不嫌多。
用一句成語來形容賈貴的罪行,罄竹難書了都。
沒法子。
只能一條道的走到黑。
“大前年圍剿東王莊,有我,是我帶的頭,進攻西馬莊游擊隊,是我賈貴領著人去做的,小馬地也是我帶著太君去的……。”
賈貴說一件。
老九臉色變一下,附和一句,“有我。”
“我是想明白了,龜田太君去什么地方,我賈貴就跟著去什么地方,龜田太君回他們老家,我也跟著回龜田太君的老家。”賈貴這是準備陰魂不散的跟著龜田太郎,往死里坑龜田太郎,寸步不離的坑。
“隊長,你跟著龜田太君去人家老家做什么?人家能要你嘛?”老九有些不相信,對他而言,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真要是做成了。
未嘗不是一條退路。
“當兒子啊。”賈貴理所當然的說道“給龜田太君當兒子。”
一間屋內。
聽聞到這里的某人,被賈貴這個當龜田太郎兒子的話語給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天底下,在沒有比這個更加倒霉的事情了。
就賈貴那副尊容,妥妥的嚇死人不償命。
殊不知。
更讓他感到害怕的事情,還在后面。
“隊長,你要是當了龜田太君的兒子,那我老九就當龜田太君的孫子,你到時候可得帶著我。”
“八嘎呀路。”某人再也安耐不住了,嘶吼了一句后,氣呼呼的離開了這間屋子。
龜田太君辦公室。
手里拎著一小包干果糖的賈貴,笑瞇瞇的出現在了門口。
這家伙先探頭看了看屋內的情況,然后才邁步走了進來,把手中的干果糖往龜田太郎面前一放,拍馬屁道“龜田太君,我賈貴來了,這些小小的,狗屁不是的小玩意,是我給您的東西,您嘗一嘗,可好吃了,可甜了,甜的您都想死了。”
甜的您都想死了。
這是人說的話嘛。
簡直就是詛咒。
也就賈貴敢說這樣的話,換成其他漢奸,早尿了褲子了。
看著賈貴那張堆滿笑容的臉頰,龜田太郎撇了撇嘴,想要說點什么。只不過這個話,在龜田太郎看到賈貴遞來的一小包干果糖后,瞬間干嘔了幾下,就好像他見到了最最惡心的東西。
要不能吐了嘛。
“龜田太君,您這是怎么了?不會是有了吧!幾個月了啊!”賈貴這是擺明了在氣龜田太郎。
有男人懷孕的嘛。
還有了。
快生了。
“混蛋。”龜田太郎瞪著賈貴,真想抽賈貴幾個大嘴巴子,他堂堂青城市一把手,合著成了……
“龜田太君,我聽那個郎中說了,說這個懷了娃娃的人,都有這個想吐的時候,還想吐又吐不出來。”賈貴把理由給說了出來。
說罷。
扭頭就要往外走。
應該是被賈貴坑習慣了的緣故,見賈貴要往出走,龜田太郎本能性的覺得賈貴沒憋好屁,忙出言詢問了一句,“你干什么去?”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給你找大夫啊,你都有了,可得好好保養自己的身子骨。”賈貴還真的沒憋這個好主意。
“混蛋,本太君沒病。”龜田太郎提高了嗓音。
被氣的,被賈貴給氣的。
“龜田太君,您別硬撐著了,我賈貴曉得,這事他丟人,不能說。不過丟人也沒關系,丟的可是您龜田太君的人,臉皮厚點就不怕了,您真要是覺得見不得人,我不找大夫,我大街上攔個游方的郎中,讓他給你開幾個偏方,像這個驢糞蛋子、驢尿之類的偏方,我不要,要那種沒有驢尿,沒有驢糞蛋子的偏方。”
“啪”
龜田太郎見賈貴越說越是沒譜,尤其要給自己找偏方,頓時火冒三丈,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指著賈貴就是一句八嘎呀路的日本話,“八嘎呀路。”
“太君,不找偏方就不找偏方,聽您的,要不要我給你抓副打娃子的藥啊,保證管用的那種。”